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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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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比预期晚了10分钟抵达S市某机场,下飞机的三人依然没戴口罩,而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到达大厅,见到了守候她们已久的保镖兼司机。
钟浅晴的出现引起了现场接机人群的一阵喧闹,保镖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们,小跑到她们面前。他见路行云护着钟浅晴,便接过杜小禾手里的行李车在前面引路。
路行云之前见过这个保镖,二十多岁的年轻男性,个子很高,身姿挺拔,圆寸小眼睛,皮肤黝黑。板正的举止行为,让她想起了老校区门口对面站岗的哨兵。
“小行总好。”
“呃……”路行云想笑,另外两个人也是没给她面子,直接笑场。
她很少听到这个称呼,和父母出去参加饭局,对方最多称呼她为“小路总”。只有去路知远公司时,公司的员工会亲切的叫她“小行总”。
“你好,这是我的妹妹钟浅晴和她的助理杜小禾。”
“钟小姐好,杜小姐好。我姓潘,叫我小潘就行。”
钟浅晴和杜小禾笑着向他颔首致意。
“……晚上我们和赵总吃饭时,你跟着小禾姐就行。”路行云一边走一边和小潘简单交代了两句,见对方点头回应,她又扭头看向杜小禾,“他不了解的事就由你告知他了,拜托了小禾姐。”
杜小禾:“没问题。”
四人很快上了车,小潘开车稳稳当当,不抢灯不急刹。钟浅晴对他的第一眼印象很好,如果说昨天她觉得身边跟个男人不方便,那么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
“破费了,小行总。”午饭过后,钟浅晴和路行云回到酒店。路行云订的是一间套房,拉开窗帘可以看到江对面那座著名的塔。房间里的家具陈设富有民国风情,整体色调有种繁花落尽的婉约与幽香。
“不客气,钟小姐,你们剧组会给我报销的。”
“哈哈,原来是这样。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冯羽姐姐去做什么了呢。”
“她啊,她去处理男主打架视频的事情了。”
“你不说这视频和我没关系嘛?”
“嗨,有没有关系的不说,雷留在别人手里终究是个隐患。”
钟浅晴点头表示明白了,想想也是,她轻舒一口气,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虽说今晚要去参加的是鸿门宴,但我喜欢这里。”
“我也喜欢。”路行云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声细语,“我可不觉得咱们是来参加鸿门宴了,难得有一起出行的机会,要珍惜。”
路行云的语气很放松,仿佛是真的来度假一样。钟浅晴转过身,双手环住她的脖颈,深吸一口气,“你不紧张么?”
“敌明我暗,有什么可紧张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解决完了,万事大吉,回家过年。”
“心态真好。”良好舒适的环境,让钟浅晴心中也轻松不少,“早上我还有点紧张,现在好多了。”
“放心,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这么有把握?”
“嗯,至少今晚我不会让赵雍闿有为难你的机会。”路行云眨了眨眼,笑道,“有的事情要尽早扼杀在摇篮里,这样对谁都好。”
“什么意思?”
“在他张口提条件前,让他闭嘴。”
路行云说的云淡风轻,语气也算温柔,钟浅晴却感到一瞬间的颤栗。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信任她、爱她,但又有点怕她。
还好,这个感觉稍纵即逝。
“怎么了?”路行云察觉到了对方一瞬间的不对劲儿,露出迷惘的眼神。
“没事,有点冷。”
“哦,抱歉,忘调温度了。”她放开钟浅晴,走到一旁调了调室内温度。
正值冬季,南方天气阴冷,如果不开空调暖风,她们两个北方人会受不了。“好了,赶紧把你的大衣拿出来挂上,别等晚上穿的时候褶了,还得熨。”
“对对对。”钟浅晴小跑到行李箱前,打开,将大衣拿出来,“你的呢?我早上没见你装。”
“这里。”
路行云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一件长款羊毛大衣,深炭蓝色。
“啊?你从哪变出来的。”
“我让小潘从家里带的,一早寄存在酒店了。咱们上来之前,酒店工作人员就已经把它挂在衣柜里了。”
钟浅晴了然地点了点头,将大衣递给路行云。同样的羊毛长款,米色。路行云将衣服挂好后,细心地掸了掸,让其恢复顺直自然的状态。
“姐姐。”钟浅晴见路行云一心为她着想,恢复“小朋友”的日常姿态。她赖叽叽地跟在她屁股后边,然后整个人扑进她的怀里,挂在了她身上,“你对我真好。”
“废什么话呢?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哎呀,我这不夸夸你嘛……你老这样,我要离不开你了。”她把脸埋进对方肩膀,过敏了。
“不是吧你……”路行云笑出声,仰着脖子向后退,想看清那张泛满红晕的脸,钟浅晴不让。
“别动”、“抬头嘛”、“不要”,“害羞什么”、“别说话了”,客厅里充斥着各种打情骂俏的声音,然后,这个声音从客厅传到卧室。
“窗帘”、“带了吗”、“两盒”、“英明”、“要”、“……”,对话的声音不再俏皮,而是变得扑朔迷离……直至难以言喻。
房间温度升高,不知道是不是空调起了作用。
窗外,冬日的S市并不宁静。大街小巷,车水马龙,人潮汹涌,熙熙攘攘。
城市间,油门汽笛声此起彼伏、万国语言交汇相融、南言北语你来我往,弄堂闲话喋喋不休。岁月长河,似曾相识,不同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昭示着这座国际化大都市的繁华与不休。
窗外生活景象一片火热,窗内也一样。
炽热的空气被搅动,声音在复杂混乱得气息中传播,断断续续,时而迅猛强烈,时而欢脱跳跃。
片刻后。
声音不见了,卧室安静了,浴室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和欢笑声。
“哈哈……真是烦人,没法好好洗澡了……”钟浅晴的口吻中透着一丝嫌弃,眼睛却笑成了一条缝。她跳着逃出浴室,裹上浴袍。好舒适,好温暖。然后,她将镜子上的水雾擦掉,拿起一旁的浴巾擦头发。
镜子里的她,清新标致,水嫩白皙的脸庞微微发红,像极了初秋尚未成熟的果实。嗯……胸前多了几颗红痕,那是路行云刚刚送给她的礼物。
她的嘴角微微一提,一边擦头发一边看向旁边的浴室。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个模糊的身影……
“哎呀,要看进来看,外面多不清楚呀。”
“哈哈哈……讨厌死了。”
“有贼心没贼胆儿。”
“可不是以前的你了,别说话了。”
不一会儿,路行云也洗好了。梳妆台只有一个,但两个人选择挤在一起,各画各的妆,只是效率有点低。
“我看你带的是条蓝色连衣裙。”钟浅晴正在画眼妆,还不忘关心路行云的穿搭,“我好像一百年没亲眼见你穿裙子了,什么时候买的?”
