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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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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陈程,台上所有人都看了过去,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严锐川。
刚才主持人紧张兮兮让他们请出今晚的神秘嘉宾,所有人都没在意,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档什么级别的综艺。从选手到嘉宾不是透明素人就是有点人气的小网红,再不然就是十八线透明音乐人,其中最大牌就是去年出道的男团成员,还能算上个流量。
谁能想到,娱乐圈真顶流严锐川会突然空降。
台下的观众回过神,开始尖叫,甚至还有观众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块手幅,上面赫然印着严锐川的头像的名字。
这档综艺本来关注度就不高,观众也不好找,为了不让镜头扫到台下的时候太空旷,只能从附近大学找来大学生,车接车送还包一餐饭,才勉强填满座位。
除了流量的粉丝,观众兴致也都不高,也只有陈程出场的时候现场才热闹了会。
而严锐川一出场,尖叫声差点掀破录影棚的棚顶。
无所事事的保安也终于有事可做,站起来维持秩序,“哎,哎!前面的,不要站起来,都坐着坐着,坐好了啊。”
严锐川拿着话筒,冷淡的脸上带着点笑,神情松弛:“大家好,我是——”
严锐川名字还没说完,台下的观众积极抢答:“严锐川!”“老公!”其中还夹杂几声微弱的的“老婆”但很快就被压下去。
陈程心情顿时有些微妙,和在网上看到别人叫严锐川‘老公’不同,在现场听到有人叫严锐川‘老公’,好像是种挑衅。
陈程觉得这种情绪不正常,但偏偏控制不住,心里冒着酸水,噗呲噗呲的,像是要冒了出来。
也没注意到严锐川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录影棚的舞台是个半圆形,中间和前面的空地留给选手表演和跟观众互动,现场的六位嘉宾分别坐在舞台两侧的沙发上。
沙发是长沙发,三人坐在一起,还能有些空余,但是要再坐一个人,就难免得手臂挨着手臂腿挨着腿。
谁都知道严锐川有恐男的毛病,导演组早就做好准备,工作人员搬来一把华丽的沙发椅,等严锐川落座。
但不少人其实也在好奇,严锐川这恐男的毛病到底治好了没?
台下的观众也在翘首以盼。
严锐川在万众瞩目中,吊足了胃口才不紧不慢地说:“没事,我跟大家一起坐就行,也不挤。”
话音刚落,他便低头,看着陈程,伸出手,用着少见的温柔语气:“你好。”
陈程愣神,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地握住严锐川的手,台下发出惊呼,台上的人也在暗暗吃惊。
严锐川也顺利落座,左边是沙发把手和观众,右边挨着陈程,手臂碰着手臂,腿挨着腿。
陈程的心也提了起来,汗毛倒竖,出了一身热汗,浑身都不是滋味。
他第一次录节目,原本就有些紧张,这下又遇到了严锐川,两个人还坐得这么近,而且刚刚松手的时候,他是不是还故意挠了挠他手心?
他假装若无其事的拿起脚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试图冷静下来,然而泛红的耳朵泄露了他的心思。
好在无人在意。
主持人忙着主持,嘉宾忙着独自美丽顺便想着怎么能从严锐川身上蹭到点热度。
观众倒是一门心思都挂在严锐川身上,除了手幅,还有不少举着手机的,屏幕上赫然是严锐川几个大字,有的还在后面加了个爱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严锐川的小型演唱会现场。
而全场焦点严锐川,表面松弛自然,实际所有感官神经全集中在了和陈程肢体接触的这么‘一亩三分地’,他甚至动都不敢动。
他暗自鄙视了自己一番,总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摆低姿态,好像显得他非陈程不可一样。
但又想到那张照片,两个gay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觉,去酒吧不是约会不是调情还能干嘛!?
还能上床!
一想到这个可能严锐川神情都扭曲了起来,好在他很快调整表情。
他试图说服着自己,他们已经分手了,陈程找新的男朋友也很正常,和别人上床也很正常——
正常个屁!
严锐川忿忿不平的想,他就没找男朋友,别说男朋友,他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
严锐川归根结底,确定陈程就是个花花公子,情场高手。
一想到这,严锐川猛地把脚一收,双臂抱胸,换了个正襟危坐的姿势,和陈程再没半点肢体接触。
陈程本来一门心思就在严锐川身上,严锐川脚这么一收,遍布的神经感官也悉数回巢,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脚,发觉腿麻了。
又暗暗担心,他怎么把腿收回去了?难不成他那个恐男的毛病还在?还有,为什么他会恐男?
