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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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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的课程不多,每天4点左右就放学了,闫芝和往常一样来到市中心的一家便利店,她在这里做兼职,因为这里是酒吧街,人流量大,所以薪资对于她来说很可观。
便利店老板是一个微胖中年男,有色心没色胆,不会每天都来店里巡查工作,但每次来都会色眯眯地盯着闫芝看,不过他也只是眼神侵犯,不敢做出实际行动,闫芝也就随他,反正他也不能够把衣服盯穿了。
闫芝往关东煮里补货,老板接了个电话走了,走之前还恋恋不舍地看。
拿出书本和笔,闫芝就坐在收银台刷起题来,她的成绩很好,但是学校的学生虽然都是富家子弟,可从小接受培养,起点不同,她只能不停的追上,往死里学,只有拿到每学期的S等级,才会免下学年的学费,还会有不菲的奖学金奖励,每年都是S级在高三毕业的时候会以人才资助生的身份去到国外全额奖学金留学,所以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忍,忍到大学,忍到离开这里。
晚上七点过,天色渐暗,越子瑜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身上穿着吊带睡裙,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一口一口地慢慢酌着,68楼俯瞰整个城市夜景。
脚边的手机传来消息的震动,她拿起来,解锁,是名为“睡个觉吗”微信群里的轰炸消息
Dad:分享了一条火锅店探店视频
Dad:想吃火锅,一个人的火锅太孤独。
Dad:分享了一条定位
Dad:@Y @y
Y:1
进击吧大美女:?什么意思 阿瑜回来了?
Dad:是啊,撒库拉酱瞒着所有人回国了,这一次她要把属于她的一切拿回来。
进击吧大美女:我靠!!!!!等着我回来复仇!
Y:癫批
Dad:@y撒库拉酱,收到请扣1,发送所在定位。
越子瑜慢吞吞地在群里扣了个2,把位置发出去,随即起身,去衣柜里翻了件针织长外套穿上,再看手机,果然私信消息弹出
Y:下楼
Y:风大,穿外套
在收到这两条消息后的十分钟,她才出门,一出电梯就看到一辆纯黑色GT R PRO停在楼下,……拉开车门。
司泽言看她确实有穿外套,不过穿了双人字拖“啧”了一声
越子瑜没搭理他,自顾玩着手机里的消消乐游戏。
一路都很安静,只有越子瑜手机里传来的“Unbelievable”“Amazing”游戏音效。
直到司泽言开口“回来怎么不说?”
“说了怎么看到大少爷在学校的女朋友呢?”
这话够醋,活生生把他说成个妥妥地渣男。不过司泽言很受用,他笑“哦?我在学校女朋友还挺多的,不知道大小姐说的哪一个呢?”
“Good”依旧是游戏的音效。
“喝酒了?”司泽言左手打着方向盘,右手在越子瑜头顶摸着,像摸猫咪的头。
她卡在这一关好几天了,一直过不去,眼下好不容易最后一步就过了,因为司泽言猝不及防的拍她头,手滑点错了“Game over”
越子瑜转过头去瞪他。……
恰好红灯,司泽言把头转过去“我帮你过。”
火锅店是一家新晋网红店,离越子瑜住的地方不远,停好车,越子瑜下车前把手机扔给司泽言“不准用我的道具。”
到了店里,江野川点了一桌子菜,已经涮上了,越子瑜坐下,司泽言拿着她手机帮她过关。
“Sakura酱喝点?”
“她才喝过。”还没等她说,司泽言头也不抬的回
“喝。”
得,大小姐不在乎任何人,司泽言挑了下眉不说话。
上了两箱啤酒,江野川给一人开了一瓶“Sakura酱…..”
“我有名字,野川大佐。”越子瑜打断他。
因为越子瑜是中日混血,且随时爆两句日语出来,所以从他们认识开始,江野川就打趣叫她Sakura酱,而江野川这个名字就很有日本感觉,越子瑜也尊称他一声大佐。
“什么时候回来的?”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问
“就昨天。”
“不走了?”
“大概吧。”
这顿饭吃的很久,司泽言已经帮她过了几十上百关,他没喝酒,少爷酒精过敏。
那两人越喝越上头,江野川拉着越子瑜玩各种酒桌游戏,两人输输赢赢不分高下,两箱酒喝完了,人也醉了
“瑜啊,还是咱们祖国好啊,你看你在国外一个人都瘦了。”
“我在减肥。”
“你减什么?再减都成骨灰盒了。”
?
