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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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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苏青蓉开口,一个好心的大婶把事情的经过说了,那嘴巴利索的,方才的事好似在回放。
闻言,裴舒又惊又怕,直往床里面躲,一双受惊的眸子环伺周围,好像旁边有鬼一样,口内还喊着:“别找我,祖母我胆子小,别再找我了。”
有那好奇心重的,就问裴舒,到底看见什么了。
裴舒摇头,犹如惊弓之鸟,摆着手不让问,可是,她不让人问,自己却把事情都说了。
她说她碰了头,去了一个叫冥界的地方,看见了一个叫阎王的人,阎王说她不该死,让她还阳,可她不想回来。
在冥界住了几日,她遇见了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说,她是自己的祖母,让她回来,不然孙子就没媳妇了。
说完就把她送回来了。
裴舒顿了顿,见众人聚精会神听故事,继续道:“方才,我在睡午觉,就听见有人喊我,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后来发生的事儿,裴舒不说大家都知道,不就是怒打大柳氏婆媳的事儿。
大家听了裴舒的话,都唏嘘不已,纷纷说俞大的娘看不过继室欺负她儿子,借着裴舒的身子来报仇了。
谎话都被她们圆了,裴舒自然不再说话,躺在床上说头疼心疼浑身疼,想要睡觉。
苏青蓉给她盖了盖被子,带着大家出去。
到了院子里,其他人都给苏青蓉道喜,日后再也不用怕那大柳氏了。
若是大柳氏再欺负大房的人,就让俞老头的原配来收拾她,就看她怕不怕。
裴舒窝在被子里窃喜,幸好这一关过去了,演了这一会儿,又是装傻,又是打人的,身子骨本来就弱,中午吃的还是窝窝头,如今消耗干净,肚子又开始唱空城计了。
这个家不至于用一清二白,一贫如洗来形容,可是终归吃不饱,得想办法填饱肚子才行。
她来到这里,靠什么来赚钱呢。那些穿越人士会的东西,她好像不会。
在现代时,家里开农家乐,她手艺还成,得了父亲真传,俞家穷,不能大显身手。
她会一些简单的刺绣,外祖母教,因为有母亲教的美术功底在,简单的绣品还能做一些,不过没有绸缎彩线这些东西,也是没用。
最拿得出手的当属木雕,祖父是木雕大师,一件木雕龙凤呈祥能卖几十万上百万,父亲爱好厨艺,开了农家乐,没能得到祖父真传,为了不让手艺失传,祖父把她当成了传人。
外祖母想让她学刺绣,祖父想让她学木雕,为此外祖母和祖父没少吵架。
裴舒也聪慧,除了学习外,课余时间就学习刺绣,美术和木雕,上了大学离开家才断了,不过童子功还在,相信拾起来也不难。
不过,没有工具,和刺绣一样,木雕暂时不能挣钱。
她想着挣钱的办法,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院里依然吵吵嚷嚷的,有的劝慰苏青蓉,有的人让苏青蓉硬气些,大柳氏那种人欺软怕硬,你越是不反抗,她越是欺负人。
苏青蓉是温柔的人,做不来泼妇骂街的活,只能讪讪答应,不过做与不做,还要看她自己。
这些人见俞家没有热闹可看,陆续离开。
经过这些村妇的说辞,俞临江也知道了事情经过。
他没想到裴舒这般聪慧,首次和大柳氏打照面,就让大柳氏和小柳氏吃了大亏。
那两人是记仇的,若是找到机会,定会对那丫头不利,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他靠在靠背上冥想,牛牛进来了,把方才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
俞临江夸赞牛牛几句,让牛牛出去了。
他也更肯定,眼前人不是裴六丫。裴六丫不会这般聪慧,她到底是谁,又来自哪里,会伤害他的家人吗?
俞临江不确定,只能盯着她了。想了片刻,他又喊来牛牛,道:“你嫂子刚来咱们家,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你也是男子汉了,多看着她些,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我,知道吗?”
