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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清穿成红楼黛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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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方芜裹着棉被在睁着眼睛睡觉,躺在被窝里怏怏地打量着这个充满古装气息的房间。
雕饰精美的木头床,昏暗的蜡烛立在青铜烛台上,架子上挂着她刚脱下的旗装,月光透过窗纱从雕花缝里洒进来,一切看起来都是岁月静好,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方芜一直以为自己适应良好,起码也没穿成一个食不果腹的贫民不是吗?
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那些被压抑的情绪还是悄悄冒了出来。
如果获得这些的代价,是丢掉自己原有的价值观和成就感,变成一个“原始人类”——活着只是为了履行人类的基本职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社会价值,也不能表现出任何独特的思想……
如果有得选,那她绝不会选。
方芜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佛系与淡然,不过是因为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最需要的精神需求后的满足而已。
原来有些最珍贵的东西,真的是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它有多重要……
方芜盯着窗户缝中透出的那一丝月光出神。
多么皎洁的月光啊,可惜窗门紧闭,怎么也不会透进来。
“咦?”
忽然之间,那月光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月光如流沙般从缝中倾泻而下,直至铺成一幅画卷,画卷上是一片青青草原。在远方,似乎还伫立着一栋白色的建筑物,但是隔得太远了,画面也不太清晰,所以方芜看不太清楚——
这不是她梦里的场景吗!
方芜揉了揉眼睛,画卷没有消失,她又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不像做梦啊……
她轻轻掀开被子,悄悄迈过睡在脚踏板上守夜的雪雁,来到窗边,伸出手,那画卷被方芜的手隔成了两半,她把手收回来,画卷又自动愈合了,像是——VR投影?
琢磨了半天,方芜也没明白这是什么,机关在哪里,有什么用。
只大致猜测,这幅画只在月光出现时才有,因为一旦乌云遮月,它就消失不见了,等乌云散去它又重新出现。
怪冷的。
方芜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回到被窝躺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
“咱们玉儿可是头一次进顺天府罢,不如带着她去街市上逛逛,也好耍一耍开开性子。”面前慈祥的老太太拍了拍外孙女儿的手,提议道,“这女孩子啊年纪小才自在,等以后出了门,想玩儿也没空闲咯。”
方芜心下一动,她能感受到眼前这个慈祥的老太太对她是真的疼爱,那满眼的慈爱不是骗人演戏。
赫舍里瑢秀看了看乖巧的女儿,也颇为赞同母亲的话,可怜她的小女儿,还没见过这京城长什么样呢。
虽然赫舍里氏从没后悔嫁给林如海,但瑢秀还是觉着有些亏欠自己的一对儿女,因着外放,没过上和她自己小时候一样,往来皆是世家贵女、连紫禁城都进过的生活。
“嗯。”方芜乖巧点头,“但凭祖母安排。”
正八旗贵族家未出阁的女儿们,出门买些脂粉衣裳再正常不过了。未入关之前,这些女儿们还能骑马驰骋草原呢!传闻如今的太皇太后布木布泰曾经还亲自上过战场,就是现在,草原上有些部落也有女首领。
过了永定门,便是崇文门街,是八旗子弟们常来消费玩乐的地方,自然消费物价什么的都是不菲。其中大多以经营玉器古玩、华裳贵服、戏楼、高档酒楼或者售卖一些稀奇新鲜的货物为主。
这些是富人家能消费得起的行当,利润大,租金自然也是不菲,说是寸土寸金根本毫不过分。若是哪家在这里有一处地产,便是在这京城,都能算得上是富贵人家了。
