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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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凌乱的沙发，呆坐的少年。
星野悠失看着外面的月亮，又看看挂在墙上的钟。
“完了，在国内倒上时差了。”
随便用手梳了梳凌乱的头发，星野悠失开始觅食。虽然这几天睡得不正常，但现在还是吃饭更重要。肚子在不停叫空城计，他怀疑自己不是自然醒而是被饿醒的。
橱柜里还有没吃完的袋装红豆沙面包，星野悠失拿了两个，又拿了瓶蓝莓牛奶，睡眼惺忪地蜷缩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吃着。
他现在处于还有点困，但是又睡不着的状态。如果不是今天才做了检查，星野悠失都要怀疑自己得了脑疾。
现在这个时间点看电视都没什么可看的。星野悠失只好拿出游戏光盘打游戏。
自己一个人单机，打到结局就到六点多了。
早晨的微光穿过窗帘，在地板上洒下薄薄一层金纱。
伸了个懒腰，星野悠失拖着沉重的灵魂去做早餐，实在是没精神，他做了个三明治，再倒杯牛奶，早晨就对付过去了。
门铃声响起。
星野悠失疑惑谁这么早来找他，他穿着拖鞋去开门，“谁呀？”
穿着黑色校服的男生站在门外，“悠失，早上好。”
星野悠失强行打起精神，“杰哥！你怎么这么早来啦。快进来吧。”
“抱歉，因为有件事想问你一下，等不及就来找你了。”
“没事，反正我也一夜没睡。”说着，星野悠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嗯？失眠了还是玩游戏了？”夏油杰调侃。
“差不多算是失眠吧。”
夏油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其实他也一晚上没睡。
昨天他把积攒的所有咒灵玉都吃了，无一例外，都是星野悠失做的冷面的味道。
特此强调，是星野悠失做的冷面。
夏油杰特地吃了其他东西，都是它们的本味，唯独他的咒灵玉，变成了冷面味。
他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
但无论怎样，这件事大概率和星野悠失有关，他从当天和星野悠失的谈话里抠出了一句话，就是离开时星野悠失对他的祝福。
【“希望你每天都能吃到像冷面一样美味的食物。”】
夏油杰并没有吃到真的冷面，但毫不美味的咒灵玉却变成了冷面的味道。
他将‘冷面’和‘美味’两个词划作重点。
因为咒灵玉不在‘美味’的范畴内，所以自动将其味道替换成了星野悠失认为‘美味’的‘冷面’。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夏油杰在来之前特意找了一个贩卖机，买下里面最难喝的野菜汁。在汁水入口前，夏油杰闻了闻，确认是野菜汁。然后在入口后，变成了冷面汤的味道。
夏油杰蹲在贩卖机前，有种世界出bug的恍惚感。
回过神后，他快马加鞭就来找星野悠失了。还好星野悠失正醒着。
夏油杰刚刚在路边抓了只蝇头，他捏着蝇头的翅膀在星野悠失眼前晃了晃，“悠失，你看到了什么？”
星野悠失看了看夏油杰，又看了看他空无一物的手指，“我看到……”
“看到了什么？”夏油杰有些紧张。
“你在对我比心？”星野悠失躺在沙发上看，“还是倒着的。”
夏油杰：“……”
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在捏着蝇头翅膀的时候微微交叉，如果忽略掉蝇头，确实是像在比心。
“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没看见。”星野悠失满眼真诚地摇头。
夏油杰确认星野悠失没骗人。
其实也能猜到，星野悠失身上的咒力很弱，达不到看到咒灵的程度，但他想着万一呢？
因为星野悠失言出法随，夏油杰还以为他是变异了的咒言师。说不定说一句话就能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
现在想想真是和五条悟看漫画的时候把脑子看坏了。
夏油杰放开无辜的蝇头，挥挥手间把它祓除。
“我应该看见什么吗？”星野悠失坐起来，小心问道。
“不，没什么。”夏油杰摆摆手，“悠失，你之前祝我‘每天都能吃到像冷面一样美味的食物’，这句话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或者，你在说这句话时身体有什么感觉吗？”
考虑到星野悠失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夏油杰斟酌再斟酌才问了出来。
星野悠失的眼睛已经要变成蚊香眼了，夏油杰的话在他耳朵里跟谜语没什么区别。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好吧。”夏油杰低头单手扶额，他也知道自己刚刚有点神经质了。他想想该怎么解释。
