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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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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下手真狠。”
胖子几乎看完了全程,也知道李铭杭和时浅那些事,他一直替李铭杭感到不值。
这会他站在李铭杭跟前,又怂又替他打抱不平:“时浅你个女人,真恶毒。”
时浅:“......”
时浅对胖子印象不深,想到他只是为李铭杭鸣不平的,便也无所谓他说的话。
李铭杭被几个人拥着回到包房后,时浅自识无趣,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抽了哪根筋,居然对当年那件事抱有一丝希望。
现在想来,时浅觉得,她扇在李铭杭脸上的那一巴掌,同样也扇在了自己脸上。
时浅转身,想回包房,下一秒抬眸,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浮现在她眼前。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心想自己定是喝得有些醉了,都出现幻觉了。
下一瞬,男人朝她大步流星地走来,然后定定地站在她面前。
一股带着玫瑰清香的气味袭来,时浅抬眼,碰撞上他的视线。
她蹙了蹙眉,意识到不是幻觉,脸上有些不解:“路泽,你怎么在这里?”
“还能认出我啊?那还不算喝醉。”
路泽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却让人察觉出冰冷。
时浅撇了撇嘴,刚刚和李铭杭拌嘴她还觉得自己头脑格外清醒,这会倒是有些迷糊了。
酒精上头的时间有时差,时浅觉得差不多是时候。
她来不及多想路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只觉身体一阵发软,下一秒毫无征兆地眼前一黑,倒在了路泽怀里。
路泽神色一变,眉眼间可见的着急,但也庆幸自己眼疾手快抓住了时浅。
下一秒,他打横抱起时浅,直接下了楼,和他相熟的调酒师这会刚想和路泽打招呼,却看见了路泽怀里的人,一瞬间他吓得收回了手。
“她,你……”
调酒师有些说不出话来,他在酒吧当了好几年调酒师了,时浅还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来了,后来经过经理的警告,他不仅认识时浅,也知道她有点来头。
“你跟时小姐认识的吗?我跟你说,你少惹她,她背后是时家。”
调酒师不知路泽是如何认识时浅的,总之当他见到时浅被路泽抱在怀里的场景,是惊诧又慌张。
“没事,我们认识,她晕倒之前知道是我。”路泽随口安抚调酒师。
调酒师还想说什么,只见路泽急匆匆地往外走,他叹了口气,下次他一定要好好劝说路泽。
时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记忆是一阵一阵的,一会她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刺痛,一会又感觉到到有人用冰凉的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摸。
到了下半夜,她就醒了。
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太阳穴蔓延,如同铁锤敲打在脆弱的神经上。
时浅知道,这是喝醉后带来的后遗症。
她长叹一口气,以后不喝什么新口味了,度数高得她承受不住。
时浅揉了揉眼睛,借着月光,勉强看清室内的布置。
她一愣,这不是像是她家。
下一秒,她扭头,一个头顶出现在她眼前,那人是趴在她床边,睡得不是特别安稳。
很快,时浅就认出来是路泽。
那一瞬,晕倒前所有的记忆犹如波涛一般汹涌而至,她想起来了。
所以,是路泽送她来的医院。
时浅心一暖,情不自禁抬头摸了摸路泽的脑袋。
下一秒,人醒了,懵懵地盯着她看了一会。
路泽一晚上提心吊胆的,硬是撑住,等到了时浅挂完水,后来他真撑不住了,才趴在她床边想要眯一会。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路泽声音有些低沉,带着点慵懒和急促,随手将旁边的灯打开。
时浅摇了摇头:“头有点晕,其他没有,我怎么......”
时浅本想问自己不就是喝醉了,为什么路泽要把她带来医院?但她有些问不出口。
“你发烧了,还去酒吧,还喝那么高度数的酒。”
“发烧?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精神状态很好啊。”
时浅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会生病,一直以来她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从小到大,她就没发过几次烧。
路泽瞥了她一眼:“再睡会吧,天亮了再办出院手续。”
时浅哦了一声,路泽替她整理了被子,关了灯,坐回椅子上。
但时浅有些睡不着了,在酒吧那会,她被李铭杭的举动吓到,不久路泽就来了。
也不知道路泽有没有看见。
踌躇半分,时浅做了个决定:“路泽,为什么今晚你也会出现在酒吧?”
