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一章 归宿 ...
-
谁知登势婆婆听他苦水吐了一半，就一副非常不耐烦的样子想赶他走。
坂田银时扒着门反应半天，几乎想泪奔，“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听阿银认真说话啊喂！”
“有和婆婆我抱怨的时间还不如直接去和当事人摊牌。”登势婆婆吐出一口烟圈，斜觑他，“有什么话和我说有什么用，阿光是个好孩子，就算有事也是你的错。”
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抱着门框心塞不已，登势婆婆瞅了一会儿，看不下去他那副样子，只能继续说，“如果你好好和她说的话，总比你现在这么瞎猜要好得多吧。”
“既然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她这么保护着了，那就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好了。”
坂田银时脑子里晃着登势婆婆的话上了楼，远远望了望吉原的方向，很想过去继续和坂田光呆在一起，只是又想到他们间乱七八糟的事，只能吐出一口浊气，回屋躺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些什么，但是说实话就是很火大。
他们两个明明才应该是彼此最密不可分的存在，现在这样……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坂田银时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忽的睁开，随后手背覆上额头遮下了来自窗外的光线。
……就是从那时候吧。
那场大火后，阿光和他就越走越远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在江户的这段时间遇到了这么多人，她从来都没提过，他过去也没有很在意，只觉得只要她人还在就什么都无所谓了，现在想想……
果然还是应该多交流下吧。
即使不是那种他现在所期望的关系，他们也是彼此之间最重视的人。
#
远在吉原的坂田光没有想太多。
她不愿意把自己的那些事讲给银时听，这也是很正常的，把那些伤口撕开的话，怎么看都不过是多了一个人疼而已。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还是吉原的事情。
过去的旧友已经去抽空见了几面，短暂的歇息后，坂田光重新去忙着吉原的事务，神经也不由越绷越紧，企图从最近的事件里抽出蛛丝马迹，找到那个蜘蛛的老巢。
本来她是很忙的，而且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忙，却偏偏在这时她发现了某人不太寻常的表现——
“所以……你就带她来找我了？”
坂田银时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
坂田光面色从容地点点头。
坐在一旁的阿孝有点紧张，捏着自己的手指额上都冒出了冷汗，坂田光发觉后，看着坂田银时的目光带着谴责。
坂田银时憋屈的不行不行的，全怪他咯？
坂田光慢慢叙说着她们的来意，“阿孝是想拜托你们找到她的家人，因为你们是万事屋，所以猜想人脉说不定很广泛，能知道她哥的事情也说不定。再有就是……她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过吉原，对外面的事情基本是睁眼瞎，也没有什么别的人可以拜托了。”
“报酬我会好好付的。”阿孝小声补充一句。
不管是为了什么，银时肯定会接下这个委托的，他轻咳一声，希望让自己表现得可靠些，“那什么……你家以前住在什么地方？”
阿孝报了个地址，坂田银时回想了一下后有些牙疼，因为那一片地方……早就被改造过了，住在原地的人家早就搬到了别的地方。
听说这件事情后，阿孝也没有露出太吃惊的样子，反而忧心忡忡。她想了很久，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叙述她记忆中的关于自己家里的一点情况。
坂田银时听到一半就愣住了，“你哥去参加攘夷战争了？”
“嗯！”阿孝显然很喜欢她哥，表情松缓了一些，“我父亲也是一位很有名的攘夷志士……只是最后……然后我哥气不过，赌气离开了家，要去参加战争。”
阿孝似乎是想起什么回忆，脸上的表情复杂，即是痛苦无奈，也有掩不下的骄傲，“哥很崇拜父亲，虽然他没再和家里联系过，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一位很优秀的武士。”
坂田银时不得不提醒她一件很残忍的事情，“要是你哥已经和你父亲一样……牺牲了呢？”
