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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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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云翎瞥见屋顶上的一抹白色,转身出了屋门。
“太子现在来做甚?白日不是说清楚了吗?”
听见声响,冰霜的眸子轻轻抬向面前摇扇之人,半晌,淡淡之语从嘴里飘出:“我不管你是魔君还是煜王,也不问你目的是何,小璃她既喜欢你,你就该好好对她,倘若一日我发现你对她不好或是伤了她,纵使天族只剩我一人,我也踏平你归云宫。”
“哦?是吗?”云翎听此嘴角肆意一笑:“看来,要太子殿下失望了!”
玄凤也不顾他挑衅之语,只垂着澈眸看向他:“希望是我失望。”
话落,转身飞离屋顶。
他离去后云翎也抬脚飞落云羽深处。刚落地门口便传来一阵窸窣之声。闻声一双锐利如鹰的黑眸射过去,僵持片刻,草丛里蹦出一人,直直朝屋定飞去。
云翎见此,抬掌劈过去,未中,抬脚急忙追过去。
夜是那么长那么冷,玄凤独身一人坐在通明殿内,身旁桌子放着那小小木匣。
盯看半晌,仰头将手间浓酒灌入咽喉。
他极少喝酒,自小便觉只有只有致忧致痛才可尝的其中滋味,如今看来,这酒虽烈却格外香甜,今日喝,甚好。
咕咕咚咚,一坛酒直直下肚。
李府内,云翎一夜未归。这确实令屋内吃早饭的青璃略有奇怪,莫非他有何事?怎么都未曾告知一声。
独自吃饭也不吃下,青璃甩下碗筷带曦月出了云羽深处。走到花园之处,这里倒是难得的景物,花团锦簇,似是又多了好些奇花异草。
看着明艳的花朵,青璃竟不自觉走近细细观赏,刚抬脚便被花匠了下来。
“夫人,这花暂时不能靠近?”
听他这话,青璃一愣,越过他抬眼对着花巡视了个遍,并无什么不同,青璃思索着回头疑惑看向他:“这是为何?有什么缘故吗?”
“回禀夫人,不是老奴不愿,只是几日后是王爷生辰,这些花需要摆到庭院内来迎接宾客,但此花娇嫩,还望夫人恕罪。”
云翎生辰,我竟不知?转眸看见他直直跪着,青璃急忙抬手将他搀起:“是我不对,这些花你好生照料。”
“多谢夫人。”花匠感恩地俯下身子。
青璃点头离去。走在路上,她脑间思索着在阿翎生日该送些什么?
猛然抬头对上一棵郁郁葱葱的茶花树,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自己和阿翎手腕上都有菩提手串,这东西不缺,不过他将他腰间碧玉赠予了我,不如,我也赠他一个腰佩,这样都齐全啦。
想此,青璃高兴地提裙同曦月摘了好些山茶花噔噔离去。
“你是何人?”
山谷旁云翎抬起寒冰指着面前蒙面之人。听见此,蒙面人嘴角一勾,转身飞入谷底。
云翎见其跌入谷底,抬手一把烈焰直奔而下,过了许久见没反应便转身离去。
未走几步,只觉背后热痛,竟被人活活捅了一剑。
云翎恼怒之际,抬手排过,竟无人。猛然间身子颤抖剧痛,他脸色也变得难看。
料想剑中有毒,云翎强撑着身子飞入归云宫。
通明殿内,玄凤把酒一坛接着一坛灌入口中,心中淡漠,眼睛也模糊了。
“太子殿下。”
闻声,玄凤痴痴扭过头,愣了一会儿,嘴角似孩童般笑了:“小璃?你回来了?”
面前之人闻声垂下白绣口中艰难出了声儿:“太子殿下,我是兰萧。”
兰萧?玄凤口中默念,未几,似是想起立马端正身子:“原来是玉兰仙子,在下失礼。”
他醉醺醺却不失风度的样子不禁令兰萧心中阵阵疼痛,半晌,她轻言:“青璃殿下只是历劫,太子殿下不用放在心上。”
闻声,玄凤摇晃起身越过她看向窗外。嘴角愣愣一笑:“小璃虽历劫,但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上魔君。她看他的眼神和看我不同,她每每见我是毕恭毕敬全然无一丝越礼之处,可看他却炙热,如灼灼桃花。”
她淡然伴着落寞的话令兰萧莫不出声。
似是寻得可倾诉之人,玄凤痴笑一声继续道:“自她从离殇池水被救其一刻起眼睛便变了,她谨慎小心,如一只受惊的白兔,不愿信人,不愿多言,她能将我当做她最信任之人,这便够了。”
话音未落,低头的兰萧已被雾气蒙了眼睛,她吞下泪水抬手作揖:“殿下,既然您无事,那我便退下了。”
抬眼间见玄凤点头,她便独自离去。
走在天宫路道,望着自己宫内的朵朵玉兰,兰萧留下的冰泪滴滴灌注于此。
对于玄凤,一见倾心,但她却不似众多仙子日日踏破通明殿门槛去送礼,去日日寻他所经途径故意偶遇。她只愿做他腰间的一缕仙云,他到哪,她便去哪儿,日日陪伴,不离不弃。
“听闻凤儿回来了?怎么都没有见他?”
