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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奇怪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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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白世镜已经一只脚踏在了陷阱边缘,这边陈长老三人见他许久未归,就决定提前动手。
陈孤雁与项长老太过熟悉,怕被他一眼识破,故而躲在途中埋伏,由傅思归去引人出来。
傅思归被几人再三叮嘱过,倒是没露出破绽。
他与那项长老斗过几招,便佯装不敌退走,实则也不算假装,他是真敌不过,反而表现得很真实。
项长老恐他还有同伙,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顿在原地不敢追。
恰在这时,“白世镜”从屋里出来,边奔向马大元处,边说道:“项兄,这里我来守着,抓住那贼人,咱们审个清楚。”
听他这么说,项长老想也没错,立即追了上去。
竟是没注意,这“白世镜”身形虽相似,声音却不尽相同。
他向来不多话,那贼人也只顾闷着头往前冲,都没闹出什么动静。
“白世镜”见他二人已经跑远,不敢耽误时间,立即推门进了马大元的屋子。
马大元早已听得打斗声,此时见“白世镜”进来,狐疑道:“你又来做什么?”
同时他也在猜测,外边刚刚还在过招,这人怎么这时过来?
“白世镜”掩上门,转过身来,却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这人气质儒雅,瞧着也不大像恶人。
马大元没有放松警惕:“阁下是哪位,怎么扮作白执法模样?”
“白世镜”微微一笑,拱手道:“马副帮主,我这里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他抖出袖子里一封信来,递了过去。
马大元探头看了一眼,信封上写着:剑髯兄亲启。
“剑髯”是他们汪帮主的雅号。
见他不接,“白世镜”又将信封往前送了送:“在下知晓贵帮帮主不在帮中,事出紧急,如今只能请马副帮主代为阅览此信,而后自然明白一切缘由。”
马大元接过信,一面防备一面拆开,刚展开信纸,一眼就看见左下落款处“玄慈”二字。
竟是玄慈大师的信!
他认得大师的字迹,帮主与大师两人私交甚好,常有书信往来,他也看过。
信上内容不多,只简略陈述,表示数日前两人曾有传书,议及少林失窃之事,如今已查明此事另有玄机,故请林施主四人前往丐帮调查此事,末尾又提到方大雄之死,并问候帮主近况,叮嘱他千万小心。
其中还隐晦提到“雁门关”、“伤势”等字眼。
信上内容当然不是玄慈拟写的,是林蓝琢磨好了,叫他一字一句誊抄的,可谓方方面面都不落下。
不过这也切切实实是玄慈大师的笔迹,马大元粗粗扫过一遍,待看清其中意思,不由又细细逐字读过。
原来帮主的伤,玄慈大师也知晓,只是雁门关却是什么事?
方大雄的死,跟帮主又有什么关系?
为何要叫帮主小心?
难道有人要加害帮主吗?
他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心越沉越深,抬头注视眼前这人。
“白世镜”见他已经读完,这才道明身份:“想必玄慈大师信中都写明了,在下朱丹臣,我等此番便是要来寻汪帮主,顺带转交这封书信,没成想汪帮主不知去向,又闻听贵帮之乱,是以设法与马副帮主相见。”
他说着也在细看这马副帮主的态度。
马大元自从出事后,两日都只是安安分分呆在屋里,谁来问话他都不答。
与其说是被人看押,倒不如说他也是自愿,有传功执法二人看守,在旁人有心算计之时,出去未必有这里安全。
他想得清楚,只要活着等帮主回来,谣言不攻自破,到时任谁也翻不起浪。
但现今看到这封信,他却不禁怀疑,自己这么隐瞒不作为,会不会反而害了帮主?
信中内容所说,似是帮主之前受伤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如今还有隐患未除,很可能再生事端。
他踌躇半晌,问道:“朱兄弟,不知你对此事了解多少?”
朱丹臣姿态从容:“在下知之不多,却也足以为副帮主解惑,只不过我那兄弟恐怕拦不住那长老多久,时间不多,还请马副帮主听了早做决定。”
听他讲原委大致说来,马大元许多困惑都随之解开。
没错,帮主带伤回帮后不久,确实曾秘密派人调查十几个江湖人行踪,他只知有一个始终也查不到,他那时不知这与什么事相干,便没插手,如今想来时间确是在少林失窃之后,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牵扯。
只不过,那之后……
他衡量片刻,正要开口,屋外忽然传来响动。
有人来了。
他与朱丹臣对视一眼,随即跑到门边,透过缝隙张望。
漆黑的庭院中,来人却是项长老。
朱丹臣暗道不好,怎么回来这样快。
马大元刚想叫他先藏好,自己去支开人,却见项长老身后还跟过来两道人影。
一个不认得,另一个却熟得很,是陈长老,他怎么也在这?
