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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废后女配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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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虎头山被一片火红,映红了半边天。
陆宁站在虎头山对面的一个山头上,看着对面的一片火海,转头问关远,“家没了,难过吗?”
关远的脸被照得火彤彤,眸中也燃烧着两团火,他道:“当初落草实属无奈之举,身在此处,心却不在,谈何为家?这把火烧得好,从此以后虎头山上再没有山匪,世间也再没有破山军。”
陆宁笑道:“关将军此言差矣,风凰□□之下涅槃,于你们而言,今日是重生,有朝一日,你们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
“陆都尉所言甚是,是关某目光短浅了。”关远抱拳敬佩道。
陆宁笑了笑,突然,一滴雨滴在脸上,陆宁抬头看了看天,道:“下雨了,不用再守着,可以放心离开了。”
“好。”关远也淋到了雨,放下心来。
雨水会浇灭山火,这样就不会蔓延到其它山林。
众人下了山,在一处山谷聚集,关远和宋虎、程韬几个商议了一会儿,带着人朝陆宁抱拳道:“从此以后,我们但凭陆都尉差谴。”
经此一事,他们看到了陆宁的谋略和才智,他愿意跟着这样有胆识有气魄的人效命。
陆宁笑了,事情总算是办成了。
薛海想到一个问题,道:“都尉,他们这么多人要是跟着我们,怕会惹人怀疑,我们该如何安置他们?”
陆宁看他一眼,转向关远道:“不知关将军可听说了定安县之事?”
“陆都尉说的是定安县建造太庙之事?”关远问。
陆宁点头,“没错,那太庙是为当今皇后的亡父所建,足足建了三年还未成,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招一大批百姓上山,只是上山的百姓却再也没有下过山,我怀疑这当中有什么问题,想请关将军带人扮成百姓混进山中查探一番。”
定安县就在隔壁县,他们趁夜过去不会让人发现。
“如此一来我们也有落脚之处,倒是个好主意。”关远道。
陆宁抱拳,“就先委屈将军和兄弟们一段时日,过段时间我会想个法子把你们安排进我军中。”
“一切都听陆都尉的。”关远应下,想到什么低声对陆宁道:“在你们来之前,有一个黑衣人潜进同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那人武功高强,使的是大内的功夫。”
陆宁微愣,“关将军的意思是,那人是皇宫里的人?”
关远点点头。
陆宁想了想,道:“此事我会查清,你们多加小心。”
“谢陆都尉。”
关远带着人连夜去了定安县,雨越下越大,虎头山上的火也渐渐熄灭,陆宁一边往营帐走一边命道:“给我爹传消息,告诉他可以行动了。”
“是,都尉!”
*
关远带着人到达定安县后,先让宋虎带一部分人伪装成百姓分散在附近的村庄打探消息,他则和程韬带着百来人上山。
太庙建了三年,定远县的百姓已经供不应求,所以每天都会有附近县的村民过来做工,招募的人查得并不严格,登记个名字住处就可以上山。
关远等人很顺利的上了山。
“老大,建个太庙需要这么多人吗?”程韬看了看身后跟着的百姓不解问。
这次除了他们这一百来人,还有好几百个百姓,这一次就招这么多人,更别提之前招上去的了,要是那些人都活着,整个山头岂不是人满为患,连个落脚的地也没了。
关远当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道:“让兄弟们小心些,上面可能有危险。”
“是!”
“你们去这边,你们去哪边,剩下的跟我来!”上山后,带领众人上山的官兵将人分成了三份。
关远已经提前让人混散在百姓中,所以这三份人中都有他的人,关远和程韬则跟着官兵继续走。
一边走一边看,关远发现山上确实在建太庙,但只有一小部分人在建,其它的人都扛着器具进了一个又一个的山洞。
那些山洞外堆着不少石头,关远认出那些石头是矿石,心中暗惊,难道此处是矿山?
“看什么看?赶紧走,误了时辰有你们好果子吃。”官兵见众人在四下观看,出声威胁。
关远等人不再乱看,低下头跟着官兵进了另一个山洞。
山洞的洞口不大,但里面别有洞天。
一进去,就听到敲敲打打的声音,像是铁匠铺子的打铁声。
进到里面见果然是有人在打铁,火炉烧得极旺,一群光着膀子的人满身大汗的在烧铁打铁,旁边放着许多的箱子,箱子里全是打制好的兵器。
关远和程韬对视一眼,眸中皆是震惊。
这里竟然在煅造兵器?
*
“皇上,臣不辱使命,已平定匪患!”陆宁抱拳跪在建明帝面前禀报。
建明帝龙颜大悦,“好,果然是将门之女,巾帼不让须眉,有乃父之风!”
“谢皇上夸赞。”
陆河也走出来拜谢。
建明帝见只有她一人,问:“陆都尉,与你同去的王副尉怎么没来复命?”
“回皇上,臣正要启奏,王副尉勾结匪徒,放火烧山,要助匪徒逃脱,还要将臣一并烧死在山上,没成想自食恶果,葬身火海了!”陆宁回道。
王安闻言脸色大变,走出来急道:“你胡说,我女儿怎么会与匪徒勾结?”
“我有人证。”陆宁抱拳朝建明帝道:“请皇上允许臣传人证进殿。”
建明帝大手一挥,“传!”
