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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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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说来惭愧，今天的种种冒犯……其实是因为，我们有一件不得不拜托的事情。”
听叶维雾提到珍珠，尤梁眼神一动，脸上流露出几分歉意。
叶维雾隐约猜到了一点，“这件事和J班那颗珍珠有关？”
“是。”尤梁神情郑重，“它带来的灾患还没有消除，但我们的力量有限……珍珠的感染力超乎我们的想象，我必须将这件事托付给一位有能力有责任心也有判断力的正直人士。”
“我希望，你能接下我的委托，找到珍珠，将它彻底销毁，终止异变。”
销毁珍珠！这个任务……叶维雾睁大了眼。
「滴——恭喜您满足前置条件，成功触发隐藏主线任务『逃离寰宇』
限时：生存副本结束之前」
系统可不会和叶维雾讲道理，这种限时任务，副本结束后如果还没有完成，等待叶维雾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尤梁眼圈微红：“……我知道这个任务非常危险，但我们不能任由这东西继续制造新的灾难。现在它的确只给寰宇内部水系带来了麻烦，但万一它进入了海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些船会载着C班和其他班的学生离开，但我们这些管理员依然会留在寰宇，努力将它复原。寰宇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已经榨取了它多年，如果把被污染的它当成烂摊子扔下，就此一走了之，我们怎么对得起这片土地？”
“昨天收到消息后，我们联系了其他班，紧急派了很多人前去寻找珍珠，但是都以失败告终。我们，我们着实别无他法。”
他深深一揖，怔愣的叶维雾回过神来，赶紧弯腰去扶。
“所以，不要碰黑板，意在考察我是否遵守规则和承诺。一开始的寻物关卡，是为了考验我在时间紧迫的危险境地下找东西的能力……” 叶维雾问道，“电车难题则是想知道我在危机关头下的选择？”
“准确来说，我们想看的是你做出选择后的反应。转向也好，不转向也好，都不能说错误……我们只是想观察一下，你做出决定后会不会为死去的人动容。”尤梁说道，“但你的选择超乎我的想象……不擅自决定他人生死，愿意牺牲自己帮助弱小，你那时候甚至不能确定被马踩踏的伤会不会致命，会不会延续到现实。”
“但是一味的仁善只会给自己和队友带来灭亡。我很欣慰，当面对敌人的时候，你并不会被自己的善良束缚。我认为你的确有能力去珍珠的所在地寻找珍珠，并成功毁灭它。”
叶维雾被夸得浑身不自在，他解释道：“您过誉了……救人就是救自己，这些选择和意志都出自我的信仰。”
——因为我是一名预备党员，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那颗珍珠位于J班聚居区湖中心的一座小岛上。”尤梁终于吐露了珍珠的所在地，“那里现在想必已经被变异生物占领，请千万小心。”
*
叶维雾推开中央大教室的门，室外的自然光线让他的眼睛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巫央正双手抱胸等在外面。
“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接到什么任务了？”
巫央敏锐地发觉青年表情不对。他现在的眼神和当初坚持要独自去找无面鬼的时候别无二致，透着令人烦躁的傻气。
“——没有！”叶维雾条件反射回道。
看到青年不自觉皱紧的眉头，巫央上前撸了一把他的头发，又一把揽过他的肩膀。
以他对叶维雾的了解，这小子八成又在考虑一些“太危险、不能告诉别人、还是自己一个人去解决”之类的鬼东西，哈，他能让他如愿就不姓巫。
“别想糊弄我，老实交代。嗯？”
叶维雾从巫央的臂弯中脱身出来，对他摇摇头：“先回去吧。”
巫央冷哼一声。
体育馆作为暂时基地，在一堆人的忙活下，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像模像样了。不仅有闻风而来的各班NPC，玩家也有顺势一起来投奔的。叶维雾和巫央回去的时候，一个身负治疗异能的玩家正在帮被雨水溅到的人做切除手术，伤者的小腿上长出触手的位置被连着肉一起剜掉，被切割的部分在地上扭动几下，又由另一位能吐火的玩家负责烧成灰烬。
“说吧，到底什么任务？”不远处就是鼎沸的人声，巫央抓住叶维雾的后领子，把他扔到一处角落，居高临下逼问道。
叶维雾迟疑一下，巫央伸手擒住他的下巴，“姓叶的我警告你，别想跟我来这一套！”
叶维雾被迫抬着下巴，出于受制的慌乱感，他的双手下意识四处乱拨，却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这里、会有人看见……！”他仰着头艰难说道，“放开我！”
他急起来，巫央反而不急了，“看见就看见。怎么，你还怕这个？”
“不想被看见的话，你也可以老实交代啊。反正我耗得起。”他有恃无恐。
叶维雾沉默。
巫央也不催促，只单手扳着叶维雾的脸，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唔，怎么以前没发现……你侧脸这边有一颗痣你知道吗？”
