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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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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萤幕光影消散,托雷再次深叹了一口气“要把它搬回去总部才可以破解加密系统。”
他关上了电脑的电源,然后又将接驳的电线一一拔去“杰诺斯,那个经常和凌在一起的吸血鬼叫什么名字?”
“你是说蓝堂英吗?那可是个有趣的家伙呢…”
“那是谁?校外的吸血鬼吗?”
“你是在开玩笑吧?上次在酒吧的时候,明眼人也看得出你一定是很痛恨那个人,而这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却变得好像不认识他一样,你这是在玩什么啊?”
零皱起眉头想了想“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个人。”
托雷听了之后察觉出了问题的不止凌一个,连忙要求杰诺斯替他把房内的所有东西搬回总部再找人把电脑解密。
杰诺斯向他使了个眼色便打电话找人来帮忙搬运,而托雷拉着锥生零走到书桌边,从抽屉里取出了电子笔记本,翻出蓝堂英的资料给零看了一下。
“记得吗?”看到零的眉头依然深锁,托雷已知他根本记不起来,但还是再问了一次确认。
零摇摇头,托雷便和他一起去了理事长的资料室,才发现在这里完全没有蓝堂英的资料,然后他们又去问了理事长和一些班上的同学,就连夜间部的支葵也问过了,居然完全没人记得起蓝堂,就像他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唯独克罗诺斯的资料库里仍然存放蓝堂的资料在里面。
蓝堂英是唯一参与过凌的秘密研究的人,与事件可能有着莫大关连,亦最有可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现在唯一可以确认的情况——在黑主学园内,蓝堂英的存在几乎被完全抹除。
两个星期很快便过去,凌却一直没有回来,托雷跟锥生零见及继续留在这里亦不会再找到任何线索,便一起离开了学校并前往萨克家的别墅。
这座别墅不单未如零想象般宏伟,居然还要连半个守卫都没有,里面的摆设也只是普普通通,不知情的人看到大概会以为住在里面的只是一般中产阶级的家庭。
“零,你站在这里别乱动。”托雷把房门上锁便看向书桌的方向,扭了一下桌上的钢制笔筒,然后又不知道在对什么人说话起来“吶…给我快一点,我可不想自闭一样呆在这房间里。”
半响,书桌忽然升高了些许,再自动移到一旁,在它原来的位置开出了一条秘密通道,二人经过一条楼梯后便踏进了一个殿堂,无论墙壁、天花、还是地板,全都用上钛金属作为材料制作,一片暗哑的纯银色设计绝不显得半点浮夸,空间大得可媲美艺术馆的主展厅,却除了几枝暗灯以外完全没有置放任何家俱或者装饰,唯独悬空的巨型萤幕吸引住锥生零的视线。
“托雷.哈特湼特,难道你忘记了总部是禁止外人进入的吗?”
殿内的另一端传来傲慢的女性声线,托雷听见便连忙介绍“她就是我和凌经常提起的赛菲利亚,这位是锥生零,算是自己人。”
赛菲利亚步近二人,锐利目光落在零的身上,令他感到有些不自然,她又摸摸自己的唇,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再看向托雷“你的报告呢?”
托雷向赛菲利亚解释了情况后便马上被她狠狠的斥责了一顿。
最后她安排了锥生零住进凌的房间,并批准他在托雷陪同下每星期去见一次壹缕,又派人去查探凌的去向。
时间转逝,无论是蓝堂还是凌仍然是没有半点消息,而电脑的防卫亦未能完全解除,他们试过用她的瞳膜纪录去通过认证系统,却发现他们做的事全都在她预计之中,这方法并未能真正通过认证系统,才让托雷记起她在发动纳米机械的时候眼瞳的颜色会稍微改变。
但她没有完全断绝他们的机会,只是设下了至少上千道五十字的密码给他们慢慢破解,然而每一次成功解除一道密码后得到的回报却是让他们重温四人的旧照片,多得她这样的安排,二人的思绪才能从混乱中逐渐平服下来。
锥生零掩着半边脸,浑身散发着杀气,看着最新一次解密后得到的照片“她还真的很会耍人…”
“……唔…这张…应该是在动物园那时候拍的。”托雷喝着牛奶,有点口齿不清。
每当他们想到她是为了令自己放心才这样做,压力就像倒进竹水鸟的水,直到心里注满了压力,然后看到她留下的照片,想起他们往日的快乐回忆,压力又再一次得到消解。
“我先回去休息,有消息再通知我。”
零没好气的交代了一声,便独自回到房间,才刚走进房内便立即躺到床上,细看周围的摆设,墙上的玻璃箱里挂着酒红色的小提琴,琴身上有着蔷薇的刻纹,托雷说这是她最喜爱的小提琴;桌上的相架里有她的照片,拍下这张照片时的她脸上诉说欢乐,托雷说这是她在十六岁前唯一一张脸带笑容的照片;床畔有一个放置玻璃杯用的小架子,托雷说她偶尔在半夜造噩梦惊醒便会想喝水。
咬着下唇紧紧捏住床单,淡紫渐转焰红“为什么…不能由你来告诉我…”
这一刻的他已在为自己做过的事而感到后悔,难道她就真的那么狠心弃他于不顾,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他?
