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威武霸气》殊默

6、第 6 章

　　把自己的牌都摊开来了，蒋嫣便安静下来，等季惟桢的答复。

　　面对蒋嫣的提议，季惟桢沉吟良久，方开口道：“你为什么这么想要和我合作？有圣上的指婚做保障，你余生的吃穿用度都不用愁，何必又废这番苦心来帮我？”

　　面对季惟桢的质疑，蒋嫣噎了一噎，无奈扶额：“这不是没办法吗？！谁叫我不是那种吃软饭的性格？！你不给我做点事让我白吃白喝你的，我良心不安啊！”

　　而且……在这个没有WiFi、手机、电脑、电视的古代，你不给我找点事做，我不得憋死了？！

　　当然，这句话蒋嫣没敢给季惟桢说。
　　而且说了他也听不懂。

　　听到蒋嫣的这个答复，季惟桢若有所思。

　　感觉到了季惟桢的动摇，蒋嫣赶紧趁热打铁：“虽然我刚刚说的是合作，但是我吃你的用你的，算是你给我发工钱……出钱的是老大，你就把我当成你一个普普通通的部下来对待，问题不就简单很多了？！”

　　蒋嫣的这个转折让季惟桢有些意外。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笑起来。

　　“嗯，你这么说来，也不无道理。”季惟桢笑着道，“那我就暂时先同意你合作的意思。至于未来如何，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说完这句话，季惟桢顿了顿，又补充：“刚刚你说你现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的身份，但是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说。”

　　这回，换蒋嫣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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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慢慢说。

　　这几个字，季惟桢是用很慢很慢的语速说出来的。

　　配上他那把低沉而附有磁性的声音，这句话像是一片洁白的羽毛，缓缓地拂过蒋嫣的心头。

　　痒。

　　蒋嫣感觉自己的耳根子也跟着烧了起来。

　　严格地说起来，她和季惟桢认识都还没有到12个小时，可她却有一种和他认识了很久很久的感觉。
　　心安的、可以信赖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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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惟桢和蒋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书房顿时陷入了一种莫名尴尬却……暧昧的氛围里。

　　就在蒋嫣思考着该如何打破眼下这种尴尬的气氛的时候，季惟桢突然扭头看向窗外，喝了一声：“谁？！”

　　季惟桢话音方落，外面便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春歌的声音响起来：“咦，宝璐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听到春歌叫宝璐的名字，蒋嫣心里猛地一跳，目光飞速地转到季惟桢脸上。

　　季惟桢微微一笑，安抚似地对蒋嫣道：“别怕，我的听力很敏锐。这个宝璐，是刚刚才过来的。我们刚才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到，你大可放心。”

　　听季惟桢这么一说，蒋嫣安了心。

　　而经过宝璐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烟消云散，相处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挺晚了，你是不是饿了？”
　　季惟桢问蒋嫣。

　　见她点了头，季惟桢又道：“那我让春歌去和厨房说一声，把晚膳端过来？”

　　蒋嫣又点了点头。

　　季惟桢应了声“好”，便留蒋嫣在书房，走出去叫春歌传晚膳了。

　　看着季惟桢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蒋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到书桌后那空出来的椅子上坐下了。

　　心情放松下来了，蒋嫣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把捏着的那沓纸张都浸湿了。

　　将自己做了一下午记录的纸张在书桌上放下，蒋嫣正要往后一靠在椅子上瘫成一条咸鱼，却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现了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

　　蒋嫣一把抄起自己的鬼画符，不可思议地看向上面的字——
　　不对啊！我这写的都是简体字！季惟桢作为一个古代人，怎么可能看得懂？！

　　难道说，他刚刚……

　　是在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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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蒋嫣被自己的发现所震惊之时，季惟桢传了晚膳来，同她二人同桌而食。

