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只是想救你》未春秋分

26、苦夏五夏线 第二十一章

　　从北海道回来之后，夜蛾短暂地给他们都放了一天的假。

　　“悟！灰原邀请我们下午一起去野餐！”

　　飞行咒灵上的夏油杰毫不客气地提着早餐从五条悟宿舍的窗口跨进来。

　　早就被夏油杰的咒力波动扰醒的五条悟:“……”

　　【……明明是让灰原带的，结果杰你现在已经要自己提着过来是吧】

　　【杰你的礼貌呢！我的门是摆设吗？！】

　　“起来吃早饭？悟？”夏油杰理所当然地问着。

　　“……”

　　五条悟皱着一张脸，在床上翻了个身，拿被子遮住头。

　　夏油杰一点不意外，甚至自然地坐到床边，拍了拍隆起的被子。

　　“起来吃了早饭再睡。”

　　“……”被子无动静。

　　“我让灰原给你带了奶油小贝，还有甜味芝士夹心的炸猪扒。”

　　“……”

　　“我们11点要去买饮料，硝子说她带零食，灰原说他和七海会做些料理。听说后山的桂花还没落完呢。”

　　“……落完了！”被子里传出五条悟忿忿的声音。

　　听到五条悟终于忍不住搭理自己，夏油杰露出笑容，继续哄着:

　　“没落完，而且还挺香的，我带悟先去看看？”

　　“……下午不是野餐吗，下午再去！”

　　“我们先去踩点啊，悟，你知道我的，我喜欢提前做好准备的。”

　　夏油杰搬出最终武器——现在的悟，只要跟自己的意愿有关，对方基本不会拒绝。

　　【但这个武器不适用于去年的悟，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安静了一会，顶着一头炸毛的五条悟臭着一张脸坐起身。

　　夏油杰好笑地伸手呼噜了一下炸起的白毛，刚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好软”，就被逆反的当事人给挥开了。

　　两个人半小时后出门了，慢悠悠地散步晃去后山。

　　“有香味，闻到了吗，悟。”

　　夏油杰召出几个咒灵，给了它们命令，放它们飞走。

　　“这是什么咒灵？”五条悟好奇道。

　　“是有些花过敏的人和花粉症患者对花的恐惧和怨恨产生的咒灵。”

　　“……哦，那它们居然才三级？以日本的花粉症危害程度，至少该一级吧？”

　　“发现得早，还没到春天的时候就有人出现了症状，这种异常现象被高专发现了。”

　　“这种咒灵能让花开花吗？”

　　“这是咒灵，不是花精灵，悟。”

　　“杰你现在就在把它当花精灵用啊。”

　　“只是让它们找一找还开着花的桂花树在哪儿。”

　　五条悟没接话了，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站在山坡上，一起望着面前的景色。

　　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围绕着他们。

　　没一会，有一个咒灵手里拿着好几枝开满桂花的树枝飞回来。

　　“辣手摧花啊，杰。”五条悟吐槽。

　　“用得上就不算浪费。”

　　夏油杰温声说着，从咒灵手里接过花。

　　不愧是花的咒灵，选得几枝开得都非常好，金桂橘桂都有，可爱的一小团一小团簇拥着，星星点点地布满在绿叶间。

　　夏油杰拿在手里欣赏了一会，满意了，朝五条悟那边递了递:“伸手，悟。”

　　以为是等会要带着去野餐，五条悟不疑有他地伸手。

　　然后就看着夏油杰收回了花，用另一只手伸来握住了他的。

　　五条悟:“……”

　　“……干嘛？”

　　他刚这么问，抬眼和夏油杰对视上的时候，心突了一下，在胸腔里跳动的力度猛然变大。

　　【杰怎么突然笑得这么……令人心动？】

　　【杰要做什么了？】

　　【杰牵着我的手，要做什么？】

　　夏油杰也发现五条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反而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眼神垂下，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花，重新鼓起勇气，抬头跟五条悟专注的眼神对视。

　　他顶着加速的高频心跳，把花递过去，轻柔地开口:

　　“悟，我想把花送给你。”

　　“我喜欢你。”

　　“请跟我交往。”

