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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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 是挣扎的自由
南海一扫吉他弦：“怎么样，好听不？”
“嗯嗯，天籁之音。”
其实，在顾萧的耳朵里，南海这些唱的弹的，统统可以用一句话形容。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可惜了，南海听不见他口是心非的拳拳心声。
窗外，浣花溪碧波荡漾，她只觉得在成都弹《成都》，有格调、有仪式感，总之实在是太应景了。
自那日跟星环接上头之后，南海并不急着走，又在当地徘徊了几日。
此时的长安，已然是人仰马翻了。
不过几日，安禄山十五万大军的铁蹄，就已然踹破了长安的城门，轻轻松松夺下了整个大唐的心脏。
而此时距离他起兵，还不到一年时间。
曾经耀眼繁华的大唐政权，已然摧枯拉朽了。
叛军进入长安之后，大肆抢夺，史载“大索三日，民间财资尽掠之”。
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长安城的百姓，甚至昨日的王公贵族、皇子皇孙，也逃不过叛军的利刃。
“我们……”星环实不忍心，“我们就不能……”
南海撇嘴，老乡是老乡，这么想你是不太对，但你这也……
一朵圣母白莲花，得有一立方米大了吧啊。
你这还于心不忍的，要没有你，能有这些破事么。
“后来，还传你跟安禄山有一腿呢。”
星环脸都白了：“胡说。”
南海嘿嘿一笑：“走吧。”
身后，火光与黑烟，鲜血与屠刀，都是宿命吧。
*
到了四川之后，盈盈和月骨朵被送去跟家人团聚了。
一开始，月骨朵还不想回去。
“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么，那我就不能回家了。”
“那你想去哪儿？”
月骨朵一摊手，左手“广阔天地”、右手“大有作为”。
顾萧其实并没有立场管月骨朵，但他既然答应了李鸣空，就必须把这一二三人，全须全尾地送回去。
“不管怎么说，先回家，只要你爹娘答应，你想去哪儿都行。”
到时候就算你想飞到月亮上去，我都不管。
月骨朵只能泄气。
到了四川，顾萧亲自把盈盈和月骨朵送进家门，手把手交给她们父母，又见家里基本上都是老幼妇孺，实在是不放心。
“阿霁，你就在这儿住几天，万一有什么状况，也好有个帮手。”
南海在一边磕着瓜子：“放心，安禄山打不进四川的。”
就四川这地界物华天宝，抗战的时候，日本人飞机大炮的都打不进来呢。
这么一想，跟一战二战比起来，安史之乱也就这么回事儿吧。
这几日，星环废寝忘食，把《旧唐书》《新唐书》《旧五代史》《新五代史》《宋史》《明史》《清史》囫囵吞枣看了个大概。
千年历史烟云，都在这一张张薄薄的纸里了。
星环感慨万千，自言自语说：“如果没有我，如果我没有来到地球，这里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未来呢？”
南海也沉默不语。
“南海，那天你问我想不想占领地球，你想过吗？”
“当然。”南海点头，“经常想。”
“那你为什么不做呢？”这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随便动动一个手指就行了。
“因为，我觉得这不是平行时空。”
“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只有一条时间线，我没办法更改过去的。”
“你确定？”
南海笃定：“十分以及肯定。”
她在星环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星环长大了嘴：“难怪你们……”
南海拍拍手：“不说这个了，先把你的脸搞搞吧。”
虽说现在整个四川，除了李隆基身边那拨人，谁也不认识星环了。
但为了稳妥起见，南海还是决定给她重新做一张脸。
“想要什么样的脸？卡姿兰大眼、大欧式双眼皮、混血高鼻梁……”
南海把某冰、某颖、某蜜、某诗、某嫣的图片给星环一张张看，星环：“这些都太好看了吧……就是这几个太瘦了……”
“脸嘛，到时候再加一点肉肉的，就好了。”
“还是不要这么美貌出众了，就普通一点好了。”
大唐以丰满圆润为美，当然星环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夸张，她也就不到一百二十斤，该有的地方一点儿不少。
“明白，要低调对吧。”
这是美女才有的烦恼啦。
“嗯。”
“也是，不满意了咱回头再改。”
三十九的高贵大唐贵妃杨玉环，终于又变成了十六岁的小丫头。
水灵灵、嫩生生的。
