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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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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喧嚣热闹的仙花镇随着夜幕降临,已逐渐安静下来,不管是居民还是商户,大多数都已门窗紧闭,早早歇下了。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如今显得格外空旷宽阔,只偶有打更人走过,敲响锣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客栈中,守堂的小二坐在柜台后,靠着柱子头垂着一点一点昏昏欲睡,烛火也只余一盏,照亮柜台方寸之间。就在此时,入夜时顺势合上的门突然大开,发出哐当一声。
小二被惊醒,睡意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抬起头,小二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嘴里还嘟囔着,“这鬼天气,夜里怎么突然起风了。”
探出头望了望。客栈临靠的街道上黑漆漆一片,风卷起地上的粉尘打着转,不远处酒肆挂着的幡旗被刮得哗哗作响。
“都这个时辰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小二缩回身子,用手搓着自己的脸,使自己更加精神点,“关门关门。”自言自语着,小二转身将门合上,插好门闩,回屋歇着去了。
夜更深了。
早在刚入夜不久,申南便回房洗漱睡下了。自从受伤之后,虽然在白老手下被调理的七七八八了,但仍旧是容易感到累,还有些嗜睡。
月上枝头,万籁俱寂,正是好眠的时候。
“咔哒”一道细小的声音传来,只见原本紧闭的窗户被推开一条缝,随着缝隙越来越大,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翻滚进来。
无声落地,来人站起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快速环顾四周,随后将目光放到不远处的床幔,缓步向前。
来人的目标很明确,站至榻前,呼吸都放缓了。抬手轻轻撩开床帘,床上的景象映入眼帘。
青年的睡相很好,一头青丝凌乱散落在枕边,他双眸紧闭,嘴唇轻启,衣襟微微散开,露出小片精致的锁骨,许是白日里天气炎热,青年并未多盖被子,只一条轻薄的毯子搭在腰间,而就算在如此的昏暗环境里来人也能看得出青年肌肤白皙如玉。
无声扯出一个笑,来人舔了舔唇,目光灼灼,忍不住顷身向前,手探过去,半路又停住。
“不差这一时半刻。”来人自语道。如果申南醒着,必然能看到此人分明就是那白衣公子,白林风,而他如今一身夜行衣,哪还有半点白日里的翩翩君子样。
“唔……”床上之人似有所感,不安的动了动,眉头微蹙,发出一声嘤咛。
白林风暗叹要抓紧时间,他可知道这青年身边还跟着个不好惹的男子。正要将床上之人揽起,却对上青年忽然睁开的双眼。
“什么人?”申南大惊,惊慌之下他并未看清对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黑衣人站在床头,心中紧铃大响,“浮屠……”话未说完,申南只觉得颈间一痛,神智陷入黑暗。
一把抱起青年,白林风跃出窗。
浮屠睡眠一向不深,今夜也是如此。多年游走在刀剑血影中的生涯,让他即使是睡觉也要保留三分清醒,习武之人的听力本就灵敏,何论他武功高强内力身后,所以当听到楼上有动静时,浮屠很快翻身而起。
“主子。”然当他进入屋内时,已空无一人,只留大开的窗户卷进来阵阵清风,脸色变得难看。
他遇到危险了。
这个认知让浮屠的心仿佛被大力揪住,快要喘不过气来。是他错了,他不该离开青年半步,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来不及多想,浮屠身影翩飞,飞檐走壁,疾驰而去。搜寻间,浮屠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哨子,吹响。尖细又悠长的哨音散发出去,明明声音不算大,却格外有穿透力。
身后很快跟上几道身影,浮屠并未回头,冷然道:“三皇子殿下不见了,找!”
“是,楼主。”几人领命退下,来去悄无声息,就像从未出现过。
宁静的夜就此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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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复神智,申南只觉得头疼欲裂,脖颈处酸痛不已。“这里是哪里?”过亮的日光刺得申南眼睛下意识闭起,缓了一阵才再次睁开眼。
此时申南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地,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屋子。这间屋子装修清淡雅致,不论是桌椅床塌还是各种装饰摆件,处处透露出主人家品味不俗。
他双手被缚身后只能侧躺在床上,从他的角度望去,正好能看到窗外小院的景色,郁郁葱葱、百花齐放,隐隐还能听到流水声。院子里一棵大树枝繁叶茂,粗壮的树枝上还挂着缠满花藤得秋千,随着风轻轻摇晃。
如果不是眼下这个情况,申南想必是很愿意好好欣赏着美丽的花园。
“嘶——”身子微动,手腕处传来一股拉扯之感,也不知道怎么打的,绳子随着外力愈发收紧,深深陷入那双手腕里,疼痛让申南不由皱起眉。
到底是什么人要抓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并未树敌,难道是原主?
