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一章-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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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芙妮第二次会见贝尔斯提通的领主。
阿芙妮的乖巧配合，就好像她在神殿上发疯那一幕不存在一般，她依旧还是那个乖巧的孩子，匍匐在地，言辞恳切的解释着那天是因为一下听到不能成「神」，想到以后不能为领地的子民们服务，一下子情绪激动才失了态。
当然，上首的那个男人又听信了几分，就不得而知了。
他斜靠在椅子上，身边只有一大一小两位少年模样的身影站在一旁，齐齐望着下首的阿芙妮，宽敞的议事厅内没有多余的人，周围安静的可怕，只有男人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压迫和威严。
阿芙妮静静趴在地上等待着审判。
“被司祭拒绝的人...简直闻所未闻。”男人声音低沉，听不出此时的心情，“海林，兰巴涅因，你们两说说看，要怎么处置她。”
很明显不是对阿芙妮说的，所以阿芙妮继续低着头保持沉默。
“父亲大人。”是衣袍摆动的声音，少年清冽的声线夹杂着沉稳，“我认为她体内的三离子能，对家族还有用武之地。”
另一道声音却是颇为暴躁，“用武之地？她把神授仪式弄得一团糟，还差点把神像给砸了，现在其余三大家族都找我们要说法。照我看，就应该让她在万民面前以死谢罪，反正也不能成为下一个「神」，这不是浪费我们这几年的努力吗？”
“兰巴涅因。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那你说她能有什么用。她的脸盲症，根本上不了战场。”
“...卡斯兰特，会迎来它的新生。”
传说中的奴隶之都的响亮名号，在阿芙妮是平民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据说那里关押着或是犯了律法大罪的穷凶极恶之人，或是对外战争收容的他国俘虏，在那里，已然没有了所谓的自由而言，只能不停地工作才能换取一顿温饱。
也是曾经，阿芙妮一家差点坠入的无边地狱。
阿芙妮指尖一颤，埋在臂膀中抬起头来，也没管两人还在讨论的途中，径直开口，“我不要去卡斯兰特，除此之外，让我做什么都行。”
谈论声戛然而止，议事厅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半晌，男人的轻笑声响起，“你是在和我提要求吗，阿芙妮。”
男人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沿着阶梯一步一步的走下，最终停在阿芙妮面前，抬起手中的权杖，往阿芙妮瘦弱的肩膀上重重一压，迫使阿芙妮抬起的头又重新低了下去，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你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命运。照我看，就应该把你扔到战场去，说不定死之前还能给我贝尔斯提通家族多制造一个黑触发器。”
“呵呵。这样，是不是也能实现你为子民们服务的愿望了？”
他的声音无可避免的带上些许寒意，阿芙妮缓缓的闭了闭眼，她感受得到她肩膀上的权杖不寻常的重量，明白了他还动用了三离子能，只是为了让她不在抬头。
愤怒吧，这是必然的，眼看唾手可得的神位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确实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但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阿芙妮用全身的力气抵抗着强压而下的重量，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几个字，“不...我不能死。”
背上的重量倏然一松，“阿芙妮，你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啊。”
接着，一双手就掐住阿芙妮的脖子，被迫仰起头的阿芙妮，在那涌动的黑雾中看到了一双阴骘的眼，虽然只有这么一瞬间，但也在那目光中看到了那一丝探究的意味。
“我倒还真不知道你还有这番骨气啊。”
“心里没有子民的人，怪不得普罗艾斯说你成不了神。装的倒是挺像，你...”
