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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夫妻心连意,巧姐有孝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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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儿家来就发现巧姐儿待自己的态度变了,当着长辈不再是笑意盈盈地演了,而是变得沉默和羞怯。
板儿心里一沉,这个发现让他直觉又坏了事儿,难不成平姑姑劝说,没劝开巧姐儿心结,反倒让她对自己的成见又多了两分不成?
板儿求救似地偷偷望向平儿,偏平儿脸上表情如那如波古井,真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板儿微皱眉头,耐着心里忐忑,就等着晚间夫妻俩回了屋子,跟媳妇搭上两句话,才能知道内情了。
饭后小两口陪了长辈们一会儿,老刘氏人老心明,早就看出外孙子今个儿有些不对。既不对老人言,就必是小两口的事情。老刘氏就开了口,早早地把巧姐儿和板儿打发回自己院儿。
板儿嘴里说着时间还早,人却站起身迈开腿往屋外走,巧姐儿低着头跟在后面儿。小夫妻俩一出门子,屋里几位长辈具是笑了,老刘氏笑道,“有了话儿立马走人,嘴上还强着。”
板儿进了屋,想不急着去隔间儿给巧姐儿烧水。巧姐儿刚进门就看见板儿等在那儿,被这人一把拉着进了东屋。板儿没觉出巧姐儿挣扎来,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他不是没尝试过和巧姐儿之间有些身体上的亲密举动,都被巧姐儿冷着脸儿甩开了。他又不愿意迫着巧姐儿,也只能一次次无可奈何地作罢了。
两个人到了炕边儿,板儿掐着巧姐儿腰儿把人抱坐在炕边儿。
自己却坐离了巧姐儿半尺远,看着巧姐儿咬着嘴唇,温声道,“可见是我经常让你为难了,成婚之前,你可从不会这样儿。再咬嘴唇上都是牙印子了。”
板儿说话间,手就伸了出去,轻轻捏着巧姐儿嘴角儿,总算让小媳妇放开了自己的嘴唇儿。
板儿见巧姐儿眼神左右瞟着,就是不肯直视自己。只得耐着性子又问,“你今日连演都不肯演了,可是怪我把这事情跟平姑姑说了?”
巧姐儿轻轻冷哼了一声,到底因着底气不足,这声音里的不满意味就没那么强烈。
板儿却有些慌乱了,心里可不就怕葫芦没摁下去瓢又起来了?
他试探地小声说了一句,“这些日子,你也不给我说话儿的机会。我就想着咱们总不能因着这点事儿,就这么没完没了下去,没得破坏了夫妻感情。我更怕气坏你身子。”
板儿说完只盯着巧姐儿,十几息之后,巧姐儿嘟着小嘴儿,好歹回应了一句,“你就那么没信心?总就怕我跑?”
板儿苦笑,“我知道你是不会跑,要跑当初就随了那人愿了。我只是怕那人来抢,我、、、我抢不过。”板儿这话说到最后,不细听就巧姐儿坐着的位置,都难以听清。
巧姐儿终于有些心疼起板儿来,“你不用担心,他不敢。他要是那样人,早就那么做了。”
板儿没应声,心里却觉得小媳妇还是幼稚了些。可也不张口和巧姐儿辩白,没得事情还没发生,他们这里鸡飞狗跳的就折腾起来没个完。
巧姐儿又问板儿,“你想明白了吗?生儿育女做了爹娘,迎接的是一个个鲜活的小生命,一个个可爱白胖的娃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做好这样的准备了吗?”
板儿这次回答得倒快,“孩子是和父母的血脉传承,是家族的延续。我们不光要把他们养大,更重要的是教会他们做人的道理。言传身教,一辈子。”
巧姐儿听了板儿这话儿又问道,“你觉得你如今能够教好一个孩子?”
板儿回道,“人都是不断成长的,你看哪家是想明白了这些再生儿育女的?八十岁懂得的东西自然和二十岁不同,只是八十岁你和我哪个能生得出来?”
巧姐儿没回答,对板儿的这句话不置可否。
板儿见巧姐儿脸上表情带着些认了命的感觉,就知道巧姐儿必是经了平姑姑劝说一顿,心里松动了不少。
往巧姐儿跟前坐了,一把把小媳妇抱进怀里。巧姐儿挣扎,板儿把脸儿埋在巧姐儿肩头,带着满腔委屈轻声道,“你且让我抱一会儿,这些日子我过的是身心煎熬。都是你这小没良心的把你相公折磨至此。”
巧姐儿没挣脱,只冷哼了两声儿。
板儿只得道,“别闹了,咱们好好的,你不想当娘亲,咱们就再晚两年。”
巧姐儿嘟囔了一句,“要就要,只是孩儿生下来,我看你不帮我照看?”
