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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鬼王x男新娘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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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x男新娘12
他做了很坏的事。
向来对他冷淡的齐辉,出于某种感情愿意娶他。
白星河应当感谢感恩,可他骗人了,从相遇就是一场谎话。简直就是直播在公屏嘲讽愿意和解的敌人noob,而且打成nooooooooob并刷屏,这是前所未有的hard模式。
白星河坐在中央地府大楼的接待室里。
房间空无一人,只有他和茶杯。
透过落地窗可以瞧见外边车水马龙的世界,其实地狱和人间没有什么区别,就连这些死而复生的鬼魂,也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情感。
助理再度出现,并婉转地告诉他,齐先生不见客人。
“哦,”白星河也不失望,这是早就预料的结果,“能不能托你带给他几句话?”
“就说,之前是我做错了,请他原谅我……然后……”
然后也没下文了。
他绞尽脑汁,没能想出来接下去的话。
助理屏气凝神,一直到这个“然后”彻底烟消云散才领命离开。
此时此刻,地府八卦群疯狂震动,接待室墙边也贴满了各色听墙角的鬼魂。
-地府APP-
[留言板]
[出大事了!!他们分手了!]
[不对啊……问题是为什么鬼王未婚妻好像是个……男的?]
[????是那位的双胞胎弟弟吗]
[emmmmmmmm可是他自称白星河啊]
[我混乱了,这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记者宛如嗅到腐肉的秃鹫,趋之若鹜朝事故现场聚中,潜伏在地府大楼附近。
白星河还坐在待客室里,但很快就被礼貌地请走了。
前台遗憾地告诉他,抱歉,先生不能进来。
门板上写着血红提示——闲杂人等,非请勿入。
白星河怔了怔,没想到当初的玩笑竟一语成谶。现在齐辉不愿意见他,他连地府大楼的门口都别想踏进一步了。
他只好站在地府大楼对面,远远地凝望22楼窗户,太远了,什么也看不见。
记者兴奋地找到他:“你是白……白先生吗?”
他当然知道这群记者想干什么,摇头不想接受采访,记者热情不减,他推诿不下,干脆跑了。
尽管如此,记者紧追不放,闪光灯晃得他眼睛发痛也不肯停。
“你是男的?”
“为什么你作为男性和齐辉有婚约?”
“所以鬼王是同性恋?”
“你被鬼王赶出来了,是离婚了吗?”
白星河夺路而逃钻进出租车里,司机问询去处,他却答不上来。
之前和连姨一起住的地方,肯定是进不去了,他还能去哪儿呢?于是只好找了一处酒店歇脚。
傍晚五点之前,他蒙着大口罩和帽子又溜到了地府大楼门口。
路边大屏幕上投影着新鲜出炉的即时新闻:
《震惊!嫁给鬼王的竟然是他……》
《鬼王性向成谜,恐已婚变》
《豪门梦碎!鬼王新婚妻子白星河竟被扫地出门》
《鬼城第一基佬齐辉离婚了》
白星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什么神奇标题?
路边看报纸的男士说:“哎呀,这结婚没几天就离了?啧啧,人鬼殊途啊。”
他不解:“你们怎么这么关心……齐辉的婚事啊?”
“几百年没有新娘嫁鬼王了,能不关心么。”
“写这种花边新闻真的没关系吗?”
“他不管的啦。”
说的也是……之前白星河搜索时就发现关于齐辉的诋毁恶意新闻满天飞,可见齐辉也不是个很在意外边看法的人。
齐辉终于下班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容冷淡宛如冰雪,好像当初第一次见面那样,飒飒拒人于千里之外。
“齐辉!”
他跑了过去。
在见到横穿马路飞奔而来的白星河时,齐辉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远处驶来一辆黑车,静静停在齐辉面前,保镖拉开车门,白星河已经追到了车边,气喘吁吁,被另一个人拦下,有扭送派出所的架势。
齐辉制止他们,说:“过来。”
齐辉看向他——眼前立着一个穿白衣长裤的年轻人,气质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苍白的脸,尖下颌……猫似的美貌。
他一再道歉:“齐辉,我知道错了。”
所有人煞有其事地看着这个人,齐辉也是。
齐辉不意外能在这里见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对他说:“你回人间吧。”
“可是……”白星河欲言又止。
“我对你仁尽义至,”齐辉说,“以后也不会再见你。”
夕阳余晖在他脸上渡上一道光,多么没有生气、疏离冷漠的面孔。白星河心都碎了,如果好感度有数值,齐辉现在对他应该是负数了。
说完这些话,齐辉停顿了几秒,见他无话可说,便弯腰进了车。白星河情急之下追到了车门口,大叫:“你别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辉渐渐露出烦恼的神情。
“我想……”
白星河嗫嚅几下,终究没说出口。
我想和你结婚续命。
这种话简直恬不知耻。
在齐辉不耐烦关上门之前,他病急乱投医,推出所有筹码:“我做什么都可以。”
齐辉目光沉沉。
“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白星河又说。
“本性难移。”
齐辉看向远处,如此下了定论。
白星河却因为这句话心头一震。
我的本性……
车子启动了,扬长而去,彻底消失在他视线里。
他失落不已。
婚期没有几天了,新郎却与他彻底决裂,他对自己很有数,除了脸没有别的优点了,还能拿什么继续挽留齐辉呢?
完蛋。
到底该怎么办啊。
不过,如果因此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坐在路边长凳上,白星河又陷入沉思。
连姨在家里看报纸。
她越看越慌,一开电视,也是一样的内容。
——婚变。
齐辉难得回了一趟家。自从白星河离开,他就没再回来过。
连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他们说的那样。”
她震惊不已:“你不知道星河是……”
“嗯。”他颔首。
“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不知道。”
连姨迷茫地想,白星河就这么死了?
