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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   在回忆结束的时候,松田阵平打来了电话。
      萩原研二盯着手机来电人思考了许久,最后将手机递给了在一旁兴致勃勃的雨宫深羽,诱骗道:“雨宫,你难道不想和阵平打个招呼吗?毕竟这么久没见都没有好好叙旧,注意力也都一直在案子上。”
      他像小恶魔一样,提出建议:“不如就由你来接。”
      雨宫深羽微笑着反问:“为什么不是由幼驯染的萩原来接,而是由高中同学的雨宫来接呢?”
      哼哼,萩原同学,你的小伎俩已经完全被看穿了。
      “毕竟,这次也是因为雨宫同学的幸运嘛。”萩原研二替雨宫深羽又点了一份草莓蛋糕,“与其让我又被阵平骂上半个小时,不如雨宫你让他吓一跳。”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的恶趣味,想要看松田被我吓一跳?”
      “嗯……也有这样的原因!”

      松田阵平拿着电话等了许久。
      他的暴脾气在时间的打磨中已经收敛了许多,但他真的真的超级生气——甚至就防爆服这件事亲自申请扣了幼驯染的工资。
      他不敢想象如果炸弹没有失灵……这种事情除了在高中那一次,职业生涯里再也没有遇到过。
      这是何等的幸运。
      作为一起从小长大的朋友,走到现在的人生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和对方度过的,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容忍失去。
      电话那头的萩原研二似乎估算到了他的忍耐极限,在漫长的“嘟嘟”声里,终于发出了接通的“嘀”声。

      “喂,萩原警官,您终于接我的电话了啊。”松田阵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用力地握住了手机,“是什么事能够让你这么快乐呢?”
      可接电话的人并不是萩原研二。
      “好久不见,松田同学。”
      清冷的女声响起。

      松田阵平记得这个声音。
      不,应该说是高中生涯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此刻也能立马回想起来自己那时的观察对象。
      “是雨宫啊……”他收起外放的情绪,声音变得平缓,“怎么是你接电话?研二呢?”

      雨宫深羽看了一眼萩原研二,他笑眯眯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她。
      可那双眼睛里,满是恶作剧成功的笑意。
      于是他被出卖了。
      “萩原在旁边看着我们聊天呢。”她轻巧地将责任推卸怒火转移,“松田,你在哪里?要不要一起来喝一杯咖啡?”
      “你们在咖啡店?”
      “嗯,萩原帮我挑选了新的手机,作为回报,我请他喝了一杯咖啡。”雨宫深羽后知后觉,“说起来,松田你还在处理这次的公寓爆炸案吗?”

      松田阵平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你也在爆炸案现场?”
      回忆瞬间激活,他回忆着自己高中三年的光辉岁月,不得不承认……雨宫深羽,确实是他印象最深刻,也忘不掉的人。
      当初观察的那么仔细,以至于现在他甚至能够猜到她的回答是什么。
      ‘当然,虽然遇上炸弹很不幸,但是炸弹失灵很幸运’之类的吧……

      “是哦,真是很不幸,当时发生还出了小车祸,睡醒之后就是炸弹现场……可炸弹很幸运地失灵了,就像我们高中时期那样呢。”
      她恶趣味地把刚刚结束的回忆再一次拖出来:“松田君觉得呢?”
      好想听到松田阵平如同过去那样纠结的可爱声音,明明相信了却又否定,努力地找着她所谓的弱点。
      那样为了解释她的存在而努力的松田阵平,好想再看一次。

      “就这件事,我很感谢你的幸运,雨宫。”
      松田阵平出乎意料地肯定了幸运。
      手足无措的人变成了雨宫深羽。
      “哎?”

      “炸弹失灵这件事,发生的概率不足万分之一,也没有人敢赌这个概率。但是,没想到我所经历的这两起爆炸案,都因为有你的存在而成为了幸运儿。”
      哪怕真的是凑巧,这也算是幸运了。
      “你救了我一次,也救了研二一次。”
      雨宫深羽强行打断这种煽情,很不适应:“那,不如来请我吃蛋糕吧。”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就当作迟来的谢礼,毕竟高中的时候松田同学一直在观察着我,却又不肯靠近嘛。”
      简直就像对待洪水猛兽那样小心翼翼。
      “是是。”
      松田阵平答应。
      “这就来,深羽酱。”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松田阵平口中听到这么明显拉近关系的亲密称呼。
      雨宫深羽心不在焉地把手机还给了萩原研二。
      她的人生由不幸和幸运组成,迎接幸运之前,需要经历巨大的不幸。
      飞机失事、汽车油门失控、遇到绑架犯、身患绝症……这些都是她经历过的事情。
      痛苦吗?那肯定是痛苦的。
      幸运吗?那肯定是幸运的。
      换来不经意间踢下一颗小石子,连锁撞击下便能造成山间泥石流的幸运。
      哪怕存活率几近为0的飞机失事也必定能违反常理存活下来。
      而现在,这份幸运让她又得到了一个回报。
      来自松田阵平的信任。

      为什么松田阵平会这样喊她呢?
      这就好像把抗拒她的那条线亲自抹擦掉,然后亲手牵着她进了自己的领地一样。
      明明在这之前……应该是抗拒的才对。

      “研二。”雨宫深羽疑惑,“松田说我是幸运女神。”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
      “怎么了,深羽酱?”他的语气很轻松,“难道你不是吗?”
      这次的事情也好。
      高中的事情也好。
      虽然不幸,但却化险为夷。
      一次救了松田阵平,一次救了萩原研二——他不可否认地再一次燃起了高中时的兴趣。
      “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深羽是个很特别的人,而且在那一天还打开了幸运的门。”萩原研二举起了咖啡,轻抿一口,“我们不是见过了很多幸运的事情吗?”

      熟识以后,萩原研二经常和雨宫深羽一起冒险。
      某一次想要去森林里看萤火虫,他们抛弃了松田阵平偷偷出发,结果两个人被一个小坑绊了一跤,萩原研二毫发无损,可雨宫深羽却不那么幸运地多了擦伤。
      于是,他拿好提前准备好的小医疗包为她治疗。
      先用酒精棉片为伤口消毒,然后撕开创口贴的贴纸,仔细地贴在了脸颊的伤口处。
      “一定要好好养伤,不要乱碰伤口。”
      面对她奇异的眼神,萩原研二笑嘻嘻地拍了拍胸口:“我可是做好一切准备来的,嘛,虽然没什么用。”
      在那一天的森林里,他们看到了最漂亮的萤火虫。

      “不过,阵平这么喊你是因为彻底认同你了吧?”
      早已深信不疑的萩原研二摇了摇头,叹气:“不过……”
      他不是很想这样称呼。
      因为,雨宫的幸运是需要经历不幸的,对吧?
      在医院里那病历单上一大串的病例,让萩原研二看的触目惊心,浮现在他心里的更多的是保护欲。
      幸运女神……他很承认,在某些方面雨宫深羽的确很幸运,可那是需要代价的。

      萩原研二想的更多的是——怎么保护她呢?幸运虽然好,但是危及到生命的不幸……那样大可不必吧?
      他悄悄看了眼雨宫深羽。
      对方似乎还纠结在【幸运女神】这个词上,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细长的眉毛蹙起,是难得一见的犹豫不安。

      先从小事情做起?带着她一起逛街,时时刻刻注意周围。然后经常一起吃饭?限定品就由他排队,这样也不用担心雨宫会不会吃不上了。
      都说,一段感情的开始是因为好奇。
      萩原研二笑了一声。

      “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
      对方好奇地提问。
      萩原研二“嗯……”了一声。
      “像现在这样一起聊天,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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