板儿抬起头看着巧姐儿,喜出望外的结果让他咧着嘴笑了起来。巧姐儿看这人就又来了气,小粉拳照着人家胸膛实实地招呼了两下。
板儿低头吻着巧姐儿脸颊儿,心里再美气不过。他哪里不知道这件事之所以是这个结果,只因着巧姐儿在意他。这是巧姐儿给他的信心,给他的爱意,给他的幸福。
他抬起脸儿,“你放心,我如此期待只因为我孩子的娘亲是你,那是你和我的孩子。”
巧姐儿抿着嘴唇笑了,这个答案才是巧姐儿改了主意的原因。
在巧姐儿心里,孩子不能成为养儿防老的投资,也不能成为维系夫妻婚姻的纽带,更不能成为女人间攻伐同性的砝码。
人们通过阴阳相会才可母体受孕,这生命之源的发起动力必将是爱和光明。只有爱和期待的力量,我们才有资格把小生命带到这个世间。
板儿抱着巧姐儿,仍把头埋在巧姐儿肩头。巧姐儿小手摩挲着板儿头发,板儿低低轻喃,“巧姐儿,你可知道,我心里连娃娃的名字都想好了。”
巧姐儿推开板儿,满脸的好奇也不说话只盯着板儿瞧着。
板儿轻轻道,“女娃娃就叫欢喜。”
巧姐儿听了眼里放光,这个名字她心里也是喜欢的。只是想到长姐之责,她眉头微皱问板儿,“你不是更应该期待儿子吗?”
板儿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我说了你被恼。”
巧姐儿点头,“不恼。”
板儿一边儿瞅着巧姐儿脸色,一边儿说了心中所想,“家家都得要男嗣,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这姓氏传承总要延续下去。只我更稀罕我的小巧姐儿,你生的小闺女该好看成什么样儿?”
巧姐儿无奈,“这年月,那还是长子先来好一些,总能顾着你的小巧姐儿。”
板儿笑道,“如此最好没有了,就是还要等上几年。”
当夜里夫妻二人自然是好一番如胶似漆,风雨同舟。
翌日一早,平儿就见小两口虽是没像往日里看着那么高兴,只是眉头却都是舒展的,就知道这两个小冤家,昨晚上必是琴瑟和鸣又到了一处。心里也才放了心,要不然连她都摸不清巧姐儿的脉门。
平儿也不问巧姐儿,只暗暗地把小两口比避孕了这事儿告诉了老刘氏母女两个。老刘氏先还担心巧姐儿到底年轻了些。
还是小刘氏笑道,“咱们一辈辈可不都是这么着过日子的?偏我怕这老娘就舍不得巧姐儿,心里又实实的盼着自家的孙娃子。”
平儿却是知道的,老刘氏今年九十一岁的老人家,就是长命百岁了,再往前去又有多少年盼头儿?老人家喜爱孩子,倒不是借着小人家生气儿,只是看着心里欢喜,就能多撑了两年去。
这话平儿没明说,倒让小刘氏说了出来。
小刘氏也是个明白的,拉着老娘的手就道,“娘啊,您是疼着巧姐儿,您当巧姐儿咱们就改了意思?未必就是完全顾着板儿,巧姐儿不会说这话,我却知道她,必是想着您老人家每日里见孙子开开心心的。”
老刘氏美滋滋笑道,“就是我的巧姐儿最懂事不过的孩子,我老婆子就等着我的小孙子就是了。”
王狗儿家在村子里的大阵仗,又引得几户人家跟着在各自宅院附近也建起了耳田。
王狗儿找到村长,说了家里还要建院子的事情,村长捋着胡子美滋滋道,“再有两三年,咱们平安村在这十里八乡那也算得上头一份儿了。”
王狗儿笑道,“等村里孩子将来去外面求学,考出几个带功名的,那才叫给您老长脸呢。”
村长点头,“你家两个小的,今年秋天不下场试试?”
王狗儿笑道,“这个咱们能算,我是说你亲手置办起来的村里学堂,那可都是您老的主张。家里两个小的,学的不够扎实,再看看吧。”
王狗儿话没说实,王林两个如今行事要分外小心,就是这科举下场的时机,那里面都是有王家人难解其中之路的门道儿的。
王狗儿和村长定了后日开工,施工的人数。出了村长家,回家的路上就琢磨起这个事儿了。晚饭后一家子坐在那儿闲聊,就提了出来。
板儿第一个表了态,“论说两个弟弟学了这许多年,确实应该试试了。即使中了,十四岁的童生,显山露水是有些。只是两个孩子虽是小宝伴读,到底也不能把前途都压在这个上不是?自己考出来的功名,将来话说也好听,腰杆子也硬气。”
板儿说完问巧姐儿,“你说呢?”
巧姐儿微微摇头,“我和你这点上看法不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风霜雨雪铺面,小小年纪未必就能挨得住。如你说的,却是要证明自己的真本事,只是大可再等上两年。”
小刘氏道,“你们这哥哥和嫂嫂的话,我都听得明白了,只是我也觉得巧姐儿对着,这样总保险些。”
王狗儿摇头,“我倒认同板儿的意思,左右都是众矢之的,还不如大大方方的霸气亮相呢。”
王家几口人每个人都有想法,就是平儿都在几个人的注视下不得不说了自己观点。结果妇人们都站巧姐儿的观点,王狗儿和板儿唯有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