与此同时,朱丹臣却松了口气,低声道:“那个是我傅兄弟,我们找了陈长老合作。”
两人躲在一旁,就听陈长老道:“项兄,马副帮主在是不在,你大可以去看看,我还能骗你不成?”
这么点时间,他猜到朱丹臣怕是还在房内,是以出声提醒同时传达信息。
朱丹臣果然会意,陈长老虽然暴露了身份,却没透露他的存在。
他悄声与马大元说明情况,就藏了起来,只等那项长老进屋来……
外边陈长老又与项长老扯了几句,项长老全然不理,只以怀疑的目光看他,径直走向了马大元的屋子。
推开门进去,就见马副帮主安然无恙,正好端端坐在房中。
他放了心,转头要去寻陈长老。
刚一转身,从他背后扑出一人,马大元也同时出了手,他要往外跑去,外边却还拦了两个。
四人齐齐出手,他就是武功最高也无济于事。
猝不及防,招架不久就被四人拿下,点住了穴道不说,还用绳捆了双手,动弹不得。
项长老怒不可遏,狠狠瞪视马大元和陈长老,这两人竟联合外人擒他!
陈长老悠悠道:“项兄,你莫怪我,我这也是不得已,出此下策,谁叫你身手太好,还不听解释。”
原来傅思归按照计划将人引到地方后,他从背后跳出袭击项长老。
他只知此人武功将将在帮主之下,没料到那般厉害。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围攻,仍拿不下,他顾忌身份还不能使出全力,出招束手束脚。
项长老见他二人费力纠缠,却起了疑心,就要往回赶。
他情急之下,朝他右肩打出一拳,他天生臂长过人,又一手拳法绝学,手上功夫原是极佳。
傅思归见此也贴上前,配合攻其下盘。
项长老躲过几招,觉出熟悉,原先没想到,而后越看越像,骤然叫破他身份。
他心知暴露,出手更无顾忌,越发凌厉。
项长老一心担忧马大元安危,斥他:“陈长老,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你不能对马副帮主出手。”
他见真是拦不住,不得已摘下面巾叫住人,欲好好交谈一番,却是不听,任他再三解释,仍就作耳旁风。
最终实在无法,想着不能叫这人坏了事,只能也跟回来。
朱丹臣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两人原是迫不得已。
项长老看见他身上穿了白世镜的衣服,稍一思索,就明白先前是上他的当了,顿时怒火中烧,又想白世镜到现在也没出现,难道也是被抓了?
陈长老知道马大元已被说服,就与朱丹臣打了手势,有心叫项长老一齐听一听帮主的消息。
他见此人是真心实意担忧马大元安危,也许与他一般也是被算计带了徐长老入场。
他拱手向马大元,道:“马副帮主,前日我确有做得不当之处,但我也是为人所骗,如今得知些消息,才明白错怪了你。此番与朱兄弟傅兄弟一道前来,也是有将功补过之意,万望副帮主勿怪。我斗胆猜测,项兄亦是如此,是以还请副帮主今日在此为我等解惑。”
马大元本就打算开口,此时稍一措辞,就将信中所知与帮主的情况结合,从前到后,全盘托出。
最初是汪帮主负伤归来,不欲让人知晓,就将帮中事务全权交由马大元处理,自己则趁机养伤,到后来听闻少林失窃,汪帮主立即遣人调查十几个武林人士行迹,得知有一人失踪,心生怀疑,欲要细查,恰在此时,他收到了一封信。
“信?”几人异口同声。
朱丹臣想到,这封信或许就是关键所在。
马大元点头道:“说是信,其实简单得很,就一张纸而已,连个信封也无。不过我不知道那纸上写了什么,也不知送信人是哪个。帮主收到信后,很快派人去了关外调查,随后不久,又有一封分舵的密件,帮主看完,随即着手安排了诸般事宜,令我一定保守秘密,此外,还命我陆续将你们召回总舵。其中帮主数次行动,你们有意可以去查,应能查出。”
陈长老不及辨明他所说真假,急道:“到底什么事?帮主又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