“……零…”
两个不同的存在,拥有相同的名字;两个不同的地狱,回响相同的思念。
蓝堂轻轻敲了一下身后墙壁,传来的回声深沉而又厚实,似乎要破坏它也有一定的难度。
窄小的房间里只有四道墙、一枝电光管、一面挂钟和一张老旧的桌子,而桌上凌乱地放置着一堆杂物,却没有最重要的门,这儿根本没有任何出入口。
再看看那个完全没有求生意识的凌,在她身边的血渍一直都有增无减,她的体温更是持续异常,逼得他每天都必须运用力量去替她降温,她分明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受到了不少重创,但无论他怎么质问,她都绝口不提,总是说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要他别想太多。
蓝堂想到这里,不禁叹气“喂喂…你有时间想锥生零还不如想想怎样离开这里…”
他只不过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当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
“抱歉…又把你牵连进来了…”她微笑着道歉,声线却微弱得几乎没办法听见。
“你还是别说话好了,休息一下吧。”
蓝堂总觉有人趁他熟睡的时候出入这里,因为每当他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总会多了两份餐饮,而其他东西亦明显被移动过。
“优姬…真的是笨蛋,居然相信那个人说的话…”
她似乎终于愿意开口说明情况,蓝堂马上追问“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也不清楚是谁,只知道那是把我们困在这里的人,一切都是他在操控。”
“用你的力量应该可以轻易离开这里,为什么不逃?”
她冷笑一声“不可以逃呢…不要再问了,你已经很久没睡了,快点去休息。”
蓝堂一直不肯进睡也只不过是想等那个人出现,但他足足等了三天仍然未见任何人影接近,而最神奇的是新的餐饮总会在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出现在房内,假若这样的情况仍然是持续不变,他铁定会以为自己是精神失常了。
他不甘心就此放弃等待,并没有依从她的意思去办,眼怔怔的看着餐盆的位置,但无论挂钟的时针划过刻印多少遍,眼前的景像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沉闷的气氛使他敌不过睡意,最后还是缓缓合上眼帘。
坚持不懈的蓝堂令她回想起和零的一夜,苍白的脸流露些许笑意,过去的她不曾想象自己可以看到零的睡相,更没想到可以在他怀中渡过一夜,那是她有生以来初次明白到幸福的感觉,但当她
抬起头看到被锁链紧扣的双手,认清了现实,心又再一次变得沉重。
“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只有被困绑于牢笼的命运。
在黑主学园生活的数年间,她曾以为自己不再受到束缚,没想到如今又再一次落得这样的境况。
时光一点一滴的消逝,克罗诺斯在赛菲莉亚的管理下运作如常,但他们依然找不到任何线索,而她的安慰亦渐渐变得起不了作用,知道内情的人都变得焦躁不安。
组织派出的搜查员如常监视着世界各个角落,办公室里的技术人员仍然忙于破除密码,每个人都极力隐藏着忧郁,保有规律地进行着各自的工序。
托雷和锥生零二人曾想过亲自去找她,但遭到赛菲莉亚极力反对,最后只被允许静坐在办公室内静候佳音。
克罗诺斯动用八成人手去探查她的行踪却一直无功而返,即使加上他们二人亦不会帮上什么忙,倒是可能会在找到新线索的时候难以连络,便命他们留在总部内等待行动命令。
托雷忽然打了个响指,引来办公室所有人的注目“试试翻查黑主优姬遇害当晚在总部的所有出入口的门锁开关纪录。”
零觉得此举未免有些多余 “之前不是已经看过一遍出入纪录?而且所有出入口都要经门卫允许才会开启,她根本没有来过总部。”
“为了确保萨克家的安全,在总部建造的时候一定有为他们准备私人的逃生通道,但在那些通道上不会加上监视仪器,只有萨克家的人和建造者才知道确实位置,却会留下门锁开关的纪录。”
托雷轻拍零的肩膀示意前行,继续解释“如果她经从那些通道出入总部,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照你这么说,我们也没可能知道确实位置吧!”
