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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成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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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哪知道裴珩和原主上一世的恩恩怨怨,所以心里虽然有些怀疑,只是转念他们不过就见了三面,怎么可能结仇呢,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就打消了疑虑跟着裴珩到一处凉亭歇脚等十八来接应他们。
等十八牵着马来后,姜婳看着面前的红鬃马,踌躇不前。
裴珩见姜婳定在原地,惊讶问道:“不会骑马?”
姜婳看着马,点点头。
长安城里最时兴的一项活动便是打马球,基本长安城里的富贵人家不论男女都会骑马。所以裴珩自然也认为姜家这样的官宦人家也会教自家儿女打马球的,没想到姜婳倒是个例外。
裴珩看了看姜婳被风吹的红红的小脸,灵光一闪,笑了起来。姜婳正低着头,想着怎么开口让裴珩带自己回姜府,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脚腾空起来。等姜婳眼前恢复清明时,自己已经被裴珩抱上了马。
不待她说话,裴珩便扬起鞭子狠狠朝马腿打去,再然后,马儿如利箭一般跑了起来,将姜婳颠簸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初春时节,寒气冻人,坐在马上的姜婳只觉得通体生寒,时不时地还有几支横生在空中的树枝枝划过她的脸颊,这下她不仅不敢说话了整个人更是直接躲在了裴珩的怀里,将头的埋的死死的,不露出一点。
温香软玉在怀,是个男子都会起恻隐之心,怜香惜玉起来。
可裴珩偏不,他见姜婳躲在自己怀里拿他挡风和路上的树枝,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他扬起鞭子再次狠狠打在马腿上,再然后趵趵的蹄声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在树林里响起,原本就跑的飞快的马儿在此刻跑出了残影,也将姜婳抖的七上八下的,害怕的直接失了声。
等他们进了城后,姜婳立刻让裴珩停下,找了一个地方吐去了。
吐完后的姜婳任旧低着头,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扶着墙根,双腿发抖地走到裴珩面前。
裴珩骑在马上,睥睨着姜婳,薄唇一勾,露出一个笑来。
身下的马儿好似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喜悦,仰起头嘶嘶嘶地叫了几声,姜婳走来也正好看见这一幕,气的两眼一黑,差点倒了下去。
她敢肯定裴珩就是故意的!
“世子,告辞。”姜婳冷冷地甩下这一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裴珩听出了姜婳语气里的怒意,浸着寒气的眸子却有了丝丝的笑意,姜婳越是生气,他越是开心。笑够了之后裴珩下马追上了姜婳。
“姜姑娘。”他伸手拦住姜婳,“你是生气了吗?”
“怎么会,刚刚一路来多亏了世子呢。”姜婳说这话时,眼睛低垂着还撅着嘴,这样子要是没生气才见鬼呢。
裴珩微微笑,眼角微挑。
“我想让你早点回府,所以骑马的速度就快了些,一时疏忽,还请见谅。”
姜婳偏着头,轻哼了一声:“世子说是便是吧。”
她才不信呢,将马骑的这样快,怎么可能是无心之举。
裴珩见姜婳不理会自己,转移话题道:“姜姑娘,我有事要告诉你。”裴珩语气温润,如三月春风将姜婳勾的把头转了回来。
这一回头,正好对上裴珩的视线。
她看着他一点点靠近自己,看着裴珩丰神俊秀的一张脸也在她眼前不断扩大,呼吸一滞,水杏似的眸子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直到眼前的黑影挪开,她才渐渐缓过神来,开始呼吸起来。
裴珩瞧着姜婳白皙的脸上浮起的红色云霞,拿起手里的一片淡粉色的花瓣,促狭笑道:“这件事就是你头上有东西。”
姜婳低着头,红着脸,心里暗暗骂道自己没出息,见到一个长的好看的男子就被迷的五迷三道的,这下裴珩还不知道怎么笑她呢。
这下姜婳是一点都不气了,相反她还想找一个洞钻进去。
“姜姑娘不说话,是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吗?”裴珩弯腰,歪着头看姜婳。
“没有,没有。”对上裴珩眼神的姜婳,立刻摆摆手,极力否认起来。
随后,姜婳风一般的跑开了,上了马车回了姜府。
姜婳走后原本一脸笑意的裴珩立刻换了一副样子,冷下脸,将刚刚从姜婳头上取下的花瓣丢到了地上,然后狠狠地踩上了几脚才骑马离开。
“呀,姑娘!。”秋雨拿起药膏,看着姜婳身上的伤口,惊呼了起来。
她拿着药膏,看着姜婳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上药的手顿在空中,好奇道:“姑娘,你不是说你你葵水来了腹痛不止才提前回府的嘛,怎么这身上全是伤啊。”
