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鸡汤难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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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Over！”
越前龙马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无语地盯着游戏屏幕。他以余光扫到坐在他脚边的人正团着身躯瑟缩了一下，用真诚又无辜的声音辩解道：“我只是不小心。”
这个理由自她住进家里，龙马已经听得烂熟于心了。说她傻，她每次解释却能将语气里那份逞强和诚恳拿捏得恰如其分；说她不傻，但用了那么久的说辞怎么也不晓得换一个？
花云这次还是真委屈了。无论她如何全神贯注打游戏，这么大一尊男神走进来，她能不分心吗？而且是刚出浴的男神yoooooooooooo，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出水芙蓉的勾魂味。她的魂也忍不住一荡漾，然后游戏就拜拜了，连补救都来不及。
中国自古皆有的教训：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不拿这把刀砍人，别人就会拿这把刀砍你。
将毛巾丢在一边，拎起另外一只游戏手柄，龙马也盘腿坐了下来。机灵的卡鲁宾钻出花云的怀里，又投入龙马的怀抱，脸朝着自家主人娇俏地喵了一声，又朝着花云这边炫耀地喵了一下。
花云：“……”
我，你，我去你吖的萌宠呵呵。
“你来发球。”
听到男神的提醒，花云才把注意力放到屏幕上。她狐疑地确认了两三遍，转头问：“双打模式？双打？”她用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比划了一下，“我和你？”
龙马应了一声，又追加一句：“别拖我后腿。”
没错，这确实是我的男神。一个毒舌のboy。
顺利地拿下发球局后，接到男神一句“你别动”的命令，花云便闷闷地围观他一挑二。然而越看她心里就越窝火：“你为什么要打双打模式？平时刷的不是单打吗？”
“下一场比赛应该是和阿桃学长打双打，要熟悉一下。”龙马回答道，而他的双眼视线始终未离开屏幕，手上动作依然精准到位。
“那就从中间划一条线，我们一人负责一边好了。双打是两个人一起打的。”花云伸手在屏幕上己方球场正中划了一道，用一种试探的口吻提议。
“这不是双打。”龙马的视线一转，瞪着她，皱眉。
“现在也不是双打。”花云指着屏幕里满场跑的游戏角色。明明后方有自己的伙伴，却莫名其妙地坚持将身后的位置空出来。明明选择了双打，却逞强地用单打来应对比赛。一想起那篇同人文，花云眼神一暗，双手合十包裹着游戏手柄，抵在额前，闭眼喃喃道：“对不起，我竟然和我的搭档打出了这样的网球。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双打选手，请你原谅我，网球。”
睁开眼睛，看见这个气死人的家伙正愣愣地盯着自己，花云心里不痛快，也不跟他客气：“从现在开始，你负责后场，听我指挥。”
手中的游戏手柄被迅速一换，越前龙马反应过来时仍不甘不愿，握着手柄没动作。然而他身边气势大涨的某人已经恶声恶气地以牙还牙了：“别磨蹭，对手接下来会打出压线的高吊球，你想拖我后腿吗？”
龙马一听，只感觉一口浊气上涌。两人火药味十足地互相瞪眼，视线在空中碰撞迸发出冰冷的火花，又同时转头，劈里啪啦地战起来。这股势不可挡的冲劲，也不知是下了决心要狠虐游戏，还是彼此不服输地互相较劲。
在这一场双打比赛中，房间里响起的几乎全是花云气急败坏的喝令。
“这一球你不要追了，让我来！”
“你给我去另一边等待对手回击！别跟着跑过来！”
“站在那里别动！没看到阵势全乱了吗！！”
偶尔也穿插了几句越前龙马毫不服输的冷淡反驳。
“又打空了。你还差得远呢。”
“你才是，别挡在那里。”
两人吵吵嚷嚷之间，竟然还拿下了这一场双打。花云望着屏幕上金光闪耀的“You Win”，手累心更累：“从来没打过如此艰难如此辛苦的比赛。我再也不要和你打双打了。”
龙马撇了她一眼：“我也是。”他指了指耳朵，“这里也非常辛苦。”
“辛苦？！你还说辛苦？！！”原本就吼得嗓子冒火的花云，听到他的话，喉咙间那把火轰隆烧上心头，“你懂单打和双打的区别吗？！！单打需要个人毫不保留地展现强大的实力，双打要求彼此配合、包容、信任对方！”
她火气上来了，将手中的游戏手柄泄愤似的用力拍在地上，喝道：“你明明就是那种拥有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视角擅长孤军奋战的冲锋神枪手，这会又硬要和别人背靠背两两组队突击。这也就罢了！小组作战又偏偏操着单人冲锋的心，莫名其妙地扩大自己防御范围、增加自己进攻目标！简直就是猪队友！”
