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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当局者迷 ...

  •   有了云总的外挂支持,钓鱼就显得容易多了,半天下来,三人战绩斐然,几个桶满满当当。

      四点多钟那会儿,去划船的一组也从水上回到了陆地上,慢慢往回走,一人提溜一桶鱼,都塞进了文生的后备箱。

      夏逸尘闻着手上沾染的鱼腥味儿,眉毛一拧:“完了,我不干净了。”

      没人搭理他疯言疯语,他讨了个没趣儿,回了自己车上,现在开车回城里可能就擦黑了,但正是吃夜宵的好时机。

      他上车没多久,佟安安先过来了,叼着个小面包,含含糊糊地说:“云总去洗手了,让你等他一会儿。”

      “哟——”他夹起嗓子叫道,“云总——”

      佟安安几欲作呕,白他一眼,问:“我坐前面后面?”

      早上他不知道夏逸尘接的是新情人,要知道他也不能不识趣的霸占副驾,但话又说回来了,万一夏逸尘正需要自己霸着呢?

      “上后边去,宽敞。”

      “得嘞您。”

      一点就透,佟安安给自己默默点赞,你真是个聪明人。

      越野车先驱离渔场,文生过一会儿才跟上,尹评饿了一下午,也在车上找起了吃的。

      他想给文生喂一口,可后者脸色差得可怕,他大概知道什么原因,只是不敢挑明了说,打着哈哈安慰道:“我看老夏这次也一样吊儿郎当嘛,没什么特别的,昨天看他发群里的消息,还以为他真给咱们带个‘老婆’来。”

      哪曾想他又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了文生,后者一巴掌狠狠拍在方向盘上,后槽牙紧咬,尖利的喇叭声响过,尹评哆嗦了一下,想起来这位高中时就是暴脾气,这么些年虽然磨平了棱角,但里子终归是一团粗粝的水晶。

      “尹评,”他冷静地说,“帮我查查他们到底是不是婚姻关系。”

      他和尹评走得也近,只因对方一眼就看出来他对夏逸尘的心思,甚至还劝过他,夏逸尘不是块能够靠体温融化的坚冰。

      如果陪伴就能让他敞开心扉,文生这七八年也不会过得这么遮遮掩掩。

      “蚊子,既然说到这儿了,今儿兄弟也不跟你兜圈子。”尹评叹了口气,瞥一眼主驾,“你比我更了解老夏那人,他没有心,不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他要结婚咱们也拦不住。我当初就说了,让你再缠缠他,说不定能成……”

      红灯前,车辆缓缓停下,那辆越野跑得影儿都不见了,文生讽笑道:“你确实不了解他。他不会和喜欢他的人结婚,你觉得云迢喜欢老夏?”

      尹评回忆了下,果断道:“看不出来,不过应该不算喜欢,只是不讨厌。”

      文生苦笑着说:“所以让你帮我查一查,他们很有可能是协议结婚。”

      “为什么?”尹评诧异道,“老夏不是那种会为钱卖身的人,他那个狗仔社也就是开着玩玩,就算真倒闭了,也沦落不到傍大款的地步。”

      “你别问我,要问就去问他。”

      尹评糟心地啧两声。“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一个没有心的家伙,我回头给你查查得了,免得你一直睡不着觉。”

      “……谢了。”他也想问夏逸尘,什么时候可以把他的心还来。

      三年前,他本以为自己迎来了曙光,只要一直默默陪伴他,帮他抚平心中的缺口,总能得他另眼相待,可多年的陪伴甚至比不上一次换轮胎的交情,他不甘心。

      —

      回程的路上开了点车窗,夏逸尘连打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咕哝:“谁要请我吃饭?”

      云迢正闭目养神,耳朵动了动,睁眼一看,已经进了主城。

      华灯初上,川流不息。

      几人在香锅串串店前聚首,天冷,外面几张桌子都空着,店里开着暖气,坐满了人,夏逸尘兜着手朝门外的方桌抬抬下巴:“坐这儿?”