“就前两天,特地为了赵总买的。”
“哈哈哈,你是真欠。”她被路行云贫得想紧张都紧张不起来。
“还行嘛?”路行云化妆快,基本上完成了。她看向钟浅晴,露出对方熟悉的笑容,征求对方意见,“不强势也不风流吧?”
“哈哈哈哈哈,行。”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傻乐。”她抿着嘴,笑着站起身,向空中舞了两拳,“我现在去换裙子,瞧好吧您。”
啊,这么可爱的姐姐,为什么要害怕,钟浅晴为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感到不可思议。她笑着继续化妆,一不小心手抖,眼线飞了,不经意轻轻吐口气,路行云真的很讨厌,全赖她。
钟浅晴化完妆的时候,路行云的衣服也穿好了。她不仅穿了裙子,还戴了耳环和项链。
这又是钟浅晴没见过的姐姐了。
路行云高挑修长的身材在真丝质地的蓝色连衣裙下显得优雅而完美,她的笑容褪去昔日的叛逆不羁,收起阳光与爽朗,转而变得温婉、成熟。
“好看。”路行云的耳边传来轻柔甜美的声音,“高跟鞋?”
“嗯,地上那双。”那是一双银色与暗蓝色闪粉面料的高跟鞋。她说着就踩上去,随意地走了两步站在钟浅晴面前,如同暖阳下骄傲伫立的蓝色牡丹花。“十人局对吧?”
“嗯。”
“上次见赵雍闿,感觉他也就一米八出头。”
“嗯。”
“我犹豫来着,不过还是决定穿6cm的。”
“嗯,嗯?”
“他虽然比咱们强大,但是既然要聊就得有‘平视’的机会。而且,对于心术不正的人,我才不要给他面子。”
“嗯。”
“但……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像个巨人……”
“嗯。”
“哈哈哈,钟浅晴。”路行云抱着双臂,眼睛眯着一条缝,“你是失去语言能力了吗?”
“啊?”钟浅晴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穿了高跟鞋一米八出头的姐姐,做了一次吞咽动作,“我喜欢。”
“宝贝,你现在像个痴汉一样。”
“哈哈,我真的喜欢,我喜欢你穿成这样。”
路行云揉了揉她刚吹好造型的头发,她竟然也没有生气。这样的姐姐,想做什么都可以,此时此刻,她已经多巴胺上头了。
“快穿衣服吧,小傻子。”路行云点了点钟浅晴精致的鼻尖,“启动!”然后转身去戴手表。她在对方察觉不到的方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愿今晚一切顺利。
钟浅晴看着姐姐的背影,心情放松,微微一笑。随即,她换上一件金色收腰连衣裙,选择了一双6.5cm的珍珠色高跟鞋。同样,她也佩戴了耳环,以及那条本就存在的幸运草项链。
钟浅晴换完衣服后,路行云眼前一亮。妹妹,一如既往的好看。她就像只美丽的蝴蝶,举手投足间花粉四溢,芳香扑鼻,甜美撩人,令旁观者沉醉、沉迷。
“小浅,戒指给我,我也不戴。”
“嗯。你怎么连红绳都摘了?”
“和裙子不搭,没关系,一顿饭的功夫。”路行云从钟浅晴手里接过戒指,将戒指和红绳一起锁进保险箱。然后,她取出两人的大衣。
这时,门铃响了。
门开了,杜小禾和保镖小潘进来后,同时做了一次吞咽动作,这让站在一旁的钟浅晴直接笑场。她知道是为什么,于那二人来说,这也是他们没见过的路行云。
路行云友善地笑了笑,拿起玄关柜上的黑色手包。
此时,身着深色羊毛大衣的她不再是个稚嫩的学生,温柔的气质下是自信和缓的笑容,表情淡定如月光,目光深邃如夜空。她像只神秘的黑天鹅,高贵而典雅。
她身边站着同样面带微笑的钟浅晴。钟浅晴与昔日亦是不同,她褪去了往日的俏皮可爱,甜美可人的面容之下是傲雪红梅般的清冷与孤傲。她是只美丽的白天鹅,那优美骄傲的脖颈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路行云单手给钟浅晴整理了下大衣领子,四目相对,双方眼底的湖水清澈透明,泛着金光,明亮又灿烂。
随即,一个女人挽住了另一个女人的胳膊。
“走吧,路小姐。”
“好的,我亲爱的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