他和严锐川认识的时候,严锐川只是讨厌和人接触,并不恐男,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还是,是因为他?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不主动搭理谁,仿佛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选手一一上台表演,陈程渐渐从严锐川身上拉回点思绪,他今天是来工作的。
这些选手也不知道节目组从那里找来的,打着复兴古典乐的幌子,实际这些选手连古典乐也没听过几首,标榜着流行乐和古典乐结合,其实只是从名曲那借来几个小段拼凑。
当然也有几个弹得还可以的,陈程看了眼资料,也基本都是出自院校。
主持人问嘉宾有什么点评意见。
其实从嘉宾也能看出来这节目不走心,除了陈程,只有两位是从事古典乐行业的,不过节目组可能也意不在此,节目组挑选出来的三十多名选手无论那个颜值单拎出来都是不错。
比如眼前这位。
轮到陈程的时候,他微笑问道:“我看你的资料上显示你琵琶也弹得不错,可以现场表演一首吗?”
那人嘴角抽了抽,他主修钢琴专业,为了资料表好看才写了个琵琶,实际上他就弹过那么几个月。
那人只得说:“抱歉老师,我没准备乐器。”
导演组倒是有所准备,主持人听到耳返里的声音,说:“后台有位选手带了琵琶来。”
那人只好硬着头皮表演,输人不输阵,他坐在椅子上,抱着琵琶,对着镜头露出帅气的侧脸。
台下的观众也看了过来,眼中有了期待。
曲调响起,众人侧耳倾听。
但是,一首曲子还没结束,那人就红着脸,放下了琵琶。
陈程面色不改,叫出了那人的名字:“钱子铄,你听过杀鸡的声音吗?”
钱子铄登台第一眼就看到了陈程,当下就慌了。陈程去年替他们老师代过一段时间的课,那时候他看陈程年轻,还以为也是学生,对他很不服,陈程又不肯露一手给他们看看,他故意在课上捣乱,没多久,学校就换了个老师来给他们上课。
没想到会在这碰上。
台下也是哄笑声不断,钱子铄脸红得快能滴血,他抻长脖子,恼羞成怒似地说:“老师,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能不能请你弹一首给我们听听?”
严锐川一听这话不由抬头多看了这人两眼,心想,这人可真不要脸,竟然想免费听陈程弹琴?不知道陈程弹一首琴多少钱的吗?
导演组的人闻到硝烟味,像找到了食物的蚂蚁,立刻把镜头拉近,对准两人。
陈程更是干脆利落:“不能。”
台下一片哗然。
陈程还是用以前的眼神看着钱子铄,仿佛在说你不配。
钱子铄一脸诧异,没想到陈程拒绝得这么干脆。
下一秒,陈程却说:“我倒是可以教教你怎么弹琵琶。”
众人一脸诧异,严锐川也有些惊讶,陈程竟然连琵琶也会?
主持人倒是很捧场,连忙说:“那就请陈程老师来给我们亮一手。”
陈程从不服气的钱子铄手里接过琵琶,手落在琴弦上,一首熟悉的曲调落入众人耳中,很快便有人听出是《琵琶行》。
曲调流畅,音强均匀和谐、扫弦也不拖泥带水,尤其在钱子铄的演奏下,更是被衬托得犹如天籁。
一曲结束,陈程把琵琶还给钱子铄,对着台下说:“其实琵琶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弹得不好,我主修钢琴,如果你们想听,我可以弹一首。”
台下观众异常热情,大声高喊:“想——”
陈程扫了钱子铄一眼,轻轻一笑。
钢琴运上台,陈程为了不耽误时间,炫技似地表演了一小段李斯特的《弄臣》。
钱子铄脸色异常难看,既羞愧有愤怒,仔细看还有点委屈。
陈程自觉心眼小,别人让他生气吃亏了,他总要数倍讨回来,但一碰上严锐川,他连带着心好像也软了许多。看到钱子铄这模样,想起这人才二十岁,还是个学生,心想算了吧。
他句:“其实你钢琴弹得不错,就是太过急躁了。”
钱子铄一愣,一时也忘了愤怒,只脸上还有些残留的红。
从严锐川的角度看过去,陈程背对着他,只能看到两人说了些什么,钱子铄脸色迅速由阴转晴,似乎还有些羞涩的模样。
严锐川顿时警铃大作,心生怀疑,他是不是又在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