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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荆家的马不好得 ...
待到徐醉茗转过头去,白烟鹭却收了嘴,沉默着从她们身边走到了过去。
北冥瑶扭头问徐醉茗:“你认识她?”
徐醉茗迷茫摇头——没听说啊。她本人和白烟鹭一定是今日才第一次相见的,而几位姐姐们从前并未提过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北冥瑶追寻白烟鹭背影的眼神变得鹰隼般锐利起来:“我们还是先离城。厨子的事交给我的侍女。”
出了藻鱼楼,风雨正躺在驴车木板上,翘着二郎腿仰天而睡。
徐醉茗推了几次风雨,可后者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又睡着了。
楼前专门牵马引客的人将缰绳交到北冥瑶手中,提醒道:“女侠,南风都不允许城内疾驰,驴车亦是如此。”
北冥瑶接过磨损严重的缰绳:“多谢。”
徐醉茗也上前和引客人道谢,北冥瑶便转头和她道:“不如不带车了吧。城中带着车马,并不好行走。”
引客人也适时地插上一句:“这位女侠说的没错,我们这儿有专门供客人放马的地方,只需五文钱就有专人为您看一天。”
徐醉茗看向躺在车板上还是没有动静的风雨,犹豫道:“可风雨好像很困。”
北冥瑶挑眉,将缰绳交到徐醉茗手中,走到车尾,抓住风雨的脚腕:“起,还是不起。”
还是没动静。
北冥瑶使上劲往下拖,却带动了伤口扯动,她在心里暗喊了一声,风雨在此时就醒了,甩脱了她的手。
风雨连下车的姿势都格外飘然,就像她身上没有半分重量一样。
风雨慢悠悠地走到驴车最前头,词一个个往外飞逸:“走可以,但不能光走。”她撩动衣袖,想了想,开口道:“刚听有人喊南风糕,我要吃。”
徐醉茗嘶地一声,转身将缰绳交回引客人,绷着身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身上就剩八十文了,前路还长,可供不起多一个人的消费。
风雨和北冥瑶一前一后地与她擦肩而过,徐醉茗见状赶紧加快脚程追了上去,心中暗想:这两人有些时候还真是挺像的。
街边商贩热情地招揽客人,每个摊位前都有不少人,但老板还是竭尽全力地吆喝,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卖出东西的机会。北冥瑶跟着风雨问了几个物件的价格,都不贵,甚至有些比帝都还要便宜些,故而她买着买着就成为了三人中买了最多东西的人,这时她才意识到世人说的“南风都繁华”是什么意思。原来,世人一直说的繁华不仅仅是指南风都的饮食相关行业发达,也是在指南风都的其余商贸。
徐醉茗虽没有闲钱买,但看得也十分高兴。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南风都,但上一次因为吃完饭就遇上了追杀抓捕的士无人,她都没来得及好好地将这南风都看上一眼。
走到县衙前的街巷,摆着跌打药酒的摊位上有人喊了一声徐大侠,徐醉茗疑惑去寻,才惊讶发现这人竟然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来人是药酒摊的摊主,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身前挂着一只已经因多次浸洗掉色的斜挎包,半截卷起来的书册从中露出,黝黑的皮肤昭告世人她显然已经从事这个买卖很长一段时间了。
她笑意盈盈地从摊位跑出,手中用粗布包了一小包东西:“谢谢前日大侠为我出头,让那人没能把我摊子砸了。这是我自己配的药酒,还请大侠收下。”
徐醉茗连连拒绝,不好意思道:“行侠仗义是每个江湖人都要做的,我也没做什么,既没有帮你打架也没为你卖出药酒,不能拿的。”
“但你为我争论了呀,”少女笑眼如星,“如果不是你据理力争,还摆出架势吓到了他们,他们那日一定会掀了我的摊子泄气的。这又怎么不算为我卖出了药酒呢!我的本事也不能为大侠您做些什么,就只能赠些药酒让大侠傍身以防万一。”
从少林出来后,她一路看到不平不公事都会仗义出手,这不是她第一次收到回礼,但是一次只帮忙说了几句话就得了回礼,她不好意思收也不应该收。
少女的手还抬在空中,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放下。
风雨伸出金贵的手,将粗布小包裹拎起,打开,拿起其中一小罐写着活络油的瓶子在空中细看,难得夸奖:“不错,刚好最近我有些骨痛。”
“那谢谢你了,”徐醉茗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枚圆形小玉佩,“这是我自己求的第一块玉佩,已经带在身上十年了,一直保佑我平安、考试获得好名次,赠给你。”
少女双手接过,虔诚又激动。
徐醉茗笑容清澈,比泉水甘甜:“希望你能一举夺魁,圆梦朝廷。”
少女的笑容变得灿烂:“多谢!”
