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翻译]Teaching History 以史为鉴》白骨红砂岩

6、Chapter 6 第一天

　　“我希望这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当汤姆和波特走进大厅时，邓布利多说，“聘用这么年轻的人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老师。”

　　沉默中，汤姆握紧他的拳头。

　　邓布利多消极的攻击性评论在惹怒他这一点上从没失败，事实上邓布利多时时刻刻都能惹火汤姆……并让他感到虚弱无力。总有一天，汤姆会比所有人强大，总有一天，没有人能够控制他的行为，他将会……

　　波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汤姆的肚子。

　　汤姆正要质问他时，波特向邓布利多露出明亮的微笑。“是呀，你可能会后悔聘用我，阿不思，”他说，邓布利多微微睁大眼睛，“但里德尔会成为一名令人惊喜的教授，等着看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吞下一个柠檬”的感觉？汤姆感到厌恶。

　　邓布利多的眼神不再锐利。“哈利，”他用那种一涉及到哈利就有的滑稽可笑的温柔语气说道，“你不能——”

　　“瞧，”波特大声说，“我觉得我看到秋了，她还欠我一根火柴。回见，里德尔，阿不思，别担心，今天没有火烈鸟。”

　　他带着那种恼人的微笑，昂首阔步朝张和麦格的方向走去，汤姆生气地盯着波特刚刚站的位置。

　　“好吧，”邓布利多尝试露出一个微笑，但失败了，“如果哈利暗示没什么事可担心，那我也确信你的第一天会过得很愉快，汤姆。”

　　想要殴打邓布利多而不是给他下咒的冲动真实得过分。汤姆只能强迫自己点了点头而不是回以冷笑，然后气冲冲地走向餐桌。

　　波特的话听着像个预言，嘲讽人的那种。汤姆了解他的预言，谎言，全是谎言。也许是他和邓布利多在霍格莫德喝下午茶的时合谋想出的恶作剧。还有波特的眼神，就像多年前的圣诞节，波特曾经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不，都是过去的事了。波特只是单纯地用卑鄙的侮辱来刺激他，他说的每一句话要么毫无意义要么谎话连篇。赞美的言辞暗示着汤姆将来的失败。

　　而他会向邓布利多和波特证明他能成为一位多么优秀的教师。
　　***
　　{我不想困在满是人类小孩的房间里，如果我不被允许吃他们。}纳吉尼抱怨道。

　　{我也不想呆在一间有阿不思·邓布利多存在的学校里，但这样一来我们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汤姆生气地说，{我需要你协助我在学生们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建立威望就靠这一步了。}

　　他需要在全体教职员中展露风头，既作为教师也作为巫师，证明他，虽然年纪轻轻，却有资格属于这里。他的大多数追随者是以前的同窗和他们背后的纯血家族，在五年级时，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计划着，用“清理”非纯血种的说辞迎合他们的偏见，好确保他们的忠诚；如果他必须接受他们那一套乏味冗长、修辞华丽的纯血政策，他也不介意。否则，他是不会对血统如此上心的。构成社会的基础是力量，不是血统，麻瓜只是碰巧在力量上成为弱势。但学生们不同：年轻、容易被影响。他的影响力将不仅仅局限于斯莱特林和纯血们。他会谨慎地召唤出他们的欲望，收服他们。但必须一步步来，得等到取得信任后才开始教授黑魔法。总而言之，首先，他得在学生们面前证明他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和特殊地位，他要打破他们对魔法的成见并重塑认知。

