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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礼物X杀人夜X口香糖 ...

  •   最后一场比赛了,艾瑞思,加油。她给自己打气。
      她看着显示屏,时间是明天下午四点,对手是——西索?
      名气很响啊这个人。艾瑞思自从上次靠奇犽大赚一笔后,对赌博燃起了兴趣,每次下注前都会打听对手的情况。而这位西索可以说是赌徒们的最爱,未尝败绩,并且手下从无活口。
      天空竞技场从来少不了这类人,追逐冒险和刺激,寻求对手与挑战。一般死得特别快,活下来的都特别强。
      她算是抽到一支最烂的下下签了。
      距离比赛还有一天半,活着是离开,输了是死。
      不论如何,好好享受她在天空竞技场场的最后一晚吧。
      大概老天见不得她舒坦,一走进电梯,艾瑞思就觉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唯恐避之不及的西索和她乘坐同一部电梯。
      她面色如常,心中忐忑,对比一旁淡定自若的电梯小姐,她真是差得远了。
      除了感叹自己流年不利,艾瑞思顺便怀念了下她五百公斤的负重衣。如果她穿上了,这部电梯就容不下别人了吧。
      好吧,瞄一眼电梯上“最大载重500kg”的标志,这个“别人”包括了她自己和电梯小姐。
      还好只是下楼这一段时间,她不至于脆弱到神经崩溃。
      西索什么话也没说,但有意无意的目光分明是注意到了她这个人,不时低笑,存心折磨她却不发一言。
      她大步跨出电梯,可惜不比他人高腿长。
      “这张送给小艾瑞思哦,你满是防备的表情太有意思了。”路过她身边扔下张纸牌,西索呵呵笑着走开。
      “是红桃Q啊。”电梯小姐捡起牌给她。
      艾瑞思不明所以。
      “红桃表示勇敢,红桃Q代表朱迪斯皇后,可惜丈夫是个残忍的暴君,后来改嫁了。”电梯小姐简单地说完,电梯门也缓缓关上了。
      讽刺她一遇到他就腿软?碰上他这种人不跑远点不是迟钝过头就是无知无畏吧。
      话说回来,好博学的电梯小姐哦。原来天空竞技场最强的不是选手而是工作人员吗?

      晚上的天空竞技场远比白天热闹,由于不论游客还是参赛者大多身价非凡,这里的花费也大得惊人。
      以上是节俭的艾瑞思的想法。
      唯一的好处是,在夜市漆黑的角落会提供些你意想不到的货品。人鱼的鳞片,会令人产生幻觉的画,增高十厘米秘方……在身怀巨款的孩子的眼里,卖的都是些派不上用场的东西。
      恩,增高十厘米的药还是有点吸引力的。可是以他们的年纪,搞不好用了反作用更大。
      一路上也有看到招揽游客的糖果贩子,可是那种会让人上瘾的“糖果”,艾瑞思冷笑,脑中浮现出以前看那些元老院的走狗沉迷于虚幻梦境的样子,腰一弯便再也直不起身子,真是猪狗不如。
      不想那些扫兴的事情了,她目前空有三亿五千万,到底可以买点什么呢?本来说好和奇犽对半分的,可那他杳无音信,一去不返。说猫不认主果然没错,白养他几天了。
      只好当成下一次的见面礼送了,估计还能吓他一跳。
      直到午夜时分,艾瑞思仍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抱着第一次给人买礼物的雀跃,神采飞扬。
      怪就怪她笑得不是时候,那闪亮的光头如同黑夜里的灯泡惹来了讨厌的飞虫。
      “那么晚还出门在外的不是好孩子哦。”几个流氓笑嘻嘻地凑过来,“跟着大哥哥们去个好地方。”
      “几位大叔,请把胡子剃干净,牙齿刷白了再找我说话。”艾瑞思捂住鼻子闷声道,还自称哥哥?脸皮够厚不说,口气也大得熏死人了。
      “死小鬼,给脸不要脸!兄弟们,抓她卖了,今晚的酒钱就有着落了。”领头的男人凶狠地说,额上青筋跳动。
      艾瑞思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他们把自己当成了男孩还是女孩?
      不容她多想,流氓们怕她逃跑似的围住她,拉拉扯扯。毫不犹豫地生生捏碎第一个碰到她肩头的人的手腕,声音清脆,艾瑞思又补上一脚,免得血喷在她身上。
      “啊!”那人痛得在地上打滚,左手以扭曲的形状呈现在众人眼前,鲜血直流。
      动脉破了,不知道他会是痛死还是失血过多而死?艾瑞思表露出这个年龄应有的求知欲,却用的不是地方。
      “怪、怪物!”看着同伴惨死,剩下的人惊慌失措,一哄而散。
      艾瑞思不屑地撇撇嘴,到底谁不是坏人啊。
      没走几步,她听见不远处传来不似人类的悲鸣。
      有人下手比她还狠?她好奇地走过去。

