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大佬带我飞[穿书]》小川星河

123、共情

　　小艾老师交待的任务基本完成，江晚这时候才大概清楚她请求自己带韩召阳前来的真正用意。

　　除了帮忙“相看”两人的水平，更多地恐怕是希望能通过一种使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方式来舒缓两人的心结。如果只是单单自己或者韩召阳一个人，或许都很难达到这样的结果。自己能给的安慰并不一定能达到，而只讲事实跟客观逻辑的韩召阳，独行的时候太容易被人误解，也很难察觉，进而有所行动。
　　江晚瞬间顿悟。通过这种游戏式的对比多少并不太严谨，而且小艾老师说起田灯的时候表现出，或许经过之前的接触认为这种程度的误会是可以通过双方多接触来消融的。倒是一番良苦用心。

　　手机应时地滴滴响了两声，江晚拿出来一看，发信人来自唐小棠。而且从提示的只言片语来看还是日常有关的问题，这倒是比较少见了。

　　唐小棠倒不是很少找江晚，但偶尔联系，都是分享一些奇思妙想，加上一些他觉得很有趣的冷笑话。有些笑话甚至冷到江晚很难笑出来的程度。

　　点开来一看，总的来说算条求助信息。

　　“江晚，有点事需要帮忙（关于人类社交的），你现在有空吗？可以顺便一起吃晚饭。”

　　江晚：“……”
　　人类社交这种问题描述，怎么说呢……
　　某种程度上唐小棠跟韩召阳有一点像，都是远离“人类社交活动”的人，不过表现形式跟内部构造差别很大。
　　不过总的来说，这两人都很纯粹。江晚还挺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的，而因为不带偏见跟恶意，唐小棠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比较依赖江晚。偶尔也会发消息过来询问些小问题，不过直接要求江晚帮忙解决倒是第一次。

　　江晚单手打字飞快：“嗯，行。我跟韩召阳在一起。你在哪？”想了想，又加了句“楚辞呢？”

　　“他今天下午有点事情。而且我觉得这种事情不太适合他。如果你们俩能一起来就好了。”唐小棠把定位消息夹杂在文字跟表情包里。

　　江晚点开那个定位具体，看了半秒钟就放弃地递到韩召阳面前：“这个地方你认识吗？”

　　韩召阳低头看了眼，点点头：“有事？”

　　“嗯。唐小棠求助……”江晚说着偏了下头，唇角勾起一点笑意，“你能带我去吗？”

　　“当然。”韩召阳露出了有点困惑的表情，江晚只点点头就让他带路，过了一会儿，果然听到他思考不出结果地问：“你为什么还要问？”

　　“也许你接下来有我俩的约会计划呢。”江晚面无表情地回敬道。心情无奈调戏各半。

　　韩召阳又愣了下，然后皱眉思考了下，看向江晚：“我们两个这样算是约会吗？”存在这种可能，约会的人半道上才发现自己是在约会的吗。

　　“……我在开玩笑，韩召阳。”解释笑话的过程真是充满了乐趣。

　　“哦，抱歉。”

　　“没事，”江晚，“只是记得提醒我把‘分辨玩笑’放到‘阅读理解’的后边，这是你迫切需要补习的在基础课后边紧跟着的第二堂课。”

　　韩召阳点了点头，然后问：“这句也是玩笑吗？”

　　江晚这下没忍住笑出声了：“是，不过也是真话。我怕我等会儿忘掉。”

　　“嗯。”韩召阳于是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输入了片文字，保存之后拇指上滑，顺便扫了眼前面的记录。

　　“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韩召阳犹豫了下，说。

　　江晚“嗯”了声不再问。韩召阳一向很有条理，自然也习惯时间规划，不过江晚并不常这样做。好吧。其实是相反。毕竟江晚可是没有一个长时间假期能真正坚持提前或者说正常完成作业的非常稳定的拖延症选手。

　　唐小棠给的地址并不远。刚好都在市中心，他选的是商业广场二楼的一家还算小火爆的餐厅，不过好在现在并不到饭点，人并不是很多。

　　江晚一进门就注意到坐在长相十足打眼、正坐在托腮窗边发呆的唐小棠，以及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女生。这倒是比较少见，唐小棠因为经常放空，能跟他成为朋友的一般需要非常非常主动。

　　不过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倒是有些沮丧。

　　跟服务员示意了一下，江晚就拉着韩召阳径直走到两人面前坐下。女孩子倒是瞬间发现了江晚，主动向他打了招呼，又看看韩召阳，也一视同仁地招手。丝毫没被两人一个带刺一个透冰的外貌影响，只是笑容里多少有些程式化的成分。

　　唐小棠这才注意到两人已经到了，有些惊讶：“你俩到了。”然后指了下旁边的女孩：“这是白柏。”