佟佳氏陪着赫舍里氏和方芜一起出的门,坐在一辆轻便的马车里,外面有柯尔珅骑马护着,另带了几个丫鬟小厮跟着。
说起柯尔珅,方芜在赫舍里氏和佟佳氏的谈话间倒是了解了些。原来他和红楼里的贾琏一样,相当于是料理内外家事的……男主管?当然他也有自己的产业,有时候也会帮着几个堂兄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务。
估计是因为他的母亲是高龄产妇,柯尔珅生下来就没有几个堂兄弟健壮,练武自然是不太成,只能勉强算得上是强身健体了。
在读书科举上也没什么天分,于是就靠着伯父庇佑在镇国公府混个差事。
不过这人也是心大,无所谓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建功立业做大事的观念,反而整天还乐呵呵的,日子看起来过得也挺开心。
妇人家常逛的也是这些衣服料子珠宝首饰什么的,柯尔珅安排的很妥当,直接往以经营服装首饰店为主的东半街而去。
马车行驶在洁净平稳的青石板上,丝毫感觉不到颠簸,和她进京来时路上的泥泞与尘土飞扬大相径庭,简直像是两个平行的世界。道路两旁便是琳琅满目的商铺,车水马龙却又井然有序,很是符合富人街的定位,方芜在心里感叹道。
主干路旁边还特意铺了人行道,还留出一小段给租不起商铺的小贩摆摊,摊点当然也是整齐划一规制好的,与现代的仿古步行街简直没有丝毫差别。
到了东半街,马车缓缓停下,赫舍里氏搭着奶嬷嬷的手下了车,方芜正要扶着雪雁下车,却被一双大手轻飘飘的拎了下去……
又是柯尔珅在捉弄她!
方芜假意生气瞪了他一眼,实则倒也没忘心里去,只当这人一团孩气爱捉弄人罢了。毕竟也才是个十八九岁的青年。
搁以前,他还得叫她姐呢!才不和他一般见识~
两位女士逛街,自然是什么都看,什么都想买,虽然手能克制住,但眼神里的留恋却骗不了人。估计要不是顾忌着银子,这两人能搬回半条街去。
可惜方芜是女同志里的一名异类,她对首饰打扮这些确实没什么兴趣,以前她都是看着顺眼就随便网购的!现在倒好,简直成了赫舍里氏和佟佳氏两人的试装娃娃,看到什么自己喜欢的就往方芜身上比划……
“噗呲。”柯尔珅看着方芜耷拉的脑袋、生无可恋的小脸,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方芜气鼓鼓道,要不是他选这个地方,她也不会这样!
好吧,她知道自己是迁怒了,她们给自己买东西也是对自己好的表现,可是,真的好无聊啊!
柯尔珅看着这八九岁的小人儿垂头丧气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你叫我一声好小舅舅,我就带你去看好玩儿的,怎么样?”柯尔珅揪了揪方芜的小辫子道。
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方芜本来不为所动,她可是成年人好吧?!
但看了看前面还在对着一堆儿头饰挑得起劲儿的母亲和婶婶,弯腰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小腿,还是皱了皱眉问:“真的?”
柯尔珅点点头,还夸张的拍了拍胸脯向她保证。
“小舅舅。”声音快如疾风。
“是——好小舅舅。”
“算了,好舅舅也行罢。”柯尔珅可不打算让她蒙混过关。
方芜昂着头瞪了她一眼,讨价还价道:“我说去哪就去哪!”
“没问题。”柯尔珅不在意的点点头。
“好舅舅。”
“什么?你这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柯尔珅作势掏了掏耳朵,越发想逗她。
谁让赫舍里家太多臭小子了,都不好玩儿,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好玩的小侄女,不多逗逗怎么行?
“哼,算了算了,我就知道你没打算带我玩,就是逗我来着。”方芜作势要走,去找柜台前面的赫舍里氏。
柯尔珅拉住了她,“诶,谁说我骗你了!小女孩子家家怎么这么性子急呢?”
接着也不知他找了个什么借口,上前和赫舍里氏说了,犹豫片刻居然也同意了,柯尔珅便带着方芜出去逛了。
柯尔珅交代了车夫和小厮,牵过马绳,蹲下来问方芜,“你想玩什么?”
方芜歪头想了想,“我想逛逛粮食米铺子,另外,有没有卖些活物的地方?”
“鸟兽珍禽?”柯尔珅问。
“不不不,鸟兽珍禽都有股味儿,花花草草的那种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