      红色卷发的男人背对着她,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染血的扑克,说,“撞坏了我的扑克塔,用你的命来赔吧~”
      物超所值啊,从一个杀人现场走到另一个杀人现场的艾瑞思按着太阳穴,她真的要产生身在流星街的错觉了。
      西索好整以暇地转身,化着浓妆的脸上,星星和水滴在月光下给人妖异的美感,“哟,真是巧遇啊,我明天的小对手~”
      “晚上好。”既然被发现了,艾瑞思索性走上前,仔细地观察那人的死状。近距离更觉震撼,能切开皮肤插入血管的扑克,上面还覆着薄薄一层的光?不如明天弃权吧?她沮丧地想,顶多重新打回两百层。
      “恩~你懂念?”西索探究的目光如芒在背,扑克像是有生命般自动回到他手上。
      艾瑞思点头,“我刚刚知道这也是念。”伸缩自如,还有粘性,自己的念能力和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一张扑克抵在她的咽喉,西索仿佛捏着嗓子说话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如他的人一般难以揣摩,“那教你念的人没告诉过你,不能背对着敌人吗?”
      “不好意思,我受教育少,文化程度低。”生死徘徊的经验多了,她还是分得清对方是不是真想杀她。
      西索悻悻地收起扑克,在天空竞技场的日子过分充实了,对献血的渴望也不如以往无聊时候那么强烈。
      艾瑞思悄悄松了口气,其实这种喜怒无常的人非常难应付。
      “呐,小苹果那么晚出来做什么?”西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想给朋友买份礼物。”她如实回答,“不过,小苹果是什么?”
      “不是很像苹果么,你光溜溜的小脑袋~还是只懂念的值得看好的小苹果~”最后一个字拖长了音。
      又一个爱打击她光头的,艾瑞思忍无可忍地打断他诡异的音调,转移话题,“你有什么建议吗?”
      “恩哼~?”西索眯起眼。
      “就是,我是给个六岁的男孩子买礼物。你小时候有过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多么可贵的友情啊~哈哈”西索就这么笑个不停,笑到后来才继续道,“小时候?谁还记得。我只记得这个。”他说完变魔术似的手上多出了一样东西。
      糖?艾瑞思目瞪口呆,怎么男孩子都喜欢这种甜兮兮的填不饱肚子的东西?难道她想了老半天,最好的礼物还是糖果?
      “想吃吗?”没等她回答,西索撕开包装,往她嘴里一塞。
      艾瑞思呆呆地嚼了两下,吞了下去。
      西索又夸张地笑起来,“真是颗傻苹果,口香糖是不可以吞下去的。”
      “啊?你不早说。”她想吐也吐不出来了,“我刚知道这世上还有能放嘴里却不能吞下去的东西。”
      “味道怎么样?”西索问。
      “不怎么样。”实话从她嘴里脱口而出。
      不怎么样?西索挑眉,“是不怎么样呢,我现在也不喜欢了。”可就是这不怎么样的味道让他惦记了整个童年,真是不可思议。
      艾瑞思翻了个白眼,“不喜欢还随身带着。”
      “恩~?带着带着忘记自己带着了,放那么久搞不好早坏掉了。”西索话中似有深意。
      吃了哑巴亏的艾瑞思无言以对,心中感谢神给了流星街的人一个千锤百炼的胃。
      “糖纸给我。”她突发奇想,取走西索手里的糖纸。
      西索默默看着她叠纸,不一会儿,一只迷你的纸鹤成型了。
      “这个是我小时候喜欢过的东西,送你了,算是那什么口香糖的回礼。”
      “那是现在不喜欢了?”西索笑着接过小小的纸鹤放在手里把玩。
      “恩。”因为是不会飞的纸鹤,所以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飞不过流星街无形的城墙。现在她已经在城墙外,也就不需要无谓的心理慰藉了。
      人真是任性的生物,喜欢把不要的东西送给别人。
      是希望对方珍惜呢?还是最好他代替自己丢掉记忆的包袱?
      事后很多年,艾瑞思想起这个充满血腥的夜晚,都会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流星街外第一个和自己交心的竟然是疯狂的魔术师西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礼物X杀人夜X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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