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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新上海滩》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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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丁力遇见混混骚扰人家,玩了一出英雄救美。
这不、人家就来道谢来了,提了一篮子元宵,据说是在王家沙买的,蟹粉的、鲜肉的、黑洋沙的应有尽有。
本也不知丁力家里人多少,买的便有些多。到了这里一看,一人能分到两个元宵已经是不错的了。
道过谢,女子出了门便乘上黄包车回去了。
一众大小男子都围着丁力,要他说说是怎么救的人家。他笑着摸摸后脑勺,“哎,说什么英雄救美,我不是奔她去的好吗?也就是路见不平。”
“不过我倒是觉得人家对你是上心的,否则还怎么找来了呢!”
这话一说,丁力呵呵笑着倒是有点得意起来。“那可不是、我这貌相人家小媳妇儿大姑娘的见了,总归要记上一记的!”
然后、许文强就发现丁力这厮是不是英雄救美上瘾了。
大屋着火后,丁力把丁妈妈和受了火伤的许文强带去了同义里。
这位书寓开了门,把他们都安置下来。
丁力一副自己人熟门熟路的样子,伸手搭在女子的肩上。“阿陶,要麻烦你给我兄弟上药了。他这都是为了救我妈才受的伤。”
女子去取了烫伤药过来,轻柔的给许文强上药。“手上的伤,涂了药裹着,睡觉时当心别碰着了。”
“谢谢。”
“不用谢。”
女子微微一笑,唇角两个梨涡,右颊上一点胭脂痣让她整个脸居然在姣魅中透出点天真来。
“晚上好好休息。”
丁力说完便搂了女子的腰走出房间。
第二天丁力不知去哪里,也许是去看顾大屋里的其他兄弟,也许是其他事。房子里便只有这位陶姓女子,她的帮佣,和丁力带来的两位客人。
许文强推开窗,看见主人家坐在小天井里抱着猫、看帮佣忙碌。
她今天穿着宽旗袍,披着开衫,一头长发倒是梳了辫子垂着。
“这菜啊!又贵了,毕竟是初春,绿叶菜少。倒是乡下人担着来卖的鸡和鸡蛋,我看着都是不错的。也好炖了给小姐补补。”
“那你晚些不是要在家里杀鸡?我还以为你是留着家里下蛋的呢。”
帮佣说着鸡毛蒜皮的事情,女主人注意的点似乎和对方有点出入的样子。许文强在楼上听见女主人惊讶又有些犹豫的娇柔声音。
“现杀新鲜,还可以接了血并内脏一起炒了吃呢!在天井里养着一股子味道,小姐必然是要嫌弃的。”
“那你要杀之前我可得回房里去,内脏那些我是不吃的,不若你再捎上几个鸡蛋一同带回家里罢?!”
“咦~你这些小姐还嫌弃,炒了可好吃呢!”
“快别劝我,我是肯定吃不下的。”女主人说着看了看那只绑了翅膀的鸡,站起来往屋里走。“我还是早早的回了房,你弄好了再叫我。”
“好!不过这鸡你可不要劝着那位男客吃。”
“这是为何?”
“这鸡是发物,那位男客烧伤了必还有点火毒,是吃不得的。”
“阿力把人往我这一放,我还是要照顾好的呀!你看看他能吃什么?总不好在我这几天反而养得瘦了。”
许文强算看出来了,这位陶小姐,是个不通俗务不理常识的人,但人还挺好。
他洗漱毕去了饭厅。
早饭是街上买的大饼油条,另熬了米粥,桌上还有三个碟子分别乘了酱瓜、腐乳、和切开的咸蛋。
主人家和丁力他妈都已经用过了,用纱罩罩了给他单独留了一份。
丁力他妈对此间的女主人十分满意,拉了人的手问家长里短。
对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倒是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的。这便是早年会看脸色、会说话的教育了。
都说她是书寓先生,许文强也没见着有客人进出。他却不知道有许多书寓碰了有钱又合意的,也会闭门谢客当一阵子临时夫妻。
只是这位阿陶,其实已经自赎自身,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许文强他们在同义里也没待多久。这段日子,他和女主人统共没说上几句话。一来她本就不喜欢与人闲聊,二来她和丁力似乎还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朋友妻不可戏,他还是要保持点距离的。
但许文强还是觉得阿陶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找到新住处,丁力带他们走的时候,丁妈妈已经很舍不得阿陶,还说着要阿陶给她作儿媳。
女子只是腼腆的笑着,没有接话。
回到新家、许文强问丁力,“现在你喜欢的是谁?”
“阿陶很好,不过我喜欢的人从来就只有程程一个,我想娶的人也只有程程。”
别人的感情,许文强是没兴趣插嘴的,但他觉得冯程程对于丁力来说、或许是一个目标来得更为恰当。
可惜那位同义里的阿陶,再美好温婉、再是高级书寓又如何,还是世划分的下九流。谁活着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又有谁高尚过谁?
许文强看着丁力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去追逐那位冯家小姐,有一次还看着冯小姐从小车里下来和阿力说话。
女孩子的面容,居然有那么点熟悉,许文强后来才记起一年前在火车上被女孩搭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