　　五条悟整个人呆在原地，一度觉得自己没有听懂夏油杰在说什么。

　　【杰在……跟我告白？？？】

　　【这是告白吧？？】

　　【为什么？？】

　　【他说他喜欢我……吗？】

　　足足十秒后，他的心跳才开始加快。

　　但他不敢动。

　　为了不让夏油杰发现他的僵硬，他甚至不敢抽回手。

　　他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敢还是不舍得抽回手。

　　“……为什么？”五条悟反问的声音有点哑。

　　——［是因为怕我去“牺牲”吗］［是为了拦住我不择手段吗］［是因为其他五条悟的结局想补偿我吗］

　　这些直白伤人的话，他没法直接问出口。

　　但莫名，他的心已经提前开始难过了，明明这是五条悟想要听到的话。

　　夏油杰有点心疼地紧了紧手里握着的五条悟的手，虽然有预料到，明明已经哄了对方半个月，但五条悟还是下意识地不敢接受，整个人都僵住了。

　　【幸好我不想让他等了】

　　“悟是问为什么告白？还是问为什么喜欢你？”夏油杰没有一点不耐烦，温和地一点一点解释给对方听。

　　这也是哄好五条悟最重要的一环。

　　在夏油杰说下一句之前，五条悟又挤出一句打断他。

　　“如果杰是为了……！不必这样做……”

　　他没有说得完全直白，他怕杰脸上的笑容突然地消失。

　　变得跟记忆里在新宿的那个杰一样。

　　夏油杰歪头挑了挑眉，看着比他高出几厘米却气势不足的人:“为了什么？为了阻止悟去开那个自杀阵法？还是为了从悟这里套取更多悟没有告诉我的情报？果然你这家伙还有很多剧透瞒着我吧？”

　　“……”五条悟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夏油杰笑容不变，但他放松了很多，甚至捏了捏五条悟的手，恶趣味地哄对方:“回答我，悟，你想问的是哪个为什么？”

　　他不能一股脑地把感情塞给五条悟，对方不开口，他的任何话很难进到对方心里。

　　五条悟又沉默了一会，才轻声开口。

　　“……杰喜欢我哪里呢？”

　　只有这个问题，不管杰回答什么，他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就算他已经有了成年五条悟未来二十年的记忆，他也没办法平静地看着夏油杰强颜欢笑、委曲求全。

　　“果然是这个问题。”在夏油杰的意料之中，他还是忍不住低头感叹了一句，然后眼神变得有些为难，“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没办法回答，悟。”

　　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五条悟反而放松了，平静地想:【至少杰并不想骗我】

　　但夏油杰并没有说完，他重新抬头跟五条悟对视，一字一句缓慢而有力地反问:

　　“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才能喜欢你吗？”

　　他疑问又温柔的眼神透过墨镜，从微微瞪大的猫眼直接落到五条悟的心里，重新把他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湖砸得涟漪四起。

　　“我能说出来的悟的优点，谁都会喜欢的。头发很软手感很好、眼睛很好看、脸很帅、嚣张的样子很可爱、活泼的样子很可爱、别扭的样子很可爱、生气的样子很可爱、调皮的样子也很可爱……额，悟？”

　　强忍着不要移开视线，但耳根逐渐攀上桃红的五条悟:“……”

　　“你喜欢听我说这个？”夏油杰好笑地收紧手，怕五条悟等会被逗得恼羞成怒溜走。

　　五条悟嘴巴闭得死紧:“……”

　　夏油杰没有继续逗他:“总之，悟身上我喜欢的地方，任何人都能说出同样的喜欢，所以我没办法给你一个特别的答案。”

　　“而且，我确实想要阻止悟，也想要悟跟我分享更多情报，这些都是我的目的。”

　　“但是，悟，我觉得这些都已经是我的喜欢了。”

　　“我不想让悟有那种结局，我不想看到悟难过，我也不想看到悟孤单一个人，我想一直看着悟，我想陪在你身边，我希望悟身边有我。”

　　“我觉得这些，都已经是我在喜欢悟了。”

　　难得的剖白让夏油杰也仿佛心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浑身都发热，他觉得也许他的脸比悟更红，他都能感觉到热度了。

　　最后，还忍着羞臊故意加了一句:

　　“或者，悟更想来确认一下，我会不会因为悟的触碰而兴奋？”

　　五条悟被连番的甜言蜜语炸得难以思考。

　　他觉得他本来应该会对最后一句感到生气，他不喜欢夏油杰的这种假设，对夏油杰是一种侮辱，对双方的感情也是。

　　但夏油杰纵容中带着羞涩的笑容，眼神甚至有一点期待，让五条悟只觉得对方在真心实意地煽动他。

　　被撩拨得心动意动的五条悟，又只是下意识地回握住夏油杰的手，试探地重复了另一句话——

　　“……杰，想陪在我身边？”

