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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阳光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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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窗帘猛然间被拉开，阳光像长了脚一般迅速爬满了整个屋子。
山崎凉谷伸出手挡在脸的上方，却还是因为从指缝漏出来的光线而睁不开眼睛，她不满地嘟哝了两句，翻过身来想再赖一会床。
母亲不客气地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山崎凉谷这才揉了揉眼睛，不大情愿地去卫生间洗漱。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时，山崎凉谷还在想着这么好的天气不睡觉真是可惜了呢。这么抱怨着的时候，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熟悉的身影。山崎凉谷小跑两步赶上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阿隆，我们又碰到了哟。”
河村隆转过头来就看到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山崎凉谷，也扯出一个笑容回道，“啊，山崎，真的很巧呢。”
于是就顺理成章地并肩同行了剩下的路。
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分别，山崎凉谷依然是笑着说了再见，走了两步后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呐，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顿寿司哟。”
“诶？”河村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对方还看着自己，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略带腼腆地笑道：“啊，随时可以来吃。”
“恩。”山崎凉谷心情很好继续上了几步台阶，楼梯拐角处的窗口泻下一片明亮的阳光，让她的身影在河村的眼中显得不那么真切。
寿司这件事呐，他没有忘记，只是没有想到山崎真的会提起而已。
[贰]
夏末的时节，夕阳已经不似盛夏那般浓烈得像要烧尽整个天空。
网球部的队员们刚刚结束了今天的训练，都是一脸的汗水。菊丸一下场就失去了练习时的活力，耷拉着脑袋抱怨着夏天怎么还没有结束。
大石还是好脾气地劝慰着自己的搭档，“比起前段日子，现在已经好多了。”
一旁的河村也早已恢复了日常的腼腆少年样，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附和道：“确实是这样呐。”
原本还垂着的头的菊丸听到河村的搭腔突然又容光焕发，神速移位到河村面前，“呐呐，阿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啊。”下意识地干脆否定。
“真的吗？”菊丸的问句刻意拖长了音调，“我最近可是经常看到你跟一个女生一起来学校，是经常哦。”
着重地突出了经常二字。
“你是说山崎么。我们只是路上正好遇到而已。”河村想了想，认真地解释道。
“不二你信么。”菊丸斜了斜眼睛，很是怀疑地问起一旁的不二。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被称为天才少年的人并没有回答，只是眼里多了一丝玩味的成分。
“真的只是巧合而已。英二，这种事情胡乱猜测的话，对山崎不大好呢。”河村有些担心地道。
“好啦好啦，我只是在想如果阿隆这么老实的人也会早恋的话很让人吃惊啊。”
说着视线触及到稍远的地方那抹挺拔的身影，小声地对大石道：“啊，当然，如果说是部长的话，更让人吃惊呢。”
大石有些无奈头疼地看着刚刚还奄奄一息现在却又精神抖擞的搭档，按了按额角，“英二，你还是研究一下怎么增强自己的体力比较好。周末练习赛输了的话，是要喝乾的蔬菜汁的哦。”
“我不要。”听到蔬菜汁的时候菊丸明显整个人抖了一下，“那种鬼东西只有不二才受得了。”
这么闲聊着，大家也都收拾好了东西。菊丸照旧是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河村落在几个人的最尾处，抬头看了看半个身子已经没下地平线的夕阳，心想：唔，跟山崎太恋爱么？
继而被自己吓了一跳，虽然没有谁会知道他在刚刚一瞬间闪现的想法，但向来以老好人的形象闻名的河村还是莫名有些心虚。
脸有些微微发红，不知道是夕阳的功劳多一点，还是他的心虚功劳更多一点。
果然，太过温柔而醉人的夕阳，会让人突然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吧。
很晚了，还是快点回家帮爸爸干点店里的活吧。河村想着加快了脚步。
[叁]
河村与山崎相识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那日父亲有事，便让河村帮忙看着店，交代了等店里的客人用完餐直接打烊便是。河村自然答应下来。
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散坐开来。