他颇感兴趣地看了又看，青年面孔白皙，左边侧脸腮帮子上方靠近颧骨的位置长着一颗棕色的小痣，颜色略浅。从正面看不容易发现，侧着看反而很明显。他伸手戳了戳，觉得手感不错，就又戳了几下。被戳的某人咬牙紧闭上眼睛，拒不开口。
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好像是一家三口，发现声音越来越近，叶维雾睁开眼睛，低声道：“快放开我！有人来了！”
“嘁，都是NPC，你怕什么。”巫央恶劣地让开一点身体，让两个人怪异的姿势完全暴露在外，“老实交代我就放开你，乖。”
“我不会轻举妄动的，去之前也一定会和你们打招呼，不行吗？”叶维雾近乎哀求地看着他。
巫央脸上原本的戏谑消失了。
他的表情冷下来后会有种令人惧怕的距离感，像海平面下无声无息蛰伏的巨大海兽。巫央看了叶维雾一会儿，把他放下。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叶维雾，那一家几口从他们身后经过，说着话远去了。
“……那你记好了。”巫央对着叶维雾扯了一下嘴角，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这几天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反正只要我不对你使用异能，你就别想摆脱我。”巫央冷冷道，“你可以试试看。”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叶维雾，叶维雾从他眼里看到了近乎偏执的色彩。
“……你简直疯了。”叶维雾难以置信。
“你自己就是个疯子，有什么资格说我？”巫央冷嗤。
叶维雾的肩膀塌下来，他认输也似，终于开口向巫央坦诚了自己的任务：“我的确接到了新任务——去J班的湖心小岛销毁珍珠。”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巫央寸步不让地追问道。
“还没想好。”对于巫央自说自话就认定他们要一起去的这件事，叶维雾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妄想背着我自己去。”巫央低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知道了吗。”
青年侧脸薄薄的皮肤下涌出些鲜艳的红色，他几乎恼羞起来：“你放开我！”
“真乖……别动，这是在夸你……好了我不亲了还不行吗。”巫央最后又吻了一下，遗憾地举起双手，这些以前听着都会让他觉得有病的话，在叶维雾面前说出来却有意思极了。青年眼圈红红地瞪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落泪。
“别哭！你打住！”巫央瞬间没了脾气。
叶维雾继续瞪着他，“这样拿我取乐很有意思吗？”
“有。”巫央诚实道，他叹一口气，凑过去亲了亲叶维雾的眼角，“姓叶的你别哭了，我怕了你的还不行吗？你只要别背着我自己去冒险，要怎么样我都不管了……”
一点点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并不觉得讨厌。巫央顿住，忍不住又凑了过去。
叶维雾把他拨开，一擦眼睛，转身就走。
巫央跟在后面，暗暗叹气：“……这小子真麻烦。”
……
一连几天，叶维雾都尽量避着巫央，即使见面也不跟巫央说话，完全当他不存在似的。巫央毫不介意他的态度，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叶维雾身后，叶维雾干什么活他就跟着做，生怕这个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由于变异生物的实力急剧提升，两人光组织巡逻队应付不断来袭的昆虫动植物就够呛，叶维雾焦急于不剩几天的任务时限，却一直找不到时机离开。
这次来袭的变异军团里甚至有一位被感染的人类，她和一棵柳树融合在了一起，长长的头发被柳枝取代，满头柳枝遮天蔽日，飞舞得密不透风，其中几条柳枝飞射而出，将一扇玻璃门打得粉碎。
在变异生物面前暂时失去战斗力的叶维雾老老实实干起了后勤。他用校园超市小老板NPC贡献的酒精制作了燃燒瓶，燃燒瓶被层层分发下去，搭配上那位能喷火的异能者，对付异变后的植物有奇效。
柳树变异人终于被烧死，外面的NPC们欢呼雀跃，叶维雾擦了把汗，把手里的燃燒瓶半成品制作完毕，不停揉着自己因为久坐而发麻的腿。
一只散发着热量的大手突然横插过来，毫不见外地帮他揉按。巫央力道很大，麻木的地方被大力揉搓，麻得叶维雾不停后退，妄图逃离那份难受劲。那人却用另一只手挡住了叶维雾的去路，直到按摩完毕才松了力道。
效果倒是不错，真的不麻了。
一身轻松的叶维雾想到自己这几天的过分态度，别扭地想对巫央道歉。他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话还没出口，身下一圈忽然出现了几道冲天的黑色光柱，光柱中涌动着无数黑色细线，牢牢将他包裹在内。
有过一次经验的巫央眼疾手快，几乎在光柱出现的同时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叶维雾。光柱蔓延开来，密密麻麻的黑色细线瞬间将紧拥的二人一同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