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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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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他。
看着那张脸,江珈没由来的紧张,不经思考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跟踪你。”
江珈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解释,在他耳朵里有多少的可信度,但不解释,她跟踪狂的名号就要落实了。
贺洧一睨着她,问:“那你来干什么?”
江珈:“租房子。”
贺洧一不解。
他们家周围有不是没有。
贺洧一:“那找好了?”
“没,还在考虑。”江珈抬头看了他眼,用商量的语气,犹豫地开口,“那个,你能不能再宽限我几天,三天时间有点紧。”
宽限?
贺洧一听着这个词,眼眸一压,听起来他怎么像个十恶不赦,嚣张跋扈的霸道之徒。
绿灯亮起,贺洧一抬脚走出去。
江珈跟着走。
贺洧一的步子迈的大,江珈走两步就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直到走到马路对面,贺洧一才转过身来问:“还说不是跟踪我?”
“这不是回中央广场的方向。”贺洧一。
“不是吗?”江珈愣住了,那这是什么方向。
等江珈搞清方向的时候,贺洧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边。
江珈看着空荡的周围,心底涌上一股愤郁。
贺洧一还没回答她的话。
“不是吧。”
手机里响起朱安安的嚎叫声。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江珈心如死灰,“烦死了。”
朱安安:“那你现在就是你那个人家里?”
江珈对着屏幕点点头。
“我靠。”朱安安:“那怎么办?”
“实在找不上合适的。”江珈:“明天他真要赶我走,我只能给店长说了。”
朱安安八卦的心思上来,问道:“他为什么这样针对你啊?”
“就是高二运动会——”江珈话说一半停下,“哎呀,反正就是他挺看不爽我的。”
贺洧一回来的时候,江珈刚和朱安安挂完电话。
“咚咚。”
房间门传来几声敲门。
江珈一惊,没动,隔着门问:“怎么了?”
贺洧一语气生硬:“你开门。”
房间里听见这话,江珈拉开半个门缝。
贺洧一拧眉盯着她,“你是不是给我姐说什么了?”
“?”江珈,“没有啊。”
贺洧一狐疑地看着她,“真没?”
“我真没说,我发誓。”江珈伸出四根手指。
贺洧一手里的手机接连响了几声,他拿起来不知道回复了什么,抬眼给江珈说:“你要住也可以,但两月后你必须走,要不然我连人带东西——”
“一个半月。”江珈小声地纠正。
暑假还剩一个半月。
“不管多久,到时间你必须走人。”贺洧一。
江珈点点头:“嗯嗯。”
她脑子抽筋了都不会多住。
房间被太阳晒了一天,房间里的温度高得离谱。
江珈刚洗完澡,回到房间,身上就开始冒汗,她调低几度空调的温度,抱着手机翻身上床。
点开十几分钟前,朱安安发来的消息。
【朱安安】:要不我给你转点钱,你先换个地方。
【朱安安】:我哥前几天刚给了我点。
【江珈】:谢了,姐妹。
【江珈】:但是不用了,那个人刚才给我说,不用我搬了。
这次朱安安的消息来得很快,问:为什么?
【江珈】:应该是我们店长给他说什么了吧。
【朱安安】:那你岂不是每天都要面对那个人了?
【朱安安】:龙图.jpg
【江珈】:尴尬总比随时会被赶出去强。
【朱安安】:那你还租房子吗?
【江珈】:我先看着,有合适的就搬。
空调的温度太低,吹了一夜的江珈有些遭不住。
早上来了巧克力店,她的肚子就叽里咕噜地响,仿佛里面放了一个交响乐团。
江珈浑身冒着冷汗,纤细的手指半握成拳抵在嘴边。
“嘶——”江珈抱着小腹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说:“吴天意我去趟厕所。”
等江珈第一波战斗成功,从厕所出来。
吴天意就兴奋地拉她过来,嘴里还伴随着无声的尖叫。
“帅哥。”吴天意眼睛里亮着星星,伸手指着店长室,“刚才店长室进去一个超级帅的顶尖帅哥。”
“长什么样?”江珈转头往店长室看。
“就是,高高的,帅帅的,”吴天意用她单薄的词汇量描述着,“长得像我未来老公的模样。”
“哈?”江珈吃惊,“你老公不是符原吗?”
“都是,都和我未来老公一样帅。”吴天意少女怀春地看着店长室。
消停的交响乐再次演奏,江珈没等到吴天意未来老公的出现,就又钻进了厕所。
第二波战斗结束后,吴天意已经恢复了正常。
江珈瞧着紧闭的店长门,问:“泑泑姐走了?”
