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彭格列（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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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到十代目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这是狱寺隼人第一次见到八百时说的话。
“你的目的如果动摇我对十代目唯一的忠心，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动摇的！！”这是狱寺隼人被可爱征服之后对八百说的话。
嗯，人的本质就是真香。
*
八百比丘尼睁开眼睛时天刚亮。
他和沢田纲吉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两张床上。一边的纲吉还没睡相地“大”字躺在床上，被子几乎成了床垫。
看着纲吉发呆了半分钟，八百回过神，轻手轻脚地起床，给纲吉把被子扯到能遮住肚子的位置之后便出了房间。
他应该是家里第一个起来的人，偌大的房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钟表的声音。八百走到阳台，看着外面，又开始发呆。
一只鸟落在沢田家的阳台上，灰色的羽毛，头顶有着一抹淡蓝色。八百不知道这是什么鸟，只是瞅见那蓝色羽毛莫名的亲切，便伸手想要去碰那只柔软的小动物。
出乎他意料的是，鸟非但没有排斥地飞走，反而蹭了蹭八百的手指，一副温顺的模样。鸟儿啼叫一声，忽然浮现出孔雀的身影。
……这是什么？
再一眨眼，哪儿有什么孔雀的影子。不知名的鸟儿仍旧在原地看着八百，片刻后飞走了。
奇奇怪怪的，怎么回事啊。八百心里又涌现出了那种不知名的烦躁。他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空中随意划了几笔，想要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指尖带过的地方留下了蓝色的荧光。八百的眼睛忽然失去了神采，已经是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他看到云雀恭弥倒下的身影，漫天的樱花，和一双异瞳。陌生人带着恶意的笑声像是潮水，一波一波冲击着八百的神经。
他看到狂风、暴雨，雨滴落到人的身上，刺得人生疼——那竟然是一场玻璃雨。八百面色极其苍白，晕晕沉沉之间，终于是支撑不住身体倒在了地上。
闹钟响了。
纲吉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半梦半醒之间不忘喊一句：“起床了，八百。”
没有回应。纲吉这才注意到八百不在房间里，被子已经叠好，不留一点温度，应该是已经起来有一会儿了。这让还想赖床的纲吉耳朵有点发烫，赶紧动作麻利地收拾好自己。
其他人都已经坐在饭桌边准备吃饭了，奈奈看到他，有些惊讶：“今天竟然不是小八百先下来呀。”
“啊？八百还没下来吗？他不在房间里啊。”
纲吉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余光忽然瞥见阳台的门没有关好，忽然心底“咯噔”一下。
小小的身影倒在阳台的角落，满脸冷汗，面色苍白。纲吉赶紧把人抱起来，只听到八百在喃喃什么话语。
“雨……”
“怎么了，什么雨？”纲吉傻了，天分明是晴天，“八百，醒醒，怎么了？”
八百比丘尼的双眼终于有了聚焦。
“樱花雨——云雀，云雀——”
*
这具身体太弱了。躺在病床上的八百比丘尼面无表情。
他终于是恢复了一些记忆，自然也想起来自己其实已经是个数十岁的老妖怪了。至于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弟弟……大概是星陨的后遗症？但是上一次变小时他并没有用星陨啊。
难道星陨的后遗症其实是自杀，死得越惨变得越小？？
瞎猜没啥意义，八百选择安静在床上躺尸。早晨用了一次正经的占卜术之后，弱小的孩童身体就受不了阴阳术的冲击倒下了，可把纲吉奈奈几个人吓得半死，赶紧把人送进了医院里。
守在他身边的是里包恩。
“醒了？还难受么？”里包恩问。
“谢谢关心，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八百小声回答，“躺一会儿就好。”
两人也没对视，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里包恩忽然笑了一下，冲着床上轰了一炮。
“！”
八百试图闪身避开，但尚且虚弱的身体一点儿力气也发挥不出来。
疼痛并没有如预想中袭来，反倒是用不完的力气自四肢而来。身上穿着的病号服变成了华贵的狩衣，手中握着的是熟悉的法杖。