一个士兵进得殿来,跪地道:“小人是王副尉的兵,可以证明王副尉确实与山匪勾结,趁陆都尉上山剿匪之时,要放火烧山,想将陆都尉烧死在山上,我弟弟劝了王副尉几句,也被王副尉残忍杀害!”
陆宁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王雪灵杀了此人的弟弟,此人自愿出来指证王雪灵,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你胡说,你一定是被陆氏女收买了,你在诬陷我女儿!”王安怒指着那士兵喝斥。
士兵急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字虚假!”
王雪灵杀了他弟弟,他一定要替弟弟报了这个仇!
王安向前一步,“你……”
“定远伯这是要做什么?有皇上在,一切自有皇上定夺,你又何必如此激动?”陆河向前一步拦下他道。
建明帝威严出声,“定远伯,大殿之下不可喧哗,朕自会查实一切,不会冤了你女儿!”
王安咬了咬牙,只好退了回去。
建明帝看向陆宁,“除此人外,王都尉可还有其它证据证明王副尉勾结匪徒?”
“有,臣从王副尉身上搜出一封信。”陆宁拿出信呈上。
高喜走下去接过信呈给了建明帝。
建明帝看过信后怒道:“王副尉身上竟然会有与匪徒勾结的信件,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想来此事不假!”
“皇上,所谓人证物证皆可作假,一定是有心之人有意诬陷,求皇上明察!”王安急道。
建明帝看向众臣,“众位爱卿怎么看?”
“皇上,既然定远伯不信陆都尉拿出来的证据,不如另找新的证据?”一个官员走出来提议道。
建明帝就问:“如何另找证据?”
“臣想,既然王副尉与匪徒勾结,怕也不是一两日之事,不如去王家查找一番,兴许有证据,如果查不到,也可以证明王副尉的清白。”
建明帝看向陆宁,“陆都尉觉得如何?”
“臣觉得此法可行,如果真的找不到新的证据,臣也愿意相信是有人故意诬陷王副尉。”陆宁道。
建明帝又看向王安,“定远伯,你可同意?”
王安暗想,反正他家也没证据,查就查,查不到正好可以证明王家的清白,便回道:“臣无异意。”
建明帝便令人去王家查找证据,半个时辰后,派去的人回来了,手中捧着一个匣子,“皇上,这是在定远伯府找到的,请皇上过目。”
王安从未见过这个匣子,暗想他家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匣子?
匣子里同样是信,建明帝看过后当下大怒,“大胆定远伯,没想到当初是你放走叛军破山军,又让他们落草为寇,祸害百姓,明明是你们父女二人勾结逆贼,你竟然还敢狡赖!”
“皇上冤枉!”王安跪地大喊,“臣没有,臣冤枉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建明帝命道:“把这些信拿给他看看。”
高喜捧着匣子走到王安面前,王安拿起信急忙看去,见上面的信确实是匪徒写给他的,那些匪徒竟然真的是昔日叛逃的破山军,他大骇,“怎么会这样?”
匪徒是破山军,那他就不止是勾结匪徒那么简单了,还有意图不轨的罪名!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建明帝怒问。
王安想到什么,转向陆宁,“是她!”又指向陆河,“还有他!是他们栽赃陷害!”
建明帝大怒,“事到如今你还敢攀咬他人?定远伯王安违背朕的旨意,暗中救走叛军,罪无可恕,传朕旨意,削去爵位,贬为庶民,全族流放三千里,终生不得回京。”
“皇上!”王安悲声大喊,“臣是冤枉的!”
建明帝不愿听他多言,挥手让人将他押了下去。
众官员看着王安被带走,个个面露惊色,静不出声,这个时候明哲保身要紧。
陆宁与陆河对视一笑,她提前传回消息,让陆河将伪造的书信暗中放入王家,为的就是坐实王家的罪名。
原文中,就是王家联合许月兰诬陷陆家谋逆,陆家才会被夺去兵权,抄家灭族,如今只杀了王雪灵一人,王家仅是全族流放,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建明帝看向陆宁:“陆都尉有勇有谋,剿匪有功,着令封为护城将军,负责京师安危,再赐黄金千两,以恣嘉奖。”
“谢皇上恩典!”陆宁领了旨,笑看向陆河。
陆河朝她点了点头,眸中全是赞赏和欣尉。
建明帝坐在御书房,揉了揉发痛的头。
高喜端了盏茶给他,“皇上,喝杯茶消消气,不要气坏了龙体。”
“朕见王家日渐败落,想要扶持一把,所以才同意王氏女一同去剿匪,想着这样一来,王家必会感念朕,对朕忠心不二,谁知王家竟然暗中勾结破山军,意图不轨,实在可恶!”建明帝一掌拍在桌上,怒道。
高喜面露惶恐,小声道:“皇上,是王家不识抬举,辜负了皇上的美意。”
“其实朕早就知道平宁县的山匪是破山军,也知道当年有人故意放走破山军,之所以传出消息要派人去剿匪就是想引出这个与破山军暗中勾结之人。”建明帝喝了口茶,再道:“起初我怀疑的是陆家,谁知竟然是王家!”
得知平宁县的匪徒是破山军后,他便提前派人去平宁县寻找那件东西,只是没能找到,那件东西到底在何处?
高喜心中惊诧,皇上表面那般器重陆家,谁会想到他已经对陆家存了疑心,果然是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啊。
好在这次陆氏女自证的清白,否则陆家岂不是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