“真的只是个孩子吗？”
这几乎算的上是道破真相的话让阿芙妮忍不住瞳孔一缩，这一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男人的眼睛，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右手伸出，犹如一张大网罩在阿芙妮的头上，就在那浓墨般的三离子能要接触到阿芙妮的头顶时，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呵呵，比亚斯，这孩子给我吧。”
身体骤然一轻，似乎有无形的大手托举着自己腾空而起，最后稳稳地落在议事厅的大门前突然到访的人群面前。
“条件，你们提。”
阿弗特克拉特共有四大家族。
分别为南区的贝尔斯提通家，北区的埃米利乌斯家，南区的艾西蒂尼家，东区的图斯特家，四大家族都有独立的领土和权利，但拥有最大的话语权是诞生神明的家族-图斯特。
解救阿芙妮与危难中的正是这一家族的掌权人。
不知道斯图特家族和贝尔斯提通家族做了什么样的交易，实际上阿芙妮也没有资格去听这种上层贵族的交易，直到被斯图特家族的人带离了贝尔斯提通家族的领土外，才知道自己终于脱离了这座囚禁了她三年的牢笼。
脱下精美的服饰，卸下触发器，阿芙妮来时孑然一身，离开时同样身上空无一物，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不，说是解救也不然。
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在路上走了几天后，阿芙妮突然被要求转进一个巨大的笼子里。
阿芙妮顺从的进去，然后默默的看着有人将自己的四周用三离子围住，突四周然变成了个密不透风的正方体。虽然看不到外面，但能感觉到似乎是被人抬着移动到了某个地方，放在来之后又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也没有人将阿芙妮放出来。
四周陷入了安静中。
阿芙妮安安静静的坐在牢笼的一角，仰头看着头顶流动的三离子能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靠近的声音传来，脚步很轻，但听起来人数不在少数，接着，少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希美拉尔，这就是你说的新玩具？”
少女声线高昂，光是听声音就能大概听出是个颇为活泼的少女，带着些许骄傲的语气，“哼哼，这可是我求了爷爷好久才愿意给我玩一阵子的，不如你们猜猜~里面是什么？”
“哎—是领主大人送的话，肯定是很少见的东西吧。”
“是最新的三离子兵吗？”
“肯定是更珍贵的东西吧，比如最近研发的新型触发器？”
希美拉尔的话一下子引得她身边的少男少女们激烈的讨论着，数次笑着否定伙伴们的看法之后，另一个少女略带撒娇意味的声音响起，“好拉尔，你快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希美拉尔清了清嗓子，依旧没有进入正题，“你们想想最近有什么事情最火的。”
空气凝固了半晌，有不确定的声音传来，“你说神殿的那场闹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耳边传来各种轻笑声响起，汇聚成一片笑声，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妄图扮演神明的小丑”，大家似乎笑得更开心了。
阿芙妮默默听着，知道他们说的是自己，他们的话虽然难听，但这是时隔三年，阿芙妮第一次接触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也是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到如何评价自己，毕竟在那三年里，除了导师就没有人和她说过话了。
等到笑声逐渐变小之后，希美拉尔带着笑意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对的哦，这个玩具就是那个传说中伪神-阿芙妮！”
随着希美拉尔的声音落下，四周的黑暗如薄雾般渐渐退散，光芒骤然洒落下刺进眼中，阿芙妮不自觉的用手遮挡住刺眼的光线，等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映入眼帘先是湛蓝广阔的天空，驰骋而过的飞鸟，视线往下，几栋高耸的塔楼状的房子，身后是茂密的绿叶树林，以及眼前站着的十几个约莫一二三岁的身影。
而她，就站在房子前的这片空地上，被他们围困在中央。
阿芙妮在观察者周围的同时，同样探究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她缓缓站起身，看向眼前双手抬起做介绍状的少女放下手后转过身来，依旧是看不清面容的身形。
大概是阿芙妮太过平静，丝毫没有到陌生环境的害怕恐慌，也没有被像别的小鬼一样嚎啕大哭，希美拉尔迈步上前，伸手抓住阿芙妮的脸蛋就往两边扯，口中还自言自语的说着，“这就是差点登临神座的人吗。咦，神授仪式上没看出来，长得还蛮普通的嘛。”
希美拉尔的动作毫不客气，松开手后，阿芙妮的小脸上肉眼可见的泛出一片红，她视而不见，反而转身招呼着身后的数道人影，“你们都过来看看。”
话落，围着的少男少女们才一拥而上，就像是观察什么稀奇物件似得，或是揪着阿芙妮的头发，或是戳了戳她的手臂，或是拉扯着她的衣服，在阿芙妮耳边大声讨论着，而她就像个娃娃一样，安静的任由他们摆弄，目光不自觉的转向了一旁的希美拉尔。
希美拉尔旁边只站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其余人都与三人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可以看得出这团体是以这三个人为首的。
“说起来，雷恩。”希美拉尔抱着胸，似笑非笑的看向少年，“我记得你去过好多次她的仪式吧，怎么样，近距离看到信仰的「神明」，有什么感想？”
沉默半晌，少年清冽的声音响起，“堕落神座的「神明」，不配成为我的信仰。”
“哈哈~”希美拉尔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忽然放声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雷恩的肩膀，“哎呀，也不要说的这么决绝嘛，我允许你慢慢来的哦。”
“是。”雷恩微微低头，右手置于左胸前，退后半步，对希美拉尔行了一礼。
“啊——希美拉尔，这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人群中有人朝着希美拉尔这么抱怨了一句，希美拉尔扭头就这么迈步走进人堆里，她的笑声和声音一样高昂，“嗯哼？让我看看，迈尔，你是想让她怎么特别？”
“身为候选人，总得特别一点吧？”迈尔抱怨道。
“笨蛋啊，”希美拉尔假意敲了敲迈尔的脑袋，在他抱着头被周围人笑着揶揄后，笑着解释，“她的三离子量，可不是你们想象的水平哦。哼哼，给你们开开眼。”说着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少女，“赛丽娜，把你的触发器给她带上。”
赛丽娜点头，没有丝毫犹豫的脱下手上的镯子，套进阿芙妮的手腕。
阿芙妮淡定的神色浮现出一抹惊讶，她抬头看向希美拉尔，终于说出来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你不怕我把这里给炸了？”
希美拉尔噗呲一笑，不答反问，“你觉得你做得到？”
阿芙妮沉默了，望着手中的触发器，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从来没有学习过如何战斗，同样也从来没有学习过如何操作战斗用的触发器，但是好在赛丽娜的触发器似乎也有释放三离子这个功能，所以阿芙妮低头，开始调动体内的三离子能，通过触发器将体内的三离子引导而出。
首先出现的是巴掌大的三离子能量团，随着三离子的汇入，能量团已一种恐怖的速度开始膨胀，不一会，一个巨大的神像汇聚在阿芙妮的头顶，从下往上看，几乎遮住了大半的天空。
“哇...”