“十年后的八百先生，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吧。”里包恩冷淡地说，“有预知这种能力，为什么要到沢田家来。”
“……”
“话说十五岁的八百先生长得还挺老成，一点儿也不像少年啊。”
十年后火箭炮。八百对这个东西有点印象。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是在十年后，十年后的他现在在这个地方。但现在显然并不是这样，他现在换来的应该只是十年后的身体——十年后他可不是十五，理论来说估计得有几百了吧，看起来当然老成啦。
这些话八百肯定是不会跟里包恩说的。现在他的状态格外好，即使是对上里包恩他也有绝对的信心取胜，自然不必听这个小婴儿的。
他悠闲地开始剥放在床边果篮里的橘子，道：“我不会害他，你就放心吧。”
看起来平静地两人之间有着暗潮涌动，病房的空气凝滞起来。
“云雀被袭击了。”里包恩忽然说，“你早上跟纲吉说的话成真了，怎么样，高兴么。”
……糟了，差点忘了早上还占卜了一卦。八百莫名有点心虚。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那只是我的预言，又不是我一手策划的。”
口上虽然这么说，下一秒病房的窗户却打开了。青年的身影利索地从窗口跃出，消失无踪。里包恩看着桌上那个橘子，默默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好像忘了告诉他，十分钟之后火箭炮就失效了。
*
此时的狱寺隼人正在和黑曜中学的柿本千种进行激烈而激情的对决，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以自身负伤的代价击败了对手。
纲吉正是这个时候赶到的。
“我才刚把他解决呢，他现在就躺在这个地方。”隼人眼睛发亮地看着特地为他而赶来的十代目，指向了敌人躺着的地方——
空无一人。
柿本千种不见了。
“这样就省事多了。”浑身是血的千种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另一处，他如此说到，紧接着操纵着武器向沢田纲吉袭去。
隼人下意识地挡在了十代目的身前，比他的动作更快的，是一道蓝色的身影。
如光风霁月，昆山片玉。背影能看到那人束成马尾的黑发划出的弧度，竟也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沢田纲吉感觉那人有些眼熟，可他却想不起认识什么仙人般的人物，脸倒是克制不住地红了。
再定睛一看。
……那竟然是穿着病号服的八百。也并非什么小孩，竟然是少年人的模样，原本穿在小孩身上过于宽松的病号服在少年身上格外贴身，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纲吉：“……”
他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刚刚一定是看错了！！仔细一想，应该是被十年后火箭炮换来的十五岁的八百？！
看着那个莫名令人安心的背影，隼人紧绷的心情骤然放松，当即晕了过去。纲吉一天之内见证两个人的晕倒，倒也没有太慌乱，只是扶住了隼人瘫软的身体。
八百十年后，竟然这么成熟可靠。明明是和他现在差不多的年纪……纲吉心里有些难受，倒是更坚定了变强的决心。
成熟可靠的八百此时内心只想骂人。
这个火箭炮原来是有时效的吗？还刚好卡在他救人的一瞬间过去了！本来想用法杖潇洒地挡下攻击，结果那些毒针全特么扎到他手臂上了。
虽然不致命，但真的有点气人。八百的目光十分凉薄，竟然激的千种哆嗦了一下，转身迅速离开了。
而八百……被毒得有点脚麻，好几分钟才缓过来，没追上。
阴阳师大人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毁在了一个中学生身上，要是被桃花他们那些损友知道，一定少不了一番嘲笑。好烦啊。
八百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呼唤隼人的纲吉和不远处赶来的山本武，果断地闪身躲进一边的小巷子。不知道副作用是不是和回梦一样有时限，即使十年后火箭炮已经失效，他的身体也自然恢复到了十几岁的状态，变不回去了，显然回头不能用十年后火箭炮来搪塞纲吉他们了。
纲吉焦急地嘱托：“八百？！你还好吗？你赶快回医院去！十年后火箭炮一会儿就会失效，十年前的你身体很虚弱，不能在外面呆着。”
“……啊，我知道了。你先带他们走吧，我现在的身体素质可以抄近道。”
这当然是骗人的。
他假装回医院的方向闪身进了一个小巷子，待到山本武和纲吉将昏迷的狱寺隼人带走，就静心凝神，念下了召唤的咒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彭格列（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