他不能亲自盯着,只能找牛牛帮忙了。
闻言,牛牛拍了拍胸脯,说保证会办到。他也很喜欢这个嫂子呢,不仅做饭好吃,还能打奶奶。
在他心里,大柳氏是他们家最厉害的人,谁都不是她的对手,如今他的想法变了,嫂子才是最厉害的人,谁都比不过。
堂屋东间,俞大坐在床上,冷冷盯着手里的吊坠,那是一个狼牙,用红绳系着,狼牙已经发黄了,可见有些年头了。
但俞大不舍得扔,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今日真的是母亲回来了吗,他不信,这么多年母亲都没有回来,为何今日回来了。
可看裴六丫的样子,又不像装的。
他都活了三十多年,自然听过这种怪事,但他还是不信。
这时候苏青蓉打着帘子走进来,见俞大坐在床上想事情,就问他在想什么。
俞大将自己的怀疑说了。
苏青蓉坐到俞大身旁,半晌才道:“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件事必须是真的。”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算是裴舒适装的,也必须是真的。
苏青蓉不觉裴舒是装的,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种事儿,应该是真的。
她把这想法告诉了俞大。
俞大想了想也就信了,可不是吗,裴六丫只是一个村姑,从小被父母压榨,很少去镇上,她哪里知道什么冥界,什么阎王。
这事儿定然是真的了。
俞家老宅,大柳氏被两个儿子扶回去后,便瘫在了床上,脊背冷汗涔涔,浑身都觉得冷。
俞二摸了摸她的额头,才知道她发热了,忙让自己媳妇熬一碗姜糖水,给大柳氏灌下去。
大柳氏喝下去仍不见效果,口内说着胡话,说什么不要找她,她再也不敢,等之类的话。
小柳氏到底年轻,不过也吓的半晌说不出话,问什么,都说看见俞大的亲娘了。
俞老头今儿进城卖菜去了,回来后便知妻子和小儿媳病了,就问发生了何事。
大柳氏发烧迷迷糊糊,小柳氏害怕,自然都不会说。
俞二和俞三也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俞老头看向二儿媳,让她说。
闻言,赵氏看了看公公,又看了看丈夫,犹豫着要不要说,若是说了,婆婆醒来定会怪罪,要是不说,公公饶不了她。
俞老头见她不说,呵斥道:“你看他们做什么,这个家还是我老头子当家,你尽管说,我倒是要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蠢事。”
料想,也没做什么好事儿。
赵氏心一横,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俞老头听了,气得胸口起伏,险些昏过去,半晌拿起扫帚要打俞三:“你个混账东西,连媳妇都管不了,老子要你何用,成日惹事生非,若是不想在这个家待着,趁早滚出去,一群糟心玩意儿。”
俞三年轻力壮,平日最会偷奸耍滑,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站着挨打,见亲爹挥舞着扫帚过来,脚底板抹油跑了,只是几息,就跑出了家门。
俞二见俞老头生气,赶紧上前拦着,他不怕老三挨打,就怕气着亲爹。
俞老头年迈力衰,自然跟不上,又有俞二看着,只能站在门口,扶着扫帚让俞三滚回来。
俞三站在不远处,就是不过去,还说:“爹,您讲讲道理,这事儿不是我惹的,您打我做甚,再说,我是管不住媳妇,可您也没管住我娘,您还是先管管自己媳妇吧,什么时候管住我娘了,我也能管住媳妇了。”
他是娘的小儿子,娘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们,他媳妇要帮娘,他傻了才会管。
闻听这话,俞老头气得想吐血,挥舞着扫帚就要过去打人。
俞三见状,拍拍屁股走了。谁留下挨打,谁是傻子。气的俞老头直骂人。
半晌后,俞老头缓过劲儿来,扔了扫帚转身回屋。
俞二跟在他身后,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道:“爹,娘病了,您给我一些银子,我给娘抓一些药去。”
让娘掏银子不用想,爹今天去卖菜了,手里应该有几个铜板,还是找爹要可靠些。
俞老头停下步子,背着手对着堂屋东间喊了句:“没钱,有本事找阎王报道去,吃药作甚,没钱,一个子儿也没有。”
大柳氏迷迷糊糊听见这话,病气得好了大半,出来找俞老头算账。
俞老头早些年读过书,认得几个字,大道理一堆一堆的。
大柳氏理论不过,就坐在院子里,拍着大腿撒泼,一面哭,一面说,无非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儿,被她说得大过天去。
俞老头心烦,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递给俞二,让他去抓药,大柳氏这才不闹腾了。
裴舒睡醒,已经是半下午了,苏青蓉以为裴舒的病情还未好,便让她多休息。
“我睡不着了,想出去走走。”裴舒说着就要往外走。
她要寻找挣钱的办法,天天吃野菜粥,啃窝窝头,都快要吐了。
苏青蓉为难看着她:“要不,你还是别出去了,在院子里走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