花云气得牙痒痒地用手指戳那屏幕：“都说了从中间画一条线，这他娘的哪里不是双打了？！管好各自的球场，也信任对方能管好自己的球场。全力以赴地完成自己要做的事，也信任对方会付出同等的努力，这难道还不算双打的团队精神？！你的单打本来就不按套路出牌，双打为什么就要按常理办事？神经病！我不理你了！”
发完一通火，花云卷着所剩无几的火星，脚踩拖鞋、气势汹汹地奔回自己房间。
龙马望着她一路顺畅跑回房里，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为什么……没有摔倒？”转而望向屏幕中的双打画面，神色复杂。
到底……什么才是双打？
“嗷嗷嗷！”穿越大神一边夸张地痛呼一边龇牙咧嘴地按住花云的手，“你吃火药了？手下留情啊！这是我的腿！要发泄就找你自己的腿！你没腿吗！”
花云幽幽地收回手，说：“我有腿，但是我不像你，每次都盘腿坐到自己腿麻需要别人帮忙按摩。”
穿越大神轻咳两声：“我看你按摩技术好，给你个机会实现自我。”话音刚落，他趁着花云来不及发火，聪明地迅速地转移话题，“你到底发什么脾气？”
“唉，”说到这事，花云一脸烦躁，“居然和那篇同人文撞上了。死者为大、罪不及众，是大多数人允许同意的bug。这次遇到了一个早就死透的同人女主角。这个女人用死亡和永别将自己的影响力扎根在他心里，现在要我去斩草除根，分明是S级任务！”她揪起地上一坨软绵绵的东西，狠狠地扔了出去。但那软绵绵的一团却轻盈地飘落，就像重拳打入棉花里一般，让人无奈。
“你也别看低了自己、高估了对手。”他拍了拍她的肩，鼓励道，“来，提问吧。”
“呐，你说我该怎么办？”花云一脸不爽地拨开他的手。
他一时语塞：“这事我无法干涉，只能交给你自行处理。”他想了想，又添了句鸡汤，“无论多难走的路，你都得一个人走完，因为这是你的人生。”
“可是山路崎岖，你却连根登山杖都不给我。”花云嘲讽道，“大神，你的鸡汤太难喝了。”她起立离开，边走边挥手道，“没心情做日常了。我很好，你也保重。”
穿越大神哑口无言地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半响，才低头按了按自己发麻的双腿，抱怨：“还日常呢，连按摩服务都没完成。”又自言自语，“不知道军师什么时候回来？”
从梦里醒来，花云睡眼惺忪地看着窗外鱼肚白的天色，往日活力又回来了。前路险阻，就算摔得鼻青脸肿，爬也要爬过去；就算被剁掉四肢、挖去双眼、成了人彘，滚也要滚过去；就算这副臭皮囊化为灰烬、含恨而终，至少还得把自己的意志传达出去。
她望着越来越亮的天空，充满希望地安慰自己。仿佛昨晚怨念重重、全无自信的人只是被含冤而死的女鬼附身，这会正能量值上升，就全不认账。
不过，昨晚被她喷了一炮火的龙马，看见某人笑盈盈地招呼他来吃早餐时，心里可是清楚着呢。女人的情感变化，也是和网球一样，难以预料。
“小云好厉害。”菜菜子帮忙打下手，“这么早起来，把西式早餐、日式早餐都准备好了。”说罢，看到自己小表弟从容地绕过西式早餐，转到日式早餐那边落座，她摇摇头轻笑。
“阿姨喜欢吃西式早餐，龙马喜欢吃日式早餐。”花云笑眯眯地将豆腐和裙带菜酱汁放到龙马面前，又推给他一碗米饭，“反正都是吃早餐，什么合适自己就吃什么。”然后对着龙马又是一张杀气十足的笑脸，“龙马，你说对不对啊？”
越前龙马捧起饭碗，心想，昨晚的事还没完啊。
在场的其余三人或多或少听出些暗潮汹涌，却十分精明地保持沉默或转移话题。
当桃城在屋外响起催促的单车铃声时，佯装毫不知情的几个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越前龙马提起网球包往外走，又被某人叫住了。
好不容易变得轻松一点的早餐气氛，又再一次凝重起来。
“呐，给你的。”
疑惑地望向手心，越前龙马发现对方竟然塞给他一颗画了记号的网球。
“行不行，应该由网球说了算。”这个在昨晚朝自己发火的女孩子，认真而严肃地又一次以牙还牙，“双打的方式有很多种。如果你找不到自己的双打，就把问题交给网球，由它来给出答案。”说罢，她把手盖在他的手上，一起握住那颗网球，然后快速地念了一长串东西。
“……你在嘀咕什么？”
“这是一个神奇的咒语。”花云眨眨眼，用手指敲了敲他手心里的球，“我在拜托网球，好好照顾你这个不懂事的家伙。”她叹了一口气，“因为，你还差得远呢。”
越前龙马：=皿=+
“哟，越前，你心情不错啊。”桃城载着他奔赴战场，即使没看到身后那人微扬的嘴角，他仍然笑着调侃道，“遇上什么好事了？”
“今天的早餐，挺不错的嘛。”
听到这个答案，桃城爽朗地大声笑：“因为没有你讨厌的牛奶？越前，乾学长之前可是嘱咐过你一天要喝两瓶牛奶。你要乖~要听话~~”
越前龙马不以为意：“比赛的胜负和牛奶没有关系。”
“说的也是！”桃城干劲十足，“今天的比赛，我们一定要赢！即使没有牛奶！”
“阿桃学长！”
“哈哈哈哈哈！”
可是，我能打出怎样的双打？越前龙马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那个网球。
这个问题，由你来回答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鸡汤难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