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听**晴

24、学琴伊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想到夜里的情形，颇有些汗颜。不知道这算不算是YY？而且YY的对象还不是月隐，却是初识的风岚。
　　偏偏一大早小园便敲开了门，对着摆出一副严重缺眠的样子的我说：“风先生来了。”
　　这么早？！我有些痛苦。“马上就来，请先生上二楼书房。”
　　二楼书房，便是那个正对着镜池的房间。
　　快速洗漱完毕，我简单束了头发，便上了楼。灰太郎非要跟着一起，却被我拦在了楼下，又幽怨地呜了半天。

　　风岚已经候在那里，面对着镜池，似在沉思。
　　他今天倒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红衣，而是着了月白色的袍子，领口袖口绣有红色精美的花纹。头发仍是松散垂下，只用了根红色的缎带轻轻绑住，绕发几圈，打成一个简单巧妙的结。带尾若隐若现于发间，映衬得整头乌发显出一分深红。
　　我想到昨夜的梦境，突然有些尴尬。
　　“老师，深深来迟，请恕罪。”
　　他转身，又是倾城一笑。
　　“深深，你我之间无须这许多的繁文缛节。你我年纪相差不过三四载，不妨称我风岚可好？”
　　我心里松了口气。其实叫他老师，我也觉得别扭。
　　“好的。风岚，称我七七可好？这是我的小名，听习惯了。”
　　“七七？这名字的确更适合你。风岚可是来的太早？七七似乎没有睡好的样子。”
　　这么明显么？
　　“我生来畏寒，出云气候日夜温差极大，大约是晚上受凉所致。”
　　他眸光一闪，突然捉了我的手腕。我有些吃惊，却发现他在为我把脉。
　　“的确气血不足，幸无大碍。七七可愿交予风岚为你调理？”
　　还懂得医术？我有些惊讶。
　　“自然再好不过。那就劳烦风岚了。对了，风岚可有用过早膳？”
　　“不曾。”

　　早膳直接送进了书房，我和风岚面对面坐了一同用餐。他的吃相很好看，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让我想起了别扭小孩沧月华。
　　按照风岚之前跟娘亲的说法，他本是伽罗国人，因家道中落才流落至以琴为生。如今来到出云，已是孑然一身。可他的气质，实在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倒像个王公贵族。

　　用过早膳，学琴课程正式开始。
　　“七七，你可有自己的琴？”
　　我一下子楞了，对啊，学琴怎么连自己的琴也没准备？！只怪我最近神思恍惚，完全忘了这岔。
　　他看我窘得恨不得钻地洞的表情，却温柔一笑：“无妨。用我的琴即可。”
　　我望向桌上的弦琴。琴的形状似鸟尾轻展，通体暗红，材质非金非木。琴体上七弦，银光若现。
　　“好漂亮！”我看得入迷。
　　“此琴名为凤尾。待七七学成之日，风岚便将它赠予七七如何？”
　　看上去好像很贵重的样子，不太好吧••••••理智在我脑中拼命劝说，哪知我还是选择了听从自己真实的心意。
　　“真的吗？风岚你可不能食言啊••••••”我双眼放光。
　　风岚含笑不语，神情中似带了一丝宠溺。

　　一开始的几日是基本的琴艺知识，历史渊源，注猱揉吟的指法。因为有过基础，我进步得很快，风岚亦颇感意外。
　　几日之后，我已经可以弹一些简单的曲调。虽还称不上流畅，至少也不算难以入耳。
　　“看来再这么下去，风岚，你的凤尾，可很快就得拱手相送咯！”我弹完一曲，朝风岚得意地笑。
　　“七七天资聪颖，风岚即使不舍得，也只能忍痛割爱。”他作不舍状。
　　“七七，这是今日的药。”说罢，递上一碗看上去有些透明的汤汁给我。
　　自从他说要为我调理身体的那日，便每日让我喝一碗这样的药，据说可补气养血。第一日的药汤是乌色，味极苦，让我皱了半日的眉才勉强喝下。第二日起便换作了透明的样子，味道也甘甜可口。
　　这药果然有奇效，喝过之后我再也没为体寒醒过，夜里常觉温暖无比。
　　“据长乐盛会还有两月，风岚，你说我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曲子练习才好？”
　　“七七是想去参加长乐盛会？以七七的性子，应是不愿去那样的场合才对。”
　　我有些语塞，不知怎样回答。脸上有些发热。
　　风岚没有细问，凤眼微阖，转过脸去。
　　“原来七七是为了参加盛会，才想学琴。”不知怎的，语气中似有一丝涩意。没等我仔细分辨，他又开口。
　　“既是如此，七七不若弹这一首‘流水’。”他转身坐下，置琴与膝。轻弄琴弦。
　　流畅清雅的琴声响起。“此首‘流水’，乃从‘高山流水’中拆分而来，曲调清丽，如流水潺潺。正适合七七弹奏。”他的声音合着琴声传出，不乏和谐感。
　　我听得有些陶醉，他却忽然住了手，轻按琴弦，琴声顿休。
　　见我有些不满意地看他，他轻笑：“此曲虽妙，但指法意境均颇难掌握。离长乐盛会仅有两月，七七可要抓紧练习了。”

　　没想到他说的“抓紧”竟是如此意思。
　　每天天刚亮便被拉起来练习，一直到夜幕低垂才作罢。除了一曲流水，他还依我的要求将那首凤求凰以及别的几首曲目教给了我。
　　高强度的练习，实在令人苦不堪言。所幸是我进步的确很快，连我自己也没想到。看到风岚眼里的赞许，便又觉得相当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