“姑娘知道荆家该怎么走吗?”北冥瑶适时问路。
小姑娘伸出手指朝前方,道:“就在下一个路口,就是离荆家不远,我才敢一直在这里卖。”
“荆家如此有威望?”这和北冥瑶所知的格外不同。
小姑娘摇头答:“在南风都,比荆家能说上话的人有很多,但只有荆家一直和衙门保持往来,衙门对荆家格外友善,再加上我这摊位从一开始就是荆家帮我求来的,所以我才敢在被人找了多次茬子后还敢在衙门前卖。”
三人告别少女,直行百米,到了下一个路口,还没转弯,站在转弯处一抬眼就看到了刻着荆府二字的金边棕底牌匾。府门前无人守候,徐醉茗率先三步做两步地上前扣门。
过了一会儿,荆家厚重的大门才慢慢打开一条仅能让小孩子通过的门缝。
徐醉茗从缝隙看进去,来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半白的头发根根梳得服帖,衣衫也干净整洁,没有半点老旧感,这一看就是荆家能说的上一两句的人物,很大几率是类似管家的存在。
“你好,我们是来找荆家主买马的。”徐醉茗语调高昂兴奋,但可惜没有打动这个老人。
老人将徐醉茗飞快地从头打量到脚,中气十足地回道:“这位姑娘找错了地方,我们荆氏不贩马很久了,都是养给家里人游玩骑的。还请回吧。”
老人就要关门,徐醉茗眼疾手快地挡住:“管家,你这是否有些不厚道呀,你家明明是贩马的,虽然很少人知道,但也不是只有几个人知道,怎么能看到我一个姑娘就胡乱搪塞呢。”
老人见被拆穿,垮下脸,直言:“姑娘怎么给你脸你还不要呢?我们荆氏的马不算顶尖,但价格不菲,城里最有钱的人也就只能一年买得起一匹,多数人只能来租用,老夫是为了保全你的脸面,是为你好,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
北冥瑶从怀里掏出令牌,直接打断老人的诡辩:“这够吗?”
老人的眼睛在下一秒瞪得圆圆的,令牌是长条状的,通体洁白,只右下角有鲜红色从令牌中溢出形成一只山水笔法创作出的梼杌,中间一个令字,令牌最下是长条流苏,但这流苏也非凡物,乃是竹编流苏中的上品,专供岁贡。
“老夫眼拙!”老人连忙将木门大开,跪在地上。
徐醉茗三人这才发现门内足足站了五人。
她们跨过门槛,就有小厮飞快地跑走,去通报荆家主。
老人走在前面,徐醉茗趁机贴上北冥瑶,悄咪咪问:“你这令牌是什么令牌吗?这威力堪比万世令了!”
北冥瑶听说过万世令,那是江湖武林盟主世代相传的一块令牌,传说能号令天下和鬼神,但据说已经遗失了十七年。她将令牌给徐醉茗,介绍道:“这是我功绩的浓缩,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见证。”
“它叫什么名字?”徐醉茗拿着令牌翻来覆去地看,纵使她不了解令牌的制造工艺,她也能通过抚摸知道这个令牌是花了大价钱打造的,再根据北冥瑶的介绍,她猜这是皇帝赐给福寿将军的。
“没有名字,”北冥瑶拿回令牌,重新塞在了最贴近胸口的地方,“这是我第一次用它。我曾经以为永远不会用上的。”
“这不是你的将军令牌?”