重华殿内天帝抬口询问堂下开阳星君。
开阳只抬手行礼回道:“禀天帝,太子讨了几坛酒,如今,在通明殿闭门不出。”
酒?天帝闻声思索片刻,玄凤从不好酒,如今是遇见什么事?想着其中缘由,天帝便转身欲去通明殿走走。
身子未动,玉兰仙子走上前揖手行礼:“天帝,太子殿下在凡尘见青璃殿下受苦,故心中烦闷,听闻酒可解愁,这才寻饮。”
她这么说似的使天帝明了,顿了顿,又端庄身子。
云羽深处,青璃乐呵呵捣着山茶花瓣。兴得他几日未归,不然这东西早被他瞧了去。
青璃喜滋滋将丝绒谨慎泡在已捣碎的花汁里,刚放好,抬手去捣取另一只花水。
正乐得自在耳旁却突然响起阵阵呼喊之声。
闻声,青璃笑着抬头望着气喘吁吁之人:“怎么了?慢慢说。”
“夫人,你听说了吗?”
“什么?”青璃抬手将另朵山茶花放入石臼笑道。
来人见她一抹笑意,心中思虑该如何开口。这样子全被青璃收入眼底,她抬手放下石臼,转眸看向她:“你是听闻什么有意思的事了吗?你说吧。”
丫鬟低头紧咬唇,片刻,抬眸望着她:“夫人,昨日王爷回来了,但去了芸瑶公主房间,今日一早离去。”
青璃只想着或许是什么有意思之事未料到竟是这个,心中惊异地出不了声,片刻,她抽回惊讶的双眸抬眼瞧面前的丫鬟:“这事情啊,我以为什么新鲜事儿呢,好了,我知晓了。”
丫鬟见她没任何反映,反而很大度,瞬间面色凝重,只闷声道了万福便离去。
她走后,青璃扭头继续捣花取汁。自芸瑶入府,这府内一个个丫鬟婆子都倒向她,口里心里天天骂自己是毒妇,怎么会那么好心来同自己说话。
青璃咧嘴苦笑,若是真的,回来就打死云翎。不过,她心中自不信这是真的。
归云宫,云翎静静泡在火莲池水。怎会平白无故出现一人,是何人,其气不像魔族也不像神族,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思绪飘来,云翎猛地睁大眼睛,也顾不得剧痛的身子,抬手拉起衣服披上飞离归云宫。
花汁捣的差不多了,丝绒也染的差不多了。青璃放松地捶打腰背。
未几,曦月抱着宝匣敲门而入。
瞧她进来,青璃欢喜跑过去。接过匣子小心打开,里面一块通透怀古映入双眸。
这东西又叫平安扣,前两日去卖来,但店家说最好可以去寺庙里请些大师念经开光。这样就更灵验,这不,今日取回来。
四只眼睛滴溜溜盯着看了半天。顿了顿,对视一眼喜滋滋笑了。
“璃姐姐对王爷很上心哦。”曦月眯眼一笑。
青璃听此倒有些害羞之意。抬手拿起怀古走到内室,看着面前还有些湿意的丝绒,青璃便将其拿到院子里晒着。
走出门还不忘要曦月拿些点心,防止无聊。
坐在太阳下,阳光充足,青璃同曦月一口一口欢喜地嚼着点心。
“诶,你昨晚见了吗?王爷去二夫人房间了。”
“当然见了,二夫人入府这么久,王妃也不许王爷去一次。定是最近王妃王爷闹别扭,王爷才去二夫人房间。二夫人温柔可人,若不是碍着王妃,说不定早就生下小王爷了。”
闲言碎语传入耳畔,还未等青璃开口,曦月快步走上前抬口呵道:“哪来的小贱蹄子在嚼舌根,主子的事由的着着你们议论吗?”
见曦月至此,只知王妃定也在此处。小丫鬟面色惊恐随身跪下去。
面前二人一句接一句的王妃饶命令青璃少了许多晒太阳的兴致,她只放下半块点心抬头漫不经心地看向她们:“你二人听谁说的我与王爷不和?又听何人说的我不许王爷去芸瑶房间?”
话音未落,小丫鬟已然是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说。”
拍案之声惹得二人身子猛一机灵,随之脱口而出:“王妃恕罪,昨晚确是见王爷去二夫人房间,但其余的都是奴婢杜撰而来,王妃饶命。”
一声接一声的叩头,青璃也无心醉于二人解释,心中只想知晓云翎是否昨晚真的回来,倘若回来为何不同自己说一声而直接去了流锦阁,倘若未归,那去流锦阁的男子又是何人?
这其中种种令青璃心烦意乱,她抬手要曦月带二人离去,转身独自端着丝绒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