唯有最边上的女生，一个人安静地吃着。她的刘海厚重地垂下来，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河村本就无意去观察他人，虽然觉得奇怪，也只是继续招呼着客人。
“多谢光临。”河村目送着那对情侣出得门去之后便擦拭起桌子来。
店里只剩下那女生，河村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已是不早。但做生意的断然没有赶走客人的道理，他便老老实实地坐到一边等着。
女生吃东西的时候简直没有任何声音，若非河村视线偶尔会瞥到她，几乎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虽然并无接触，河村却还是没有来由地觉得有一些不自在。约莫一个小时之后，他看了看时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想提醒她一下时间已晚。
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外向的人，但也不至于会因为对方是异性就不敢说话，只是这个女生，总是让他有一种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好的感觉。
“不好意思，已经很晚了，本店要打烊了。”
女生抬起头的那一刻河村一惊，心想着果然应该遵循自己的直觉——她的眼泪还在不断地溢出眼眶，让河村万分后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河村一连声地道歉，还是忍不住摸了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默默回去。
河村父亲回来的时候本以为店应该已经关了，却不想灯光还敞亮得很。
进门的时候他习惯了大声道：“阿隆你怎么还没关店。”
然后就看到了一旁还没有止住眼泪的女生。
“诶，阿隆欺负人家女孩子了？”虽然用的是责怪的口气，但河村先生内心其实还是有点高兴的——儿子终于懂得跟女孩子要多多相处了么。
他其实一直都担心着儿子太过老实不讨女生喜欢，虽然把人家惹哭也并非什么好事，但总比永远是平行线好吧。
河村隆正想解释，就听得女生吸了吸鼻子道：“不好意思打扰了，钱放在桌上了。”
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河村望了望她离开的放下，最终只是默默地收拾起她用餐后的桌子来。
[肆]
泪流满面的女生虽说并不常见，但终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因此河村也只是在那个晚上有过好奇，隔天也就忘了。
再见她是三天之后，在学校门口。
笑得一脸灿烂的女生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简直无法把她和那日的女生重合到一起。
“阿……隆？”女生小心翼翼地确认着他的名字。
“哈?恩，我叫河村隆。”河村虽然惊讶于女生那么熟稔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却还是老老实实地作了自我介绍。
“我就知道我没有记错，那天你爸爸就是这么叫你的吧。”
啊——原来是这样。像是什么疑难问题得到了解决似的，河村笑了笑。
“我叫山崎凉谷，那天，打扰你了。”明明觉得她已经笑得够灿烂了，她却总能告诉你——其实我还能笑得更感染人一点。
河村看着对方的笑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想了想，才客套地问了一句：“你也在青学念书么？”
“对啊，不然上学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遇见我呢。”山崎提醒道。
河村笑笑，“也是。”
走向教学楼的时候，山崎蹦蹦跳跳地还像个孩子，河村看着她那极具活力的身影，只觉得此刻与那天在寿司店的女生竟然是同一个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正想着的时候，山崎突然回过头来，“啊，对了，阿隆参加什么社团了么？”
“恩，网球社。”
“是吗？”山崎的惊讶程度显然让河村感到意外。
“是那个有手冢国光不二周助越前龙马的网球社？”像是不信似的确认起来。
“恩，怎么了？”
“没什么。”山崎笑着摇摇头，“只是之前没有听说过你罢了。”
“大概是，我比他们都差劲一些吧。”河村用不很在意的口气说道，只是，到底还是泄出一点低落的情绪。
差劲一些。是因为他没有华丽的网球技术，没有英俊的外表，也没有让人叹为观止的优异成绩吧。
其实有的时候想想，还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进了这么光彩夺目的一个社团。
山崎凉谷自然没有放过河村表情的细微的无奈，上前道：“呐呐，我只是刚刚才转学过来，而他们又恰好比一般人奇怪了一些所以才知道而已哟。”
“恩？”
“面无表情的冰山，任何时候都挂着笑容的天才，和拽死人的小孩，当然会比正常人知名度更高一点啦。”山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解释道。
虽然好像怎么听都只是安慰人的说辞，但是那样真挚的笑容，还是让河村的心情又恢复了晴天。
“其实他们都是很棒的人呢。”这一次的话语，没有带上分毫的自嘲，甚至是，略略有点骄傲。
“是吗？”
“恩，爸爸也觉得他们都很优秀呢，所以到我家吃寿司的之后，都会额外赠送一些点心。”河村又附加地解释了一下。