只是星环养尊处优惯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端着的，跟这张俏生生的脸一搭，实在是怪怪的。
“放松，放松一点就好了。”
顾萧乍一见星环这张新脸，也是吓了一跳。
说真的，对于杨玉环，他的情愫相当复杂。
也不独他一个人，相信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在马嵬驿，将士高呼“贼本尚在”，请求再杀杨贵妃以免后患，这话并非没有道理。
若不是杨玉环，她那三个姐姐何以能够如此奢侈淫逸、侍宠骄纵。
若不是杨玉环，杨国忠何德何能，能坐在当朝宰相的位子上。
虽然贵妃其实并没有做什么错事，相比韦后、太平公主、安乐公主、甚至武惠妃，她实在是是好大一朵莲花。
要多清白，就有多清白。
但有的人，她生来就是错的……
星环知道他对自己的心结，也看得出他在南海心目中的份量。
这日，顾萧出门采买一些新鲜菜蔬，星环也说要出门透透气，就一起去了。
*
相比长安，蜀郡的气候更加潮湿闷热些。
上个月，太子李亨在灵武登基，改年号为至德。
五十余年大权在握的盛世天子李隆基，终于顺利退休，荣升太上皇了。
作为光杆司令，李隆基虽然手中还握有玉玺，而且还颁发了一系列的圣旨，但也不过是个象征了。
毕竟，眼下他实际能控制的兵力只有陈玄礼带来的禁军了。
不知道去年，他下令杀高仙芝封常清之时，可曾想过今日无人可用的情景呢。
想来，如今的李隆基已经无暇去思考曾经的过错了吧，他只想着如何能在此地颐养天年而已。
此时的成都也就是益州，也是和扬州齐名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有“扬一益二”之说。
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草树云山如锦绣，秦川得及此间无。
虽然眼下两京沦陷、皇帝跑路，北方也打仗打了大半年了。
但在遥远的益州，总归还是有那么几分岁月静好的。
毕竟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益州的老百姓们反正都觉得还好，也不至于重蹈洛阳、长安的覆辙。
星环走在街头，看着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街景，十分的感慨。
“小时候我曾随父亲来过一次益州，正是三四月份，碧鸡坊的海棠花开的极艳，还有百花潭和浣花溪都是非去不可的。”
顾萧“嗯”了一声，他倒是真没来过益州。
“你是不是喜欢南海？”
顾萧脚步一顿，耳尖没来由地有些发热。
“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萧摸摸鼻子，我哪里不好意思了，我只是觉得，当着你的面……有些……
“到底喜不喜欢？”
“喜欢的。”
“你跟她表白过吗？”
“当然了。”
“她说什么？”
“嗯……”唉，一言难尽。
“那你有多喜欢？”
顾萧心想，掏心掏肺那一种吧，愿意为她做一切的事那种喜欢？
“也许，不知道哪一天她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也不一定会带你走的，你也喜欢？”
“没发生的事情，想它做什么。”
“如果发生了呢？”
“发生了也没什么，难道因为终究要死，我就不活了？”
顾萧到底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活在当下”也算深有领悟。
人呐，实在是没必要想太多。他也不是干大事的人，不用谋划深远。
更何况，现在的日子已经全都是赚来的了，反正他不亏的。
“其实我们塔塔星人，对感情并非从一而终的，也不缔结婚约的……”
“这……”
“我们一生一般会有七八个伴侣，若三五年后她不再喜欢你了，你怎么办？”
七八个？！
顾萧震惊了：“女子也有七八个？”
星环点头：“男女平等。”
顾萧：……
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当然从来都是男权社会。
但矮子里头拔将军，综合起来看，比之后来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汉唐确实还算是女性地位相对而言比较高的。
特别是武则天，毕竟皇帝都做了。后世的慈禧再一手遮天，也只敢搞个垂帘听政呗。
至于武则天、太平公主她们搞男宠，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了，也没藏着掖着，只是……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
“盈盈？”
“顾哥哥……”盈盈哭哭啼啼，“你一定要救我啊。”
“怎么了？”
“呜呜呜，我娘逼我嫁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