思及记忆中的原主模样,申南摇摇头,应该也不是,原主那性子待下人都是极好的,除了那次天地图鉴,一直都生活在王宫里,鲜少出宫,又怎么会有敌人在这小镇。
莫非是王宫里的人,他还活着的消息暴露了?未等申南理清思绪,原本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一人走进来。
“是你?”申南望过去,恍然。对了,这几日如有什么异常,也就昨日这人的出现让他感觉很不适。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啊,正是在下。”来人手持白扇,闲庭信步,在床榻前停下,“别摆出这么副表情,在下请公子来……只是喜欢公子,想和公子好好亲近罢了。”
白林风用扇柄轻轻挑起申南的下巴,眼里的侵略毫不掩饰,“实不相瞒,昨日遇到公子后在下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实在难抑相思之苦,便只能出此下策了。”边说着,边解开申南手腕被缚的绳子,“哎呀,都青了,都怪在下没轻没重的,惹得公子受伤了,还望公子勿怪。”
将青年的手腕拽在手里,白林风将手中折扇随手一扔,欺身上塌,口中还调笑着,“公子行行好啊。”
意识到男子所图,申南猛然睁大双眼,用力抽动自己的手腕,整个人向后缩去,呵道:“滚开!”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为财为名,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但他从未想过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这太可笑了。
手腕上仿佛还留有对方温热滑腻的触感,申南只觉得浑身难受。
见此,白林风也不恼,但凡来了这儿的,他就没失手过,但他的耐心可不怎么好啊。
眼睛眯起,“公子害羞也无妨,在下可以代劳。”白林风站起身,居高临下道。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消失殆尽,即使他仍旧是一袭白衣,却再也看不出昨日丰神俊秀的模样。眼中露出几丝淫|邪,让他原本英俊的五官也变得面目可憎。
一把扯过申南,白林风一笑,将青年压在身下,全然不顾对方的挣扎。
“放开我。”申南脸色苍白,冷汗冒出额角。抬脚踹去,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化解,身上压着的重量让他忍不住犯恶心。
“公子怎么这般挣扎,”面露痴迷,在青年耳边轻嗅,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白林风伸出舌头舔了舔。
浑身一颤,申南极力偏过头去,想离对方远一点。
“公子挣扎的这般厉害,是不是不喜欢床啊,”白林风一手按住青年的手腕扣在头顶,“那我们去那儿好不好?”
看不到男人嘴型的申南完全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整个人被突然拽起,申南随着男人的力道踉跄几步,被用力推到窗边书桌前,腹部猛然撞击到坚硬的桌边,申南不由从嗓子眼发出一声闷哼。
还未来得及站定,白林风便欺身而上,从背后扣着青年的手摁压在桌上,整个胸膛贴着青年的背,“看啊,外面的景色是不是特别美?”
也不在乎是否得到青年的回答,手慢慢开始游动。
“我啊,最喜欢你这样的了,浑身上下都透着干净。”感受到青年的挣扎,白林风眼里闪过几分兴奋,“你越挣扎我越欢喜,我就喜欢你们这些小公子明明不愿,受尽屈辱又不得不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公子你抬头看看,美景美人,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毫无疑问,两人的武力是悬殊的,饶是申南用尽力气却还是无法撼动对方。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申南整个人被迫贴在桌面上,未被缚住的另一只手用力向前够去。
这是一张书桌,桌面上不乏笔墨纸砚,那里正是一块砚台。
白林风不是没察觉到青年的动作,但自负如他,只认为身下之人已是他的掌中物,任他如何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手心。
“撕拉——”随着衣帛撕裂的声音,申南顿时胸前一凉,衣襟被扯开,露出大片雪白光滑的胸膛与背脊,胸膛随着主人情绪的波动剧烈起伏着。
“滚啊!”申南双目泛红,连带着眼角都晕着淡淡的红,背上传来湿热滑腻之感,申南忍不住浑身颤抖,扣在桌面的手指因为太过使劲映出青白之色。
终于拿到砚台,感受着对方逐步向下的动作,申南趁其不备反,牙关紧咬,用尽全身之力转身狠狠砸去。
“嘭”随着一声响,砚台也随之落地。
“啊。”疏于防备的白林风退后几步,捂着鲜血直流的额角咬牙切齿,“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冷冷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转身就从床头抽出一根鞭子。
申南连转身拢起衣领,面色苍白如纸,这反抗的一下似是用尽了他全部力气。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书桌挡住退路。
就在他以为避无可避时,却见男人面色一变,“糟了。”挥舞鞭子的手突然停下来,未留一句便朝门外大步走去。
虽然不知道男人为何突然离开,但对申南来说无疑是令他松了口气的。努力平复自己,如今缓过来才发觉手脚发软,申南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
屋外并没有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