托雷停步于房门前“那你猜猜以前的她是怎样在严密监视下从总部逃出去?” 他侧起脑袋看着零,语气带点戏谑的意味。
零皱起眉想了想“莫非…”
托雷满意地点点头,话语间二人已经到了她的房间里,托雷走进浴室幷敲着墙砖寻找机关的位置,可是他几乎把全部位置都逐一敲过仍未找到正确答案,再细心观察周围的摆设,才发现墙上其中一个金属挂勾有点偏移,他试过扭、拉或者按它都完全没反应,难道他真的猜错了?
零的视线沿着那挂勾所偏移的指向看去,那里正好悬着一盆盆景,他试着轻力把它下拉了一下,悬着的铁炼未有绷紧,似乎是找对位置了,便再使劲拉了一下,浴缸后的墙壁随之打开。
托雷向他竖起母指,二人立时踏入秘道探个究竟。
沿途弥漫酣甜的香气,随着步伐前进,扑鼻的气味愈发浓烈,托雷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这香气混和了微弱的血腥味,身后传来微弱的喘息,他回首一看,才注意到零的双眸已染上赤红。
托雷连忙回到他的身边把他扶住“能忍住吗?”
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继续前行,十数步后才缓缓开口“这是她的血…”
托雷闻言色变,加紧了脚步,经过一段迂回的暗道,直达一道紧锁的大门,墙上有着一道凝固了的血渍,循着它的轨迹可以看出是她依靠着墙缓步前行而留下的,但染血的位置并不多,这令他们稍微安心下来。
他们在门前的地上找到了狩猎女神和一张银色的卡片,托雷忽然咬牙切齿的捡起了地上物品便气冲冲的拉着零离开。
零的手被托雷捉得生痛,紧紧的皱着眉忍耐手上的痛楚,随着他的步伐离开密道,回到房内,托雷马上打开抽屉取出血包递给零,一脸不悦地坐到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再微微呼气,冷静过后才缓缓开口“这种东西应该在三年前已经全数摧毁才对,怎么会在这里…”
零彻底的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瞧瞧他手中的卡片“那到底是什么?”
只见托雷的手握得更紧,过了一会又放松了力度“Ns增幅器,这是可以操纵纳米机械的仪器。”
房内一片静默,安静得可以清楚听见挂钟上的时针转动的声音,二人心中充斥着不安。
他们终于找到了指出凌是被迫行凶的证据,本应感到高兴才对,但目前线索却在告诉他们——凌正身陷险境。
“单论体能,时间守护者当中每一人都比她优胜,但要是她用上特兰斯的话,我们这边完全是没有胜算可言。” 托雷开始冷静地分析,
“这是什么意思?”
“要是对方手上还有其他的Ns增幅器,我们便很大机会要跟她开战。如果能掌握对方的目的,应该会更容易解决问题。”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获得权力或者想用她的安全来威胁克罗诺斯,他们绝对是找错了对象;
如果对方要的是金钱,应该早就想办法连络他们进行勒索才对;
要是对方要的是凌本人,可能是贪图她的力量或者制造武器的技术,也可能是…
一旦想到这里他们便觉得不寒而栗。
裤袋传来几许颤动的声响,零掏出手机看了看,脸色微微发青,视线转向桌上的另一台手机,又皱着眉看向自己的手机,反复数遍依然未敢阅读简讯内容,托雷觉得奇怪便走到他身旁看看手机的屏幕,然后他也开始重复着零刚才做过的举动。
“这是…”托雷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有讯号…”然后又抢过零拿着的那一台。
零表情绷紧“到底是什么回事?她的手机明明在房里,又没人碰过,怎么可能…发简讯给我…”
“看看就知道!”
一声‘哔’的提示音过后,从屏幕上看到的留言更令他们不明白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