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兆》保护我方妲己

10、第 10 章

　　“小姐，大船已经走远了，这可怎么办？”两名女子没有立即回答老头的问题。
　　“还能怎么办，若不是为了取你遗落的丝绦，我们哪会来迟。”两人应是主仆，但是关系看来不错的样子，那小姐模样的人说着责怪的话，却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
　　那丫鬟面有赧色，“小姐你可不能跟老爷说是因为我才误了时辰的，不然老爷肯定要责罚我了。”
　　坐在船舱内的长影正在偷偷看美女，小荷花忽然道“主人，看来你主角光环真的开起来了诶。”
　　“怎么说？难道这就是女主角？”长影压低了嗓音，怕被船家当成自言自语的神经病，可能不会被赶下船，但是肯定会有怜悯的眼神。。
　　“岸上那两个人，站在前面的那个叫灵芝，是后面那位姑娘的贴身侍女，虽然会点武功，但是也就那么回事儿。但后面那个可不一般，她就是金剑山庄掌门江浩海的侄女江萧莺！”小荷花把读取到的数据念了出来，“江萧莺，碧玉之年，哦，碧玉主人你可能不懂，就是十六岁。其父江浩岚早年病逝，随后不久其母也因思念成疾撒手而去，江浩海夫妻二人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江萧莺双亲离世后便将其视如己出，关爱有加，主人你要是把她骗到手，那就是江浩海的侄媳了！”
　　“噗，为什么要用骗这个字？”
　　“那还能怎么办？以主人你目前的身份地位，人家根本瞧不上你的。”小荷花毫不留情的继续打击。
　　船舱里长影努力跟小荷花强调内在的重要性，船外老头继续拉着生意，“怎么样，两位姑娘，商量好了吗？商量好了我们这就可以出发了。”
　　灵芝打量了一会儿老头，又看了看船舱里的男子，本想不予理会但又怕耽误了小姐的行程，‘怕什么，我跟小姐都是习武之人，更何况小姐什么身份，真要是有什么问题，把小姐的名头一亮，谅他也不敢胡来。’如此一想，灵芝放心不少，便问道“去风波城要多少银子？”
　　这黑瘦老头常年在外走动，自然是个人精，这两个小丫头张口便是用银做单位，且分明就是一主一仆，衣着布料也颇为华丽，想必是富贵人家，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银子不就来了？“一两一位！”
　　船舱里的长影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自己这是上了条黑船吧？岸上灵芝也瞪眼，“一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黑瘦老头嘿嘿一乐，“怎么样，若是不舍得花钱，那就在这等候便是，只是眼下还未开春，能够下江的船可不多，就是不知道两位姑娘得等多久才能等到下一艘船了。”
　　灵芝和江萧莺出身富贵，虽然有些学识，但这讨价还加的事情，哪能是这些市井之辈的对手，她们可没有小荷花能直接探知那么多信息，两女听得老头说没有别的船只，心中已经有些着急，但是一两银子一位也太贵了，正在踌躇之间，就听得船舱内那男子说话了。
　　“船家，你方才收我才收两钱，如今看人姑娘家好欺负，就要收人家一两，你这分明是条黑船，快把钱退我，你这船我不坐了！”说完这话，长影作势便要起身往外走去。
　　“哎别别别，两钱两钱，就是两钱，我方才与两位姑娘开玩笑呢，小老儿常年在此做买卖，哪里敢欺瞒诸位客官，还请入内休息，我们这就出发，这就出发啊。”老头自然不敢两头都得罪了，赶紧认怂，又冲着岸上两人连声道歉，直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莫要与自己一般见识。两女心知这老头就是故意为之，但眼下也没有别的船只，只好揭过不提，上船后两女入舱，与长影对面而坐。长影没好意思盯着人看，稍稍侧过身子，一副我是君子的模样。
　　“多谢公子出言相助”江萧莺落座后，开口致谢。
　　长影微微摆手“姑娘不必客气，是那老头太欺负人而已。”
　　船外老头手中烟杆儿放在一旁，冲岸上喊了声“愣子！开船了！”
　　一名精壮汉子从人群里走来，一声不响跳上了船，几人有些不解，老头对几人一拱手道“几位客官，这是小老儿的内侄，这江上行船不比湖上行船，多一人总会周全一些，我二人这就启程，明天早晨便能抵达风波城，客官要是路上饿了，小老儿这里备有干粮果脯，明码标价绝不欺客，诸位放心，哈哈哈哈。”
　　三人没有答话，明码标价个屁啊！老头见无人应答，尴尬的笑了几声后便撑起船篙，喊着悠长的号子，黑老头把小船推离了渡头，几人踏上了行程。
