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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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06
“我取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麦吉草，这是强效净化的草药。虽然比不上我们两家专门治疗黑魔法伤害的药剂，但也能起到些作用。”
海伦把东西从长袍的兜里拿出来，然后又是一瓶，“还有这个——增强剂。加上它，药效会提升很多。你也听到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话了。”
“你怎么偷出来麦吉草的？”西里斯拿到了药，并没立刻用，反而饶有兴致地转着瓶子打量，“这可是斯拉格霍恩的宝贝。”
“噢，告诉我吧。我们几个一直想进去他的内室玩一圈，但他关得严严实实，就算是活点地图——就算是我们也一直没能得手。”
就这几句话，简直本性毕露。
海伦白眼，“你们成天就干这种无聊的勾当？我可是带着目的去的，当然计划周全。”
“遇上个蠢...遇上个友好的同学，说几句好听的就可以了。同学就是要互相帮助啊。”
呵呵，你也没好多少。
西里斯鄙视地瞧她一眼。
当人傻吗？这表里不一的大小姐——她恐怕根本就觉得被她利用的人全是傻瓜吧！
猫头鹰棚屋里一时没人说话，只听见大雪簌簌打在西塔楼顶上的声音。间或有学生从塔楼下经过，但却没人上来。
天气太寒冷了，大部分人都更愿意缩在各自学院休息室的壁炉前，在沙发和扶手椅上度过一个暖暖和和的夜晚。
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讲，这些无忧无虑的混血学生们大部分并不像纯血一样拥有过于膨胀的野心。海伦要做的，他们不会做，不需要做，或许也不屑做，同样的——也没本事做。
西里斯看着海伦离他很近，垂着头的样子，低声问：“刚才你说的定位咒，是什么意思？”
“‘他’的信件上施加多种咒语，例如定位咒、混淆咒...都是为了避免被别人劫走，泄露里面的内容。如果我随身带着，而他们发现了端倪定位到我，那就糟了。”
西里斯视线流连在她的侧脸，“你家参与了这件事，而你却是需要被防范的人。很奇怪，不是吗？”
“那么，雷古勒斯是‘他’的亲信，你为什么不是？”
海伦用反问回答他的问题。她屏住呼吸，用细颈瓶把增强剂倒进另一个细颈瓶。她必须得用尽全力，才能保持自然的呼吸节奏。片刻，她轻轻地说，“是克里斯蒂娜。这封信，是寄给克里斯蒂娜的。”
“真是忠实的纯血一家啊。”西里斯冷冷地说。
海伦没有说话。
但她从瓶子上抬眼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睛朦胧得像梦一样，在黑漆漆的阴影下仿佛在流动。
“——真令人遗憾，你没有继承那样的美德。”
西里斯看着她，像被吸入了这场梦一样，呓语似的，轻声说。
*
“嘿。”
药剂制作需要时间，海伦交叠着腿，手背在背后靠在墙上，看着麦吉草和增强剂正在混合的样子，开口道，“当时拿信件伤到你，我很抱歉。”
“黑魔法，需要心怀真正的恨才能有致命伤。”
西里斯满不在乎，“你还不至于伤到我。”
海伦一笑。凑近。
她的手指轻轻伸向他的领扣。在碰到他喉咙，感觉到他皮肤触感的时候才一顿，动作停了停。
西里斯低头看她，正好看见那一头金发和雪白的额头。
他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腕：“这就是‘对我友好一点’？从伤胸口改成伤喉咙？”
他正是长个子长得最快的时候，所以别看吃饭多，其实人却很清瘦。脖颈线条流畅，手修长，能包裹住海伦的整只手。已经有成年男人的样子了。
他握住海伦时，像握住一团云彩一样。他首先感觉到柔软，然后感受到温度。
海伦看着被他拉住的手腕：“我只是看看伤口。”
寂静过后，领扣一粒粒解开。西里斯没说什么，只是瞧着海伦的手指向下。
锁骨下一寸，最凶险的位置。她当时伤到的是这里。直到现在都还鲜血淋漓，黑魔法的威力无需多说。
“人的东西被夺走时，有时会做出些意料之外的事。对吧？”
海伦静静看了会儿他的胸膛，“不要轻易惹我。”
西里斯低头看了眼海伦放在他胸口的手。
“呃，”他说，“或许你和克里斯蒂娜说这句话会更合适一些。”
他把她的手拿开，从胸口上。
“克里斯蒂娜才会夺走你最重要的东西。而我不会。”
你进我退。你退我进。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微妙，雪劈劈啪啪地砸在塔楼上。
“克里斯蒂娜？你和她很熟？”
熟到能直接喊她名字，而不是“格林格拉斯”的地步。明明他刚才喊海伦还是“格林格拉斯”。
西里斯看着她的脸：“小姐，她是我未婚妻，你说呢？”
听到“未婚妻”这个词，连海伦都被逗乐了。
西里斯·布莱克嘴里居然还能冒出“我的未婚妻”这两个词，真是罕见。
“这可是你说的。你们的婚礼我也会去，到时候你可别逃。”
药已经混合好了，海伦没有上手涂，而是神情轻松地把药剂往西里斯胸口一浇——绿色的药剂和紫黑色的黑魔法雾气绞缠起来，滋滋作响。
西里斯痛得要命，却忍了半天也没出声，直到海伦浇完了，才拿一根指头按在瓶身上，推开了。
“行了，药已经浇完了。”
然而忍了半天，药剂后劲越来越大，他还是有些忍不下去了，抹去额头的汗，“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究竟你是和我一边的，还是和克里斯蒂娜一边？”
海伦笑着拿棉球把药抹开，抹匀，她低头看着伤口：“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究竟你是和我一边的，还是和克里斯蒂娜一边。”