“阿瑜,受了很多苦吧。”
“阿瑜,回来就好。”
……
这顿火锅局最终以越子瑜和江野川醉的人事不省结束,司泽言拿江野川手机给他家司机让来接他回去,等他走了,才扶着越子瑜上车。
其实她没喝到像江野川那样原地趴下,她还有意识,不过也只是还差一点的事了。
司泽言给她系安全带,他的脸就在她眼前,车里自动放了歌曲,是Lips,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对不起。”她说
司泽言没动也没说话,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车里的歌还在放着
“on my neck”
“your lips they got me going”
她没涂口红,没化妆,但是嘴巴依旧粉嫩
想亲
这个想法刚在脑子里浮现,嘴唇上就有湿软贴上,带着一股酒气。
……
闫芝下班回家,贴满各种广告的小阁楼,楼道没有灯,她家在二楼,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酒味
“回来了?快给我钱。”
闫芝看着客厅里的女人和她面前两个空酒瓶,这是她母亲,闫萍。
“我没钱,上周你把我全部钱都拿走了不是吗?”
“没钱就去卖啊,妈妈给你介绍几个男人好不好。”
在闫芝很小的时候,他父亲就搭上了个富家女扔下她们娘俩远走高飞了,她刚读初中那一年,闫萍被所谓的好姐妹蒙骗去赌博,没到两个月,输的一干二净,可能赌博和酗酒是分不开的,从那之后,每每输了钱闫萍都会喝酒,喝最便宜的二锅头。
这种话她听过上百次,但每次闫萍酒醒之后都会抱着她说芝芝,妈妈只有你了。
没管在客厅发酒疯吵嚷的闫萍,闫芝回到卧室,把门反锁,微信有一条五个小时前的好友申请头像是一个女生的背影,抱着一只猫,昵称:y
手指在拒绝上面停留了很久,最终她还是点了同意。
越子瑜,你究竟想干什么?
司泽言左手扣住只是把唇贴上就想往后仰的女生头,不让她动,不让她有任何往后躲的机会,然后加深这个吻,随即强势地让她松口,径直侵入牙关深入她的口腔,一路攻城般卷扫涤荡。
歌曲还在播放着:
“Heart flips
You got me floatin
You lips”
唇齿分开的时侯他说“阿瑜,不是对不起就能够原谅一切的。”
闹钟响起的时候,越子瑜已经醒了,她蹲在落地窗前抽着烟,其实也没抽几口,就看着烟雾随着空气消散,昨晚的酒加上没睡好的原因,她现在头有点痛,脑子飘荡的都是司泽言说的话,后面具体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只有下巴被人捏后的酸痛感还在。
换好了校服,出门等网约车来,到楼下,一辆白色车牌号是连号1的scv12按喇叭,啧,大少爷一天一辆车。
越子瑜拉开车门坐上去“学校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来。”
“你们班没人告诉你今天是开学游学不去学校?”
可能说了,但她自动忽略了。
“那你就在那周围找个地方停车。”她发现司泽言没穿校服“游学可以不穿校服?”
驾驶座上的男生穿着一身黑连帽卫衣搭黑色运动裤“是学生会会长可以不穿。”
“那我很期待以茉副会长今天会不会穿一身黑。”
?……
青藤每学期开学后一两天都会进行一次游学,美名其曰社会实践活动,这次是在离市区几十公里的郊区福利院,虽然是跑车,但司泽言开的很稳,一路上越子瑜都昏昏沉沉的睡着,到离福利院大概10分钟路程的时候
“到了,大小姐,下车吧。”
司泽言把她喊醒。
她打开车门时说 “司泽言,我昨晚是说真的。
“嗯,我也是说真的。”
……
越子瑜走了十分钟到达福利院,表面上是游学,其实是青藤和各个家族营销慈善人设。
老师和学生在作秀,分发捐赠物资,再在摄像机下把捐款给到院长,一套流程下来,福利院得到资助,捐款者获得大众的掌声,各取所需,只是无人在意角落里福利院孩子脸上的惶恐。
福利院后面有个院子,里面种了盆栽,每个前面立着一个小牌子,彩笔写着不同的名字,是孩子们种的。
角落里的笑声很大
女生的笑声
“哎哟,闫芝同学骨头多硬。”
“寒门硬骨头哈哈哈哈”
“好了你们注意点”
这个声音越子瑜很耳熟,她把手机摄像头打开,录下了这段视频,画面中闫芝被四个女生按着跪在地上,全身都被浇了水,制服外套被扯烂,挺惨。
“今天人很多,等会儿要是有校导过来看到就麻烦了,差不多了,走吧。”为首的女生说。
越子瑜把刚刚录的视频发给闫芝,待那群女生走后才走过去,寄给她一张手帕“芝芝同学感觉每天都在被淋水呢。”
闫芝跪坐在地上,没有接她递过来的手帕。
“一味的承受她们并不会收敛不是吗?现在是水,之后会是什么呢?”越子瑜蹲下去给她擦脸。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抗过?”
