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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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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汀与姜衍琨的第一次约会以晚饭结束。姜衍琨没有安排晚上的行程，一下午在海边放空，他觉得虞汀更需要回去好好休息，最好能睡个天昏地暗。
机械师这一行，科研压力太大，工作太忙，尤其是虞汀这种做领导的，姜衍琨看了都心疼。
他们是第一对回别墅的，相较于其他人，约会显得平乏又敷衍，不仅跟拍一天的工作人员这么想，连蹲了一天直播的观众也这么认为。
【这就约会完了？？】
【姜衍琨这安排也太草率了】
【就在海边躺一下午？】
【我要是虞大佬，我能当场甩脸子，拿出加班的时间，去沙滩上干躺着？】
【还提人家伤心事，虽然姜哥可能不是故意的吧，但……我觉得约会体验感十分不好】
【附议】
【但我觉得，除了提到父母的时候，虞大佬好像没有不开心？】
【我也……之前都没怎么见大佬笑过，今天他笑了好多次！】
过了一两个小时，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回来。孙一铭显然很兴奋，回到别墅还和李齐恒有说有笑地聊着。相对于他们俩，庄辰和郑炜航便显得安静许多，庄辰时不时说两句，郑炜航便在他旁边附和，奇的是，这位冷面王的脸上竟然是带着笑意的。
章彧和赵奕涵回来得最晚，没精打采的，一副累惨了的模样。
赵奕涵见到他偶像勉强打起几分精神：“偶像，我发自内心认为，无人驾驶是你最好的发明。”
虞汀面带疑惑之色，不明白这小孩都累成这样了，还在发什么疯。
章彧也很久没有过体力透支的感觉了，他一屁股坐到床上，解释道：“我们俩玩的太疯了，回来的时候直接在车上睡过去了，你要是没出那套优化系统，我还真不敢睡死。”
虞汀这才明白，在他研发出无人驾驶的优化系统之前，车虽然不需要人亲自开，但得盯着，遇到复杂路况时需要手动调节一些参数，甚至还有需要人亲自驾驶的特殊情况。像章彧他们今天这种跑到郊区的，在以前是绝不能没人盯着的。
“我觉得，我还有很多其他很好的科研成果。”虞汀白了他们俩一眼，决定不跟两个已经累到失心疯的人斤斤计较。
章彧却不准备这样放过虞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也要坚持八卦：“你今天约会如何？”
虞汀难得今天心情好，便回答：“还不错。”
“怎么个不错法？”章彧来了兴趣，他本以为虞汀对约会这件事能不摆个臭脸就不错了，如今看来，姜衍琨还蛮有本事的，“难得看你夸人，跟衍琨还挺好的吧？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支持你打败白月光！”
虞汀回避问题：“白月光要是好打败，就不会有这么多蚊子血了。”
“你还真看上衍琨了？”章彧顿时精神了，他本来只是嗑cp口嗨，现在突然发现他的cp有可能是真的，一整天的疲惫都不翼而飞。他拖了把椅子坐到虞汀旁边，神神秘秘的，“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据我的调查，他白月光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虞汀无法形容突然被人告知他自己的死讯是怎样的感受。他努力绷住不笑出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章彧说：“他白月光是他那个带教老师嘛，我之前恰好也想找这个人来着，就动了一点内部关系查了一下，什么都查不到，我估摸着是被仇家搞死了，那小子得罪的人不少。”
虞汀真的很好奇，如果章彧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是怎样的反应。
“你找一个记者干什么？”
章彧说的含含糊糊：“有点事跟他有关系，想问问。”
能让章彧动用人脉关系去查人的事，显然非同小可，虞汀便不再追问。
相较于章彧找他什么事，虞汀更想知道在章彧的心目中，季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他得罪了很多人？”
“那小子可莽啊，你看过他的成名作没？”章彧见虞汀摇头，便解释道，“一个实验室弄出来的改造人的东西，流入黑市了，他做的那个新闻就关于这个，一个小男孩被从黑市买来的东西搞得不人不鬼。很有思想的一条新闻，但得罪人太多了。”
“实验室？”赵奕涵来了兴趣，疑惑问，“怎么会做改造人的东西？”