      服务员刚好提了壶热茶过来,替他们又把桌面擦了擦,从围裙兜里抽出个文件夹,握着笔问他们吃什么。

      “能吃辣吗?”夏逸尘问云迢,后者不太确定地点点头,“行,那微辣吧。加两份鸭血。”

      云迢:我不是说的能吃吗?

      服务员快速在文件夹上的纸上画了两笔,热情地说:“得,马上来,调料和菜品都在里面,几位自助哈,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佟安安早馋得不行了,根本没坐,拉着尹评直奔生鲜柜,后者端盘他拿菜,双眼冒光,尹评有时候挺羡慕他这个没头没脑的家伙,想得少老得慢,三十了,还像个大学生似的。

      “放不下了,等我换个盘。”他无奈制止住佟安安还想把串串塞给他的举动,去拿新的铁盘。

      店里热火朝天,店外三人相顾无言,几个茶杯刚添满,云迢对倒水的文生说了句谢谢,低下头双手虚虚捂着滚烫的杯子。

      这一抬眼,夏逸尘才发现他手被冻得通红,指尖微微翘起怕烫着,瓷白的皮肤下隐隐可见细小的青色血管,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双手修长如雕饰品。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用力张开,手背青筋搏起,骨节分明的手比云迢黑了八个度。

      “你吃什么长这么白?”他不死心地把手伸到云迢手边,一对比更加惨烈了。

      云迢让他问得有些莫名,但顺从地也手心向下张开手,两枚不同的戒指黑白相映,他张口就是胡扯:“吃斋念佛,佛祖保佑我晒不黑。”

      这种类似比比手的大小的行为,估计只出现在青春懵懂时期,亦或是双方都有意的暧昧期。

      眼前的场景对文生来说太过残忍,他无法视而不见,也做不到不闻不问。“云总。”

      听到有人叫他,云迢没来得及收起眼中的偏宠,就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温声问:“怎么了?”

      文生一怔,迅速看了一眼夏逸尘,后者正支着下巴欣赏着自己匀称的五指,自我夸耀:“可惜了,当初应该学个乐器,钢琴太难了,学贝斯好了,这样都看得到老子这双帅手。”

      “真学吗?”云迢笑他,“给你请个私教。”

      夏逸尘还没回答,文生抢先一步说:“云总,我突然想起来,还没跟你说谢谢。”

      云迢不无疑惑道:“谢什么?”

      “嗐,我那咖啡馆开的位置不对,”他亲近地笑了笑,说,“自从你来过几次之后,帮我带了不少人气,总算付得起房租了。”

      “嗯……”云迢有点不知道怎么答,开在那个位置,打一开始就没准备赚钱吧,说什么靠他带人气,这人肚子里打的算盘他听着和夏逸尘兜里的钢镚儿一样响。

      果然,在他哑口无言之际,文生乘胜追击:“挺多人跟我打听你的联系方式,云总还单身吧,要不要帮你留意一下?”

      云迢懂了他的意思,眯了眯眼睛,抿唇轻笑:“哦?那文先生认为我这个条件,看得上谁呢?”

      今天一天下来,云迢没怎么跟他们交流过,以至于文生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冷静温和上,可他怎么能忘了,年仅三十就成为云家掌权人的云迢,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相较于夏逸尘的外热内冷,他是外冷内更冷,绝对不容许别人踩在他头上撒野。

      只有夏逸尘一再例外。

      如此咄咄逼人的反问,倒是打了文生一个措手不及,他本以为云迢最多迂回地绕过这个问题。

      “跟你开个玩笑,别生气。”云迢把尖锐的眼神一收,“谢谢文先生的好意,不过我不是单身,我已婚了。”

      说着,他举起左手动了动手指,眼睛像弯月一样半眯着。

      时至现在,文生发觉自己坐在两人的对立面,像个开不起玩笑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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