《楚格》北下寒音

204、舌战稷下士子

　　掩笑花落西，侵台枯枝下。武幼薇声色轻慢，“不过妄阙玄理，诡辩，何益哉？食不果腹。”
　　一语醒士子。
　　古往今来，
　　至道，乃圣人之学。
　　“圣学虽妙，吾等牛马过耳足矣。”
　　“要灵石，不要空术！”
　　西域圣女掩唇反讥一语好一粒火星投入进在烹油锅，炸起喧嚣一片。
　　“要灵石！”
　　“不要空术！”
　　“要灵石，不要空术！”
　　……
　　近三成稷下士子齐齐奋臂高呼。武幼薇缓缓移了掩手，唇畔漾开一缕轻笑，漫不经心对上白尘眸子，带轻慢之余，不掩得意。
　　白尘眸光倏冷又逝，大笑掣剑，“灵石？南域青丘圣地唯有刀剑！”一剑指西，戈律凛凛青芒，锋芒端首青狐虚影显凝。
　　南域最高意志在苏醒，
　　势起天地！
　　嗡！
　　嗡！
　　嗡嗡嗡……
　　剑光并剑鸣刹时淹没稷下学宫，压下所有声音。
　　在一片青白神光下。
　　稷下士子噤声。
　　百姓瑟缩。
　　武幼薇冷笑。
　　各域权贵暗中窃窃。
　　……
　　“欸？！”叶倾秋忙不迭地拽过白尘，“论道，你论你道便是，学府不宜见血。”素手盈盈覆压持剑手，叶倾秋忧凑耳畔轻语。
　　铮！
　　灵剑被缓压收鞘。
　　撤下剑势，
　　仙师台下瘫倒一片士子，皆奋臂高呼者，尤为讽刺。
　　“哼！”
　　偏眸冷哼一声，白尘复看向台下，“灵石，岂不比道易得？抢他便是！张口闭口欲修证无情剑道，然目光尽淫邪，悄逡巡女流裙下，阴沟鼠辈！”
　　骂完。
　　白尘过挲世家小姐腰肢。
　　拽尝朱唇。
　　稷下士子眼眸发酸。
　　叶倾秋。
　　那可是叶倾秋。
　　静时，冷若广寒仙子，矜傲难攀。行时，妩若娇花映水，
　　素撩春思。
　　唇上湿意，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逝。
　　叶倾秋颊红耳烫。
　　见状，上京贵胄眸中几欲喷火。
　　白尘无视道：“阴沟鼠辈，不争，不抢，那便只配看胆大者拥美！南域不欠尔等！”
　　“笑，可笑！你乃长生帝体，出身便是勋贵。”
　　台下，有域外修士讥讽。
　　“命外且不论！”又士子打断无意口舌之争，“同耕务，京畿细民丰年三岁之收堪抵天璇一岁之收，南人天生贱种而北人贵乎？”
　　投胎投得好，你有天赋，老天爷的事，姑且不论。但是南域百姓跟北域百姓同在力耕，出工出力也无二，凭啥工钱要少三倍？
　　灵根比不了。
　　比刻苦。
　　“对，尔既帝体！”
　　“为牧主！”
　　“我等牛马过不如外域牛马，也配对我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稷下士子暴怒，眼神激荡滔天戾气。
　　这恰是白尘想要的。
　　战前必须煽动上下戾气，老师教导过他，脱产阶级具有软弱性、妥协性。百无一用是书生。打起仗来，第一个反水卖国的就是这帮书生，必须先饿一饿他们，令他们至少也要仇视权贵。
　　如此，削藩实现集权。
　　国运之战！
　　为了这一役，至圣煞费苦心，南域忍辱负重，当了这么多年牛马，让域外仙贵在寄生中丧失斗志。
　　铮！
　　白尘掣剑遥指西，“圣人无罪！域外圣地在暗中角力，仙权以凡钱为维，欲役天下修士为牛马，山河动荡，无人能逃离清算！弱者死而强者屈！东方圣人出世，奉挽山河于危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