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论魔法少女与黑漆漆的适配性》千言语

7、怀疑

　　【伊莱娅，蝙蝠侠怀疑你了。】这边伊莱娅刚回到房间，就听见系统这般提醒她，【他怀疑你就是魔法少女理，另外……】
　　系统顿了一下，在伊莱雅怀疑的眼神中轻声说道：【这个世界有一首歌，我想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歌？”伊莱娅将手中装满水的杯子一倾斜，整杯水都倾洒而出，倒在了地上，很快隐入地面。接着她放下手里的杯子，走进了厨房。
　　系统语气似乎在犹疑，它说：【是一首用魔女的语言唱的歌。】
　　伊莱娅顿住了，手指猛然握紧，指关节发白。但只是须臾，她就松开了手。

　　【不过我依旧遵循对你曾经的承诺。】系统接着说，【那位歌手已经过世，他从未告知过其他人，没有人会知道魔女的真相。】
　　“那么，”沉默了许久，伊莱娅才开口问，“那个歌手是怎么知道的？”
　　【……抱歉，伊莱娅，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你活着。】它回答。

　　伊莱娅眼神露出了一丝迷茫，似乎在思考，什么叫做“我想要你活着”，似乎有些想不通，但她却没有再多问，而是拿出了手机，接着询问：“那首歌叫什么？”
　　【“Sis puella magica！”】

　　伊莱娅打开了音乐软件，点开了这首歌，上面显示着作者的名字——奥罗拉尔。
　　伊莱娅点击了播放，悠扬诡异的音乐顿时响起。

　　「Salmia tostima，Alia dittima
　　Tollia dito malolla，Chestia olima
　　Malia dittima，Sollia ditoasolla
　　Ciemaliaditti il solta'dolla……」

　　听到音乐的一瞬间，伊莱娅不自觉又绷紧了身体，恍惚间她好像想起了那些变成魔女或者因此而死的好友，还有她们临死之前的绝望。
　　魔女之夜①曾经的狂笑声在她耳边响起，最后变成了凄厉的哭声。

　　此时的她还听不懂歌词里的意思，而或许当她听懂的那一天，她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不过有一点……我现在并不能告诉你这首歌的意思。】
　　伊莱娅表示理解，估计如果她知道了这首歌的意思，她就可能真的崩溃救不回来了。

　　伊莱娅沉默地听了一遍歌曲，接着闭上了眼睛，虚幻的影像从脑海中生成，渐渐变成一个真实的人形，凝聚在她面前。
　　伊莱娅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平静且温和，内敛又疯狂。
　　她伸出手，面前的人同样伸出了手，双手相触，合十，十指交握。

　　“你好，我是伊莱娅。”
　　“你好，我将会是理。”

　　◆
　　“所以你叫我过来，就为了听一首歌？”伊莱娅百无聊赖的摆弄了一下手机，魔女之歌在她耳边回响，但她并没有一丝预料之中的波动，“唱的不错，不过很遗憾，我不喜欢听音乐。”
　　面前的蝙蝠侠没有说话。

　　临近的哥谭市，背负着沉重过去的少女走进了图书馆，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手里拿着一本《百年孤独》。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静谧温和。

　　“先生，我可没有什么坏心思。”魔法少女理面向他，语气无辜。
　　“哎，老先生，您请坐。”伊莉娅笑吟吟地看着面前刚刚到来的老人，起身说道。

　　伊莱娅问蝙蝠侠：“所以你不知道这首歌的意思？”
　　蝙蝠侠只是看着她，沉默不言。
　　伊莱娅放弃继续询问，转而用搜索引擎搜索起了这首歌，得到答案是这首歌确实没人听懂后，她终于是放弃了——但是是装的。

　　“我知道你怀疑这首歌，更怀疑我。”伊莱娅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蝙蝠侠，无奈地说，“不过我向你保证，等我确实知道它是什么意思，我会告诉你的，我不会隐瞒。”
　　蝙蝠侠不置可否。
　　伊莱娅：……

　　她有些冷汗津津地在心里悄悄问系统：“他相信我了吗？我该不会露馅了吧？”
　　【没有露馅，他只是喜怒不形于色，至于相信不相信……只是他怀疑一切而已。】

　　克拉克暗自关注着这边，听到蝙蝠侠和魔法少女理的交流后，没忍住还是叹了口气。
　　他理解B，他的疑心还是太重了，不过正是因为他的疑心，才让他们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拯救了一次又一次的世界，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算计。
　　暗夜里的骑士，虽然沉默，却是所有超级英雄，乃至全世界的后盾。

