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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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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锣鼓声响彻街头,一声又一声的道贺,到处可见的红色,今日是李二和阿兰的婚礼。
昨晚分别的时候,林诗音和花满楼并未多交流,早上出了房门一看,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青色长衣,犹如一对璧人
站在前院,鞭炮声响起,新郎迎着新娘到,跨火盆,红红火火,牵着大红球,一同进去。
青山镇的风俗是结婚贺礼送什么都可以,绝不能送银两,而且镇上大多人都沾亲带故的,独一两户不请总是不好,索性每次有喜事都邀请全镇的人。
逐渐形成了一种风俗,也让大家相处的特别和谐,现在全镇五十多户的人都聚集到这里道贺。
花满楼和林诗音又认识了不少人,出奇的是镇上的每一个人一眼就可以认出他们。
送的贺礼也让人大开眼界,什么都有,有的送自家养的鸡鸭,有的送山上挖的花,还有的送木材老赵头更是送了刚做好的新床。
拜堂后新郎必须牵着新娘给现场所有长辈行礼,他们会送上长者的祝福。
前院里摆着五大桌,碰酒,说话声,小孩的嬉戏声,热闹非凡。
花满楼也随着同坐的人喝了几杯,唇被酒渍平添一抹水色。
“别喝太多”林诗音笑着为花满楼添菜。
夹的菜以肉食居多,毕竟从来到这里那天起,一个不敢杀,一个不忍杀,荤菜什么的都是浮云。
两人都清瘦了不少。
“花家相公”同桌的老赵头大咧咧叫道:“来来来,男人就该一口闷。”
老赵头是村里唯一一家木匠,虎背熊腰,身材高大,为人豪爽,平生里最喜美酒,身上总别着一把斧头。
花满楼夹了鱼腹上的肉,除去鱼皮,细心挑净鱼刺,放到诗音的碗里。
他也不拒绝,照料好林诗音后,单手拿过杯子,一饮而尽:“敬赵叔一杯。”
“爽快”老赵手一拍,桌子晃了晃,倒满的酒洒了出来:“娘们才用杯子,拿碗来。”
“咳”一个娟细的女子捏住帕子轻咳一声,老赵立刻接受到讯息,背绷的很直,手放在大腿上,目不斜视盯着墙壁。
女子托起袖口,无视老赵苦哈哈的表情,夹了一筷子白菜放到他碗里,转头笑道:“老赵就是这个样子,别放在心上。”
“赵婶,是我们应该感谢赵叔的帮助才对,上次还送了东西过来,诗音敬你们一杯。”
老赵立刻眼前一亮:“一口闷”
林诗音也不扭捏,干脆的一饮而尽,坐下的时候发现花满楼的脸有些红,难道是醉了。
“喝口茶吧。”
“嗯”花满楼应道,端着茶,还无意识的望着酒杯,该不该说,诗音用的是他的杯子呢。
酒气微醺,面色微红,花满楼看上去比平日里更加可爱。
诗音扶着他坐在摇椅上,散散酒气:“七童,松手,我去烧点水。”
“陪我坐会。”花满楼眼神清明,并没有醉,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想清醒。
“好”诗音听着花满楼近乎撒娇的语气,顺从的坐在他的旁边。
花满楼歪头看着她,顺势靠在她的肩上:“我上有六个哥哥,大哥……独居江南百花楼……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他叫陆小凤……喜欢过一个人……”
暮色四合,时间消逝在花满楼的讲述中林诗音随着他的带领下,进去他的世界。
林诗音也说着自己的过往:“……娘去世以后,我被接到姨母家,与表哥李寻欢自幼有婚约。”
花满楼的目光依然平和,仿佛没有什么能惊起波澜。因为花满楼相信她的为人,绝不会在有未婚夫的情况下接受他的告白。
“有一天,表哥出了远门,带来了他的救命恩人……”诗音忍不住自嘲:“很俗的故事,不是吗?”
直到今天她仍然讨厌龙啸云。
“不”花满楼轻轻在林诗音的额头印上一吻:“我很庆幸,因为他的不懂珍惜,我才能遇到你。”
林诗音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眼里含着泪。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她想,等到了她想要的幸福。
又是半个月过去,时间到了四月中旬,后院的菜苗长了一指长,杜鹃花不在独树一帜,院子里添了许多花。
花香飘渺间,俨然又是一个百花楼,只是这里让他更有归属感。
前院的鱼儿长大了不少,闲来无事,看它们在水中游来游去也能过了一天。
葡萄架上墨绿色的曼滕爬满了枝桠,桃花树下埋了他们共同酿的桃花酒,只等来年共饮一番。
花满楼,林诗音在这期间已经完成了七个任务。越相处,感情越融洽,一举一动透着默契,如同在一起生活十多年一样。
还有一件事需要特别说明,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林诗音准备去学习厨艺。
镇上的长辈都叫林诗音“花家娘子”“花家小娘子”小一点的就称她为:“花嫂子”
头上的一个花字,怕是这辈子都要顶在头上了。
“花嫂子,你怎么来了。”阿兰放下手中的花瓣问到。
诗音柔柔的叫道:“阿兰,李大娘不在吗?”
用帕子擦干手,迎着林诗音坐下:“娘去隔壁镇了,怕是要下午才回来,花嫂子,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帮你。”
犹豫半响,林诗音丢下一句:“我想学习杀鱼。”
“杀鱼?”阿兰有些咋意,青山镇上的女儿们可是从小就熟练的杀鸡杀鱼。
“嗯”林诗音脸都红了,目光却很坚定:“交我如何杀鱼吧。”
“嫂子别不好意思,我也是成亲之后才学会的,正好李二今早网了几尾鱼,我们先去厨房看看。”
“嫂子看好了。”阿兰麻利捞出一条鱼,拿起菜刀重重敲了两下:“一定要先把鱼敲晕。”
砰砰两声,砧板都是一跳,诗音有些意外,看上去这么纤细的阿兰,力气这么大。
食指抵着刀背,一手按住鱼身,从鱼底尾鳍处开始用刀往鱼嘴处划,掏出内脏,阿兰一点也不介意满手的血迹,斜刮去鱼鳞,倒水清洗一边就好了。
把刀一放,阿兰道:“嫂子,来试试。”
“好”林诗音的手颤抖的接触到冰冷滑腻的鱼鳞,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竖起来,鱼尾用力一甩,水渍溅到她的身上。
林诗音的脸更白了,几乎就要把菜刀扔出去,眼前闪过花满楼清瘦的脸颊,下定决心用力一拍。
不幸,偏了那么一点,鱼被震到了地上。
阿兰捡起一看,不知该说什么好,鱼自己晕了过去。
这么一来,诗音总算放松下来,顺利的完成清蒸鱼这道菜。
花家食谱增加了唯一一道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