“……那也没关系。”阿孝捏了捏指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我早有这个觉悟，唯一希望的不过是即使他已不在人世，也能给他去扫墓祭拜，让他知道我还活的很好。”
就算连墓碑都没有也没关系，她会去他牺牲的地方看看，祭奠他，也祭奠那些为国牺牲的有志之士。
那是父亲从小所教导他们的。
坂田银时隐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看着阿孝不自觉就问出口，“你……叫什么？我是说真名。”
阿孝抿了抿唇，吐出那个自她八岁后就再未用过的名字，“佐……”
她突然挺直了自己的脊背，眸光明亮，吐字清晰掷地有声，“佐藤花音。”
这是她家人留给她的名字，这是简单说出口，就仿佛能回忆起在家里的日子，就能回忆起她曾经是多么为自己的家人骄傲。
坂田银时瞳孔一缩，显然发现了什么很让他吃惊的事情，下意识的，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坂田光，后者察觉到他的视线，看回去的目光里带着询问。
坂田银时沉默一会儿，想起当年攘夷军里损失惨重，甚至让阿光都差点栽了进去的背叛事件，呼吸有些困难。
在阿孝紧张的注视下，散漫地靠在墙边，因为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而有些看不清表情的男人缓缓开口，“我认识他。”
银发男人抬头和阿孝直视，眼神平静幽深，却有着令人信服的魔力，“他是个英雄。”
——属于你的英雄。
阿孝心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沉默了坐在那儿，脑子里空白一片，最后忽然掩面哭出声来，“谢……谢谢你。”
#
“你真的要走吗？”
“嗯，我要去……去那里看看。”
“……”
“不用担心我，没人会欺负我的！”
月咏被她故意做出来展示手臂肌肉的动作逗笑了，也不知道要给她准备什么，只能打包了一大块金块送给她作路费。
难得有个要离开吉原的小伙伴，大家都纷纷聚在她身边，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把最近道听途说来的外面的事情瞎说一通，不乏扯淡到了极点的小道消息。
坂田光在一群女孩的包围圈外待了一会儿，想了想也没什么很需要特别嘱咐的，就和坂田银时一起漫步离开，在吉原的街道上闲逛。
街上几乎没有不认识他们的人，纷纷打招呼，只是眼神里所蕴含的含义各不相同，看向坂田光倒是清一色的友好亲近，看坂田银时的就复杂多了，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当然……绝对没有恶意就是了。
坂田银时也就随她们去了，脸皮甚厚把那些眼神当作不存在，两个人也就顺便聊一聊那些旧友的事情。
坂田银时试探着问了问她过去在江户的事情，坂田光没什么奇怪地一件件告诉了他。她的声音很好听，仿佛平缓的清泉流水，虽然没有什么讲故事的能力，只是简简单单地把自己曾经的事叙述一遍，却依然不会让唯一的听众感到烦躁。
还很奇异地暂时安抚住了对方最近躁动不安的心脏。
等坂田光说完了自己的事，坂田银时就说起了自己的一些经历，尽量挑着好玩的还有和坂田光认识的那些人讲，说着说着他就想到了坂本辰马，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一时看着坂田光除了傻眼还有点无措。
坂田光正等着听他的事呢，忽然就没声了觉得有些奇怪，看向他，“银时？”
“……咳，阿光。”银时憋了半天，干巴巴地开口，“你……”
“嗯？”
“……额，”坂田银时抬手抓了抓后脑勺，一时不太敢去看阿光的眼神，“那个什么……就是那个辰马……”
“……嗯？”
坂田银时忽然心酸，缓缓呼出一口气，按上阿光的发顶，微一用力就把她压下去，不等她挣脱，迅速开口，“是伊川，她没死，现在还在宇宙和辰马一起。”
手下原本挣扎着的人身体骤然僵住。
看不到阿光的表情，坂田银时庆幸又有点难过，然后被他压住脑袋，只能看着地面的人安静了会儿，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谢……谢谢你，银时……”
背后的衣服被她无意识地抓住，起了一大片的褶皱，坂田银时没有在意自己被她有点紧的拥抱勒的喘不过气来，小心地环住了怀里的人。
“啊。”
#
远在宇宙的快援队。
“喵喵喵——！！”一只浑身雪白的喵酱炸毛。
“咪唔唔~~”一只长着棕色卷毛的大猫叫声特别荡漾，直想往那白色小猫身边凑。
雪白的小猫怒而挥爪，一把在卷毛猫脸上留下三道红印，爪子上还带了几根卷卷的棕毛，小白猫一吹爪子，睥睨着卷毛猫的眼神特别霸气。
在一边围观的陆奥：“……”
她压了压斗笠，扭头不忍直视。
自家老大太蠢，怎么破？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六十一章 归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