“这样。”山崎的眼珠转了两下，“那他们还真幸运，可以跟阿隆做朋友，还有免费的寿司可以吃呢。”
河村一愣——印象中，似乎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们在一起的这群少年，他们认识他才是幸运。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只有自己才是幸运的那个人呢，可以认识这样优秀的朋友。
“所以，现在我也把阿隆当成朋友了，也可以吃到寿司么？”
“啊，当然。”
“阿隆你真是太好了。”山崎的开心程度，简直让旁人会误以为她中了什么头奖。
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直白的夸奖的河村，终于只是挠了挠头发，腼腆地笑笑。
这天和山崎朝着教学楼走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在走向太阳。
河村这么认为着。
[伍]
最初菊丸促狭地那句“阿隆你谈恋爱了么”逐渐晕染开来，陆陆续续地，河村听到了好几个人诸如此类的询问。
向来口拙的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澄清。
不是的，你误会了。
没有，我和山崎只是好朋友而已。
啊，我们真的没有……
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问题的河村突然有一些不知所措，偶尔他也会想要不要问一下不二怎么来处理这样的事件，但终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星期日的早上，河村接到山崎的电话。
跟山崎一起打工的少年因为生病而不能赶来帮忙，忙得焦头烂额的她只好打电话向河村求助。忙了一个上午的两人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得以空闲一下，便自然地聊了起来。
山崎从自己前两天的倒霉遭遇讲起，一直讲到和那个生病的少年认识的过程及至后来一起来打工的经历，讲着讲着，不知怎么的，话题就转到那散散淡淡的流言来。
“唉，最近好多人都来问我是不是在跟你交往呢。”山崎边说边又咬了一口手里的抹茶蛋糕，说话的口气就像在说最近有很多人问她喜不喜欢抹茶口味似的。
河村被山崎这样直白的话语弄得措手不及，“恩，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了。”
山崎有些无奈地道，“阿隆，你从小就这么好脾气么，明明不是你的错都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
“不过——”山崎凉谷顿了顿又道，“我真的烦死要跟他们解释那么多遍了。”
“山崎——”河村其实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摆脱这样的窘境，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告诉眼前皱着眉头的女生他会想尽办法来解决她的困扰了的。
只不过这样具有保护意味的言语，纵然河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的，他却明白自己不会说出口。
终究，自己不似手冢不二他们那般耀眼呢。
“所以，不如我们真的在一起吧。”山崎打断了河村的话，歪着脑袋看向似乎正在心理挣扎着什么的少年。逆着光，她看不清自己说完这句话时河村的表情。
只是长久的静默让她不由自主地解释，“呐呐，阿隆，我不是把它当作一个单纯的解决方案，我是很认真的呐。如果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的话，就答应吧。”
河村呆呆地看着山崎，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回答。
“你不拒绝，就当你默认了哦。”山崎笑眯眯地道。
有客人进店来，“你好，请问需要些什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山崎没有听到河村小声的自语，“山崎，你会后悔的吧。”
[陆]
河村不确定眼下的境况是否是自己所期待的。
山崎就像一个小太阳，温暖而充满活力。他是庆幸自己可以遇见她的，更是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然而每当再次有人来问他是否和山崎在交往的时候，他没有向之前那般否认，却换来他们惊讶得来不及掩饰的目光。
他想，他是明白这其中的意味的。
虽然平日憨厚少言，但河村看得很清楚——若是换了手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和山崎在一起，都不会招致如此诧异的目光。
这样的认知使得他很不是滋味，可是山崎从来没有开口跟他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她只是拉着他的胳膊一味地喊着——
阿隆，阿隆。
她的笑容俏皮而鲜活，让河村总是忍不住也随之而笑起来。
但是笑过之后，心里仍然是有一分落寞。
山崎，你会觉得委屈么？
他这么想着，嘴里却是配合地问着她，“山崎，想吃三文鱼的寿司么？”
“叫我阿凉。”山崎皱皱眉，道。
“阿凉。”河村起初有些迟疑，却还是在她的笑容的感染下叫了出来。
“恩，想。”山崎这才满意地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河村有些发愣。
“我说，我想吃寿司。”