章彧与虞汀对视一眼，笑出声来，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小朋友，太天真了，你去了解了解机械派和人道派打架的那些事儿，那玩意儿是机械派搞出来的，也算是业内的一个秘闻了……”
章彧话说了一半，虞汀伸手把直播设备关了。
“该让那些一无所知的人知道这些事的。”章彧的表情沉了下来，不复方才八卦时的轻松，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讥讽道，“你参加节目不也是为了这个吗？”
虞汀为什么回来参加一档恋综？这个问题困扰了章彧许久，直到他的名气越来越大，联想到虞汀的立场，章彧才确定，他这是向机械派宣战来了。
但既然是针对机械派，他就不该关掉直播间，该让观众知道，当年实验室做了多么有悖人伦的科研。
看着章彧的表情，虞汀心生疑惑，实验室的事情在业内闹得不大，联邦高层迅速出手，将事情平了下去，章彧的年纪，当时要么还在读书，要么才进研究所，不该知道这些事的。
然而对方不仅知道，而且胆大包天地妄图将实验室的事情公之于众，他应该是个和实验室有关的人。
“不是时候，机械派背后站的是联邦，现在捅出去，只会让你自己倒霉。”虞汀看了一眼被关掉的直播，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观众有了好奇，自然会去自己查。”
至于观众如何查到这桩秘闻，便是他们可以在背后操作的空间了。
“老奸巨猾。”章彧确定了虞汀与自己站在统一战线，心中大石落地，对外界将掀起的舆论颇是满意。
“你们在说什么？”赵奕涵一头雾水地看这俩人打哑谜。
章彧解释：“机械派当年在联邦的授意下，做了一个人体实验，很不要脸。后来那东西被一个贪财的研究员漏到黑市去了，有一些人买，有一些人被迫亦或不知情地用了，被改造成了一个缺乏主观思想的半机械的人，其中有一个就是你姜哥的白月光做的那条新闻的主人公。”
赵奕涵瞠目结舌，还在学校读书的他，从来不知道科研圈子里还有这样突破道德底线的事情，更为可怕的是，这个实验是联邦授意的。
“我刚才想通过直播直接给说出去，你偶像不让，他的意思是，透一点就够了，让民众自己查到，联邦就牵连不到我们身上。”
“联邦为什么……”赵奕涵话说了一半就说不出来了，人一旦缺乏主观思想，对统治层的益处是可想而知的。
“为了权力。”章彧淡淡地解释，又将话题绕了回去，“所以我才说衍琨的白月光莽，那条新闻一出，要不是当时联邦压得快，这些事情就全给爆出来了。那小子不仅得罪了黑市的人，还得罪了联邦。我查过，他辞职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估摸着是被人暗地里做掉了。”
“姜哥知道吗？”
章彧摇了摇头：“以前不知道，但今天之后，估计就知道了。”
“姜哥要是知道了，不就没心思谈恋爱了，偶像不久彻底没戏了？”
章彧一怔，他却没想到这一层，他只觉得白月光死了，虞汀自然而然就有机会了，却没考虑到恋综当下得知白月光死讯，姜衍琨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
虞汀却偷偷松了口气，如果在姜衍琨心里他能成为一个死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下一秒，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姜衍琨的声音：“我找章彧。”
三人对视一眼，没想到姜衍琨知道得这么快。
章彧不情不愿地过去开门，只见对方猩红着一双眼，盯着他问：“你说他死了，有什么根据？”
章彧叹了口气，将人拉了进来，关上了门。
离开走廊上的摄像头，章彧才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姜衍琨没有章彧想象中的崩溃，他的情绪甚至还没有开门时吓人，他只是将头转向虞汀，看着他的双眼，轻声问：“他说的都是真的？”
虞汀此前说过，能找信息科的人帮忙，章彧便以为姜衍琨因此才有这一问，撇了撇嘴说：“我找的人可比信息科的权限高多了，还能骗你不成？”
虞汀却知道，姜衍琨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答案。
即便到了现在，姜衍琨仍然没有放弃他的怀疑，如果虞汀的回答为“是”或“不是”，都会加剧姜衍琨的怀疑，因为以虞汀的严谨，不会在没有找到信息科确证之前便武断地判定一个人的死亡。
“我明天找信息科问问。”虞汀如是回答。
姜衍琨眼中的光一下子就暗了，虞汀回答得诚恳又不偏不倚，大概他真的不是季海。
那么，季海大概真的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