　　将军府没那么多规矩，所以春歌和喜燕二人一人负责布菜，一人则负责给两位当家主人说府上的事情。

　　“方才我碰到宝璐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揪住她问了。她回我说今儿是夫人嫁到府上来的第一日，她这个陪嫁丫鬟一整日都不得在近旁伺候，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旁人肯定觉得是夫人您同蒋家夫人不和睦。这样的传闻，一来对蒋府的名声不利，二来也有损夫人您的清誉，是以想寻夫人您说一说这事儿，让您放她同宝璋二人进来伺候……”

　　宝璋，是吴氏指派的另外一个大丫鬟，也是蒋令仪的陪嫁之一。

　　蒋嫣一边听春歌说着有关蒋令仪陪嫁的事情，一边思考着季惟桢为什么看得懂简体字，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来回在春歌和季惟桢的脸上打转。

　　听完春歌这番话，季惟桢略一沉吟，扭头看向蒋嫣，问到：“关于蒋令仪从蒋家带来的这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虽然说是个实打实八星八箭比珍珠还真的现代人，但是蒋嫣看过的宅斗小说没有一千本也有八百本了，关于古代女子的真实地位，她是有所了解的。

　　面对季惟桢的这个提问，蒋嫣想了一想，回答：“宝璐说得也没错，蒋家到底还是蒋令仪的母家……蒋令仪才刚刚出嫁，不到一日便将母家的人尽数弃用，传出去肯定是要落一个翅膀硬了薄幸的名声，对你、对我，都不好。”
　　古代人最是看重名声，一个人名声要是坏掉了，恐怕都无法在这世上立足了。

　　发觉蒋嫣考虑的不止是蒋令仪和蒋家，还考虑到了自己，季惟桢的神情有那么一刹那怔住，紧接着，紧抿的双唇松开了。

　　“所以你是想……？”
　　嘴角不直接上扬，季惟桢专注地看着蒋嫣。

　　“这阵子先放她们两个进来，待日后再慢慢地把她们边缘化。不过这些日子我和春歌喜燕都要多盯着些，只怕会出纰漏。”
　　蒋嫣如是道。

　　说完，亮亮的眼睛扑闪了一下，蒋嫣问季惟桢道：“你的意见呢？”

　　察觉到蒋嫣对自己的信任，季惟桢心里骤然一暖，回答她的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你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就好。就算出了纰漏，我也给你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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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出了纰漏，我也给你兜着。

　　这句话听在蒋嫣耳中，简直就像小燕子得到了乾隆颁发的那道免死金牌，欢欣雀跃地，都忍不住要当即搁下碗筷，马上掳起袖子，磨刀赫赫向吴氏了！

　　都说职场上跟对好领导很重要，这季惟桢一看就是个爱护下属的主，和他合作，不怂！

　　蒋嫣开心地在心里给季惟桢的记分牌上加了个十分，然后看着他，郑重地回答：“嗯！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小心地处理好，尽量不出纰漏的！”

　　蒋嫣这个神态语气，就像升高三前，她在校长办公室对校长大人做出的承诺——校长您放心！我一定会让高三179班，成为S市高考，成绩最风骚的班级！

　　此时，铿锵誓词言犹在耳，可蒋嫣人已穿越。

　　想到这点，蒋嫣不由得有些惆怅——不知道她挂了，新派到179班的班主任会是谁，hold得住那群高三猴子吗？

　　哎，可惜不是她，陪他们到最后。

　　但是仍然由衷希望，他们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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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短暂的一分钟里，蒋嫣的心里天马行空地转过了很多念头，而季惟桢仍在思考和两人有关的事情。

　　关于蒋令仪陪嫁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季惟桢又喝了一口汤，问蒋嫣道：“我看刚刚你从书房出来，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被季惟桢的这个问题拉回现实，蒋嫣略怔了一怔，然后想起了自己方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唔……”犹豫了一下，蒋嫣还是选择了对季惟桢坦诚，“我刚刚，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嗯，你问。”
　　季惟桢语气轻松，同蒋嫣道。

　　蒋嫣放下手中碗筷，一脸的求知，问季惟桢道：“我写的那些字，你是怎么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