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忍者]龙之书》巨大化西南

13、13

　　浮云和晚霞掠过高速行驶的命运赏赐号。飞鸟的鸣叫时不时从窗外飘进卧室，让我这个大部分时间只能躺在床上发呆或昏昏欲睡的半废人受宠若惊。
　　我和妮雅重新分配了房间，我得到了走廊尽头一间带窗的单人房，而原来的房间留给了妮雅。
　　她拜托凯提前在我的新房间里装好了柜子和书桌套件，所以我只额外购买了窗帘和地毯，剩下的东西全部是我平移得到的。

　　*

　　我没想到，吴大师带回了他的哥哥。
　　好吧，我应该想到的。
　　他们要去救劳埃德。
　　以及，解决我的龙病。
　　这玩意儿到底叫什么？它有属于自己的学名吗？
　　well……至少现在，它有了。

　　喂喂，其实这是一个很经典的笑话。
　　医生走进病房，“哈喽，这里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你大概快死了。”
　　病人：“……好消息呢？”
　　医生：“我们会用你的名字命名一种新的疾病！”

　　当我把这个讲给寇听的时候，他看起来差点被蛋糕噎死。“excuse me？？？”
　　震惊，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你要死了？！！”
　　“没有啊。”我觉得好笑，突然开始好奇我现在看起来如何，“我不会死的。”
　　“……拜托别再讲这种笑话了。”他大概是想起了我的体质，露出两排牙齿，朝我潦草地笑了一下，“这很可怕。”
　　然后我问他自己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他露出了纠结的神情。大概是在思考如何看似自然地夸赞一位气色并不好的未成年女孩。“你……你仍然很美。”
　　“哦，其实我想问的是表情。”这回答倒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寇扶额一笑，眉眼间莫名有几分怪异的羞涩，“看起来像是那种，看着恶作剧完美发展后的满足？”

　　几秒后，我们的谈话结束了。因为凯叫他去打游戏，并威胁说否则就要吃完他的辣椒酱。
　　“什么？？原来我的辣酱是被你们给——”
　　不过当时的气氛也不太适合聊天了。

　　当天下午，我的疗程开始了。

　　据说，当天晚上几乎所有人都围在我的房间外。而吴大师和加满都紧绷着脸走进隔壁，关门落锁，连谈话的声音都压得极低，所以劳埃德什么也没听到。
　　说不感动是假的。我真切地感到自己被接纳进了一个充满友爱、热情，和无处不在的快乐的群体中，而这个群体中的每个人都这么关心我。

　　“不出意外的话，她会在三天后醒来。”吴大师在加满都的身后走出，在加满都宣布我的情况时一直垂着头。
　　“她这几天不用吃东西吗？”杰想到的是一些相当实际的问题，“对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要是格蕾丝得去上厕所呢……？”
　　加满都高高挑起了他的左边眉毛，一副公关在面对蛮横记者时的无奈模样，“抱歉。我想，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说完，他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甩甩脑袋，自顾自地转身走了。“到点了，我得去啃点磨牙棒了。”

　　“格蕾丝她……！”
　　“师傅，格蕾丝到底——”
　　“她为什么不用进食？”

　　吴大师把众人带到指挥室，开始解释：“她在我和加满都的帮助下陷入了休眠。”
　　“休眠是为了让她体内的能量开始整体循环、并慢慢找到平衡点吗？”赞忍不住问道，“我观测到此前她体内的能量非常不稳定。”
　　“你说的没错。”吴大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帽檐，“龙的力量并不受制于外物，但我和加满都分别继承了初代幻影旋转大师的两种力量，所以能够辅助龙元素大师的发展。”

　　*

　　下坠。
　　下坠。
　　不断的下坠。
　　我像被泰坦尼克号一并带入水底，却并不感到窒息的痛苦和深水的压力。一切都轻飘飘的，可是我清楚地知道，我在某物的底处。
　　深蓝色的琉璃开始从我体表剥离。我意识到那是「格蕾丝」十四年来的皮肤和为自己搭建的保护罩，而现在他们随着我的新生轻飘飘地飞走了，向天空，向森林，向远方。
　　无所谓是哪里，总之这意味着离开。

　　我睁开眼睛，第一次看到了剥离头晕眼花滤镜的浅色天花板。

　　“所以这就是我一醒来、就看到你们整装待发的原因吗？”我穿着普通的运动套装，抬头打量着大屏幕和上面密密麻麻象征着蛇怪的红点，“以及——劳埃德是绿色忍者？”
　　加满都和劳埃德不自然地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嗯”了一声，算作对我的回答。

　　于是我走到室外。
　　妮雅在武士头盔下露出了一个微笑，“格蕾丝！”
　　甲板上，忍者们乱哄哄的拿着武器，寇把镰刀背到身后，拍了拍我的脑袋，“你和劳埃德待在船上，我们去处理一下毒牙剑和那群狡猾的蛇怪。”
　　我收回看向x武士肩膀侧吴大师的视线，“……哦，好的。注意安全啊。对了——”我抬高声音，趁着杰和凯还没让黄金武器变成座驾，赞也没有走远，“嘿，大家晚上想吃什么？我可以去稍微做点准备，蔬菜罐头做的沙拉和千层面怎么样？”
　　凯立刻回过头冲我大笑：“好极了！”
　　“——别忘了我放在冰箱里的辣酱！”
　　“什么，你还有一罐？”杰吵吵闹闹的，“我也要吃——！！！”
　　“妮雅，妮雅！”劳埃德冒冒失失地冲到武士脚边，“拜托了，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我也能解决几个蛇怪的！”
　　他太急于证明自己了。
　　“劳埃德，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我看到妮雅有些为难的脸色，抢在吴大师拒绝他之前抢先道，“我才刚恢复体力。”
　　“格蕾丝？”他明显犹豫了一下，“噢，我……”
　　就在这时，妮雅操控着武士机甲飞离甲板，带着吴大师一起踏上了前往战场的道路。
　　等劳埃德反应过来，惊讶地张大嘴巴扭头看去时，庞大的机甲已经离我们远到近似于一个小点了。

　　我想了想，还是说道：“绿色忍者的使命不在于小打小闹。”
　　“我只是想参与一下而已。”他垂头丧气地走上楼梯，“而且……如果不战斗，我该怎么变强？”
　　“这次的战斗会很危险。”
　　他停下脚步。
　　我走到和劳埃德同级，侧过脸看他，“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每次战斗都不像练习战，他们没有参考价值。”
　　攻击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不抱杀意，就无法做到杀人。
　　而就算抱了杀意，你也杀不了那些比你强大的敌人。
　　“为什么没有？”劳埃德以为自己被我看轻，突然急了。声音也在不经意间提高，“我也可以像忍者们一样上战场杀敌，我也可以——”
　　“——你不可以！”我的声色俱厉往往很短暂。
　　然而重回平静依旧很不容易。
　　大约十秒后，劳埃德听到了这句在往后的日子里，一直支撑着他训练和战斗的话。
　　上帝作证，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格蕾丝那天严厉而切实的评价。
　　“你还太弱。”那双紫色眼睛闪了闪，接着格蕾丝很快地转头，接着上楼，“绿色忍者不像别人，一是你不必场场亲征，二是你必须抱有决心、顾虑，和智慧，才能战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