　　刚没羞耻一会的夏油杰顿时被搞得心疼心软，向五条悟又踏近半步，笑着微微仰头。

　　“是的，悟，我想陪在你身边。”

　　“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悟。”

　　用笃定的陈述句说了两遍，夏油杰再度把花往前递了递。

　　这一次，五条悟连带着夏油杰的手一起，抓住了整束花，力气大到似乎不再愿意放手。

　　对于这个回应，夏油杰眼神变得闪烁起来，嘴角的笑容透出一点跃跃欲试。

　　“所以，悟同意跟我交往了对吗？我亲你不算耍流氓的那种交往。”

　　五条悟的猫眼微微睁大。

　　“……杰之前不是亲过了吗。”

　　“那不一样。”

　　夏油杰温柔地轻声说着，用一只手拿掉五条悟的墨镜，微微仰头靠近过去。

　　两人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十五厘米，十厘米，五厘米——

　　温热柔软的双唇贴合，熟悉的令人心动的气息近在咫尺，两个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怕惊扰对方。

　　夏油杰察觉到五条悟有一点点的僵硬，似乎是不敢轻易动作，怕忍不住冲动，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应这个吻。

　　他主动地拿唇轻柔地厮磨五条悟的唇，既然五条悟僵住了，不会轻举妄动，就等于他任由夏油杰挑逗。

　　只是双唇挨挨蹭蹭了几秒，夏油杰就退开了，撤开前还用了一点力气亲了五条悟的唇一下，然后他清楚地看见五条悟在他撤开的瞬间张开了口，似乎是想追上来。

　　退开一点距离，夏油杰的目光从五条悟的嘴唇上移，看到那双蓝宝石一般透彻璀璨的眼睛，纤长浓密的白色睫毛温顺地遮了一点蓝宝石的光芒，在此刻，这双迷人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沉重的复杂情绪，只清晰地倒映着他夏油杰。

　　此刻五条悟什么都没想，只是专注地看着夏油杰，他的眼睛里只有夏油杰。

　　夏油杰被五条悟的目光看得心热，又控制不住地勾起嘴角，他伸手抚住对方的脸颊，轻柔哄道:“悟，回应我。”

　　说完，他再度吻上五条悟的唇。

　　顺着心意在五条悟的嘴唇上温柔地肆虐，不仅是贴蹭厮磨，也一下一下地轻轻吮对方的唇瓣。

　　没一会，五条悟动了，他似乎是试探一样，回亲了一口仿佛一直跟他撒娇一样的夏油杰的唇，然后立刻得到了夏油杰回应的亲。

　　不仅只是亲，在同样用亲吻回应了五条悟的试探之后，夏油杰微张嘴，故意用舌尖舔了一下五条悟的唇。

　　这就让五条悟完全舍不得把这个诱惑给放回去了。

　　他开始学着夏油杰的动作，朝对方压过去，磨蹭夏油杰的温热唇瓣，连亲带吮，甚至下意识伸手搂过夏油杰的腰，把对方抱到怀里。

　　仅仅只是唇瓣交错的亲吻也让两个人都心动不已，亲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停下。

　　这时，夏油杰已经被五条悟紧抱在怀里，力度相当霸道，这让夏油杰嘴角笑意更大了，仗着也没退开多少空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反复亲五条悟的嘴唇。

　　然后在亲到第三次的时候，又被五条悟追上来吻住，又双唇紧贴着厮磨了好一会，五条悟才松开他。

　　也同样恋恋不舍地在夏油杰的嘴唇上反复印下亲吻，然后没几下，夏油杰又没忍住回吻了回去，两个人又重新吻在一起。

　　“唔、杰……”

　　在夏油杰退开一点的间隙，五条悟撒娇一样的呢喃声里充满了不舍和渴望。

　　本来是想挑逗对方的夏油杰一下子被五条悟的撒娇给心软得不行。

　　明明已经在接吻了，但羞赧的热气从夏油杰的耳根逐渐蔓延到脸颊，对五条悟粘糊又主动的攻势都回应不过来了。

　　但同时也不想推开五条悟。

　　似乎也是察觉自己对杰怎么亲都亲不够，五条悟反而逐渐停下了。

　　两个人分开了三秒，才重新又闻到桂花的香味。

　　明明花枝就举在旁边。

　　而对于夏油杰会不会因为五条悟的触碰而兴奋的问题，看着近在咫尺的夏油杰脸上全是红润的情动神色，五条悟已经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