“怎么感觉比在神殿看到的还大啊...”
四周的惊诧声随着神像的变大而变大，看阿芙妮似乎已经极限了，希美拉尔突然让大家让开，独自站在阿芙妮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冲着她喊道，“扔过来。”
“...拉尔，让我来吧。”赛丽娜担心道，看着就要朝希美拉尔走去。
阿芙妮哪管赛丽娜的担心，也不管希美拉尔能不能接下，对着希美拉尔的方向就果断的将手上的神像砸了过去。
时间，仿佛在刹那间静止了。
这一瞬间，阿芙妮好像能清楚的感知到每个人身上的情绪，或是惊恐，或是紧张，又或者是期待，而希美拉尔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三离子能，犹如实质一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堪堪擦过自己的鼻尖直冲头顶的神像，犹如刀刃一般将它一分为二，随后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化作漫天的光点洒落。
明明很短暂，却又好像很漫长。
这是阿芙妮第一次感受到，三离子的能量团和真正作为武器的三离子能量之间的区别居然如此大，别看她有着这么庞大的三离子能，实际上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她打到。
阿芙妮突然觉得身体一凉，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迎着阿芙妮震惊的目光，在漫天的光点之下，只见希美拉尔缓缓往前走了一步，在众人的目光中高昂起头，说话间竟然带了一丝说不出的威严，“我图斯特家族的各位精英们，铭记于心，下一任神明只能出自我图斯特家，这是神明的指示。虚假的神明会被我的利刃所斩碎，所以信仰我图斯特的神明，为家族献出你们的所有，才是你们此生该追随的正确道路。”
“是。”整齐划一的回应声，少男少女们低下了头，屈膝弯腰，皆恭敬的对着希美拉尔行礼。
阿芙妮看明白了希美拉尔的操作，这是把自己当做拉拢人心的工具了。
在一群恭敬低头的人中，站的笔直的阿芙妮格外显眼，希美拉尔缓步走到阿芙妮面前，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可以感受得到她此时心情颇好，一只手指抵在阿芙妮的额头，一股巨大的压迫力迫使阿芙妮缓缓瘫坐在地。
希美拉尔俏皮的声音听着毫无敌意，“你怎么还敢站着的呢，阿芙妮。来吧，我允许卑劣的你，为我献上平民的最高礼仪。”
身上的压迫力让阿芙妮几乎直不起腰，她默了半晌，终究是认命的跪坐在地，以头抵地，顺从希美拉尔的希望，行了个跪拜礼。
希美拉尔的愉悦的笑声响起下一瞬，身上的压力陡然消失。
“嗯~真是个好孩子。阿芙妮，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希美拉尔的玩具啦，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哦。”
自此，阿芙妮在希美拉尔的身边留了下来。
在日常的相处中，阿芙妮也逐渐明白了现在的处境，这里位于阿弗特克拉特中心都城斯瑞尔，是四大家族为了训练各家孩子而在专门在郊区圈出来的联合训练场，话虽如此，实际上除了战斗课和联合训练之外，比如战术，神学，文化类的都是各个家族各自为营分开训练。
也算是攀比年轻一辈之间的实力吧。
作为斯图特阵营中唯一的异类，希美拉尔似乎非常热衷于让阿芙妮在贝尔斯提通面前对她俯首臣称，特别是在她行跪拜礼时用脚踩着她的头，或是行尽所有卑躬屈膝之事，似乎这样就可以通过阿芙妮来折辱到贝尔斯提通。
看啊，你们曾经选出来的神明，现在就匍匐在我的脚下。
所以你们，同样也会匍匐在我脚下。
希美拉尔乐此不疲的做着这样的事情，在她的纵容之下，其余人对待阿芙妮的态度也不尽相同，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阿芙妮是属于希美拉尔的，倒是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是有一些明明能变成三离子体轻松做到的事情，让阿芙妮一个生体去做，然后在旁边嘲讽拉满，又或者是明明有仆人照顾着起居生活，偏偏要让阿芙妮端茶倒水洗衣服做饭之类的杂事。
该说是贵族的环境让他们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平民的日常吗...