姜婳今日做的可是杀头的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所以她当然不能告诉秋雨,只能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秋雨虽然心存疑虑,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开始给姜婳上药。
只是随着姜婳的衣裳一点点解开,随之露出了更多的伤口,秋雨终究是再次开口说道:“姑娘,你这后背也全是伤呢。”
姜婳心虚,只是嘶嘶地叫着痛,避开秋雨的问话。
见状,秋雨只能自己喃喃道:“这么多伤还不知道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呢,就算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姑娘,西平侯府派人来送东西了。”新来的侍女秋华端着一个锦盘走了进来,在屏风前停下。
秋雨从内室走出,绕过屏风,来到秋华的面前,接过了东西然后走进内室将东西放到桌上。
姜婳瞟了一眼盒子,随后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支乳白色玉兰花簪。
她拿起玉簪,在阳光下照了照,触手温润,晶莹剔透,连姜婳这种不识货的都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价值连城。
只是,裴珩突然送一支发簪给她做什么,难不成是谢礼,可是就算是送谢礼,好歹也找个合适一点的盒子吧。一指半长的玉簪怎么用个这么大一个方盒子来装啊。
想着,姜婳眼睛再次打量起这个盒子,随后放下簪子,拿起盒子在耳边晃了晃。果然听见盒子哗啦哗啦地响了起来,她拔下一支银簪,挑开红色丝绒的盒底,里面赫然放着几瓶青色药罐。
她拿起瓶子,打开闻了闻,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心下了然,这是裴珩假借着送发簪的由头来送药的。
西平侯府的药膏,肯定是比她这普通药店买来的好,想也不想,姜婳就让秋雨涂在了她身上的伤口处,只是这药膏一抹到伤口上姜婳就痛的跳了起来。
“姑娘,这药咱还用吗?”秋雨拿着药膏,看着在屋里疼的直转圈的姜婳问道
“不了,不了。”姜婳拼命摇着头,然后让秋雨把药收了起来。
这边姜府西角门处,一位和姜婳穿戴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带着斗笠鬼鬼祟祟地上了马车,然后往城外西郊处驶去。
承明二十三年,四月十一日。
西平侯府娶妻,姜府嫁女。
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裴珩骑在马上,清冷的眼里无一点喜色,稀疏有致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娶姜婳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只是等真的到了这一天,心里还是难免不痛快。
裴珩虽冷着脸,不过他今日一身红衣又骑着骏马,看起来威风凛凛,等他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闹市穿过时不少姑娘瞧见他这丰神俊逸的样子都不觉红了脸,只是一想到他今日去姜府接亲的,立刻又扯出帕子哭了起来。
哭道,从此这长安城里的俊秀单身郎君又少一位。
如同上一世一般,他下马然后做催妆诗,再等姜婳走出来一起拜别姜父和主母薛氏后将人扶起轿子后打道回府。一切的一切就和上一世一般,没有什么不同。
月华如练,繁星点空。
裴珩站在屋檐下,背着手望起了月亮。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直到来喝喜酒的宾客都散去了,他依然站定在原地。
眼看这天色越来越黑,裴珩也缓缓向紫菱阁走去。走到门口时,裴珩看着禁闭的门扉却停了下来,转身又赏起了月。
其实上辈子,姜婳还没嫁过来他那二叔母就找个一个方士说裴珩成亲的这一年不宜有子嗣,会折损他的气运,所以他们也一直没有圆房,等到第二年了,可以圆房的时候裴珩已经中了因曼陀罗的毒了整日缠绵与病榻,自然这圆房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他和姜婳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本来这一世他们也理该如此,偏巧姜婳那日打破了裴明月想要诬陷裴赢的计划,让她们现在一心只扑在了如何将镇国公府这门婚事从裴赢手里抢过去,从而无瑕顾及裴珩。
这下这周公之礼,他是怎么都躲不掉了。
若是没有上辈子姜婳害他的事,裴珩也不会如此介意。可是偏偏事情已经发生了,平常演演戏装装样子他忍一忍便是,可是要再要进一步,裴珩就做不到了,只是若是不行周公之礼姜婳和二叔一家又难免生疑。
“世子。”
喜娘的催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