　　{眼睛亮闪闪的那位，有说什么吗？}纳吉尼问。

　　{他什么也没说。}汤姆生硬地回答。

　　{他肯定有说！你的额头刚刚出现皱纹！真是讨厌，为啥人类只有皮肤却没有像我一样进化出鳞片……像你刚才那样皱眉的情形，只有在提到那位的时候，或者说，我的绿眼睛。}

　　{别那样称呼波特。}

　　{但真的，他拥有一双最最美丽的绿眼睛，像蛇一样的。为什么你当初不说服他跟你一块进蛇院呢？作为狮子有点儿屈才。要不然他就会喂我更多糖老鼠和——}

　　汤姆没理睬她。尽管纳吉尼很聒噪，但她不缺乏洞察力。汤姆回想起今早邓布利多的话。

　　{今天只是给新生上导论课，二十分钟后你就可以随意闲逛，要是愿意的话就去找波特。}

　　{你是说，监视他？}

　　{是的，没错。}

　　{嗯~更多零食！非常好！我不明白你为啥不用蛇或者人的方法去追求他，反而更喜爱我，嘶嘶嘶~}

　　纳吉尼很难理解人类思维和语言的复杂性，汤姆没费心去回应她的话。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随时代表你向他求爱。你觉得绿眼睛会更喜欢哪种示好，老鼠还是鸟？}

　　{鸟。}汤姆回道，想象波特看到一具羽毛尸体时脸上的惊恐。波特总被各种鸟类吸引，比如他的
　　恶魔猫头鹰和胡说八道的火烈鸟。要不是汤姆了解他，他几乎怀疑波特是半鸟人，说起来三年级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事件……他一直认为不应该把有翼兽分进鸟类，诚然它们身上存在许多禽类的结构特征，特别是骨架和食谱——

　　汤姆皱眉，他把自己在魔法生物与麻瓜生物方面的渊博知识归咎于魔药课，和波特，白痴波特，千方百计、蓄意密谋破坏他的课程…

　　说到这…

　　第五次，汤姆往铁笼子施咒，以防突然传送几只火烈鸟或朝学生们扔茄子，又细致地检查公文包上每一处可能被波特弄脏的地方。

　　当然了，一切正常。但波特朝邓布利多说话的样子实在令人起疑，那个谎言。汤姆再次把羽毛笔和文件倒在书桌上，反复检查…

　　{我闻到一群人类小孩正在过来！}

　　他一挥手，书桌上的物品转移到办公室。课程大纲已牢记在心，羽毛笔随时变出即可。现在，汤姆必须给人留下好印象，准备进入教师的角色。

　　孩子们一窝蜂涌进课室，叽叽喳喳地闲聊。其中一些抬头看着汤姆，或是崇拜，或是害怕，或是不情愿的敬畏。

　　汤姆巡视一圈台下的红领带绿领带后，戴上他最迷人的微笑面具。

　　“欢迎，一年级新生们，来到黑魔法防御术课。我没必要再自我介绍了，在新生宴上你们已经认识我，接下来的一周我会把你们认全。现在，谁能告诉我本课程的目的？”

　　几只手举起，汤姆点了最近的，他记得这个女孩叫金妮·韦斯莱。

　　“保护自己避免伤害？”

　　“避免什么伤害？”

　　金妮·韦斯莱皱眉。“嗯，我觉得是黑暗生物……还有魔法攻击。”

　　“但是如何定义‘黑暗’？”

　　“……危险的事物，那些想要伤害你的。”

　　汤姆的笑意更明显了。“不错的答案，但不完全准确，韦斯莱女士。我们当然要保护自己远离一切可能造成伤害的事物……不过在魔法的世界里，经常地，要辨识对我们有威胁的事物存在一定的困难。你知道原因吗？”

　　赞比尼，那位“非赫奇帕奇”，举起手。“有些黑暗事物会通过魅力的外表伪装出无威胁的样子，你可能被友善的说辞给蒙蔽引诱，然后猝不及防地被捅刀。”

　　“正是，”汤姆回应，他注意到金妮朝赞比尼皱眉。“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只有强力和目的。有时最致命的攻击恰恰来自于那些外表最平平无奇的…”

　　汤姆没有使用魔杖，他的手一挥，凭空出现两个笼子，见此学生们的脸上浮现一片敬畏。他们疑惑地瞪着笼子里的动物，一边是蛇，另一边是兔子。在汤姆心爱的宠物蛇旁边，那只兔子显得弱小、脆弱、不起眼。