手机上齐辉的助理发来了一份档案。
白星河短短十几年的生平经历,甚至写不满一张纸。
没什么值得说的。
搬家,丧母,读书,玩乐,恋爱……最近的大事是和父亲断绝往来。
恋爱?
齐辉多看了一眼。
……曾经和白星河谈过恋爱的,竟然是个男人。
夜晚。
像一尊凝固的美丽雕像,白星河在长凳上昏倒了。
他躺在冰冷的石凳上,如同醉汉一整晚无人问津。第二天一早被冷风吹醒,他才哆嗦着爬起来,慢吞吞回了酒店洗漱,又赶回地府大楼守株待兔。他不知道齐辉住在哪里,只能在他上班的地方当跟踪狂。
他喝着一杯豆浆,饥肠辘辘。
这次来没得急,他没带什么钱,过不了几天就得露宿街头,只能在吃上边扣扣索索。
清晨,空气沾着一股雨后的湿气。
浓雾中涌出一辆黑车,在门口缓缓停下。
那位梦中情人似的男人又出现了。
“你这么早,”白星河感叹,“每天都这样吗,有点厉害。”
齐辉对他熟视无睹,只是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早晨天气冷极了,他打着颤追上去,很快又被拦下了,眼睁睁看着自动门将齐辉带入了地府中心。
冷酷无情。
他腹诽完又在长凳上坐好,注视街上人来人往打发时间。
助理一整天都小心翼翼。
他恨自己多长了耳朵眼睛,得了那份档案、知晓了鬼王的秘密,生怕被齐辉剁成两截,像上任鬼王那样死得难看。
齐辉站在窗户边上往下看。
22层的距离,人的身影显得很渺小,什么也看不清。
但他知道白星河就在附近晃悠。
……不死心的人。
一个纨绔子弟,诸事无成,除了吃喝玩乐,其余时间都用在与父亲争吵。白星河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道歉,说着对不起的话,想的不是却那么回事,心口不一。
第三天,齐辉又见到门口探头探脑的人影。
他似乎憔悴了不少,眼睛是红的,像是哭过。
“你等等我……”
“有事?”
“有时间的话,能和你聊聊吗?”
齐辉想了想:“不能,你再这样我只能让安保把你请远一点。”
白星河瞟了瞟他身边围绕的高大保镖,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在这里等你?”
齐辉似乎不打算和他多说,乘上车离去了。
与此同时,整个鬼城都回过味来了——
齐辉已经悔婚,孤独的新娘怕是从此无依无靠,身如浮萍。
白星河暂住在附近的脏乱差小宾馆里,深夜时分,有人突然扣响了房门。
他疑惑:“谁?”
“你是白星河吧?我可以帮你……关于齐辉。”
他开门见到一个像是巫师的女人,穿着长长的袍子,指甲尖利。女人的声音仿佛咒语,近乎令人神往。
但是,理论上鬼界没有巫师啊……
一群鬼搞巫术能有什么用呢?
“你跟我来。”
“去哪?”
“我知道齐辉的前世,也许能帮到你……他曾经是一个巫医。”
女人瞧见白星河吃惊的神情,笑意更浓了。
女人把他带到了一条巷子里。
粉红光线的房间,摆着按摩椅子、凹凸全身镜和小床,熏香是浓浓话梅的黏腻气味。
“换上衣服,我等一会来找你。”
床上摆着一套水手服,一双白色长筒袜。
“?”
难道他的癖好已经人尽皆知了?
很快门吱呀一声开了,外头吹进来一阵湿热的风,来的人却不是齐辉,也不是巫女。
“没想到我竟然有这种机会,你就是新来的……”
胖男人看上去非常急色,模样猥琐。阅片无数的白星河迅速明白了这是什么剧情,愤怒道:“滚出去!”
他旋即被这个人捂住嘴按倒在床上——
他在心里尖叫:啊啊啊这是什么十八禁剧情系统根本没有说过打游戏还有这种被路人抹布失去贞操的风险!
下一秒,房间响起一声巨响——
砰!
肥胖男人被掀倒在地,光秃秃的脑袋多了一个鲜血淋漓的洞,人已经没动静了。
齐辉拎着一把枪,浑身煞气,手上还沾着血,冷冷地在床边俯视他。鱼贯而入的保镖熟练地把尸体拖走,只在地上留下一段蜿蜒的湿淋淋血痕。
脚步声散去之后,屋子安静了下来。
催情房间,小床,皮带,地上散落着避孕套。身着水手服的少年瑟瑟发抖,坐在床边,惊慌失措目光呆滞,像极一位被扫黄打非的性工作者。
与此同时,白星河天马行空,思绪因从天而降的鬼王得到极大的鼓舞,不禁胡思乱想:齐辉看着性冷淡,竟然是下班就出来嫖.娼的人设,否则他怎么会出现在路边按摩店?总不能是持枪扫黄打非,他是坐办公室的大佬,这种事哪里需要他亲自出马。
不过……齐辉今夜嫖到了前未婚妻……
这也太尴尬了吧!
眼睛偷偷往上瞟时,他发觉齐辉好像冷笑了一下。
齐辉:“白星河,你不穿女装骗人会死?”
讲道理,确实会死,这不是快魂飞魄散了么。
虽然这样想,但他不敢吱声,假装鹌鹑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齐辉仿佛不肯放过他,存心不良,忽然用枪管撩起白星河的一片裙角。
“你干什么?”白星河大惊失色,赶紧按住了裙子以免走光,心想齐辉疯得不轻,连男人裙子都要掀了,怕不是嫖.娼太多次的条件反射?
齐辉看着裙子和枪,像是在思考什么,又说:“原来你喜欢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