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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她们 ...

  •   那之后不久,肯尼迪总统在达拉斯遇害,姬姬悄悄地在办公室置酒庆贺:“杰姬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地穿G&G衣服了。”在做总统夫人期间,杰姬只被允许穿本国设计师设计的衣服,曾令G&G损失了大笔生意。
      黛拉骇道:“姬姬,你太过分了。”
      姬姬笑道:“你不会相信他们之间真的有爱吧?”
      当九个月后,阿瑟摔飞机的消息传来时,如果姬姬还在世,她一定会向安瞳道:“祝贺你,瞳。公爵永远是你的了。”安瞳肯定。只是,姬姬在64年夏天就因肺癌离世。
      黛拉接管了姐姐的位置,并且将多年的爱将安瞳提拔为助理。安瞳在G&G的工作很开心,很开心,尤其当杰姬再婚后,她的购衣计划更加疯狂,她简直就是G&G免费的代言人。唯一的遗憾是,菲比与安仁结婚后,辞职到德国做全职家庭主妇。
      “这世上不是没有完美的爱情。”菲比喜欢开这句玩笑。
      安瞳则继承了她弟妇的口头禅:“我也是女孩子,我也有自尊。”
      她还在期待爱情吗?不不,一次就够了。得知阿瑟的死讯,她的心头忽地一轻,如释重负。他,不会再有新欢了。她成了名副其实的未亡人。一霎飞机坠,保住了她完美的爱情。但蕾拉并没有邀请她参加葬礼,刻意抹杀那一段情。安瞳心中不可避免地失落。
      有人说,他是伤心而死。为了安瞳。但他死讯传来的那一刻,她并没感到怎样伤心。他驾驶的是自己的私人飞机。这世上有几个人拥有私人飞机?有几个人有幸从自己的私人飞机上掉下来摔死?阿瑟的死固然可悲,他还是不幸中的幸运儿。这只是自1942年,特蕾西亚公主在日内瓦遭党卫军暗杀后,兰斯洛特家族一连串悲剧的继续。
      但葬礼一星期后,她收到了蕾拉的信,忽然悲如潮涌。信中只有短短一张鹅黄便签纸,纸上只有两句诗。她恍然想起刚在一起的时候,有一天,她在查字典。阿瑟从后面抱住她——他喜欢从后面抱住她——问:“你翻字典做什么?”
      “我想把两句中文诗翻译给你听。”她在便签纸上写下。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得成比目何惜死,只羡鸳鸯不羡仙。很俗,可是很叫我感动。”
      安瞳轻轻放下便签纸,抬手抚摸着颈上的樱桃红宝,她好像听到自己的心在呼唤:“阿瑟,阿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