听到山崎的回答，河村再次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跟上已经抬脚走向学校大门的山崎。
出了校门，河村习惯性地绕到山崎的外侧，女生注意到他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习惯，心下温暖。
“山崎……啊不，阿凉，你很爱笑呢。”
“恩。”山崎只是应着，并没有解释自己内心小小的感动。
——阿隆，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不会后悔哦。
她想着，笑容又甜了一分。
[柒]
河村跟山崎在一起有段日子。
山崎与网球部的其他人也多少认识了几分，菊丸更是每次看到山崎都会蹦过去一阵乱蹭，“山崎山崎，下次让阿隆也给我带三文鱼的寿司好不好，我不想再不小心地从不二那里吃到芥末味的了。”说到这里，菊丸总是会恰到好处地眼泪汪汪，让山崎觉得很是好笑。
大石只好无奈地过来拖走菊丸，“英二，快去联系啦。”
极不情愿地离开的菊丸只好苦着脸不舍地回望着山崎，直到山崎笑着告诉他一定会给他带好吃的寿司才兴奋地跑去拿球拍。
“还有我啊，山崎前辈。”桃城总是不失时机地凑过来。
“好吧。”
“前辈你真是太好了，不要忘了我要两人份，两人份哦。”不待山崎拒绝他便抛开了。
河村看着这样的画面，总是忍不住觉得山崎太过美好，让他不自觉地又轻视起自己。
这样的心情反反复复地出现，总是让他无法安心。直到某天他亲耳听到在山崎拒绝了一位向他表白的男生后对方的回答——
“山崎凉谷，如果你跟网球部其他人在交往的话，我也不会来自寻难看，可是那个河村隆，既不帅气也不聪明……”
“可是我喜欢。”山崎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转身离开。
河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是感动多一点，还是挫败多一点。
又到了放学时间，山崎照例在走廊的楼梯口等着河村。
没多久就看到他缓缓走来，刚想上前，却不料河村开口，“啊，山崎，今天寿司店里很忙，我得赶过去帮忙，我先走了。”
然后快步离开。
山崎摇摇头，实在不想告诉他——阿隆你撒谎的功力不及格呢。
她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事实上，不光是河村，她也有着自己的问题。
山崎不曾后悔，她是真的喜欢河村。
只是，只是对于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女，旁人对她这份情怀或多或少的不理解，终究还是让她有一些不是滋味。
她只是不想再添加河村的困绕，所以不提。
[捌]
山崎的问题得到解决是在两个星期之后。
原因很是简单——比起旁人的诧异，叫着阿隆转过头却没有发现腼腆地冲自己笑的少年的滋味更加难受。
喜欢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吧。
山崎突然想到其实菊丸总是会嚷嚷，“山崎山崎，跟阿隆在一起你真是太幸福了呢。”
其实还是有人理所当然地祝福他们的，不是么？
这么想着，山崎又露出一贯的笑容，决定在周末的青学与冰帝的比赛上为河村加油，并且告诉他不要再逃避了。
直到很久以后，山崎也忘不了那一天的情景。
她看着河村喊着burning一球又一球地击回那个怎么看都像山一般魁梧的桦地的球，忍不住捂住了嘴巴。耳朵里零零碎碎地飘进青学其他成员担心地讨论着波动球对手臂的伤害，怎么都无法把眼前这个仿佛燃烧着的男人与平日憨厚的少年等同起来。
但是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有担当的人的，不是么？
从最初看到哭泣的她而默默守在店里陪着她开始，到在一起之后无微不至地关心，即使是不甚接触的前两个星期，抽屉里也不时出现好吃的寿司。
他其实一直都是那个很MAN的河村隆呐，尽管他只有在握着球拍的时候才会真正吼出自己的激情。
菊丸偷偷地靠近不二，道：“不二，山崎没事吧，在那又哭又笑的。”
不二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只是告诉菊丸：“你又可以吃到免费的寿司了。”然后他的视线回到赛场上，眯着的眼里闪过一丝认真的精光。
“诶？”菊丸不解，只是看着不二的样子不像是会再解释什么，便又乖乖地担心起河村的手臂来。
[玖]
龙崎教练带着河村去包扎伤口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比赛再重要也没有手臂重要啊”的嗔怪，放下球拍的河村早已恢复了老好人的状态，只是好脾气地笑。
保健室的门砰地被打开，眼泪都还未擦净的女生出现在眼前，原本略显昏暗的房间因着她打开的门而突然充溢着灿烂的阳光。
“河村隆——”不等河村开口，山崎就叉着腰颇具气势地开口，“你还欠我一顿寿司。之前带给我的都是利息不算本钱，所以你别想赖。”
“阿凉——”河村看了一眼很有眼色地离开的教练，有些心虚地开口。
“你要是敢跟我说什么不想我后悔的鬼话你就死定了。”山崎使劲抹了抹眼泪故作凶巴巴地吼道。
心里却是不由地紧张。
“我——”河村再次开口。
“等一下。”山崎伸手递上一个球拍，“拿着它，用刚刚赌上手臂的勇气告诉我你的心里话好不好。”
她的语气一下子从强硬转为柔软，隐隐带着期许。
河村不由地心疼，后悔自己之前无法消去的自卑。
“不用。”深吸一口气的河村拨开了眼前的球拍，“直接说就可以了。”
他学着山崎露出一个不再是腼腆而是灿烂的笑容，“我喜欢你。”
[拾]
窗外，阳光甚好。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