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败类秦先生》柒合

14、第 14 章

　　“小姐，您和秦总的私事，还是私底下找他解决吧，在公司这样大吵大闹，既影响公司名誉，又影响大家的工作效率。要不这样吧，您留个身份和手机号，回头我转给秦总秘书，秦总看到了应该会联系您的。”

　　前台很想叫保安把这个冒冒失失的疯女人赶出去，挤出一脸假笑，冷冷看着于恬。

　　“他昨晚从家里出去，一直没回来。我们吵架了，这两天他应该不会主动找我，可我得马上找到他，真的是很急很重要的事！”

　　于恬急火攻心，两行泪扑漱漱流下来。

　　合着都跟老板住一块儿了啊？难不成是未来老板娘？

　　好些个员工听了于恬这话，按捺不住好奇心，走到办公室门口探出半个头看。

　　前台重新打量起于恬。

　　模样很标致，身材也恰到好处，是男人都爱的那一款。

　　可自己关注老板这么久，从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

　　如果这女人说谎，自己更不能让她去骚扰老板；如果这女人没说谎……前台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前台收起脸上的假笑，冷冰冰告诉于恬：“小姐，如果您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只能让保安——”

　　“于小姐？”

　　后面有人叫了一声，于恬和前台齐齐扭头望过去。

　　司机老陈回来给秦然助理送东西，远远看见于恬的背影，没想到还真是她。

　　于恬像是看见救星，三两步跑到老陈跟前，只差给他跪下了：“您知道秦然在哪吗？带我去找他行么？”

　　别人不知道她在老板心里的位置，可老陈知道。给老板开车这么些年，昨晚头一次见他带女人应酬。

　　老陈安抚于恬几句，让她先别慌，然后把从秦然车上拿来的文件袋送到总裁助理办公室，回来时示意于恬跟自己出去。

　　“麻烦您了……”于恬抽泣着道谢。

　　“没关系，秦总今晚喝了酒，到时候我得送他回去，这会儿顺道载您过去。”

　　老陈看出老板今天心情不好，现在看见于恬这样，估摸着两人肯定吵架了，一边开车一边委婉劝解：“年轻人难免冲动火气大，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秦总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讲道理？他讲道理就不会骂我白眼儿狼，不会大晚上撇下我自己跑出去！于恬听了老陈这话，眼泪流得更厉害。

　　老陈把车上的纸巾盒递给于恬：“有些话按理说我这个做下属的不该多嘴，您跟秦总的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但……如果是因为女人问题，您大可放心，秦总私下生活作风非常检点。”

　　老陈以自己和媳妇吵吵闹闹十几年的经验来看，女人生气的原因无非就是缺钱，缺爱，和吃醋。

　　前面两个原因怎么想都不太可能，那就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老陈笑呵呵替秦然解释：“其实干我们这行的，对老板私生活都挺了解。老板去哪，住哪，跟什么女人接触，带什么女人回家，我们司机都是知道的。秦总回国后一直是我给开车，别的不敢说，秦总私生活方面，您大可放心。”

　　于恬没想到老陈会跟她说这些话，心下揣度着真假。

　　老陈不再多言，二十分后，把车停在路边，指着前面一家会所：“于小姐，秦总在二楼618包厢。”

　　怕她进不去，老陈亲自送她到会所前厅。

　　前厅工作人员认识老陈，替老陈把于恬领到包厢门口。

　　包厢很大，彩色灯光闪得晃眼，一对男女正在合唱。于恬放眼望去，男男女女大概十几个人。

　　于恬走近沙发才被注意到。今天她穿了件学院风短袖衫，配黑色牛仔裤，刘海齐齐搭在额前，像极了十五六的中学生。

　　四周目光渐渐从聚拢过来，开始打量起她。

　　于恬没看见秦然，问沙发上离自己最近的女人他在哪。

　　女人穿得很清凉，白色修身吊带裙，领口很低，裙摆很短。她没听清于恬问什么，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于恬。

　　于恬弯腰凑近她的脸，又问一遍。

　　搂着她的男人也凑过来，饶有兴趣盯着于恬，在女人耳边说了句什么，女人笑起来，于恬从她一张一合的嘴唇看出她在说，“这人找秦总”。

　　男人听完挑了挑眉，拿起遥控器把音乐关了，清了清嗓子，指着于恬大声说：“小姑娘找秦然！”

　　大家笑着起哄，问于恬找秦总干嘛，于恬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看不见秦然心里着急，眼泪汪汪说找他有急事。

　　有人问什么急事，于恬说家务事，又引来一波哄笑声。

　　于恬又急又气，可也不能拿他们怎么着，只得任他们笑。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有人看不过去，指了指后面一扇门：“喝多了在里边儿睡呢。”

　　包厢里面还有个休息室。

　　于恬道了谢正要跑过去，一个身穿黑色蕾.丝吊带群的漂亮女人站起来，踩着七厘米细高跟走到于恬跟前，扬着下巴说：“然哥在里面休息，别冒冒失失闯进去。”

