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沙漠玫瑰（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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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以新型能源为动力的大型机械】开发。能给【创造以神之心为动力的新神】冠上这样一个名字真是辛苦你了，赞迪克先生。
哦不，执行官【博士】先生。
——说真的，哪个倒霉蛋会想到自己好好走在路上都会被执行官搭讪啊。
——哦，是你自己啊，那没事了。
好吧，你就知道当时偷偷研发了晶化骨髓能量探测器会有后患，但那可是魔神的力量残余！魔神！
总之，你有理由怀疑大贤者让你过去纯属钓鱼执法。
总而言之，自从水天丛林的初遇后，你和赞迪克的关系越来越好。
你们经常一同前往兰巴德酒馆，分享对七神外力量体系的研究成果，或者在普斯帕咖啡馆里，讨论对【非人】力量的探测与衡量。
说实话，和陌生人进行如此深入的学术探讨确实有点奇怪，甚至有点…嗯…危险。但赞迪克先生可是读过你所有论文的啊！他甚至知道你那篇自己都不记得了的关于兰那罗的文章，还向你请教了兰那罗的生活习性问题！
那时候的你又不知道对面的是臭名昭著的执行官【博士】，在教令院就读期间就曾将爱慕自己的同僚送入长鬓虎之口的疯子研究员。见到志同道合的学者，自然格外热情。
——以至于让广大的须弥群众产生了一些不恰当的联想。
…嗯，也不能说是联想吧。
赞迪克先生确实是年轻又英俊，身材又很高大健壮，虽然没有你很喜欢的褐色皮肤，头发也不是那种威风凛凛的白色长发，但眼睛却是红宝石一般的血色。
…奇怪，这个外貌描述是不是有点耳熟？
你不想去思考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身影属于谁，也不想知道突如其来的求偶欲是出于真心还是报复。总之，你确实是和赞迪克同进同出了一段时间。
但在他邀请你参加他的保密项目时，你毫无犹豫地拒绝了他。
“非常抱歉，”你摇了摇头，没有注意对面瞬间晦暗的眼神，“这种需要长时间闭关的项目不太适合我，我…嗯…还有【家庭】需要照顾。”
蓝色短发的男人支着腮，似笑非笑地看着你：“是教令院的【大风纪官】大人？我之前是听说有位素论派的学者与大风纪官过从甚密。”
涉及赛诺，你迟钝的雷达终于开始工作，发出预警的信号。你意识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见到赛诺了。
“不、不算是，”你戒备地向后缩起身子，“抱歉我今天还有事，先离…”
话音未落，你的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就是在这座不知位于何处的军工厂里面了。
———
“蠢货，”听完你的叙述，居勒什老师恨铁不成钢地抄起手边的书卷，对着你就是一顿敲打，“平时对着阿扎尔的机灵劲儿哪去了，见到个长得好看的就忘了？”
提纳里的导师，生论派贤者纳菲斯也痛心疾首地点了点头：“这种冒充学术人员进行诈骗的手段这么老套，戈尔你实在不应该上当。”
…那您二位是怎么被弄过来的啊？！！
你不敢顶嘴，安安静静地耷拉着脑袋任两位前辈批评，心里暗自腹诽。
———
那天你醒过来之后，惊讶地在军工厂里看见了大贤者阿扎尔和教令院的大半高层。
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带着大批学生，和平时一样前呼后拥，显然是自愿加入了【造神】工程。只有你固执的导师和生论派、因论派两位贤者是被关在牢房里，可怜兮兮地啃着椰炭饼。
怎么说呢，很难说这里面没有个人恩怨了…
开个玩笑。
你知道你的导师，正直、固执得和赛诺一模一样。你和丽莎有时候甚至会感叹，这两个人之间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相似得令人震惊。
纳菲斯老师也是如此，毕竟是能教出提纳里这么…嗯…直言不讳的学生的人。这两位不愿意和大贤者同流合污是可以预想的。
【造神】，说得好听，以人类智慧创造神明，说白了不过是狂妄自大。
否认自己的神明，妄图创造新的神明，这在你完全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但你还是答应了【博士】的要求，参与了【造神】计划。
你是个普通人。
你是个自私的普通人。
你没有那种舍己为人的牺牲精神，也做不到大义凛然地为正义和公平牺牲。你的世界里只有赛诺、师妹、老师这几个人，还有一点点学术追求。
想到你如果遭遇不幸，赛诺会多么的痛苦；想到如果就此离开赛诺，你会多么绝望，你就不敢冒任何一点风险。
说你贪生怕死也好，说你胆小如鼠也好。
反正你是一定要活着见到赛诺。
毕竟你们自冷战之后，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怎么能就这样天人两别呢？