路泽一手撑着下巴,听见时浅的声音,思绪却开始飘远。
“酒吧的朋友生日,我来送个礼物,看到你在二楼。”
路泽言简意赅,撇去了一些不重要的信息。
其实,他也不是一下子就看到的她。
酒吧一楼本身就嘈杂,他本想送完礼物就离开,经过二楼楼梯拐角处的时候,他一时停住了脚步,想起了那天自己和时浅相遇,还闹了点不愉快的事情。
鬼使神差之下,他想起了调酒师朋友跟他描述的,两年前,时浅就一直光顾这个酒吧,每次来都是坐在二楼包房,俯瞰一楼的喧闹。
于是,他也想到二楼望一望,感受时浅曾经的感受。
直到二楼,他一下子就认出了时浅,当时他是有点诧异的。
但下一秒,李铭杭的脸逐渐在他眼前清晰,他只觉一瞬间有一桶冰水从头发淋到脚跟。
他对李铭杭十分脸熟,因为海选那天,他在地下车库见过他。
本来他不引以为意,毕竟时浅好像不怎么待见李铭杭。
但他万万没想到,李铭杭这个人渣,居然禁锢住时浅,还对时浅做这样龌龊之事。
当时,他差点就冲了上去。
后来,他居然和李铭杭对上了视线,触及李铭杭那挑衅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李铭杭是看见他来,刻意宣示对时浅的控制权。
虽然时浅扇了他一巴掌,但他觉得还不够。
“你是不是看到李铭杭了?”
时浅的声音响起,将路泽的思绪拉回。
他不想骗时浅,于是诚实点头:“看到了,还有他对你......”
路泽一时之间戛然而止,他说不出口,怕时浅难堪,也怕自己难堪。
时浅一顿,说道:“我和李铭杭之间是有点误会。”
“还没毕业那会,我跟他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认为我骗了他,然后他也背叛了我,最后我们就不欢而散了。”
“毕业之后,我跟他好久没联系过,上次在停车库,你也在,那是我毕业之后第一次见他。”
“但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前男友,都是过去式了。”
时浅不知道该怎样去述说这些破事,牵扯的事情太多,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嗯,我知道。”
但路泽是信时浅的,看到李铭杭脸上那红巴掌就知道。
“你离他远点,别吃亏了。”
时浅:“嗯,听你的。”
“睡吧。”
路泽自己也倦了,不过趴着睡,着实很难受。
来的时候急,看见时浅醒了,没有不舒服,他悬着的心才如释重负地落下。
医院是有陪床租的,但这个点,估计也关门了,他不好意思打扰人家美梦。
这般想着,路泽准备趴着,熬过这一夜,下一秒,时浅却整个人挪了挪。
他仰头,注视时浅的动作,时浅拍了拍身边腾出来的位置,趁着月光,他瞧见了时浅眸中的光亮。
“你要不要上来睡?”
“轰!”,路泽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心神完全失去平静,他仿佛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一般,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震颤。
路泽结巴,不可置信地开口:“你......你说什么?”
相比于路泽的不淡定,时浅倒显得很平静,且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
“你在那趴着睡脖子会不舒服的,这床够大,可以将就。”
时浅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不合适......”
见着路泽这个时候扭捏,时浅蹙了蹙眉:“又不是没睡过,扭捏什么?”
时浅有些不耐烦,双眸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忽然她翻了个身背对他:“随你吧。”
话音刚落,下一秒,时浅感觉到旁边位置的凹陷感,时浅呼吸停滞了一瞬,抑制不住地扬了扬唇角,闭上了眼。
但路泽这会意识格外地清醒,他觉着这样更难熬,还不如趴着睡呢,起码睡得着......
太折磨人了!
路泽平躺在床上,一点不敢翻身,生怕床架吱呀作响的声音吵醒时浅。
时间的指针像被无形的力量拖拽,一圈一圈挪动,发出滴答响声。
翌日清晨,路泽被照进窗户的阳光刺到眼睛,他皱着眉,眯了眯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时浅,还在睡。
他悄摸下床,恐怕惊扰酣睡的时浅。
“嗯……你做什么?”
时浅在路泽下床那会,就不耐烦地睁眼,带着点起床气的时浅说起话来,一阵慵懒又软乎。
路泽抿唇笑了笑,缓缓开口:“我去给你买早餐,一会医生会来查房间,你再眯会。”
时浅没想太多,拖着调“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路泽出了病房,径直往电梯走去。
“路泽?你怎么在这?生病了?”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路泽脚步一顿,艰难转身。
“妈……”
路泽叫了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医院遇见自家老妈。
这会,他头脑已经开始风暴了。
“你哪里不舒服吗?医生怎么说?都让你少熬夜了,你们公司老板怎么这么不会体恤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