夏油杰忽然抓住星野悠失的手，“悠失，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一些超脱世俗的力量？”
星野悠失的大脑宕机了一秒，开始暴风式运转，他卡机一样问道：“为、为什么这么问？”
“我最近吃难吃的东西时，它们都变成了冷面的味道。”
星野悠失瞳孔震惊，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为什么要吃难吃的东西折磨自己？！’
‘完了！杰哥脑子坏了！！这是出现幻了吧！’
害怕刺激到病人，星野悠失只能含糊说：“可能有吧，我也不清楚。”
夏油杰：‘可能是刚刚觉醒，悠失自己也不知道。’
夏油杰点点头，喃喃道：“我回去问问悟，知不知道类似的情况。”
“杰哥，宗教学校暑假还需要工作吗？好像很忙的样子。工作是除魔吗？”星野悠失连忙转移话题。
“正因为是暑假才会忙，天气太热，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形式和除魔差不多吧。”
“这样啊，那压力一定很大吧。”
“也还好。”
懂了，压力一定很大。
星野悠失有点心疼。
瞧瞧，什么破烂学校，大热天的让孩子出来工作，把孩子精神都搞出问题了。
喜欢吃难吃的东西是什么类型的心理病症，异食癖？不太像。
难道是工作太忙，敷衍吃饭，结果倒霉地每次都遇见难吃的餐馆？这个原因比起心理病症要好点。
“话说你们业内就叫除魔吗？还是有其他名字。”
夏油杰没想到星野悠失会问这些，不过名字而已，说说应该没关系，“不，我们业内叫祓除咒灵。”
“哦，那你们这个职业叫什么，咒灵师？”
“不是，叫咒术师。”
哇哦，好酷。
星野悠失有点羡慕，他也想要酷酷的称号。
“那像杰哥你这样的学生一般祓除什么等级的咒灵？”
“这个跟学生还是老师没什么关系，主要看人的等级，我等级高就去祓除强一点的咒灵，等级低就去祓除弱一点的咒灵。”
“危险性呢？工作的时候有生命危险吗？”
“额……这个……”
没在意夏油杰支支吾吾，星野悠失笑容不变，一连串问题把夏油杰都搞懵了，“学校有安全措施吗？医疗、心理各种后勤保障工作怎么样？等级评定有专业标准吗？至今为止出现过多少起安全事故？”
眼睛捕捉到夏油杰表情变化，星野悠失心中了然。
果然，隐藏在都市里的神秘咒术师，这种职业设定就是为热血少年漫主角服务的，按照漫画界趋势，大概率是物理意义上的抛头颅洒热血。
星野悠失从小对某些东西就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妈妈说他以前特别讨厌某些城市，游玩都不想去，比如东京，又比如横滨。
如果不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工作，星野悠失都不想搬来东京住。
在走之前他忍不住抱着老家的柱子痛哭，把爸爸妈妈吓了一跳。妈妈问起来，星野悠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东京的风水咬人啊！”
现在东京住久了，感觉也还好。
星野悠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开始要感到恐慌，明明这座城市蛮正常的。
事实上，他偶尔还会莫名不想接触一些人。
比如夏油杰。
第一次见到夏油杰的时候，星野悠失就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两家虽然是邻居，挨得近，但因为这个原因，两人年龄相仿也很少玩在一起。
直到有一次夏油杰帮他驱赶了意图勒索的混混，两人关系才好起来的。
星野悠失知道夏油杰去了一所宗教学校后，心情复杂之余还有种‘啊，该来的总会来’的奇怪感觉。
夏油杰干笑：“悠失问这些做什么，上学而已，哪来的生命危险。”
星野悠失也不想咄咄逼人，“要留下来吃饭吗？”
夏油杰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回答的问题，“不了不了，我等下还有事。现在可能就要走了。”
“行吧，那杰哥你等我一下。”星野悠失去厨房拿了一罐自己做的草莓夹心糖，又拿了四个面包两盒牛奶。
把东西都装好，星野悠失递给夏油杰，一边说：“面包牛奶路上吃。糖果是我自己做的，可以和同学一起分着吃。”
夏油杰确实没吃早饭，他推脱不了只好接过。
星野悠失把他送到门外，“和同学好好相处，有心理压力不要自己承担，可以多和老师同学倾诉。遇到什么自己不好解决的事情，可以选择报警。”
“总之，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走路看车哈。好了，拜拜。”
“拜拜。”夏油杰看着袋子里的东西，想起星野悠失刚刚说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比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