———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自我放逐】的大风纪官追上了形迹可疑的书记官艾尔海森。
交手几轮后，两人被镀金旅团的佣兵迪希雅和阿如村的守护者坎蒂丝制止，连同异世界的旅行者和白色的飞行旅伴一同，来到了阿如村内。
正襟危坐在桌子的一边，赛诺双手抱胸，冰冷地看向另一端的书记官：“艾尔海森书记官，回答我的问题：贤者究竟有没有向你透露他们的计划？”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留着灰色短发的书记官气势不输赛诺，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如今你我都是教令院重点提防的对象，他们不会对我透露任何多余的信息。”
赛诺对艾尔海森的回应并不满意，继续追问道：“是么？除了让你调查金发旅行者，贤者就完全没有提到戈尔或是赞迪克的名字么？”
“原来如此，”艾尔海森闻言，双手抱胸靠在了椅背上，一只腿横在了另一只上，“看来教令院的大风纪官这么着急不单单是为了【审判】罪人。”
“但是很可惜，关于戈尔学长的事情，我知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
“可以告知的是，我的确曾见过那位【赞迪克】先生进出大贤者的办公室。”
“…很好，”赛诺闻言，脸上露出了属于狩猎者的危险表情，一字一句说道，“我一定会亲手，称量他们的罪孽。”
———
“等等、等等！”
见赛诺和艾尔海森之间的气氛转为平缓，一直躲在旅行者背后的派蒙飞了出来，插着腰问道：“你们两个吵完了么？派蒙从刚刚就一直想问，你们说的这个‘戈尔’到底是谁啊！”
赛诺抬起眼，看了眼满脸八卦的派蒙，抿了下嘴唇，低声回答道：“戈尔是我的【伴侣】，现在正处于失踪状态。”
“诶————！！！”
白色的小精灵发出巨大的惊呼声，一旁金发的旅行者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不敢相信眼前冷漠凶狠的【大风纪官】已经有了携手相伴的人选。
“有什么可惊讶的，”不满二人的反应，赛诺沉下脸，红色的眼眸中透露出冰冷的光芒，“我和戈尔同居都有五年了。”
听到赛诺这样说，坐在一旁的书记官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拆台，道：“就我所知，戈尔学长并没有向书记处提交缔结婚姻关系的申请。”
赛诺顿了顿，在派蒙质疑的目光中淡定的说道：“那不重要，戈尔就是我的【伴侣】。”
“只要我说，他就一定会答应。”
———
“哇，这个人真的好自信呀。”
“派蒙，不可以嘲笑别人…”
———
目光转回到你的身边。
加入【造神】计划之后的事无需赘述，概括起来大抵不过是人体试验、人体试验和人体试验。
本来，有着养大赛诺经验的你对看起来是未成年的试验品还是很有同情心的，但在被【散兵】的毒舌怼了几次之后，你的脑海里就剩下了一件事。
小吉祥草王在上，信男愿以一年的枣椰蜜糖，换得一人狠狠治治眼前这个嚣张的小鬼。
———
时光就这样飞速流逝，眼见【造神】计划就要完成，金发的旅行者以不可抵挡之力杀进了离渡谷。
【散兵】拖着还未完成的躯体正面迎战，留下你们这一帮学者在工厂内忐忑不安的等待。
你守在居勒什老师和贤者纳菲斯的牢房前，等待着未知的命运的降临。
一道光照亮了昏暗的地牢。
你稳住抖动的手，将短刀紧紧握在胸前。
“戈尔！”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沙漠干燥的味道，和温暖的肌肤。
你手中的短刀当的一下落到了地面，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赛诺！”
你扑进了来者的怀中，像是旅者重见故乡，倦鸟回归旧林。
你的心中涌出了不可名状的情感，仿佛你的人生都在等待这个人的出现，仿佛这些天的等待都是为了这一刻的重逢。
“…戈尔，看着我。”
赛诺的手顺次越过你消瘦的腰肢、颤抖的背脊，抚上你沾满眼泪的脸颊，让你对上他的目光。
红色的眼眸越来越深沉，心跳的声音越来越近，你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最初的感觉是干燥。
干燥而温暖。
接着是属于赛诺的味道，沙子和风、太阳和鲜血的味道。
然后是潮湿、闷热、纠缠和侵略。
你的手指陷在赛诺赤裸的背上，无法控制地在上面留下赤色的血痕。
像是你给赛诺带上的束缚。
无法解脱，无法逃离。
———
“我说，你的学生们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们还在这里？”站在牢笼内的纳菲斯贤者靠在墙上，凉凉地开口。
而被他调侃的居勒什则是捂着脸，暴躁地大喊：“混小子们！先把老子放出去再卿卿我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沙漠玫瑰（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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