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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天下之大,我该到何处寻你 ...

  •   毛球的泪眼中,仿佛还看到,当初的天幕选拔赛的最后:

      在少女满脸泪痕中,在毛球僵直的身子中,主持人在一大堆废话里又再说:“但是,有一位选手,她的初始重量是五千斤,后续每次增加的重量是五百斤,并且每一关的考验,成绩都是优加,鉴于这事是赛区负责人员失误,所以这次我们会多一个名额。”

      主持人不断用手势比划着他的兴奋:“现在我宣布,获得天幕选拔赛有史以来,第一个特别选手的是……”

      少女刚停下的泪花再度滑下,只是这次脸上带着笑。

      ……

      毛球了无生趣的趴在地上,过往的记忆片段一片片的重现在面前。

      最后闪现在眼前的一幕是:毛球,你要乖乖的哦!姐姐…

      然而不管怎么回想,毛球都想不起来当时主人跟自己交代了什么,只想起了开头的两句。

      毛球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记得有一段时间的记忆很混乱,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做了些什么。只记得等主人回来,等了好久好久好久,久到过去的记忆都开始有点模糊,久到最后只记得一定要等主人回来,其他的事都尽量不再回想,甚至自我封存。

      以至于现在,毛球分不清它对晏婉莹的感觉是什么,也分不清她是跟主人有血脉关系,还是主人真的出事了,她就是主人的转世之身。

      以毛球现存的记忆中,晏婉莹有时像主人,有时不像;感觉也是有时有,有时没有的。

      不过不管结果是什么,毛球当时就已决定要护她此生无忧,其他的,只能以后时不时的去看看,跟晏婉莹相处,看能不能再想起什么来。

      有时,毛球觉得当初的自己,怎么会把大部分记忆封存起来,只保留下等主人的执念。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有时想想,又会觉得,当初的自己,应该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吧!

      不然,为何刚醒来时,没有任何相关记忆的自己,怎么还能操控那么大的地方,而且各种手法,手势等都像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熟悉。简直比其他人喝水一样简单。

      想到这里,毛球不敢再放任自己想下去,因为它不敢去想,如果这个也不是,那么,普天之下,人员之多,它该去往何处寻找主人。

      这就是一种鸵鸟的心态了,毛球不是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拒绝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失望太多,再也经不起失望了。

      收拾好心情,毛球再次环顾一眼整个宫室,就再度离开宫殿回到迷雾之地。

      找柏子语撒娇去了。

      此时,晏衍湮刚刚把晏婉莹的遭遇复述完给雪剑听。

      听完后,雪剑整个人弹起,举起右手想说什么话,又愣住,觉得有一句很重要的话,在喉咙噎住,上不去,下不来的很难受。

      只好在书房里转圈,一边走一边苦思冥想,以期能想起刚刚那一刻闪现的灵光。

      晏衍湮则坐在一边,甚至把椅子轻声搬到墙边再坐下,以免打扰雪剑的思绪。

      能不用把所有书找一遍,就不找的更好。那怕是只想起在哪一类古籍看过的也行。不用像现在一样靠蒙,得把所有传记类和怪谈类等相关的书都得仔细的看一遍才有可能找到出处。

      现在,晏衍湮就希望雪剑真能想起什么详细条目来,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只想起来跟传奇怪谈类相关。

      雪剑时不时的拍拍头,手不自觉的一点一点,嘴里时不时的叨念一句半句。

      好半晌,雪剑似想到什么,霎时停下来睁大了眼,转身面向晏衍湮,眼神炯炯的看着:“这是潜世之灵,或者说这跟潜世之灵有关,也许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晏衍湮惊得立马站了起来,还带倒了坐的椅子,嘴巴颤抖:“你说什么?”

      雪剑一字一顿道:“我说,这是跟潜世之灵有关的小兽。上古传说,可能是真的,我们幼时的猜想,可能是事实。”

      “这不可能,如果这是事实,那我们是在哪里?那我们是谁?”晏衍湮艰难地问出了最后一句。

      上古传说,上古传说可不只有一种。

      有一种上古传说,便有着一种可能;另一种上古传说,便是另一种可能。

      甚至有些传说,相互之间是相冲不相容的,你要认甲种,便产生得证明乙种是伪诸如此类的问题。

      对于此类传说,后世倒也研究过若干,只是苦于哪一种学说,都不能证明另外相冲的学说是假,也不能证明该种是真。久而久之,传说便永远成了传说,再无史学家去求证,求究竟。

      晏衍湮的问题一出,雪剑便知他想起了那一种传说。

      传说,整片大陆都只是仙人法宝;传说,仙人惩处恶徒,镇压法宝深处…

      雪剑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别想得这么悲观,就不能我们是仙人的后人子弟,仙人的佣仆,或者说是仙人救下的体弱先民也行呀。”

      晏衍湮苦笑:“谁都希望自己是好的那一个,然事实有时候可能是相反的。凡事总不能只看好的一面,不看坏的一面。如果我们是,又当如何?”

      “如果我们是,你待如何,要继承先祖的遗志继续作恶?”雪剑冷笑。

      “当然不是,我是说:如果我们先祖曾经是…那么,我们与她那边的关系就尴尬了。”晏衍湮依然苦笑着说。

      雪剑无语问天:“我说你这都在担心什么,就算我们先祖真的是,那也是遥远过去的事了,这都几百几千辈过去了,当初是什么,还重要吗?”

      晏衍湮叹气:“也重要,也不重要,可能,在我心里很重要吧。”

      雪剑停顿一下,才迟疑地问:“你,还记挂当年的事?”

      晏衍湮不答反问:“难道你就忘记了?”

      雪剑也长叹一声:“怎能忘记?怎可忘记?谁能忘记?”

      听着好友这三问,晏衍湮有些失神,是呀,当年经历那事的那些人,有谁忘记了,有谁能忘,有谁敢忘?

      只是,当年的事,至今依然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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