　　而新成员理……
　　超人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有些难以言喻。
　　她了解所有人，根据他们这么多年的行动，超人甚至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心跳声，一如他面对B时的神秘。
　　他忍不住有些心生探究：魔法少女，理，在面具之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火星猎人听着远处两个人沉默的心声，有些无语凝噎。
　　本来面对蝙蝠侠他就好像在听一场哑剧，现在又来一个同样没有心声的魔法少女，真是……让人不知如何评价。
　　而此刻两个人相对着沉默，却没有半点心声透露，真是让人心里痒痒

　　而这边，蝙蝠侠看着伊莱娅，心里关于巴别塔计划中关于魔法少女理的资料又完善了几分新资料。
　　“他是不是在想关于我的巴别塔计划？”伊莱娅问道。
　　【可能吧。】系统回答，【毕竟你也知道，他确实是一个有备无患的超级英雄，以凡人之躯，挑战神之所不能。真是一个伟大的人。】它感慨道。

　　伊莱娅闻言，可疑的沉默了。
　　“系统……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他的粉丝？”
　　【是啊。】
　　伊莱娅：“……那你之前对超人的恶意……？是因为不义联盟故事的影响吗？”
　　【是啊。】
　　伊莱娅：“……真是可怕的粉丝。”

　　另一边的哥谭市，伊莱娅礼貌让出座位给这位刚来的老人，笑得温和：“老先生，您请坐。”
　　阿福看着面前的姑娘，笑着摆摆手：“这位小姐，还是您坐吧，我只是来找本书，不必了。”
　　伊莱娅佯装热情：“是什么书呢，我帮您一起找吧。”
　　阿福温和的注视着她，眼神包容，仿佛在看自家小辈：“那就麻烦您了，好心的小姐。”他将书报给了伊莱娅。

　　“小姐，您可以叫我阿福。”

　　那确实是一本不常见的书。
　　伊莱娅和面前叫做阿尔弗雷德的老人一起找着书，一边聊着天。
　　聊着哥谭的黑暗，聊着老人的愁思，聊着遥不可及的未来。

　　“我有时候总想劝劝我家老爷，”聊到兴致，阿福忍不住叹气，和身边的年轻人似抱怨实则宠溺地说，“他不喜欢喝牛奶，总是趁我不注意悄悄溜走，我这把老骨头，可跑不过他正值壮年的身体，有时候只能让他逃过去了。”
　　却不知他在说牛奶，还是其他。
　　伊莱娅轻轻笑了。
　　蝙蝠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被他的老管家说教，简直难为他了。

　　可是你连亲人都没了。她又在心里说。
　　想到这，她的笑容又淡了几分。

　　在阿福似乎准备说些什么时，伊莱娅及时打断了他：“阿福，你要的书找到了。”她将书递给阿福，将准备离开了。
　　但在离开之前，她忍不住回过头来，对面前慈祥的老人说：“老先生，据我个人经历而言，一切总会有好的结果的，黎明终会到来，疤痕也会散去。就像总有一天，您的老爷也会乖乖喝牛奶的。”她最后开了个玩笑。
　　阿福看着她，眼神温和。

　　“感谢您的开导，好心的小姐。”

　　可是啊，亲爱的伊莱娅，你的伤疤消散了吗？你对过去……释然了吗？
　　你……放下了吗？
　　你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我的未来在手里。
　　伊莱娅走出图书馆，阳光难得的出现在这个黑暗的城市，伊莱娅仰起头，伸出手握住了一缕阳光。
　　我不会面对那个黑暗的结局。

　　“我说过的，老爷，伊莱娅小姐是一个好姑娘。”阿福看着伊莱娅离去的背影，感慨，“身处黑暗，经历无数足以将一个人击垮的黑暗，但依旧心向光明，这可并不多见啊。”
　　“和您不是一样的么？”

　　蝙蝠侠那边，似乎是沉默了一秒，阿福才听见他的回答：“所以我才怀疑她。”
　　正因为她和我有太多相似，我才会怀疑她。
　　因为我深知自己的本质，所以我怀疑她。

　　因为相似，所以怀疑。

　　正如他曾经说过的话。
　　巴别塔计划，是抑制所有超级英雄叛变的可能的预防剂，而正义联盟……它的本身就是制止蝙蝠侠的巴别塔计划。

　　阿福沉默了。
　　半晌，他才轻轻地说：“可是我们都相信蝙蝠侠。”
　　但我不相信。布鲁斯在心里说。
　　但他深知自己说出这句话一定会获得阿福不赞同的表情，所以他并没有说出来。

　　此刻的蝙蝠侠突然就想起了小丑，那个不顾一切都要将自己拖入黑暗的疯子。
　　旁人只道他的是水火不容的死敌，可只有他们自己一直清楚，他们只是同一种人罢了。仅仅只是蝙蝠侠有一条自己的底线，而越过了这条线，连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也许，只会是另一个小丑。

作者有话说

　　①魔女之夜：超大型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