　　江萧莺在道过谢之后就一直安静的坐在原位，明眸望着江边的景色不语，灵芝颇为兴奋，往常坐的都是金剑山庄的大船，头一次坐这种狭窄的小船让她有些新奇之感。
　　坡头渡常有船只往来，除商船外也有些渔船会在江面上来往，悠长的歌声便是他们相互问候的方式。小船沿江而下，哗哗的水声，悠长粗犷的歌声，让长影有些时空错乱的感觉，一时间长影也陷入了沉思。
　　江萧莺虽然一直看着风景，倒不是放下了对陌生男子的戒备之心，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发现长影只是看着江水沉思，并没有逾越之举；再加上之前在渡头对方出言相助，心下稍安，‘至少不是个登徒浪子。’
　　小荷花第一次‘坐’船，自然有些好奇，眼下长影没有泡妞的想法，没有戏看，无聊的她一直在附近飘来飘去，活脱脱一个女鬼模样...万幸只有长影能看到，不至于吓到其他人。
　　许久，灵芝失去了新奇的感觉，又开始打量眼前正发呆的长影，眉目还算俊朗，但是似乎有些文弱，应该打不过自己。
　　小丫头似是有些饿了，从包裹里取出些干粮点心，递与自家小姐，江萧莺不饿，摇了摇头，灵芝不以为意，小姐可不像自己这么贪吃。。
　　长影转过脑袋看了看灵芝，灵芝看了看长影，两人对视一眼，灵芝开口问道“你要吃吗？”
　　长影微窘，这丫头有点虎啊，摆了摆手“多谢姑娘美意，我暂时还不饿。”
　　“哦，那你饿了跟我说啊，刚才在岸边多亏了公子你帮忙呢。”
　　长影笑了笑，又是两个傻白甜啊这，点了点头不再多话，自己还得想着怎么才能跟这个江浩海的侄女搭上线，这会儿吃了人丫鬟分的东西不是落了下成？如果是江萧莺分的还差不多。。
　　灵芝心思单纯，不一会儿便主动跟长影聊了起来，在得知长影家人都被魔教所害后，一套‘魔教人人得而诛之’的标准流程走完，江萧莺也放下了些许戒备，江萧莺父母早亡，听得长影也是个无父无母之人，心下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长影心中倒没有什么，自己穿越而来，在这世上哪里来的父母？只不过气氛被两女烘托到了这个份上，只能也做出一副与魔教势不两立的架势，但是心中实在没什么感触。
　　等气氛缓和了一些，长影又开始挑一些轻松的话题和两女继续聊了起来，为了博得佳人的好感，长影也算绞尽脑汁，把自己看过的一些古今奇谈换了个朝代和人物，细细说给两女听，两女被牵引了心神，被长影所描绘的剧情深深吸引，什么黑脸大汉为救老母身背双斧怒刷老虎洞，什么禁军教头得罪了权贵被逼造反，后来水浒传不过瘾，又把什么女妖狐勾引帝王为祸苍生，小男孩削肉还母剔骨还父等神话故事又随口道来，两女听得是神往不已，剧情跌宕起伏，连江萧莺也忍不住时不时感叹几句。
　　三人畅聊，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船舱内有固定好的油灯，虽然有些昏暗，但是不妨碍长影继续说书，正说到祝英台准备变身花蝴蝶的时候，肚子里传来了咕咕的叫声，不由得老脸微红，尽顾着吹牛了，一天都没吃东西，光喝水了。
　　灵芝笑嘻嘻的打开包裹，取出些干粮点心，三人已经有些熟络，长影不再推辞，与两女一起吃了起来。
　　“公子博学，小女子叹服不已。”江萧莺毕竟是大家闺秀，没吃两口就把点心放下对长影说道。
　　长影也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这有钱人家的干粮都不一般哈，随身居然还带着桂花糕，这年头的桂花糕可是很奢侈的玩意，能把米粮磨碎，再继续精磨成粉，最后还要精心烹制，很多老百姓可能一辈子都不曾见过，“姑娘严重了，多是杂学传记而已，不堪大用。”
　　正在闲聊，船夫叩了叩船舱，几人回头望去，那老船夫手里提了一个食盒，盒内有热菜杯碗，还有一小瓶酒，“几位客官，正吃着呢？”
　　“嗯，船家你这是？”长影点了点头。
　　“嘿嘿，客官，这是我们今天行船之时捕获的鲜鱼，特地送来给几位客官尝尝。”
　　“尝一口多少钱啊？”长影见惯了上门推销的把戏，随口调侃道。
　　“哎，客官说的哪里话，我今日也听了客官讲的那些故事，客官博学，小老儿钦佩啊，特地抓了两条鲜鱼，为之前渡头之事道歉而来，客官大人大量，可莫要取笑我老头子啊。”老头把手里的鱼放在桌上，解释道。
　　长影心中得意，这是被自己的主角光环征服了？
　　老头脸上颇为诚恳，两女自然不会与一名行船的老头为难，长影被拍了个马屁，有些飘飘然，说了几句无妨，老头又退出船舱。
　　灵芝笑道：“这老人家虽然贪财，但是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嘛！”
　　江萧莺也微微颔首，唯独长影心中有些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