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脱靶》沐清雨

16、咱俩处处09

　　幸福不脱靶
　　文/沐清雨

　　这话说的，贺泓勋接不住了。

　　牧可红着脸笑弯了眼晴，从他手中接过狙击步枪自行架好，她重新趴倒在席子上，在康博和苏甜音还在教官的指导下找扳机时，已准备就绪。

　　几秒后，她偏头问：“怎么没有瞄准镜？”

　　问题倒是很专业。贺泓勋挪了挪位置，作势帮她托枪把：“瞄准镜是配备给狙击手的，牧老师您将就将就？”

　　牧可被她那个“您”逗笑：“贺营长。”

　　贺泓勋目不斜视：“嗯？”

　　牧可居然提议：“我们PK啊？”

　　贺泓勋怀疑自己听错了。

　　牧可重复一遍：“我说我们PK。”她还借用袁帅的话：“和他们玩，发挥不出我的水平。”

　　和他比射击？他的单兵作战能力绝对不亚于他指挥全军的能力，敢在军事上和他叫板的人不多。贺泓勋有十足的把握毙得她不知东南西北，可她不是敌军，是他正在努力发展成家属的女朋友，让他以什么水平上场？

　　贺泓勋摘了作训帽别在肩膀上，目光沉沉：“给你一分钟时间重新思考。”

　　牧可故意激他：“不敢比就直说。”

　　看到她眼底狡黠的笑，贺泓勋无奈：“不许胡闹！”

　　“怎么是闹呢？”牧可啧了声：“就是提了个建设性的想法，你要是不同意，我也反悔。”

　　他的那个建设性的想法，岂容她动摇？与她对视几秒，贺泓勋站起身来：“作妖啊！”他撂下话，朝靶场负责教官那边去了。

　　结果没走多远他又折返回来，嘱咐：“记得一定顶紧，否则几枪下去肩膀就交待了，到时候别哭鼻子。”尽管抬出来的狙击步枪是同类型狙击枪中后挫力最小的，她的小身板也未必受得了。

　　牧可懂他的关心，心下温暖，她说：“不许让我，那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我一样反悔的。”

　　还威胁他？贺泓勋心想早晚得把这小丫头收拾得服帖点，否则动不动就反悔，可是够自己喝一壶了。

　　袁帅听闻老大要亲自上阵打狙击步，又看到不远处牧可堪称专业的姿势，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他扔下苏甜音，冲到牧可旁边，贼兮兮地说：“死定了，你死定了这回。”

　　牧可不解：“怎么了？”

　　“我们老大是神枪手，别说这种条件，就是比这再差十倍，你都会死得很惨不忍睹。”

　　“大不了就是满贯呗，他还能打出花来？”

　　“他还真能打出花来。”提起老大的光辉事迹，袁帅那是如数家珍：“他可以在能见度极低的雷雨大雾天气里打出十环的成绩，而且是射中两个距离百米的靶子。”

　　“真假？”惊讶之余，牧可说：“那就见识见识呗，反正输给他又不丢人，那话怎么说来着，虽败犹荣。”

　　“我还能骗你不成？”他一脸嫌弃：“你啊，和他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差距太大。”

　　“友谊的小船要翻是不是？”牧可要急，“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姐妹你个头！”袁帅屈指弹了她脑门一下。

　　这一幕恰好落在贺泓勋眼里，他喝道：“袁帅！”

　　袁帅一激灵：“到！”

　　“把靶子最大限度后移。”

　　“是！”袁帅絮絮叨叨：“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就要开始表演了。”调整完靶子袁帅又跑回来，从后面帮牧可托住狙击步枪：“营长给我下死命令了，要是你被后坐力伤着就罚我晚上跑圈。”

　　牧可抿嘴笑，与贺泓勋看过来的目光碰上，她悄悄抬手朝他挥了挥。

　　贺泓勋轻轻点头，表示收到。

　　师生们因能看到教官一展身手而激动雀跃不已，甚至感谢牧可给他们提供了观赏机会，不约而同喊起来：“牧老师，加油！”

　　袁帅扑哧一声乐了：“啦啦队倒挺有气势。”

　　牧可谴责他：“你专心点。”

　　PK开始，“砰砰砰”的声响中，子弹破膛而出。

　　五枪之后，贺泓勋忽然停手看向牧可，眼中带着警告。

　　师生们不明所以，袁帅也有点纳闷，他瞪大了眼晴看向远处的靶子，在报靶员的比手画脚中明白了，憋笑。

　　PK过后，打靶训练继续。

　　午饭时间，牧可在食堂遇见贺泓勋。擦身而过的瞬间，他说：“回头收拾你！”

　　牧可笑得调皮。

　　下午贺泓勋没出现，牧可听说他领着教官们跑五公里去了。晚上她正趴在床上看书，收到贺泓勋发来的信息：【来我办公室。】

　　原来没走。牧可笑盈盈地回复：【睡了呢！】

　　他回复很快，说：【动作快点！】

　　牧可懒懒地回：【肩膀疼，不想动。】

　　他说：【过来给你揉揉，小心肿起来。】

　　揉揉就有点亲密了吧？牧可蒙上被子傻笑。

　　等熄灯号吹了，苏甜音睡熟，牧可才悄悄下床，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楼下的训练场上，贺泓勋正无聊地扒着头发。

　　她蹑手蹑脚地回床边拿出纸笔，借着月光写了张字纸，折好后装进矿泉水瓶子里，瞄准目标扔向外面。

　　听到轻微的声响，贺泓勋抬头看向她的窗子。

　　牧可用手指向矿泉水瓶的位置。

　　贺泓勋遵照首长指示捡起瓶子拿出纸条。

　　她问：【贺营长，你干什么呢？】

　　“……”

　　小鬼气人的本事越来越高了。贺泓勋仰头招招手，示意她下来。

　　牧可趴在窗台上，摇头。

　　贺泓勋又朝她招手，耐心十足。

　　这回牧可乖乖点头。

　　月光皎洁的晚上，约会有着浪漫的味道，不过再看贺泓勋刻意板起的脸，那点为数不多的浪漫险些就散了。

　　牧可小跑到他面前，扶着膝盖笑得不行。

　　“还笑！”贺泓勋摸摸她头发，严厉的语气中透出不为外人知的宠爱，“怎么那么皮？”

　　原来，PK时，牧可故技重施，以九环的“优异”成绩保住了当年创下的雷人记录，搞得打了满贯的贺泓勋愣是没了解到她的真实实力。

　　牧可歪着脑袋顶嘴：“谁让你嘲笑我，还总是关机，我闹情绪呢。”

　　贺泓勋倒是知错就改，赶紧道歉：“是我的错，忙得忘了开机。”见她可爱的样子，不自觉放柔了语气哄她：“别生气了啊，我以后注意。”

　　牧可不是真的生气，想起听说的传闻，问：“你下午真和袁帅他们跑五公里去了？考核吗？”

　　贺泓勋没正面回答，只伸手搂住她腰，轻责：“过生日还要被你气。”说着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要笑不笑的：“这一天都快过去了，你说，我们用这最后一点时间做点什么比较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