“不是。”
北冥瑶的低沉情绪透过帏帽穿出,让徐醉茗突地心上一颤。
“我不做将军了,令牌自然要交回兵部。我不是将军了。”
话音落,会客厅至。
风雨从她们身后走到第一位,迈上低矮的台阶,直入厅堂,见椅就坐,坐在了离主位最远的位置。
风雨一副抗拒样子,连脸都不愿意和荆家主相对,徐醉茗则跟在北冥瑶向荆家主打招呼,她行抱拳礼,北冥瑶则是颔首礼。她的动作刚做完,荆家主就跪了下去,行了大礼,她再次惊讶,并且这次还有些迷茫——这跪拜礼不是大事上才用吗?怎么荆家主在见面礼上用了这个礼?北冥瑶不会生气,以为是在诅咒她吧?
徐醉茗为荆家主担心地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谁知北冥瑶没有生气,反而格外温柔地说了一句起来吧。
“哼呵”
一声一闪而过的轻笑。
徐醉茗在荆家主的邀请下落座,并朝声音发出处——风雨看过去。
风雨又闭上眼,似困到极致。
徐醉茗暗自计算,算今晚是否留宿南风都,让风雨睡个好觉。
“荆家主,我本不该来打扰,也没有要拿势压人的心,只是今日非要向荆氏讨三匹马,”北冥瑶抬眼看了眼站在荆家主身边的老人,“所以用了最快的办法进荆家大门。”
荆家主自然知道北冥瑶的弦外之音,立刻责怪地斜眼看了老人一眼:“我家管家年老眼花,脑子有些时候也不是很清楚,等帮将军解决了问题,我就惩罚他。”
“既然年纪大了,也不宜按照一般处罚方法,荆家主可要注意轻重,更不用顾虑我,”北冥瑶将自己的干系甩干净又特地点了荆家主,她喝了一口茶才继续道,“说回正事,我需要三匹马,三匹荆家最好的马。”
荆家主和老管家对视了一眼,都面露为难之色,荆家主思索过后才答她:“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应该帮将军,这骏马我荆家确实有三匹,日行四百里不在话下,但如今能调动在家的仅有两匹,还有一匹乃在城北卧鲸庄。如果放在平日,我定亲自跑一趟,豁出脸,让卧鲸庄将疾风归还,但这卧鲸庄……日前实在不宜上门拜访。”
北冥瑶点点头,起身立即和荆家主告辞:“既然是我们寻上门求您帮助,当然没有让您作出牺牲还要去卖脸的说法,劳烦荆家主先备好两匹,另一匹我们自己去卧鲸庄讨要。这三匹马的马钱,”北冥瑶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根短小精致的毛笔,将毛笔沾了茶水,毛笔就有了黑色,“三万两。你可直接去金玉钱庄提现钱。”
徐醉茗起身凑上去,果然是金玉钱庄的交子。金玉钱庄是整个天下最大的交子商人,它与朝廷合作,得合法保护,同时方便性极强,寻常交子不能自行填写金额,但金玉钱庄的交子可以,当然,这一点仅仅针对存储大户,江湖上为了能使用这一便利通常以整个门派的名号开户,门下弟子拿着信物就能随意从金玉钱庄里拿所需数目的钱。
她理论上也是可以的,但奈何她的信物在少林就不见了。
“北之玄武,主水,怪不得卧鲸庄要选择城北建庄。”徐醉茗指着门前两尊玄武石像,恍然大悟。
北冥瑶和风雨接连丢过‘你才知道啊’的目光,徐醉茗完全没意识到,她咳咳两声,对北冥瑶拍胸脯道:“这回看我的!”
