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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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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小洋房送了一卡车的酒到克列家后,鲸鲸就没有在外头喝过酒。
录完《深夜小酒馆》,回到北京以后,鲸鲸一下飞机,就直奔克列家,不过半小时,就喝上头了。
“你知道我下张专辑的制作人是谁吗?”
克列一脸担心地看着鲸鲸。
鲸鲸捏着高脚杯在手上晃,醉眼朦胧,笑得一脸灿烂:“梁泊尼。”
谁啊?
克列心想。
鲸鲸确实是喝高了,一个很明显的表现就是,不管别人对她的话是否有反应,她都高兴,自顾自地说着:“你姐妹我要红透半边天了。”
哦,看来那个什么梁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克列在心里推理着。
“干杯!”鲸鲸把杯子举得老高,克列也懒得站起来,杯子在桌面上碰了两下,非常敷衍:“哦,干杯干杯。”
鲸鲸依旧笑得像个傻子,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克列很是无奈,问她:“你明天有没有工作啊?”
鲸鲸将酒杯放下,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数来宝一样说:“周二休息,周三准备新专辑,周四拍广告,周五和苏彻一起参加颁奖典礼。”
克列惊叹鲸鲸醉了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讲到苏彻两个字,鲸鲸轻快的情绪瞬间跌入谷底,嘴巴一扁,呆呆地盯着桌上的花生米,呢喃着:“有什么了不起。”
克列一头雾水。
鲸鲸看向克列,可怜巴巴地说:“苏彻他不跟我好了。”
克列心中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他伸手帮鲸鲸捋了捋乱掉的头发,托腮看着她,问:“为什么呀?”
鲸鲸想了想,眉头皱了起来,说:“因为苏彻他是王、八、蛋。”
克列心疼地看着鲸鲸,刚想安慰她,就见她自己振作了起来,说:“算了,反正我马上就要红透半边天了。”
克列没懂这和那到底有什么关联。
鲸鲸看着克列,说:“工作使我快乐。”
克列:“……”
鲸鲸:“反正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气丁迪才接近苏彻的。”
克列哪能想到因为自己的失误,会有这么一天,心里多少有些对不起鲸鲸。
鲸鲸:“反正再跟苏彻见两次面,就没有合作了。”
克列摸了摸鲸鲸的头,安静地听着。
鲸鲸:“反正我也不喜欢他,我才不喜欢他。”
鲸鲸慢慢地将双手交叠在桌上,将脸贴在自己的臂弯里,放空着双眼,低声呢喃:“反正我才不在乎他,随便吧,都无所谓了……”
第二天,鲸鲸拒不承认自己喝醉了这件事。
“你不记得自己哭着大喊苏彻的事了?”克列故意逗她。
“胡说八道。”
哭着大喊苏彻?
谁?
我?
鲸鲸完全没有印象,但又感觉像是她会做的事,虽然心里没底,但嘴是一定要硬的:“怎么可能。”
克列事不关己地说:“信不信随你~”
鲸鲸:“如果是真的话,我只能派人暗杀你了。”
克列:“杀人灭口?”
鲸鲸:“嗯。”
克列:“可是我已经录下来发给苏彻了耶。”
两个人都一本正经,不知道对方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于是,当听到克列亦真亦假地说已经录下来发给苏彻了的时候,她的大脑当真缺氧了一瞬,紧接着,鲸鲸就抓到了关键讯息,克列不可能有苏彻的联系方式。
“再见!”
鲸鲸主动结束对话,害怕再听到更多让人心里打鼓,难辨真假,又非常丢脸的料。
不过,昨晚喝多了是真的。
鲸鲸晕着头下楼,迫切想要吃点暖胃的东西。
还没到厨房,就看到三姨和丁迪在餐厅吃午餐。
原本其乐融融的母女氛围,在鲸鲸出现以后,一下收了起来。
倒像是她打破了别人的温馨。
鲸鲸做任何反应都懒得,径直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一会要吃什么呢?吃完下午要做些什么呢?
鲸鲸喝下一口水后,开始思考剩下半天休息日要怎么过。
丁迪跟着走进厨房,将碗筷放进洗碗槽。
虽说两个人处在同一个空间,却好像活在不同的星球,身边的空气都是以不同的磁场在流动。
走出厨房之前,丁迪心里犹豫着,最后还是开了口:“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鲸鲸转头去看丁迪,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跟谁说话。
但很明显,厨房只有她和丁迪两个人。
丁迪也不想寒暄铺垫,她相信鲸鲸也不想听,于是有些不自在地直奔主题:“我们想找苏彻做新项目的品牌代言人,但是一直被他的经纪人拒绝。我们想直接找苏彻谈谈,你能帮这个忙吗?”