“克里斯蒂娜究竟是哪个？”
他问，“和你长得一样吗？金头发？”
“你刚才不是还说和她很熟吗？”
“噢，拜托，那当然是瞎说的。”
西里斯笑着，“我都没有和她说过话，还不如和你熟呢。”
这浪子一样的布莱克家大少爷，他真的很会攫取人的心，不是吗？
海伦撅了下嘴，终于把药棉取走，用力扣好瓶子，由内而外地微笑起来，“把信拆开之后，我带你去找她。”
她看见西里斯露出的不耐烦表情，“拜托，别这样，我总得把信塞回她身边吧？不然妈妈会发现的，到时候我就死定了！”
西里斯觉得有点烦，但又“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好吧，我和你一起去。为了你的小命。”
海伦向他伸出手：“为了珍贵的巫师人口。”
西里斯和她击掌：“为了珍贵的巫师人口！”
*
信被西里斯的魔咒拆开之后，内容并没有出乎两人的意料。
西里斯看了眼信件的抬头。海伦提示他：“混淆咒。”
他“哦”了声，没再去纠结收件人的名字，继续向下看去。
看完末尾，他把信折起来，交还给海伦。他靠在级长寝室的墙壁上，吐出一口气，半天没说话。
“我们走吧。卢平同学很快就要回来了吧？”
“别担心，他不会告密。”西里斯也没再提那封信上令人震惊的校园罪行谋划，拍拍袍子，也站起身来，“走吧，我和你一起去找你姐姐，把信送回去。”
海伦说：“如果她对我施了恶咒，我希望你能把我带走。但是如果她真那样做了，也请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西里斯以咏叹调的语气：“噢，这凡间最美好真挚的感情：善良！比晨间花朵的露水更珍贵，比...”
海伦回以善良的感慨：“闭嘴。”她说，“我这样做是因为如果让妈妈知道，我就不只会被施恶咒了。”
西里斯终于闭嘴了。
*
走到图书馆书架后面，离克里斯蒂娜只有两排桌子的距离时，海伦停下了脚步，悄悄给他指了一下：“那就是克里斯蒂娜。”
西里斯看着海伦：“你们并不像。”
“我以为你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该意识到了。”
海伦又嘱咐，“如果她没有施恶咒，只是生气或者惊慌，那她就是没发现我拆开过信件，只是在心虚而已，你就别出现了。”
西里斯：“没事，我不怕恶咒。”
海伦：“噢，不，我害怕。她是六年级的级长，如果你又被扣分，连累到我怎么办？”
听到一阵嘘声和闹哄哄的声响，克里斯蒂娜·格林格拉斯抬起头，看见她以美貌在斯莱特林而有名的妹妹正向她走来。
“海伦。”她打招呼。
“嗨，蒂娜。”海伦和桌子上其他人也打招呼，“晚上好，阿普丽尔，多洛雷斯，巴蒂。”
男男女女朝她友好地微笑，阿普丽尔·怀特像看到什么救星似的，赶紧笑着坐过来紧紧靠着她，声音都激动得高了起来：“海伦，亲爱的，自从圣诞假期回来之后，我就没见到你了？”
“那并没有几天啊。”海伦友好地说，“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噢，算是吧。我只是觉得巴蒂·克劳奇对赫奇帕奇的一个三年级学生太过刻薄了，所以扣了他一分，但他却把我平时上课的座位都挤走了。”
阿普丽尔有些胆怯地避开巴蒂·克劳奇从对面投过来似笑非笑的视线，“海伦，你这次也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我也许有办法，但我想你也该对自己有信心，阿普丽尔。”
海伦笑着说：“邓布利多信任你，任命你做级长，当然你应该是具有能力的。不要害怕，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阿普丽尔有些手足无措：“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做级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噢，不，不，千万别这么说。”
听到这句话，海伦突然丧失了和阿普丽尔继续说下去的心情，她踢了一脚克劳奇，“嘿，巴蒂，你把她吓坏了。”
巴蒂·克劳奇挨了一脚，把眼睛从羊皮纸上抬起来，看着她耸耸肩：“我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海伦看了眼阿普丽尔，对她笑了笑，说，“我认为你们可能需要一些单独沟通的空间？”然后转过头和克里斯蒂娜说起话来，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克劳奇不怀好意地起身，抱着胳膊坐到阿普丽尔身边一样。
“海伦。”克里斯蒂娜问，“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刚刚和西里斯遇上聊了会天，想起来你。来找你玩一会。”海伦忽略了克里斯蒂娜突然警觉的表情，顿了一下。
克里斯蒂娜像是不在意似的，“哦”了一声，看起来突然对《食肉树大全》着了迷，十分端庄地、以半分钟一页的速度翻书。
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地：“然后呢？怎么不继续说了？”
“没有然后了。西里斯前段时间又被关禁闭了，你肯定知道的，就那件事，听了一路他的抱怨，我可不想再听了，就找个借口跑了。”海伦耸耸肩，看见克里斯蒂娜的书包，拿过来翻找，“亲爱的，有蜜蜂百合果汁吗？说了那么多话，我要渴死了。”
克里斯蒂娜的脸板起来，拉得很长。
她又期待又不高兴地看着海伦，好像还在希望她多说几句，可海伦一门心思都在找饮料，她只好继续钻研起《食肉树大全》：“哦，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可不关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