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都是你》雨田清文

4、好久不见

　　C市某个小村镇，偏僻的郊外建造了一个疗养院，疗养院的另一边有一个人造园区，站在镶有一个年轻女孩相片的墓碑前，旁边种的小树已经可以乘凉了。庄子珺和庄子琳把花放在墓碑旁，那张一层不变不苟言笑的脸庞，庄子珺半蹲在墓碑前，手颤抖抚摸着墓碑的相片，那个镶在他心里的名字，“池槿年，好久不见，你还是一点没有变。”莫奕城和庄子琳逃脱了保镖们的追逐，便躲到这里来了。
　　庄子琳抬头望着乌云朵朵的天空，不想让自己的眼泪在她的面前流下。。。。。。
　　“小珺，小言，过来吃饭了哟。”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在凉亭的桌子上摆好食物，看向庄子珺他们的方向，叫着他们过来。
　　老人正是池奶奶，池槿年的奶奶，在五年前庄子珺在这里为池槿年立碑后她就搬到这里来了，庄子珺担心她老人家的身体，干脆出资在这里建立了一家疗养院，聘请一些医护人员来照顾的，能让她安详的渡过晚年，这也算是他为池槿年做的事，就是好好照顾她的奶奶，也是他的奶奶。
　　“来了，奶奶。”
　　“来了，奶奶。”两人一起应声到，庄子琳边应，边擦干眼泪，恢复往日的笑脸，两人扶着老人坐下，分别坐在老人两边。
　　“还是奶奶做得好吃，在外面吃的总是没有这个味道。”庄子珺边吃边流着泪水，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也是池奶奶做一碗糯米饭收留了他，是这个平凡的老人让他重新站起来。
　　在池槿年离开的第五个晚上，庄子珺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来到池槿年出生的这座小农村，这里他和池槿年来过一次，当时的风光跟现在已经是一个天一个地了，上次来有车、有司机、有保镖护送着来。这次只有他自己，没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背着池槿年留给他仅有的东西就是靠着一双脚徒步的来到这里。他如同一个行乞的乞丐一样颓废的站在马路边，目光无神看着前方的灯火，露出了他的第一个微笑。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一张完美唯一完好无缺脸蛋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了，没人知道他在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来到灯火处，在拍上大门他就晕倒在地上了，里面主人家养狗狗早就在那里汪汪大叫起来了。
　　出来开门的是池槿年的最小的姑姑池青聪，门一开，吓得她惊呼出来，她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饿死在他们家门口了。
　　正在客厅吃饭的池奶奶和池青聪的丈夫李国东也闻身而出，李国东走出门槛把晕倒庄子珺轻轻的翻过身来，不仅的傻了眼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当初和池槿年一起的那个清高的丈夫，池奶奶什么也没有多想的让李国东和池青聪把庄子珺扶进家里，并让李国东帮庄子珺清洗下，又吩咐池青聪打电话把那个在镇上当医生的女婿也叫过来帮庄子珺看看。她看到庄子珺这样，已经猜到池槿年的坏消息了。
　　庄子珺昏迷了一天一夜醒过来，床头的柜子上就是摆着一碗鸡蛋糯米饭，池奶奶看着他醒过来，就对他说：“吃完它吧，吃完了，你才能有力气对我这个老人家阐述你的后悔。”
　　于是他后来每次来都会吃上一碗饭鸡蛋糯米饭，每次吃都有不同的心境，最多的莫过于悔恨。
　　“奶奶，您也吃，再不吃就都被那个木桶吃完了，庄子珺，你等等，那是我的，你不准吃了。”庄子琳抓狂了，碗里都还没有吃完就霸占到锅里，不顾形象的往嘴里塞。
　　“庄子琳，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的东西你什么都来掺一脚。”庄子珺真的是败给她了，从认了她这个妹妹，他的日子就没有安宁过，走到哪跟到哪，他的生活硬生生的被她掺了一脚。
　　“好了，小珺，当哥哥要让着妹妹，奶奶知道你们爱吃，有多做了一些，奶奶去帮你们拿出来。”池奶奶笑着走出凉亭，还停回头看着斗嘴的两人，她知道这已成了两人的相处的方式，当年发生的事她这个老人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些，虽然对着他们有过埋怨和恨意，可是这五年来他们所做的一切，她也看得清清楚楚，事已如此，她也无法去改变，也许那样小年也会解脱，她又何必对他们去执着那些恨意呢！
　　庄子珺和庄子琳见池奶奶去了一会儿都未见回来，两人便起身去厨房，对于这里结构，他们早日了如指掌。在厨房外，庄子珺和庄子琳看到里面那个又是非常碰巧的人来了-池锦枫，池槿年的哥哥。见到他，庄子珺和庄子琳都是相视一笑，每次只有他们一来看看池奶奶，池锦枫就会出现，不知道他这次又要他们为他做什么事情。看见池奶奶不知道和池锦枫在说些什么，池锦枫情绪有些激动甩了下被池奶奶拉着的手，池奶奶后退了几步没有站稳而摔倒了在地上。见此情况，庄子珺和庄子琳急忙冲进去，检查池奶奶有没有受伤，而池锦枫却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曾经怀着一颗真挚感恩心的池锦枫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池锦枫，你疯了吗？她是养育你的奶奶，你怎么能对她这样？”庄子珺恼怒的站起来，直接向池锦枫的嘴角挥去一拳。
　　“我是疯了，是这五年了被你们一步步逼疯的，你们凭什么出现这里，你们有钱人很了不起吗？用钱挥霍别人的生命，买到我奶奶的心，你以为你们这样就可以换回我与妹妹天人永隔的现状吗？你们让我的家人失踪的失踪，死的死，你们凭什么？”池锦枫被庄子珺的拳头冲击的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庄子珺冷笑的擦拭嘴角受伤流出来的血迹，心里的怨恨终于控制不住的爆发。他从没有想过要对奶奶不敬，只是看到奶奶对害死妹妹的人没有一点怨恨，奶奶还来劝解他，放下对庄子珺他们的仇恨，他替妹妹感到悲哀，情急之下甩开了奶奶拉着他的手，造成奶奶摔倒在地上。
　　“池锦枫，你可以打我们骂我们，什么事都冲我们来，但是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待奶奶，我知道池家变成这样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都是我，都是我。”伤口重新被揭开，庄子珺无力的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捶打着自己。
　　池奶奶、池锦枫、庄子珺、庄子琳现场的四人瞬间被带入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