北冥瑶嗯了一声,拉住风雨,站在卧鲸庄门外十米处看徐醉茗自信满满的大步前进。
卧鲸庄名号响亮,这庄外装设一眼望去就只能用两个词形容:简单、低调。海蓝色的砖块围成外墙,一扇高大的吊门辅以明显的机械开关,除此之外就是两尊玄武像,再无其它。
“我赌五文,她不能带我们进去。”
风雨伸出一根手指:“一文,我也赌不能。”
北冥瑶的眼睛终于算得上温和地落在她身上,风雨耸肩,脸上五官动静还是比白水还要平淡:“我穷光蛋,一文钱也没有。而且开口要我赌的人是你,先选的人也是你,那怎么就不能这么赌了。”
北冥瑶想想也有道理:“那赌资怎么算。”
“她不能带我们进不去,你给我五文,我给你一文;她能带我们进去,我给你一文,你给我五文。”
北冥瑶还没来得及调侃,就被徐醉茗的吼叫声震得虎躯一震。
“北冥瑶!”“风雨!”
少女女侠大力挥动手臂,笑容张扬,一下就闪痛了十米外风雨的眼。
风雨撇开头,磨蹭着慢慢往前走。
“这两位就是我的朋友!”徐醉茗兴高采烈地和守门的卧鲸庄弟子介绍,“这是风雨,你别看她虽然冷着脸,看起来脾气臭,但其实不难相处的。这是北冥瑶,”徐醉茗在北冥瑶身边做出撒花的动作,“大名鼎鼎的福寿将军!从帝都来的!”
卧鲸庄弟子是个清爽秀丽的女子,扎着高马尾,腰间配挂水晶令牌,海蓝色衣衫上都是鲸鱼纹绣和水波纹。她向北冥瑶和风雨依次抱拳:“吾名杨牵星,师父说了今日徐家小女侠可能会到庄上,让我等好生招待,既然两位是徐家小女侠的朋友,自然是我卧鲸庄的贵客,请。”
三人顺利入庄,一过庄门,里面的装设就变得和外头截然不同,一踏足庄内土地,一艘硕大的航船就赫然闯入眼内,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船下有深水,但不与河道相连,只能被称为水池。
徐醉茗蹲下凑近嗅闻,惊奇地朝风雨喊道:“风雨,这死水竟然不臭!”
杨牵星持剑微笑,也蹲了下来,和徐醉茗并排,她将手伸入水池,捧了一手:“这非死水,建此景之时师父请墨家设计了机关,机关藏于地底,日日时时从庄后北望山中取河水与该池水轮转,使得这池水就算存留万年也不会有异味。”
“哇——”徐醉茗忍不住惊叹,她看着不少卧鲸庄弟子在大船上训练,“杨庄主当初定然是很高兴才想着就算复杂也要设计这一处,建造过程中亦定是用尽了心力,这才为你们打造出这一处完美的练功地。”
杨牵星的眼神闪烁,她站起身,朝徐醉茗伸出手:“徐小女侠,我们走吧,庄内已备了茶水糕点。庄主也在等您了。”
“杨海生!你给我出来!”
徐醉茗还没来得及站起,蹲着朝庄外看去,吃饭时看到的那群人踩在了卧鲸庄放下的吊门上,气势汹汹。
“徐醉茗?!”对视还没片刻,领头的人突然喊出了徐醉茗的名字。
徐醉茗心头一紧,这语气……有些熟悉……
和士无人第一次喊她名字一模一样!
北冥瑶和风雨也捕捉到了此人语气中的隐藏意思,格外默契地齐刷刷地看向徐醉茗。
“好,你果然在南风都,我还以为要花点时间才能找到你!杨牵星,告诉杨海生,今日他晚点出来没关系,我先收拾了徐醉茗!徐醉茗,是直接打,还是你自己把酒交出来,免了这一战,也省得让你朋友再受伤?”
北冥瑶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无奈拔剑,往庄门方向跨了两步,挡在了徐醉茗和风雨面前,她的语气中也充满无奈:“这样太快了点吧,徐醉茗。”之前徐小女侠得打得多差,才让这群人在明知昨日她占了上风的情况下还来,还来得没有半点畏惧。
徐醉茗弹跳起,上前拉住北冥瑶:“你受了伤的。再打你就真的要在南风都住下了。”她拉着北冥瑶的胳膊,朝那群人大喊:“给了你,你就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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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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