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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克出生之时整个白驼山庄忙成一团,而那时欧阳锋正在后山练功,一招一式,不缓不燥。然而很快便有下人前来禀报:“小少爷出生了。”欧阳锋收了蛇杖,淡淡道:“那就去瞧瞧我那侄儿吧。”
一岁的时候欧阳克的父亲死去,欧阳锋成为了白驼山庄的主人。
欧阳克很喜欢蛇。甚至有时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是跟蛇一起长大的,还是人。小时他没有玩伴。他给蛇们取名字,那个绿色带细小黑色条纹的叫“草”,那个金灿灿的叫“麦子”,那个红黄相间的叫“果子”。然后他跟蛇说话。
“草,外面好冷。”
“麦子,今天叔父又逼我练功了,练了好久。”
“果子,叔父说你毒性还是不够强,会不会把你煮了炖汤喝啊?”
后来他看着欧阳锋叫人把果子麦子和草都丢进了个大瓮里,“克儿,来看,你觉得哪只蛇会爬出来呢?”欧阳锋就坐在旁边,面色平淡,把身体僵硬的欧阳克抱到膝盖上。
白驼山庄的蛇越来越毒,欧阳克越长越大,欧阳锋笑容越来越少。
“叔父,你很想要九阴真经么?”欧阳克睁大着眼睛看欧阳锋。
“叔父拿不到,你说叔父想不想要?”欧阳锋低下头看欧阳克。
“那有一天叔父拿到了呢?”欧阳克马上问。
“那么还会有叔父拿不到的东西,九阴真经会帮我。”欧阳锋道。
“克儿也能帮叔父。”
欧阳锋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待克儿长大的。”他说。
欧阳克后来不再同蛇说话,他专心练功,他在房间里可以练内功一天不出门。欧阳锋有时会在他的旁边看他练剑,偶尔轻转他的腰,抬高他的手。欧阳克白衣翩翩,手里的剑舞的行云流水。
“少主。”仆人恭敬地在他面前低头。他面带微笑,玩弄着一条浅青色的蛇,蛇安静的任他的手抚摸一动不动,而后却突然跳了开来咬在他的小指。
欧阳克微微皱眉,只看见那蛇萎靡倒下,最后身子抽搐几下,很快不动了。
“可惜了好蛇呢。”他轻声说。一干仆俾低着头不敢说话。
白驼山庄,晴。
欧阳锋进屋的时候欧阳克正在低头看自己的手。
“这次出去的久了些。”欧阳锋道,在他旁边坐下。“克儿有撞见什么有意思的事么?”
“有。”欧阳克抬起头看着他笑了一下。“遇见了黄岛主的女儿女婿女婿的兄弟,遇见了黄岛主的徒弟,遇见了……”
他停住口,看着欧阳锋,“你想要九阴真经么?”
欧阳锋不说话。欧阳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叔父,还有东西你没得到呢。”他轻声说。“娶到了黄老邪的女儿,我就能把九阴真经拿来给你。”
欧阳锋沉默片刻,最后道:“是为了我得不到的东西,还是你?”
“我只问你,你愿意我娶她么?”
“你要什么,叔父何时拒绝过。”
欧阳锋起身离开,欧阳克半晌没动,最后起身时,右手小指的指甲已经不知在何时被掰断了。
“西域欧阳先生拜见桃花岛黄岛主。”欧阳克上前一步,躬身言道,身后数千条蛇盘坐在地。
“欧阳兄好久不见。”黄药师缓步走出,朗声道。身边跟着黄蓉,浅黄衣衫。
欧阳锋和黄药师相间少不了一些客套寒暄,欧阳克退到一边,只见黄蓉抬眼看着自己,雪肤花容,言笑晏晏,自也微微一笑,在黄药师面前跪倒在地。“小婿叩见岳父大人,敬请岳父大人金安。”
“罢了。”黄药师道,伸手相扶。欧阳克也不运功抵挡,只觉得一股大力要将自己掀翻在地,然后一双手搭上了右肩。
欧阳锋笑道:“好啊,药兄,把女婿摔个筋斗作见面礼么?”
欧阳克稳稳站着。他知道,大多数时候,他本就不用做什么。因为有人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