这些小孩一样的把戏，让阿芙妮在这里意外的过得比在贝尔斯提通家还要自由得多。
希美拉尔上课时，阿芙妮也总会在旁边偷偷地听着，尽管没有机会接触到战斗用的触发器，她还是会默默的把操控的理论记在心里。
大概是看久了，阿芙妮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所有人都对着希美拉尔唯首是瞻，在课业上希美拉尔似乎也是最优秀的，但阿芙妮看的真切，明明是那个叫做雷恩的少年无论是三离子量，格斗技巧，战术安排都要比希美拉尔要优秀的多，也许是因为藏拙，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表现自己，这就不得而知了。
要说为什么无论看谁都一个样的阿芙妮为什么能这么清楚的认得两人，答案自然是，太显眼了。
希美拉尔永远被簇拥着走在人群前面，常常也是人未到声先到，而雷恩...纯粹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热烈，无论阿芙妮在哪里，那眼神就像实质一样刺的她生疼，要不是有一次偷偷在练习剑术时被他发现，但是雷恩似乎毫不在意的继续盯着他，阿芙妮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希美拉尔派过来监视她的。
希美拉尔说过，雷恩似乎曾经是自己的信徒。
阿芙妮不是没想过和他搭话，但往往自己还没靠近雷恩十步之内，他就会迅速离开，然后继续出现在自己不远处，继续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说实话，怪渗人的。
反正看起来他好像也没有要向希美拉尔告状的样子，阿芙妮就权当没有看见，继续偷偷学习着。
如果这样的日子能继续下去，似乎也还不错，直到某天，希美拉尔在和他们的谈话中谈及了那个名字，阿芙妮心神一震，一个不稳手中的茶具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满地的狼藉就像她的心情一样杂乱。
希美拉尔不快的啧了一声，阿芙妮连忙跪拜在她的脚边。
“呵呵~你倒是越来越熟练了啊。”希美拉尔轻哼一声，在椅子上撑着下巴懒懒道，“说吧，什么原因。”
阿芙妮抬头，直视着上座的希美拉尔，目光灼灼，“您刚刚说...是司祭大人让领主大人将我从贝尔斯提通家换过来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哦。”希美拉尔的回答相当直率，似乎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看到自己点头后少女眼中迸发出的光彩，颇感兴趣的坐直了身体，语气中满是探究，“说起来，你在神授仪式上发疯好像也是在司祭大人说完话之后吧，难不成是大人说了什么话...噗，你该不会以为司祭大人在意你吧，你以为大人是谁啊？”
阿芙妮眼中的光丝毫没有因为希美拉尔的话而有任何波动，此时的她只觉得内心再度燃起了希望，脑海中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她没有被抛弃。
那么接下来...自己需要做的，就是逃离这里，去到他的身边去。
阿芙妮微微低头，所有情绪隐藏在低垂的眼眸和阴影中，按捺下心底的焦躁与兴奋，露出一如既往的乖巧模样，按照先前学过的知识缓缓说道，“司祭大人是阿弗特克拉特神学的代表，独立于四大家族之外，一般只在神授仪式和神祭仪式中出现。”
希美拉尔闻言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和嘲弄，“果然是相当官方的学习资料呢。”她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笑着，“就让你听听，不是你这个阶级能轻易接触的秘辛吧。”说罢，她抬手轻轻一挥，朝身旁的赛丽娜吩咐道，“丽娜，告诉她。”
“是。”赛丽娜的声音响起，“司祭大人，自五百多年前忽然现身于阿弗特克拉特，身披星辰降临，如神迹般不可思议。传言他见证过神明的更替，同时也在多场战役中守护国土，不过近一百年来似乎不太爱露面，时常行踪不定。”
“而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关注你一个小小的「伪神」呢。”希美拉尔轻笑着，似乎这样就能打击到阿芙妮的内心。
哪知这番话，让阿芙妮更加确信司祭大人和自己是同类人，想要离开的信念也更坚定了。
但明面上，阿芙妮还是装作备受打击的模样，因为她知道，希美拉尔就喜欢吃这一套。
果然，少女愉悦的笑声传来，“没关系的哦，阿芙妮。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像司祭大人传达的意愿的。”
阿芙妮在希美拉尔期待的目光中，额头往地上重重一磕，抬起头时，阿芙妮目光炽热，仿佛要将她的话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希美拉尔大人...只要您能让我再次面见司祭大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一章-其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