　　{我不喜欢铁栏杆，它们尝起来没滋味，何况我还吞不下，}纳吉尼抱怨道，{我们啥时候收工？我可以去找绿眼睛吗？这里好多人类小孩，你能留一个给我吗？}

　　没理会她，汤姆继续上课：“这两种生物中，哪一种可以称之为黑暗？哪一种会取得你们的信任？”

　　教室里回荡零星的笑声，伴随着一张张睁大眼睛的脸。他听见一句紧张的低语，“这是测试吗”？汤姆压下嘲笑的冲动。

　　“噢！我任何时候都相信兔子！他看起来很珍贵！”另一个格兰芬多，拉文德·布朗，嘟哝道，

　　“您会放他出来走走吗，教授？”

　　金妮·韦斯莱微微鄙夷地看着布朗，但剩下的格兰芬多纷纷附和她。汤姆甚至看到一些斯莱特林朝兔子投出喜爱的目光，同时，其他斯莱特林和一部分格兰芬多的注意力更多放在纳吉尼上，小心翼翼地打量。很好的开头，但不止于此。

　　赞比尼看起来很矛盾。“我认为应该信任兔子……据我所知，这条蛇在爬虫里属于有魔法血统的一类，拥有极高的毒性，不像那些没魔法血统的……”

　　“斯莱特林加五分，基于扎实的理论得出的推测。”汤姆点头，如果有关赞比尼母亲的传言是真的，那么对于他能认出纳吉尼血统的事实他也毫不意外了。“不如让我们试试你的假说？”

　　学生们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警觉。

　　“我将把两个笼子合起来，然后自己走进去”——许多学生开始惊恐地眨眼——“接着我们会看到哪一种生物率先攻击。”

　　“教授，别这样做！要是伤到你的脸怎么办？”

　　“梅林在上！拉文德，他是DADA教授，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金妮·韦斯莱低声道。

　　汤姆只是笑了一下，然后走进已经连起来的笼子。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很好，事前的平静往往是抓住观众眼球的关键。汤姆等待着，背对学生，只听到他们的呼吸声。兔子在他右手边不安地跳动，纳吉尼在左边蜿蜒爬行。

　　突然，兔子向他的喉咙扑来，身体诡异地弯曲成月牙状，双眼血红。

　　汤姆及时地弹出一个昏昏倒地，兔子被击中后痛苦地抽搐，暴露出一嘴鲨鱼才有的利齿，几个学生惊讶地倒吸一口气。兔子挣扎着靠近汤姆，作势咬他。汤姆向纳吉尼比划个手势，她慢慢爬过去，一口吞下。

　　“好姑娘。”他用英语轻声道，拍拍她的脑袋。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那只啮齿动物让我消化不良，我想绿眼睛的安抚能驱除这种不适。}

　　一般情况下汤姆会翻白眼，但这次他点点头，把她消失转移到波特教室附近的走廊里。然后他转身看向学生，嘲笑他们泛青的脸色。

　　“那个”，他手指着之前兔子的位置，“就是被称为‘雷夫兔’的魔法生物，也叫‘梦兔’。以静脉血为食，有时候也吸食人类的血液，或者思想。这种高威胁等级的生物只能在零度以下的北极或南极洲找到。大多数遇到它们的人都没能活下来讲述他们的遭遇，所以我们只能从有限的书本中获取信息，人们原本以为它只是地方传说。我将它作为我的BOILS研究内容，并很幸运地找到几只用来课堂示范。

　　“雷夫兔只是很多外表平凡无害而实际上相当黑暗的生物中的一种而已。从我们的角度讲，这种生物毫无争议是黑暗的，因为它们会杀人；但从它们的角度，我们只是猎物。你们能想象如果驯服了这些生物会怎样吗？更深入的研究？我们将从中学到多少？

　　“你的第一直觉肯定是厌恶退缩，认为无从谈起。但你们看到我的宠物，纳吉尼，笼中的可爱小蛇。正如赞比尼先生所说，她体内流着高毒性爬虫的血液，如果在野外长大，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攻击我，但我从她还是一颗蛋的时候起就养着，直到成年，所以她会服从我。