几百年不怎么讲话,一讲话就精准踩到雷区。
鲸鲸想都没想,转身走出厨房,毫无感情地拒绝了:“不能。”
丁迪表示:我脑子一定是瓦特了,才会想找鲸鲸帮忙。
……
想了好久,最后,鲸鲸以各种姿势抱着手机,安稳地在床上度过了难得的休息日。
休息日一过,紧锣密鼓地又进入了工作节奏。
周三是新专辑的概念讨论会,周四是化妆品的广告拍摄,整整两天,鲸鲸都充实而快乐着,并且觉得自己很酷,因为根本没有时间为了苏彻而难过,以至于她非常有信心,周五见到苏彻的时候,她也可以表现得非常酷。
可是有些生理反应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比如咚咚直跳的心脏。
鲸鲸化好妆,穿上礼服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向自己的座位。
两张空椅,一张贴着于鲸鲸的名牌,一张贴着苏彻的名牌,紧挨在一起。
今天睁开眼睛,想到这场颁奖典礼的时候,鲸鲸就一再告诉自己,要绷住。
她谢过工作人员,收敛所有的面部表情,在贴有自己名牌的椅子上端庄而坐,任谁看了都是一副爱谁谁的御姐形象,谁能想到她内心鼓声雷鸣,就因为旁边那张椅子的主人,不知何时会来。
就这样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等到了颁奖典礼开场前两分钟,苏彻才到。
紧接着,灯光暗下,所有人终止社交,全都神圣而又庄严地地看向舞台。
随着主持人念完开场白,为过去一年的乐坛成绩做总结,为本届颁奖典礼上价值,到颁完第一个奖,第二个奖,歌手表演……
参会嘉宾紧绷的神经又逐渐松懈了下来,渐渐地,交头接耳、谈笑风生都低调地发生了。
可是全程,鲸鲸和苏彻都没有交流。
不管是语言还是眼神。
就连颁奖嘉宾念到苏彻和鲸鲸的名字,两个人相继起身,苏彻也是等鲸鲸先走,然后再垫后。
各自说完感谢致辞,再继续保持队形,前后脚回位,继续当陌路人。
两个人这样的状态全程维持到了颁奖典礼结束,直到散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周六晚上,克列有种时空回溯的感觉,又一次手托腮,看着鲸鲸。
只见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纸巾擤鼻涕,鼻涕擤完,又继续嚎啕大哭。
“呜哇啊——”
克列一边嫌弃着,一边帮鲸鲸抽纸。
“赶紧滚去表白,再来我这边喝酒乱哭,我就把你腿打断掉。”
鲸鲸听着克列的话,仰天长哭:“可是很丢脸啊。”
克列看鲸鲸这幅眼线哭花,可以直接去万圣节的模样,点头:“是是是,你现在不丢脸。”
鲸鲸听了克列的话,哭得更惨了:“呜哇——”
克列将纸一张一张抽出来,一张一张递给鲸鲸,皱眉道:“你到底在拧巴什么。”
鲸鲸抽抽搭搭地说:“他不要理我,我也不要理他。”
克列无语:“你是小学生吗?”
鲸鲸委屈:“你不觉得他很过分,很小心眼,很绝情吗?”
克列:“那还不是因为他发现你只是在耍他。”
鲸鲸:“不是,他是看到我和温白楼的绯闻,以为我朝三暮四,玩弄他的感情,才这样的。可是我跟温白楼的事根本就是个乌龙啊,他问都不问,就直接凶我。”
克列:“你跟温白楼的事是乌龙,那你玩弄他的感情这事总不是乌龙吧。”
鲸鲸睁大眼:“我哪里有?”
克列:“你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不就是利用他气丁迪,这跟玩弄他的感情有什么区别?”
鲸鲸:“可是……”
克列:“可是你在跟他相处的过程中,投入真感情了,对不对?”
鲸鲸看着克列,眼泪扑簌簌又掉了下来。
克列拿纸帮鲸鲸把眼泪擦掉,很认真地对她说:“那你要告诉他啊。”
鲸鲸绷着嘴角,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再这么起伏。
克列:“你在我这边喝得烂醉是没有用的,你得去找苏彻,跟他说清楚,告诉他你对他的感觉。”
“可是。”鲸鲸扁了扁嘴角。
克列太清楚鲸鲸在想什么了,“没有什么好可是的,这件事跟自尊心没半毛钱关系,是你先做错了。”
鲸鲸想到一种可能,鼻头又稍稍酸了起来:“如果我跟他解释清楚后,他还是不要理我呢?”
克列站在男人的角度回答这个问题:“你有自尊心,苏彻也有,对不对?我想他就是因为对你也有感情,发现你对他并没有那么真心,才会像现在这么生气。”
鲸鲸想了想,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真的想明白了,软软糯糯地妥协道:“好的吧,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
克列笑着摸了摸鲸鲸的头,哄小孩一样夸她:“真乖。”
鲸鲸眯起眼睛问克列:“你是不是觉得我喝多了,没力气揍你?”
克列尾音轻快上扬:“嗯哪。”
鲸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