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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 ...

  •   齐翰和杨严去了青楼。
      说是为了公事,谁信?
      反正安世耿信了。
      安世耿也去了,没有跟齐翰一道,自己去的。
      春江花月夜。
      听闻是盛都最有名的青楼,气派,名字也风雅,就是牌匾上的字写得实在不怎么样。
      安世耿还没进去,就先在大门口儿看了一场好戏。
      一个姿色不错的大姑娘穿了身不伦不类的男装,大摇大摆地跑到青楼来,口口声声说要“消费”。
      “老子来消费的,懂吗?”挺俊的模样,一开口却粗俗得紧。
      “消费?”老鸨显然没听懂。
      “消费,就是花钱。”大姑娘掏出一锭银元宝。“这钱——你是赚、还是不赚?”
      见了银子,老鸨立时眉开眼笑,心领神会。“我懂得了,您有特殊癖好。”
      “癖好不癖好的你就别管了,”大姑娘轻佻地勾了下老鸨的下巴,“只要妞儿水灵,钱爷有的是。”
      老鸨忙不迭地往里边儿迎:“公子,你里边儿请。”
      回过身看到安世耿还揣着手在楼梯中间站着,连忙跑上几步:“哎呦这位爷怠慢了,您也快里边儿请!”
      安世耿笑眯眯地转身上楼,瞧也没瞧那大姑娘一眼。
      “消费”?有意思。

      大姑娘挺能折腾的。
      安世耿就在大姑娘的隔壁,房间的隔音效果本来还不错,无奈安世耿的耳力太好,多少就有点儿吵。
      吵到后来总算是消停下来,安世耿伏在床榻上,享受着纤纤玉指的捏揉按摩,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嗯……手法力度还真不错。
      正在似睡非睡的当口儿,齐翰走了进来。
      齐翰进门前安世耿就已听出是他,便没有理会。
      过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这才掀了掀眼皮,见齐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灵魂出窍的样子。
      “诶,回魂了。”安世耿懒洋洋地出声。
      齐翰惊醒般看过来,睁大了眼,仿佛直到此刻才看到安世耿。
      安世耿微觉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了鬼。”
      惊愣过后,齐翰很快恢复如常。
      其实安世耿一来齐翰就知道了,也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只是没想到自己一时神思不属竟错走到这边来了。
      “安先生何必这样说自己呢。”
      安世耿悠悠一笑:“我是说——你刚才看到的。”
      齐翰顿时脸色一变。
      安世耿几不可察地扬了扬眉。还真叫自己说中了?
      心下不禁好奇起来,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能让齐翰失神走到自己房里来?
      齐翰微张着嘴,半天没答话。
      嗯……别说,这小模样儿还挺诱人……
      “你们先下去。”
      就在安世耿几乎以为齐翰不会说了的时候,齐翰开了口。
      伺候安世耿的四个姑娘立即起身退了出去。
      安世耿慢悠悠地坐起来,随手给自己斟了一盏酒。
      “本王刚才看到一个人。”
      这句话听起来根本是句废话,可安世耿只是悠然地喝着酒,等着齐翰继续说下去。
      “本王刚刚在茅厕看到了张芃芃。”齐翰尽量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安世耿这才掀起眼皮:“就是那个……跟你青梅竹马的太子妃?”这个名字听杨严提过好几次,多少有些印象。
      齐翰点了下头。
      脑筋稍稍转了转,安世耿叨念了句:“原来她就是张芃芃。”
      齐翰机敏问道:“你见过她?”
      安世耿手指托着青瓷盏,寡淡地笑笑:“穿着身一眼就能识破的男装跑到这风月之地来,行事张扬,出手豪阔,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应该不多。”
      齐翰沉默。
      “只是……”安世耿抬眸看着齐翰,“你确定她是你认识的那个张芃芃?”
      此话倒叫齐翰一愣。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刚刚茅厕中的情景——
      自己正在小解时愕然发现站在隔壁的竟然是张芃芃!
      男装打扮,一脸唇印,满身的酒气,站在那里一只手还在□□里掏啊掏的掏个不停……
      后来看到自己,却像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好像……的确有哪里不太对劲……
      可她明明就是……
      就在齐翰垂眸思索的时候,安世耿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回去了。
      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半转回头说了句:“那几个姑娘手艺不错,我要了。”
      说完悠哉悠哉地出了房间。
      齐翰挑眸朝门口看了一眼,默然半晌。
      他看起来倒比自己还像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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