　　“黑魔法防御术的关键在于，一方面牢记任何被视为危险的事物，都有其特定的背景，并掌握一切相关防御咒语，同时也要懂得操纵危险的元素，为己所用。”他顿了顿，在一片敬畏的沉默中，问道：“还有疑问吗？”

　　一只只手迫不及待地举起。

　　汤姆偷笑。一步步来。
　　***
　　到了午饭时间，所有一年级和四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生都在谈论汤姆的课。正如预测的那样，如果一直保持当前的进展，汤姆会在十二月前赢得每个学生的信任，接着就可以开始慢慢地在课程中增加点黑魔法内容。悄无声息，潜移默化。但要注意，变化需要时间；只要汤姆制造足够多的魂器，他也就有充裕的时间。

　　“你在……笑？”

　　汤姆一下子收敛起笑意，瞪了过去。他险些忘记波特是被指派来监督的。“不，我没有。”

　　“不，你有。就在刚才。一个真正的笑，不像你之前的假笑。”波特平静地补充。

　　突然暴露在审视之下，面对这一古怪的时刻，汤姆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波特头顶恼人的纸鹤上。他发现今天多了几只火烈鸟。

　　“我的每一次笑都不虚假，谢谢。”汤姆油滑地说谎，“但如果有几次格外真诚，那是因为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没有发现我的教学材料被某个好管闲事的人变成火烈鸟。”

　　“什么？！”波特把一只手放在那丑陋的毛衣上，“为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是什么让你认为——”

　　“所以几个星期前斯内普脸上的青蛙不是你干的？还有昨天一年级课上你引发的群体癔症？”

　　波特瞪着他，绿色的双眸变得奇异地明亮。“我知道你对我评价不高，里德尔，但我是专业的。我绝不会干预另一个教师的课堂，那不酷。除非你对学生施以精神或肉/体上的惩罚，则是另一回事了，但我肯定你绝不会那样做。”

　　这白痴竟敢？

　　“你在影射我的课堂实践吗？难道你忘了我也是专业的？”

　　“不，当然不。”波特大方地回应，“只是让你明白我的位置，懂了吗？”

　　汤姆眯起双眼，封印住所有想倾倒而出的羞辱性言语，转而微笑：“懂了。”

　　他们都知道这个微笑的虚假。
　　***
　　汤姆沿着走廊大步走，遏制住掀飞两旁雕塑和盔甲的冲动。哈利·波特在嘲讽他。他和邓布利多，他们想逼走他。

　　“汤姆会成为一名令人惊喜的教授”是一个错误的预言（因为波特的预言一直失败，所以很明显，波特在和他玩心战，暗示汤姆将会失败，波特为着毁灭他而来），这个预言影射汤姆会为了让学生服从而折磨他们。明晃晃的羞辱。汤姆不会傻到放弃心灵控制的方式而采取暴力手段。他又不是白痴，好歹他也上过斯内普的课。

　　“我要杀了他”，汤姆自言自语道，想象着波特的尸体被钉在墙上，忽略胃里的一阵抽搐，“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我希望不要，”背后响起一个声音，“对我来说，我会失去一个视若儿子的人，而你，将走不出霍格沃茨的大门。”

　　汤姆浑身僵硬，该死的，竟然让人听到他的计划！

　　“我本来不打算聘用你，汤姆。”邓布利多突然道。

　　汤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但他用完美的微笑锁住内心的咆哮。“噢？那是什么让你改变想法？”

　　“是哈利。”

　　汤姆沉默着。

　　邓布利多眨眨眼，亮晶晶的样子堪比闪烁的警笛。“他在你身上抱持着相当惊人的信心呢，尽管你…嗜杀的倾向…某种幽默感。我不得不祈祷，这份信心是值得的。”

　　没等汤姆的回应，邓布利多走开了。
　　***
　　不管怎么说，离得最近的盔甲最终还是被汤姆炸飞了。在研究哈利·波特的问题上，他感到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