“嗯。”吴天意,“和我老公一起走了。”
“店长跟他一起走的,你说那会不会是店长的男朋友?”江珈猜测。
吴天意摸着下巴,视线飘远地思索着,“有可能。”
临下班前,乐泑言给江珈发来消息,让她打包一份巧克力。
【江珈】:泑泑姐,要什么口味的?
【乐泑言】:你随便拿,都可以。
【乐泑言】:装好还得麻烦你,带给洧一。
看着对话框里出现的名字,江珈心里有些抵触,但还是敲击键盘,发送了“好的”二字。
回到家的江珈,刚好遇上正准备出门的贺洧一。
江珈打开门,迎面撞上玄关处的贺洧一。
贺洧一听见门响,抬头看了眼。
江珈关门的动作停下,把手里带的袋子递过去,“给,泑泑姐让我给你的。”
“谢谢。”贺洧一伸手接过,随意地将袋子丢在柜子上,匆匆离开。
江珈看了眼离开的身影,又看了柜子上的巧克力,犹豫了一会。
此时正值夏天,天气的温度已经直逼四十度,早已超过了,巧克力的熔点。
温度高影响口感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里面没有放冰袋,巧克力随时都有融化的风险。
秉着互不关心,相安无事的原则,江珈默默移开视线,换鞋,回房间。
江珈大学学的美术,平时自己画的一些作品会发布在各大平台上,虽然没什么粉丝,但江珈对此还是乐此不疲。
前几天画了一幅运动番的主角发布在微博上,冒出了一些喜欢番剧的粉丝,在评论区嚷着下一个画他们喜欢的角色。
【机智的狗熊】:我靠,泥,泥,泥画得太好了。
【挑战者(排球版)】:求图,可以做壁纸吗?
【忒牛哩】:妈妈眼角的泪痣太好看了,好温柔。
评论没几条,江珈挨个回复过去,又选了一个呼声较高的角色画起来。
房间里寂静一片,江珈直起身合上平板,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走出房间。
客厅黑着灯,江珈借自己房间的光线,摸到开关。
鹅黄色的包装袋还在玄关的柜子上放着,西南角的那间屋子关着门,不像是有人回来的样子。
江珈接了杯水,看着那抹鹅黄。
客厅里没人,空调也是关着的,她回来的时候客厅里还残留着一丝空调的冷气,现在是彻底没了。
江珈走过去,扒着袋子看了眼。
巧克力磨砂的脆皮,变得油润有光泽,几块生巧已经撑不住的,在袋子里瘫软。
江珈心里泛着嘀咕。
此时,门哗地被拽开,贺洧一大步跨进来。
江珈勾着袋子的手指,像碰到烫手山芋似的弹松开。
“我,就看了眼,”江珈环着水杯解释,“怕化了。”
贺洧一扫了她眼,没吭声,鞋都没脱地跑进浴室,拿出条毛巾。
江珈站在原地,呆愣的望着他。
“你能帮我叠一下这条毛巾吗?”贺洧一问。
江珈诧异:“?”
“叠成方形的就行。”贺洧一。
江珈疑惑地走过去,离近才发现,贺洧一垫着半袖的手里有一只湿漉漉的小狗,黄色的毛紧紧的贴在身上。
狗很小,还没有贺洧一的手掌大,估计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狗。
江珈连忙接过毛巾,叠成正方形放在桌子上。
贺洧一动作轻柔地将小狗放上去,又急忙从抽屉里翻找出听诊器,带到自己的耳朵上,听诊器的另一端贴住小狗。
小狗肥嘟嘟的肚子一起一伏。
贺洧一摘下听诊器,从冰箱里拿出舒化奶热上,又折回浴室拿出吹风机,用最小的暖风吹着小狗身上的毛发。
江珈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在房间里来回跑,想帮忙又无从下手。
微波炉“叮”的一声。
江珈带着隔热手套,把热好奶的碗端出来,放在小狗的旁边。
贺洧一看了眼,低声开口:“谢谢。”
等小狗的毛发彻底吹干后,他才一点点地喂着小狗。
江珈看着贺洧一细心,轻柔的动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她的印象里,贺洧一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挎着脸,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现在这样爱护小心的!模样,有种千年城堡地基出现裂痕的既视感。
江珈在一旁看着,空气中停滞着几分尴尬。
“你还会救小狗啊?”江珈出声打破。
还会救小狗?这是什么话?
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连点爱心都没?
贺洧一听这话,眸色一沉,淡声开口:“回来的路上看到它掉河里了,顺手救上来的。”
“哦——”江珈立在一旁,看着那人的表情不佳,没再继续开口。
心里纳了闷,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这位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