　　缇娜是这的头牌，漂亮又聪明，社交手腕一流，深得会所老板喜爱。

　　仗着大家都给她几分薄面，缇娜心气高起来，早就巴望着有个男人能带她走，可惜愿意的她看不上，她看上的又不愿意。

　　这两年她唯一看得上的，就是秦然。

　　缇娜见于恬这身打扮，想着一定是秦然在外面欠了风流债，小丫头不甘心被甩，死皮赖脸找上来。

　　于恬没跟她废话，转身就往休息室走，半路上被她拦住。

　　于恬想从旁边绕过去，缇娜跟着她脚步挪动，偏就不让道：“你谁啊你？找然哥什么事儿？我跟然哥挺熟的，要不你跟我说说，回头我替你转达。”

　　于恬想到她和秦然就隔着一扇门，急成热锅蚂蚁，任这野鸡嚣张跋扈宣誓主权也不在意，柔声细语求着：“你让一让行么？这事真的急……”

　　缇娜抱着胳膊置若罔闻。

　　于恬没办法，只能硬闯，一把推开她。

　　脚下跟鞋太高，缇娜踉踉跄跄差点摔倒，站稳后抓着于恬胳膊把人拽回来，抬手就要扇巴掌，休息室的门忽然打开。

　　秦然站门口，黑色衬衫松松垮垮穿着，领口半敞，一手揣进西裤兜子里，头发有些凌乱，一脸刚睡醒的样子。

　　他看着于恬，惺忪睡眼慢慢聚神，目光和脸色一样淡漠。

　　于恬被这目光看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下真完了，她想，秦然该不会不肯帮她了吧？

　　缇娜扬在半空的手缓缓放下：“然哥……”

　　秦然一个眼神没给她，径直走到于恬跟前，却不跟她说话，扭头看着沙发那边，下巴朝于恬努了努，轻描淡写的：“这我媳妇儿。”

　　空气忽然凝固，四周安静下来。

　　于恬发完愣时已经听见那边的哄笑声了，有人开始吹口哨，有人冲她喊嫂子，有人不相信，扯着嗓子问秦然真的吗。

　　秦然歪着头看于恬，薄唇微抿，一双眼睛盯住她：你倒是认啊？

　　昨晚路灯下两个人那番话于恬没忘，她从秦然这双眼睛里知道，徐梦海这事有着落了。

　　死男人狗脾气爆归爆，到底还拿她当回事。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委屈又无助，声音柔柔的，带着点哭腔：“你出来。”

　　对面十几双眼睛盯着这边，等着看秦然听不听她话。

　　包厢里除了几个公主和于恬，在场的都是秦然的同学朋友。

　　今晚有人组局，秦然应酬完准备回去，回忆起昨晚于恬对他那态度，心想，回去犯什么贱呐？立马让司机调头往会所开。

　　早些年这伙人就时常聚一起玩儿。今天去这家，明天去那家，一屋子人闹哄哄，欢声笑语不断，只有秦然，默默抽着烟，一会儿侧头听人说话，一会儿低头垂眸沉思。

　　从来都是他话最少，气场却最强，那时候一个个都是年纪相仿的青涩少年，都当他是老大，上赶着递烟，“然哥然哥”这么叫着。

　　大家背着秦然没少赌，赌他什么时候找女人，赌他会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赌了多少年也没人赢过，因为秦然压根就不找女人。

　　再后来大家开始怀疑秦然性取向了。个别Gay达灵敏的瞧着也不对，秦然直得不能再直，一点儿弯的迹象都没有。

　　今儿个忽然公开宣布有媳妇，还是个清纯细嫩的学生妹，大家伙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怎么都感觉不真实。

　　秦然牵起于恬的手往出走，不用看也知道对面那些人脸上什么表情。

　　出了包厢，秦然放开手，别过脸看另一边，问：“什么事儿？”

　　“小海被人绑走了！”于恬抓着他胳膊，生怕他不帮忙。

　　秦然猛地转过头来：“绑走？”

　　于恬告诉他那通电话，他摸出手机，准备给接送徐梦海的司机打电话，这才发现没电关机了。

　　秦然骂了一声，带着于恬去前厅，问服务员要了个充电宝。

　　打过去才知道，今天司机准时在学校接到徐梦海，跟往常一样，把他送回小区门口。

　　秦然挂断电话走出会所，于恬跟在后面，上车前攥着他胳膊不放，含着泪问他有希望救回徐梦海吗。

　　“人要是真在他们那，估计钱给到位就行。”秦然不往下说了，把话留给于恬自己说。

　　“我这边钱不够，你能不能再……借我一点？”于恬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掉他手上。

　　秦然把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点了一根烟，漠然看着她。

　　“三千万全帮你还都行，不过我有条件。我妈帮你爸还的那三千万，就不跟你算了，咱们一笔勾销。这次我帮你爸再还三千万，从今天起，你得跟我五年。

　　“你把这五年当买卖也好，当感情也好，都随便，别他妈让老子头顶草原就行。

　　“五年后你爱滚滚爱留留，但是这五年，你给老子记着：我是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