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食物就要有被吃的觉悟（GL 女女生子）》满座衣冠禽兽

3、第 3 章

　　3.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开在通往郊区的路上。

　　秦素知道莫清涟不喜欢人打扰，平时住处一向都是秘密，秦素之前去过莫清涟的家，那里简直是不能叫做家，只能说是一个贵死人的商品房，处在市中心地价最高的地段，小区处处透着贵死人不偿命的气息，而房子里面的布置和房地产广告页面上的装潢一模一样，不多一件也不少一件，简单说就是没人气。

　　之前她就觉得莫清涟很古怪，有钱人都怪，更别说是像莫清涟这样的有钱美女，她就算再奇怪也不妨碍那么多人把她当女神捧在手里。

　　这次莫清涟开的路不是她熟悉的路，路边的房子越来越少，甚至周围蒙上了一层白雾，经历过刚才那场生死劫难的秦素此刻心里没底，她甚至不敢去想。

　　“这是要去哪里？”秦素抱着自己，身体变得很古怪，皮肤被奇异的红色雨点打到，滚烫地好像要烧起来一样，但是身体里面却渐渐失去温度，一冷一热相互冲突，她抱紧自己，牙齿咯咯作响。

　　“你不用知道。”莫清涟转头看了她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这个女人体质明显不行，转化的力量连血族本身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类。

　　秦素应该会很痛苦，经历过转发的族人留下的记录中提到过那种感受，用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去描述此时的念头，连看到这些文字的人都能感觉到那人的痛苦。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秦素想问什么东西，但是她怕死了莫清涟，就怕自己下一刻会被她吃掉。一阵剧痛袭来，痛在骨髓里面，像是有人用钉子硬生生钉进去那般的痛，秦素咬住自己的手指，但是呜咽声还是从口中溢出。

　　她一定会死掉的，就算不是被莫清涟杀死，她也会痛死过去，到了这个时候，秦素才敢鼓起勇气问莫清涟。

　　“你别问那么多。这不是你该问的。”反正到了时候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莫清涟现在脸色非常糟糕，心情更加糟糕，如果不是秦素这个人类闯入她的阵法，现在应该是丽莎被转化成她的奴，很快丽莎就会拥有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莫清涟双手握紧方向盘，“你在干嘛？”她惊讶地说，低头看去，秦素痛苦地蜷缩在副驾驶座上，紧紧缩成一团，但是她的手却放在自己的腿上。

　　秦素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她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渴望。

　　而对秦素来说，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动作，她的手有了自己的意识，去寻找能给她安慰的温暖，比如说莫清涟。

　　秦素的身上散发出迷人的香味，但是莫清涟还是能克制住，只是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受了影响，她加快速度，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融入到迷雾中。

　　秦素无法解释自己此刻的痛苦，那是她活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体验过的，唯有贴着莫清涟才能缓解痛苦。

　　“我是不是快死了？”秦素仰头，无助地看着莫清涟。

　　“死不了。”莫清涟倒是希望她能死掉，但是她不能放着她不管，毕竟这也许是她唯一的希望。只是她还无法接受秦素碰她。

　　她的冰冷眼眸让秦素稍微退缩了一点，秦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如婴儿在母体时的样子蜷缩在一起。

　　莫清涟踩下急刹车，秦素的身体往前冲去，额头撞在车上，莫清涟看也不看她一眼，以命令的口吻说：“下车。”

　　秦素慢慢地从车上下来，莫清涟没有耐心等她继续磨蹭下去，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里面走。
　　这里是哪里？秦素被动地前进，赤-裸的脚踩在地上，地上是冰冷的石头，偶尔有一些枯树枝，弄疼了她细嫩的脚底心，但是前面的人根本不允许她停留，她不得不跟上。

　　没人性，大魔头，我一定要去告她，告她……告她没人权！秦素在心里诽谤她。
　　突然莫清涟一个回头吓得秦素保持着小嘴微张的呆样。

　　莫清涟微微一笑，她决定不告诉秦素其实她能听到秦素的心声，当然不是每句话都能听到，秦素刚才怨念太重，以至于她不想听也被迫听到秦素计划着要告她。

　　周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霭，能见度极低，只能看到眼前少少的一块地方。

　　所以秦素可以说是被莫清涟带着走的。只是一天里经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秦素的小心脏起起伏伏，快要承受不住，在报废的边缘。

　　这条路无比漫长，走着走着，雾霭变薄，秦素看见前面的路，居然是一条欧式花园小径，花园很美，只是出现在这里就让秦素无心欣赏。

　　莫清涟推开大门，秦素被她带进这个神秘的屋子。

　　她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地毯上全是醒目的红色的玫瑰花图案，层层叠叠铺开，像凝固的鲜血，她越发害怕，迈出去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

　　“在我死之前能不能给我答案，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生物！”知道莫清涟不会喜欢被人叫怪物，所以秦素用了中性的词。

　　“你不会死，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莫清涟要做的就是赶快把秦素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秦素刚完成转化，脆弱的像刚出壳的小鸟，如果得不到保护，那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死亡。

　　虽然她并不愿意接受一个人类做她的奴，但是就在目前情况下她无力再转化第二个，她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两人快步走在半圆形回旋楼梯上，秦素被她拉得手快断了，莫清涟却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

　　这时候窗外的天色突然暗下来，就是在眨眼之间就全黑了。秦素倒吸一口气，她看到窗外的黑色在动，那黑色并不是因为天黑了，是因为有东西挡住了玻璃才会让屋子变暗。

　　秦素的脚尖碰到楼梯，身体向前倾斜，莫清涟发现她不能动，转头不耐烦地说：“你别停下。”

　　“不是，是我看不到路……”她颤声说。

　　莫清涟打响指，一点光亮出现在她手中，那火光悬浮在空中，下面没有物质燃烧，光虽然微弱，但是给了秦素一点温暖。

　　光影在莫清涟脸上交替，秦素用眼角小心看了一下她的脸，那张冰冷的脸上写着担忧，而她在莫清涟身边多年，从没有见过她这一面。

　　莫清涟把火苗推给秦素，秦素用另外一只手接住，那像一个气球，停留在她手心，她动一下，火就跟着动起来。

　　“你不想被当做食物吃掉就跟着我。”莫清涟说。

　　刚到二楼，四处纷纷传来异物撞击窗户的巨响，四面八方都有东西在敲打着窗户，那窗户被打地嗡嗡颤抖，好像随时有可能被打破。

　　莫清涟说了一句：“来的真快。”她转头对秦素说：“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秦素无缘无故受到上司的职责，气地瞪大眼睛，为自己辩驳，“我……”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莫清涟拉走。

　　她们跑上楼，又从另外一个楼梯下来。

　　而这个楼梯一直笔直往下，旁边的墙壁也从贴着瓷砖的墙变成了大块石头拼接的墙壁，越来越原始，也越来越诡异。

　　秦素注意到她们走到了地下室，光芒太微弱，她隐约地看到周围好像有一些东西整齐摆放在那里……

　　终于不用再走楼梯，脚踩到平地上，莫清涟才停下。

　　刚停下，光就亮起。