是啊,闫芝一开始是反抗的,可是有用吗?老师不会管,学校不会管,财阀有权有势,整死她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轻松,越反抗越过分。
“那就让能管的人管。”
谁能管?谁能帮她出头?她跟老师说过,被一句“闫芝同学,你太敏感了”打发,在绝对的权利和金钱面前,老师装瞎,警察装哑,没有人能替她推翻这一切。
“以财阀为首的社会,你要明白谁才是大头,谁才能执掌这一切。”越子瑜说“闫芝同学,我不想你就这样屈服哦。”
闫芝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天使?恶魔?”越子瑜说“手机里有我发给你的好东西,能够打响你舆论反击战第一枪的东西。”
闫芝待越子瑜走后拿出手机,微信里显示着显眼的红色消息提示,里面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舆论吗?那这点怎么够呢?
“喂,越子瑜。”
福利院后山,越子瑜坐在长凳上抽烟,转过头去,看到以夏以茉为首的姐妹团。
她把烟在地上熄灭,站起身“嗯,有什么事吗?”
“转校生,劝你别多管闲事。”
意思是她们也看到她去和闫芝说话了。
“有吗?我只是去安慰了一下闫芝同学。”
“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不知姓名的走狗一号话还没说完被夏以茉打断
“子瑜同学,晚上要一起去玩吗?”
“去了有什么好玩的吗?”
“和我们一起不好玩吗?”
“可以啊。”
晚上九点的武渟路,是酒精的味道,是荷尔蒙碰撞的声音,是自由的血液与放纵的灵魂摩擦的火花味。
越子瑜来到一家名为Shaker的酒吧,姐妹群里约定好的9点,她卡点到,一进去,就看到坐在门口卡座穿着白色吊带长裙的夏以茉以及身边一群穿的像个调色盘的跟班们,反观她,宽大的卫衣,戴了个鸭舌帽,颇有明星偷偷去夜店玩那味儿。
坐下打招呼“嗨。”
“切,所有人都等你一个,讲不讲礼貌?”调色盘中的粉色盘撇嘴说
越子瑜拿了个空杯子倒了大半杯酒“不好意思,不知道大家都这么爱提前,下次我注意。”
“你什么意思啊,这么叫爱提前,我们这是有时间观念。”
“好了,瑾钥。”夏以茉当起和事佬“我们约的九点,子瑜同学刚好九点到,没有迟到。”
从这段阴阳怪气的话中越子瑜知道了粉色盘的名字。
说实话,这种局很无聊,从收到邀请开始越子瑜就知道她们想干什么但干不出什么,下药太低俗这群大小姐不屑干,而且她们还不知道她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那只有一个目的——
“子瑜同学,有兴趣加入学生会吗?”
招编入队
放下酒杯“学姐,学生会不用考核吗?”微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哈哈”这次是黑色盘在笑“拜托,以茉是副会长诶。”
在青藤,凌驾于一切的学生会,有无尽的权限,是学校的主管者,去或留的决定者。
“对于别人或许需要,对于子瑜同学,不需要。”
舞台上有驻唱乐队唱歌,摇滚歌,日文歌,气氛很嗨。
“我初来乍到,很多东西不明白,如果我们班上的闫芝同学能和我一起进学生会那我就少了很多烦恼了。”越子瑜端起酒杯朝夏以茉敬“你觉得呢?以茉学姐。”
“seid ihr das Essen
seid ihr das Essen
Nein wir sind der Jager
……”
歌曲来到高潮部分
夏以茉把酒杯拿起碰杯“当然,学生会可不是不通人情的地方,只要子瑜学妹舒适。”
台上台下热血的歌声,伴随着酒杯碰撞清脆的声响,在这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达成了共识,就像土壤里的种子没有预兆的冒出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