　　“叫我小白就行。”白柏勉强笑道。

　　韩召阳沉默不语，服务生适时给桌上带来两杯新的柠檬汁。

　　韩召阳把消毒湿巾递给江晚。

　　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江晚确认唐小棠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又看看专心清洁手部卫生的韩召阳，顿了下，才开口：“嗯，好……小白是唐小棠的同学吗？我们是高中部的。”

　　说完。指指自己：“江晚。”又指指韩召阳：“他是韩召阳。”

　　食指顺手戳了戳韩召阳的肩膀，韩召阳这才抬起头，后知后觉地道：“你好。”

　　小白：“嗯，我知道你俩。”

　　想必这就是唐小棠说的“社交问题”了，江晚一边想着，一边用玻璃吸管轻轻搅动了两下底下沉睡的冰糖块。然后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还是好酸。

　　看着江晚克制地皱起脸，小白的表情舒缓了点。

　　“你比我想象中可爱一点。”她说。

　　“嗯……谢谢？”江晚不确定地道，一边把疑惑的视线转投到坐在另一边的唐小棠脸上。

　　唐小棠耸了下肩，然后才说：“白柏这几天过得不太好。”

　　合着这是请自己来帮忙解决情绪问题，问题是，安慰这种事情……

　　江晚看了眼白柏：“小白对此没什么抵触么。”

　　“习惯了，”白柏说，“他作为朋友没法跟我感情共鸣，就想找人外包。”

　　唐小棠在旁边认真地点头，江晚看了有些想笑：“一般来说，安慰这种事情需要比较亲密的前提才可以，毕竟需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不愿意分享给陌生人的吧。虽然是这样，不过如果你是有什么麻烦，我们有可以做的，很乐意去做的。”不过这么说的同时，江晚几乎就把这个选项排除掉了。

　　“算不上吧。”果然，白柏耷拉着眼睛说。

　　然后抬起眼睛，直视江晚：“我想退学。”

　　唐小棠在后边叹了口气：“你父母很难同意的。现在的问题是让你想要放弃，但退学之后也会有其他的问题的，也是需要衡量的。”

　　韩召阳没说话，不过也挑了挑眉。江晚其实也觉得初中生退学不太可能，虽然他自己就有领教过这所中学的奇葩之处，有学生受不了很正常。

　　白柏对唐小棠摇头：“都说了别这样。”

　　韩召阳懒洋洋开口：“他说的没错。分析……”

　　江晚轻轻按住韩召阳，他立刻住嘴了。然后江晚放下一直轻轻搅动吸管的手，看着白柏说：“很难受吗？”

　　“是啊。”

　　“唉，实在想退的话就退吧，”江晚说，“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你应该很难受，不想再承受下去了。”

　　“是啊，”白柏来了点精神，“你知不知道……”

　　“小白上学好苦啊。”江晚真诚地道。

　　“……”
　　韩召阳跟唐小棠交换了下视线，同时露出“？”的表情。这样的交流确实不在他俩的频次上。

　　过了一会儿，白柏听完江晚的话，点点头，拍拍唐小棠的肩膀：“你说的确实没错。我只要解决问题就好了。”

　　唐小棠：“？”

　　白柏“唉”了声，又忍不住笑起来：“虽然知道你俩说的是对的，但是有时候真的很难听进去嘛。”情绪还没发散出去，理性也就很难归位。听到分析也只是觉得更难过了，感觉眼前的人似乎并不理解自己。

　　江晚撑着下巴打量他俩。思维模式有差距还能这样做朋友也是挺好的。

　　额外的音乐插进来一小段，白柏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眼，说：“接个电话啊。”

　　江晚点点头，看着她出去了。

　　留下唐小棠赞赏地看着他：“虽然知道江晚来就会不一样，不过效率好高啊。”

　　江晚：“……”

　　“谢谢你，等下请你吃饭好吗？”

　　韩召阳则是不解地道：“为什么她前面还一副听不进去的样子，后边又突然理解了。”江晚是什么能增加悟性的道具吗。

　　“有的人就是更需要情绪支持的，”江晚看着唐小棠说，“也不要沮丧，觉得她们不愿意听自己的。只接收背后的本意就不会太为表层不理解、矛盾烦恼了，她们也是信任喜欢你才会找你的。”

　　唐小棠若有所思：“好神奇，感觉我认真分析一大票，还不如江晚两三句的随口话。”

　　江晚：“……”
　　晚自习之前各就各位，田灯见江晚跟韩召阳到了，立刻站起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纸。看起来十足一副要负荆请罪的样子了。

　　江晚见状只好快走几步到她面前，在她登上讲台之前阻止她：“之前忘了说了。你俩不用道歉，就这样吧。”看着田灯微变的表情，加上句，“好好上自习吧，小测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